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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有真无奈,侧身躲过,放下俩人,迎了上去,边打边将黑衣人拉离她们身边。
长笑和青枝着急地看向四周,就见莫斐岚装扮向导老洪跌跌撞撞,避过闪烁的刀影朝她俩靠近,嘴里还说,“我只是向导,什么都不知道,别杀我,别杀我侄女。”
或许向导这两个词有用,又或者他表现的实在太弱,又或者黑衣人忙着跟侍卫混战,也没太过为难他,莫斐岚一接近长笑,立即用传音入密说道,“这里已被包围,来路被封,退路被断,别往后山跑,先静观其变。”
长笑点头,和青枝装作害怕的样子瑟缩在莫斐岚身后,而莫斐岚一面佯装恐惧发抖,一面不露痕迹地打量四周情形。
黑衣人数量很多,眨眼功夫,战况就进入尾声。
而侍卫这边,除了韩有真还在苦苦支撑之外,几乎全军覆没。
一个蒙面黑衣人走来,挥挥袖子,几个正攻击韩有真的手下虚晃一招,退至一边,韩有真停下,沉稳地立在当场,道,“阁下何人,敢跟朝廷作对?”
“朝廷?我可不知道什么朝廷,只知道江湖夺宝,能者得之。”黑衣人首领桀桀怪笑,声色沙哑刺耳,“就这点本事还敢打宝藏的主意,难道不知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这话说的真好!长笑心里想,这群黑衣人充其量也不过是螳螂而已,黄雀什么时候出现?
只听韩有真冷笑道,“我若不表现弱点,又怎能引君入瓮?说,谁派你来的?”
随着他的话音落地,从后山奔来一大群手持弩箭的官兵。
黄雀原来还是韩有真!
怪不得他有恃无恐!
“长笑,走,去后山。”莫斐岚的声音在耳际低低响起。
那厢,双方混战再掀□。
古代的坏人怎么能如此纯良,在第一时间挟持人质都不晓得?长笑摇头,目瞪口呆地看着黑衣人不来抓韩有真和他们,反而往外围突破,忍不住暗叹:
她的穿越——果真只是几页言情小说!
躲躲掩掩,在官兵筒子们的保驾之下,三人顺利来到后方,远远地,长笑看到辛禺倚树而立,大半个月不见,他消瘦很多,一身墨色劲装,衬的整个人有些说不出的阴霾。
辛禺并未看他们,只是遥望四周,他的周围,还有一些官兵森然而立,蓦地,草丛中窸窣声响起,原来有黑衣高手摸到这里,其中有人说,“公主在那儿,快抓住她。”
但见两道黑影破空飞来。
啊——长笑躲闪之间,拉着两位向导失足摔下山坡。最后传入耳际的一番话则是,“桢吴的地盘,尔等以为自己真能安然而退?”
三人成团,像个大圆球从上向下滚去。
荒草斜坡,坡势陡峭,偶尔半坡有几株松树横伸出来,约莫着上头看不见了,莫斐岚一手揽着长笑,一手轻扬,银色的冰蝉丝绕在坡半腰的树上,三人落势减缓。
莫斐岚瞅准右下方有个凹地,脚尖轻点,左拖右拉将俩人拽了过去。
“好了,这里清净,就在这等人来救吧。”他淡淡道。
“五哥,我们真放过那些财宝?我看过,足足有四个这个大的箱子喔!”青枝比比划划,刚坐定,就迫不及待地说。
“我是没什么兴趣。”莫斐岚轻扯唇角,漫不经心道,“不然,我送你上去?”
“五哥……”青枝的声音犹带哭腔。
长笑看不下去,正想说自己发现的秘密,莫斐岚握住她的手重重一捏,转头问青枝,“你的命和那些财宝,哪个重要?”
青枝不说话。
他轻不可微地叹气,“青枝,尽力就好,别做超过自己能力的事,你很努力,大家都看到了,但很多东西都不是一朝一夕便能解决。”
长笑听的迷糊,隐约莫斐岚是在教训妹妹,但他的语气并不算好。
双方有点冷场,她不安的动动,试着找话题缓和气氛。“刚才那些黑衣人是韩轻歌派来的吧,我听到有提桢吴。”
“难说。”莫斐岚转过头,笑吟吟道,“总之,这种事栽赃嫁祸很多,贼喊捉贼也很多,今天这一出戏还不知究竟做给谁看呢!”
好复杂!好玄妙!好有深意!好有哲理!
果然,她……听不懂!
青枝姑娘对这话题不感兴趣,兀自垂头生闷气。
长笑眨眨眼,努嘴示意莫斐岚哄哄,不想,莫大师父误会了她的意思,只见他身子往前一倾,快速在微微翘起的红唇上轻轻一啄,再一啄,然后退后,凤眼含情,笑眯眯地望着她。
耳边响起轻笑声,“混进来真是失算,有个固定的身份干什么都不方便,还不若我暗中跟随,长笑,待会辛禺和韩有真他们过来找你,我和青枝就不出去了,若他们问起,你便回复摔下陡坡,想必他们时间紧迫无法仔细查看。”
“师父要化明为暗?”长笑狠掐一把交握着的大手,杏眼圆圆瞪过去,声音细软温柔。
“嗯,有些事,还是私下做比较好。”莫斐岚一语双关,好整以暇道。
好久没跟某徒弟搂搂抱抱亲热了,他愉悦地笑。
终于可以问快烂到心底的问题了,她开心的想。
俩人对视一眼,一瞬间,千头万绪,千言万语,化成同一句话。“好,就这么决定。”
傍晚时,有细微脚步声踏着草丛一点一点往下移,长笑坐在一株树上声嘶力竭状求救。“韩统领,我在这里。”
“有真来迟,夫人受惊了!”韩有真提起纵身,跃至长笑身旁,一手挟住她的肩膀,一手拽根绳子,沉声往上喊,“人已找到,收绳。”
“老洪和青枝还在下面。”长笑指指看不到边际的斜坡,努力憋出两滴眼泪,软软道。
“估计没救了,我们先上去。”韩有真闷声道,半用轻功半靠绳子艰辛地把还算苗条的长笑弄了上去。
“又失算,该直接把你五嫂送到上面,省的这家伙占她便宜。”望着渐渐消失的黑点,莫斐岚黑着俊脸扼腕不已。
“从你假公济私出使金闶以来,所做的决定都没英明过!”青枝冷嗤。
“小丫头知道什么。”莫斐岚微微笑。“我只想要个光明正大跟她在一起的机会,难道你想五哥这么不清不楚跟别人家的夫人耗一辈子?”
虽然嘴上不在意,但是她名义上还是龙夫人这个事实真让人纠结!
一定要想办法,让她跟姓龙的半丝瓜葛都没!
他攥紧拳头,抬起弧线优美的下巴,望着越来越暗的天际,唇角微扬,无声无息的笑。
长笑又见辛禺,晚上风大,他套件墨蓝的长袍,站在山顶,衣裾飘飘,乍一看,仿如地府的勾魂使者。
见韩有真带长笑上来,他转过头,似笑非笑。“有真,卿卿一向命大,悬崖都能逃生,这陡坡更不在话下,早跟你说,你不信,怪我没照顾好她,无法跟卓然交代,你看,现在不是完好无损嘛。”
辛禺说话还这么刻薄……看来受的教训还少!
长笑装作没听到。
坏人自有天谴,她默默念。
韩有真性格跟龙卓然差不多,一板一眼。
他皱皱眉头,没说话,走近辛禺,低低说了几句,便转身朝长笑走来,“夫人,我们要连夜行路,你不用担心,刚才,有手巧的侍卫编织出个简易的抬椅,待会你坐上面即可。”
“好。”长笑爽快点头。
经过这一路的相处,她对韩有真哥哥其实挺有好感,心里想:原来,龙卓然的朋友也不是个个都像辛禺那么讨厌!
当不逊于来时人数的队伍抬着四个箱子离开时,长笑才发现走的并非后山的新路,而是进来那条的老路,也就是还要绕到桢吴离开,同时,辛禺并未跟过来。
她略一思索,便想通他们欲瞒天过海,韩有真和她走在明处,分散心怀不轨之人的视线,辛禺走另外的路,暗地把财宝运回沛林。
长笑本来还有点怀疑山洞中宝藏的真实性,一看这架势,就知道,原来洞中却有财宝。
洞中的四箱财宝再加上湖中她发现的金子,梅老爹为何平白无故送金闶这么一份大礼?
她百思不得其解。
日夜兼程,终于走出大山。
这一路莫师父没有出现、呃,没时机出现。
话说,某次长笑出恭,他神奇地现身,把她囧的羞愤欲死,好在那时已起身,只见莫师父摆摆手,天外飞来一句,“放心,我是听着没声息才过来的,不会让你难堪。”
长笑愣了半晌,终于明白这话的意思,然后,本来没觉得难堪的她彻底难堪了!恼羞成怒地撂下狠话——某人要再不尊重她的隐私,俩人就分手。
莫师父十分听话,于是,再次出现,是到达城镇后,长笑舒服地泡在木桶中洗澡时。
五八
那是一处幽静的阁院,鉴于保护财宝的重要性,即便只宿一晚,韩有真哥哥依然包下阁院做众人休息用。
或许连日奔波劳累,这日申时(北京时间下午三点到五点),韩有真便宣布停止赶路。
刹那间,长笑觉得那因劳累而嘶哑的声音美妙无比,动听无比,像流水潺潺,像雨打芭蕉,像夜莺歌唱,像……百鸟朝凤齐鸣。
好吧,最后一个比喻不恰当,有真同学不会口技。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她很兴奋。
简单洗漱,吃饭,洗澡,再洗澡,继续要一桶紫玫花瓣浴浸泡。
长笑是有考虑过亲爱的师父大人会出现,可她错估为月黑风高的夜晚,因此,当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下,莫斐岚施施然出现在面前时,她看了一秒钟,将头搁在木桶边缘,闭眼,喃喃地告诉自己,“幻觉,这是幻觉。”
没错,她是很想他来,因为有很多的话说,可是,时机呐……你为什么总是不对?
时机不对的后果就是,莫大师父落落大方地宽衣解带,硬挤身到大木桶中,他的眉在笑,眼在笑,唇在笑。修长的身子刚沉入木桶,大手便顺势抓起她来不及蜷回的脚踝,骨节分明的手指不规矩地握住纤白的小脚,狎玩不已。
氤氲的水气缭绕在两人周围,对面那张美得撩人心魄的俊颜笑的邪恶。
“小丫头,今天服侍的爷爽,爷会好好打赏你。”他边哑着嗓子缓缓道,边猛地抬高她的腿往自己肩膀上架去。
细细长长的凤眼微微斜挑,轻轻一眨,眸中隐忍许久的欲火由星星点点瞬间燎原开来,极致绚丽,无限妖娆。
一股热浪直冲长笑头顶,这表情,这语言,这动作……
呀呀呀呀,他从哪学来的?不是号称没机会成为过风流倜傥的少年郎?
木桶中的水因重物沉入往上升高不少,稍稍一动,荡起的水花就往外溢。
这不可怕,可怕的是打算在这窄小空间中做运动的某人!
“师父,别乱动,这可不是山里那个青石砌成的温泉水池。”升腾的热气朦胧了漂亮的杏眼,长笑略微紧张地开口,声音细细软软。
那个池子坚固,他怎么折腾,都还是嵌在地上,如今这个木桶,恐怕稍微激烈点就会重心不稳地翻倒。
莫斐岚闻言,气馁地将她两条腿放低,缠绕在腰间。
眉眼低垂,细密的睫毛盖住暗如沉星的黑眸,在下眼睑处撒下一片半月型阴影,“长笑,我怀念家里的大浴池……”他说着,大掌扣住她的双手,猛一扯,对面少女便身不由己坐在他灼热而平坦的小腹上,紧致光滑的肌肤紧紧相贴。
“可以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