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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爱吃的菜?长笑震了……
她根本不挑食的好吧,只要不是太过难吃,像是馊饭叶子,烧焦的白菜,猪油蒙了厚厚一层的面条之流,其它的,她都能接受,也没特别的偏好,辛酥从哪打听出她爱吃的菜?
“多谢。”长笑勉强扯出笑容,随辛酥往前走,眼角不露声色的扫了一圈,未见田裳,而人群之后,龙浅依旧白衣翩然,静静地站立在古朴的青砖墙脚,低着头,却没……看她。
长笑停下脚步,抽回被辛酥挽着的胳膊,在众目睽睽之下,绕到后面,在龙浅跟前站定,微笑唤,“赢然——”
他抬起头,清澈的眸子牢牢凝视着她,半晌,方浅浅一笑,“欢迎回家,嫂子。”
欢迎回家,嫂子……
长笑又震了,这是她今天第二次遭遇雷击,震得人差点魂飞魄散,余光中看到一干人都矗在原地,她咽下满心的疑问,胡乱点点头,乖巧地走到辛酥身边。
龙卓然的眼眸微微一暗,挥手示意大家先走,然后故意落到最后,跟龙浅并肩,轻轻叹口气,神色复杂地道,“你不必这样,浅。”
龙浅不说话,清冷的眉眼默默凝视着前方,良久,才像忽然听到身边之人的话,他侧过头,半张清雅的脸沐浴在淡金色的光晕中,苍白的嘴唇张张合合,轻轻吐出几句话,“大哥,你说的对,她是我……嫂子。”
丝丝缕缕的忧伤随着淡淡的话语飘荡在秋高气爽的季节。
依稀,那个夏末的傍晚,她抿着唇,微微笑,“相逢即是有缘,我叫你赢然弟弟如何?”
他驻足,仰望着光秃秃地树干,不言不语。
弟弟呵……
原来,早在初见,一切都已注定。
午饭吃的异常……憋闷。
辛酥大约又想当众表演恩爱,不住往龙卓然碗里夹菜,温柔说些关心体贴的话语,龙卓然很少回应她。
长笑不愿搭理龙卓然,偏偏他不停跟她说话,说的还是废话,她就“嗯呀”“啊呀”敷衍了事。
她偷偷跟龙浅说话,结果龙浅埋首吃饭,不发一言。
碰了两三次钉子,长笑终于后知后觉的发现——今时不是往日,龙浅很讨厌她。
这个结论让她很受伤,开始绞尽脑汁地回想自己做过什么天怒人怨的事。
是三年前那次冤枉?还是后来诈死的欺骗?难道是年初相遇时表现的太冷淡,还有最后那次见面,她跟师父不讲义气的溜掉?
长笑历数完相识发生的几件大事后,又……又震了!
虽然她不认为龙浅不理她的原因跟上述事件有关,但是,她没想过,不知不觉,亏欠他那么多!
没错,她不爱他,但不爱并不意味着对他的付出视若无睹,并不意味着不在乎他的感受。
事实上,长笑很介意龙浅不理会她。
不过,她又想。
若她喜欢一个人,很久没有回应不说,她大抵也会心灰意冷,那么直接反应如同龙浅一样——君既无心我便休。
其实这样没错。
可这么想着,鼻子还是酸酸的。
她第一个朋友呢……
长笑将脸埋的很低,随口扒了几下饭,放下青瓷花碗,对另外三个人说,“卿卿饱了,先行告退。”说着起身欲走。
“等等——”龙卓然跟着站起来,“我带你去新院子。”
“干吗那么麻烦,我以前住的地方就行。”长笑闷闷地说。
龙卓然想是心情很好,和颜悦色地解释道,“那个院落久未住人,荒草顿生,一时半会收拾不好。”
“那收拾好了我重搬过去?”长笑对那处偏僻荒凉的院子十分有爱,既离主屋远,偷跑出去也方便。
“再说。”龙卓然淡然道,说着,撩起门帘,迈开大步向前,长笑跟在后面,走了片刻,才像想起什么,小声嘟囔,“叫丫鬟带就行,不劳烦龙……大人。”
新院子坐落在离梅林不远的地方,也就是说,离龙老大的书房很近。
长笑不乐意,可是也没法,只得住下。
不过,重新上岗,待遇确实有了显著提高。
伙食丰盛不说,丫鬟仆役的态度也很恭敬有礼,让她着实享受了一把。
不过,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这事倒没做过,长笑并不喜欢别人贴身服侍。
龙卓然很忙,每日都要到城郊操练新兵,辛酥也很忙,要看书习字参加诗会,总之,这两个人都没再出现过,一切似乎很美好。
她每日修修花,剪剪草,心烦时,画画地图,静待莫斐岚到来。
这日,长笑正在修剪院里的菊花,修的兴起,不知不觉出了自己的院子,沿着小路往前行去。
龙府的菊花很有特色,有平瓣的,有开裂若龙爪,还有一些剪绒型,它们大都栽种在青石小径的两侧的花盆里,枝枝叶叶花花,交相辉映,清丽绝伦。
可是受花盆窄小限制,若凋零的花朵没剪下,那新的花苞有可能养分不足来不及开花便萎掉。
她也是无聊,一盆盆修剪的十分仔细。
累了,直起腰,回首看看走过的路,只见道路两旁花团锦簇,异常整齐,一片欣欣向荣生机勃勃的景象,不禁双手叉腰得意地笑。
长笑太过沉浸开心,以至于忘记还有把剪刀放在右手,还没等她意识到将要发生什么事,一条白影闪过,她手腕一麻,剪刀被人夺走。
“呀,赢然……”她诧异地喊,低头看看空无一物的双手,这才明白过来。
“我没注意到,呵呵……”长笑很不好意思的微笑。
龙浅抿抿唇,沉默一会儿,将剪刀还给她,明明想笑,可唇角微弯,最终只是扯出一个悲伤的弧度,“小心些。”
“我知道。”接过花剪,她小心翼翼放到脚边,起身,后退一步,望望前方的院落,这才发现,莫名其妙已走到龙浅的住所。
其实,有很多话,可是她不敢说,也不敢问。
如果他打算放下,如果他努力想保持一段距离,她只有离得远远地……成全他。
或许残忍,可这是她唯一能做的。
秋风乍起,卷起满园落叶,凉凉的空气里,漂浮着淡淡的菊花香,清清幽幽。
微苦。
一如她的心。
一如他的情。
四六
金闶四十二年九月初九,重阳。
灵帝又宣召长笑进宫,这次并非御花园单独接见,而是让她跟大臣一起上朝,在金銮殿上当众还了梅家公道,并追封梅天远会护国公,厚葬到皇家陵园,梅家商铺重归梅家之手,因梅天桡和梅卿书未回,暂划梅卿卿名下。
同时,封梅卿卿为昌乐公主,龙氏卓然之嫡夫人。
其余便是金银财宝若干。
长笑对这些封赏都没兴趣,事实上,她没一条满意。
这狗皇帝,以为给人一刀后弄个糖哄哄就没事了?叔父若地下有知,铁定不想去皇家陵园,相反他宁肯跪梅氏族墓。
商铺嘛,她更是敬谢不敏。
至于公主,以及后续那个称谓,当时长笑没想明白,后来问了龙卓然才知道,辛酥是正妻,她是长夫人,其实换句话就是俩人平起平坐,灵帝大约怕她被欺负的又拍拍PP溜掉。
真是多此一举。
这次回来,辛酥本来对她还不错!灵帝这做法啊,无异让龙卓然后院再起一次大火。
金银财宝是好东西,不过长笑有点纠结。
不知是给龙卓然,还她三年前骗人做担保的五万大银呢,还是给师父,用做嫁妆。
莫斐岚也不富裕,反正不是她以前看到的书上动辄就拿金子砸人的男主。
想了半天,她决定还是给龙卓然,要是不够就算了,要是多,就让龙老大折算成银票找给她。
长笑不小心又走神,好在金銮殿上也就是听封,然后谢主隆恩,接旨就行。
退朝后,有不少官员朝这边走来,长笑最怕跟人寒暄,干脆躲在龙卓然身后,看他严肃又拘谨的跟人打太极。
她这才发现以前对龙卓然的印象有多偏颇!
这男人不是长袖善舞之人,亏得他三年前为了任务天天笑的跟个狐狸一样与她虚与委蛇。
唔,龙卓然还是不笑、严肃来的比较吸引人,看起来很有责任感,想必,辛酥当时就是看中了他这点。
长笑继续走神。
直到有太监宣她和龙卓然到御书房面圣。
“卿卿,这几日在龙府休息的可好?”灵帝一如既往的和气。
“挺好,谢皇上关心。”长笑想了想说。
“那就行,要是卓然这小子欺负你,记得跟父王说。”灵帝微眯了眼,仔细看着面前的少女,似乎想从她脸上找点什么出来。
“好的。”长笑有问必答,心里暗自嘀咕,这狗皇帝找她究竟干什么?难道封个公主,就真把她当女儿了?真要培养什么父女感情?
不过很快,她就知道自己错了!
“卿卿,我听卓然说你会勘金?”灵帝状似无意。
长笑一愣,随即醒悟过来,大大方方地说,“略知一二,远远不够运用到实践中去,除非运气好,能遇到特别明显且没被开采过的矿山,我能看出来外,其它的都不行。”
她说的是实话,也不欺君,不过,显然别人都当她谦虚来着。
灵帝温和地笑了笑,终于切入正题,“是这样,卓然在江湖中得到一张藏宝图,如今金闶商业萧条,急需大量金银投入,父王想请你带队找宝藏,可好?”
她学的是地质,又不是考古!
长笑郁闷。
金闶国的栋梁都死光了?让她带队冒险!不对——
她心念一转,忽然想到年初遇到龙卓然时,他在风翌……
这么说,灵帝所谓的藏宝图,就是梅家故意让他们得到那张,很有可能是假的,里面遍布机关,陷害进入之人。
至此,长笑终于明白灵帝让她带队的用意。
他不愿放过任何一个可能,但又害怕损兵折将,让梅家人带队去找梅家宝藏,多好!
事隔三年,梅卿卿安然无恙的活着,就说明传言不假,梅天桡果真疼这个女儿,所以才援手以助。
那么,这次宝藏之事,只要让人时刻注意她的动态,就算上当亦不会损失太多可用之人。
长笑猜测着灵帝的心思,心里冷笑:这狗皇帝,到现在还不忘算计梅家,叔父真是看错人、表错心了!
她垂下头,学着龙卓然的样子,单膝叩地,爽快道,“儿臣遵旨,定不辱使命。”
长笑这般利落答应,不止龙卓然,连灵帝都有些诧异。
毕竟他是用询问的语气,预计还要你来我往几次,哪里料到……长笑是懒得跟他再说话,待在同一房间。
于是,灵帝想歪了,又犹豫着要不要她带。
就算去试试,他配备的护卫阵营也是顶尖,万一被……
“好好,卿卿是个好姑娘,朕心甚慰。”隔了老长时间,灵帝才淡淡道,“至于何时出发,何人同去,容我再仔细斟酌下,此行凶险,父王舍不得你有所闪失。”
语毕,装作不胜劳累的样子,让小太监送他们出宫。
一出西华门,看四周无人,龙卓然猛地将长笑扯到僻静的角落,皱眉问,“不过是征询你的意见,为何答应?”
类似担心的情绪源源不断传入她心中。
长笑有点小感动,也不再计较这诘问的语气,细声细气地解释,“早晚都要答应,我不想跟他多说话,那是梅家的藏宝图,若我不去,他怕是陷阱。”
“你都知道?”龙卓然愕然。
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