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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风轻送,青色的衣衫翩飞若蝶,那条修长的背影在夜色里从容而安然。
长笑回到大厅,见龙浅正倚在门口静静张望,她脸一红,低头走了过去。
坐定,龙浅仍是一眨不眨地望着长笑,似乎没有说话的打算,最初的慌乱过后,长笑镇定下来,微笑着问,“好久不见,赢然过的如何?”
“你活着……我便很好!”龙浅抿抿唇,简简单单地说。
长笑一愣,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她呐呐地张开嘴又合上,最后才说,“对不起,那个……骗了你,金闶没有我容身之处,所以……”
越说越不知道怎么解释,急了,忽然蹦出一句话,“我现在叫李长笑。”
“我知道,刚才听你师父唤了的。”龙浅慢慢说,清俊的脸上闪过一丝酸楚,很快又恢复平静。“长笑,你放心,遇见你这事我谁也不会说,包括我大哥。”
你大哥?
他才不用你说咧……
长笑苦笑,想起白日里的事,于是明知故问道,“赢然怎么来风翌了?”
“我来找大哥。”提到这,龙浅皱起了秀气的眉峰。
看长笑一脸吃惊,他像是忽然想起什么,连忙道,“不要担心,我大哥来风翌不是为了追捕你,不过却是跟你家有关。”
跟长笑打探到的消息差不多,原来,梅家藏宝图一传到江湖,金闶那只昏庸地皇上就开始找人关注此事,开始确是抱着观望的态度,直到在一个月前,意外获得一枚令牌后,便对此事高度热中起来,随派辛禺和龙卓然暗中追查,所以,前些日一枚令牌在风翌一现身,俩人就带人过来分头寻找。而后,龙卓然留暗号给辛禺,已找到令牌,并约了在川沙公国的望月楼聚合,然而,五天了人却没出现,龙浅担心他,于是出来打探,然后遇到她。
长笑听完,忍不住摇头,她是一百万个不相信这藏宝图的真实性,大哥跟梅老爷肯定没死,所以根本无所谓这乱七八糟的东西。
其实,上午她听到那两个黑衣人说话时,还曾猜想这是江湖中某些人在兴风作浪欲借刀杀人,毕竟,每次的夺宝事件都会血流成河,不过,看辛禺跟龙卓然这么兴致勃勃,她又不确定了,难道,金闶那个昏庸的皇帝又想做动作了?
长笑皱皱眉头,随后,又舒展开来,反正不管她的事,她瞎操心干吗?敲敲桌子,她笑眯眯地对龙浅说。“别担心了,龙卓然他——恩,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你不用急。”
这安慰……龙浅宠溺地苦笑。
“说到这儿,我忽然想起今个儿看到一个很古怪的宅院……”长笑顿了一下,思索良久,又接着道,“你大哥可能被关在那里。”
说着,长笑站起身,找来纸笔,飞快地画着从客栈到白日那幢庭院的路线,画完后,她一抬头,却望见龙浅痴痴的眼神。
长笑脸一热,她低下头,装作认真的把图递给龙浅,说道,“喏,就是这儿,你快去吧,找你大哥要紧。”
“你呢?”龙浅接过地图,急切地问,“我怎样还能见到你?”
“我?可能跟师父随便走走,总之……有缘自会相见。”长笑抬起头,浅笑盈盈。
明媚的笑容刺的他眼角有些酸涩,龙浅别过脸,强自轻松地说,“那好,来日见。”
还有很多话未来得及说,还有很多眼未来得及看,还有很多思念的沟壑未被填满,可是,却只能说再会了!
再会,长笑,只要你活着,我便很好,很好!
莫斐岚回来时,长笑犹自在发呆。
他抿抿唇,细长的凤眼往四周一扫,黝黑的眸子闪过一丝异色,问,“龙小弟呢?”
“去救他大哥了。”长笑回过神,随口答道。
“龙卓然在风翌?”莫斐岚奇道。
“嗯,金闶那只狗皇帝派他来找藏宝图,被人抓了关在西城巷的一所宅院里。”长笑简单地说,莫斐岚唔了一声表示了解,半瞌着眼不知再想什么,片刻,他忽然又说,“救人如救火,你还跟人家闲聊拖延时间,是不是还想着报仇?”
“我有那么小气吗?”长笑脸都绿了,想也不想便说道,“谁闲聊来着,要不是我说出龙卓然被关的地方,赢然才要找很久好不好!”
气死了,师父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长笑闷闷地想,没注意她话音刚落,莫斐岚半瞌的眼猛地一挑。
赢然,叫的还真亲热!
“喔;长笑怎么知道龙卓然被关在西城巷的一所民宅?”压压微微犯上来的酸意,莫斐岚不动声色地继续问。
“自然是……”长笑话说道一半,觉得不对劲,便停下,小心翼翼地问,“师父,前两日的东西可是你买给我的?”
嗯。莫斐岚眯了眯眼,颔首。
果真——
长笑这下想死的心都有了,莫斐岚既然知道她想要什么,自是在暗中观察过。
在暗中观察嘛……
当然知道她没有进过西城巷的那所宅院,那她如何笃定里面关的就是龙卓然?
再仔细想想莫斐岚看似随意实则居心叵测的问话,长笑倒抽一口凉气。
阴险,太阴险了!
偏偏她总是对他一点防范都没有,导致秘密一点一点被掏干。
“师父没事干嘛装神弄鬼?害我我以为是盈祁那小子捉弄我,东西都没收,对了,店家有没退钱给你?”长笑打算顾左右而言他。
“装神弄鬼?”莫斐岚轻轻地重复,他慢慢踱到长笑面前,居高临下的望着她,直看得长笑心下忐忑,才淡淡道,“我以为这就是你要的惊喜!”
啊呀,师父生气了!虽然没摆脸色给她看,但是……这种不折痕迹的讽刺也很恐怖好吧。
长笑干笑两声,保持沉默,心里又暗自后悔没事留言让师父给什么惊喜干嘛?
这下可好,惊喜她是没觉得,咳咳……反而,她有那么一点被吓倒。
长笑悻悻地想。
算了,反正莫斐岚就是如来佛,而她无论怎么上蹿下跳,也逃不出人家大神的手掌心,还不若老老实实交代。
想到这,她安下心,抬起头正准备把月老那段故事讲出来,就听头顶上方传来凉凉的声音,“敢情两年不见,我们师徒俩生分很多,连一点默契都没有,反倒是你跟龙家那两位兄弟,很是心有灵犀呢!一个隔着偌大的院墙你就知道他在里面,而另一个找个人都能遇到你。”
这师父……才一会儿功夫又恢复到以前的样子,长笑欲哭无泪,一边用手帕装作擦汗,一边后悔早先见面时主动示好。
早知道……
她才不会没事找罪受,她又没有被虐的嗜好……
在源源不绝的压力下,长笑断断续续把她跟龙卓然确实心有灵犀的错误交代完,然后,来自于上方头顶的压力忽然消失。
长笑抹下额头的虚汗,小心的抬头,却迎上一双寒光四射的眸子。
莫斐岚生气很少有表露在脸上的时候,长笑也是相处久了,根据话语来判断他的情绪,所以,看到这不加掩饰的狂怒还是……第一次。
一瞬间,她怔住,不敢说话。
明灭的烛火闪闪,屋里的气压让人难受。
“师父,错误都造成了,反正那东西也挖不出来。”良久,长笑没话找话。
“没做你又怎知弄不出来?”莫斐岚认真地反驳她。
长笑吓了一跳,“难道师父打算将我剖开寻找?”
“怎会?”莫斐岚像是想通什么,好心情地淡笑,“就算要剖开,也是找龙卓然才对。”
长笑抹把冷汗,默。
夜,深沉。
隐约的听到打更的梆子声和更夫机械而空洞的声音“天干物燥,小心火烛。”不远处,醉香楼里轻歌漫舞,清清悠悠的琴声四散在静谧的空气里。
龙卓然靠在墙上,闭着眼,唇角还有丝血迹,脸上很平静,心却纷乱不堪。
蓦地,院子里忽然传来打斗声,他的脸上一喜,然后像想起什么,心又沉了下去。
打斗声很快就归于平静,接着砰地一下,门被踹开。
“大哥,是不是你?”龙浅一个箭步跳过来,迟疑着问道。
嗯。他点点头,手在脸上一抹,掀掉一张透明的薄膜,迅速环视四周,快速道,“今天晚上血牙不在,等他回来就麻烦了,速战速决,有话出去再说。”
龙卓然的声音虽然沙哑,可仍像往日一般果决,龙浅放下心,专心致志对待院内的对手。
他依着门槛一边小心的环顾四周,偶尔顺手解决掉无力反抗的人,一边静下心来感受。
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
下午心里那淡淡的温热仿如昙花一现,快的他还没来得及抓住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心,渐渐的凉。
他嘲弄地微笑,拳头紧紧攥起。
不能不说龙浅的运气非常好,这个组织的首领血牙不在,余下的人功夫又远远不及他,所以很快周围都是黑压压呻吟着的人。
“走。”龙卓然锐利的眸子一扫,看着前方又是畏惧又不得不涌着冲过来的众人,低低道。
龙浅点头,携着他一个纵身跃到房上,再几下轻点,就消失在院内众人的视野里。
至安全处,站定,龙卓然沉声问道,“浅怎么知道寻过来的?这地方并不好找。”
“一个朋友说看到这宅子可疑……”龙浅低下头,不敢看兄长的眼神,含糊说道。
他从未说过谎话,可是又不愿说出她还活着的事实,只得支吾其词,忽然,想到长笑还在此地,于是急急道,“大哥,这里并不安全,我们趁夜离开吧!”
只有他们离开,才不会遇到,那么,她就不会有被发现的危险,或许此地一别,再见面已隔万水千山,可是,只要她无恙,所有的一切都值得。
长笑,她说她现在叫长笑!真好,当她不是卿卿,便不是他大嫂!
龙浅微微浅笑,又道,“大哥无须担心会遇到血牙,这两年我在山上,武功比起以前增进不少,我们趁夜离开,不会有问题。”
“是吗?”龙卓然淡淡道,没去提醒龙浅这句话里的矛盾——
既然无须担心血牙,那么什么时候走不都一样?
他深思,望着眼前期盼等待答复的弟弟,未置可否地牵下唇角,抬手揉揉疲惫的眼,不再说话。
龙浅以为,这样就能避开双方,却忘了长笑也如他一个想法,于是,当两班人马狭路相逢时,那场面不是一个糟字所能形容。
三二
正午时分,莫斐岚和长笑并未易容,大大方方地在路边一处凉棚歇息,过往行人不多,凉棚里除了他们俩和卖茶的大娘外并无旁人。
龙卓然一行出现的刹那,长笑和莫斐岚同时抬起头,就见龙家兄弟和田裳远远走了过来。
天气并不炎热,可他们额头却有细密的汗珠,想是累夜奔波所致,长笑有些傻眼,扭头望望师父,却见他一副意料之中的了然,不禁松一口气,想到自己死赶活赶却是这结果,随后又郁闷了,她将视线投向前方,却见龙浅也是叫苦不迭的模样,蓦地恍然大悟。
唉,有句歌词唱的好:有生之年,狭路相逢,终不能幸免。
这大约就是传说中的猿大便吧!
长笑没有天真的以为,隔了两年,龙卓然就得了健忘症,就算他想,同心结也不允许,于是,怔了片刻后,立即警惕起来。
她可没忘记怎么逃离金闶,也没忘记在龙府过的有多凄惨,至于假死那一幕嘛……
长笑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