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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禺终于忍不住,“这丫头今天很古怪!”他总结道,“肯定发生了我们不知道的事,她下午失踪的事要好好调查一下。”
“没事,她跟云珑那少年待在一起,去画舫听了几首曲子,后来,云珑去了……”龙卓然似有些尴尬,然而只一下,他恢复正常接着说道,“去了翠云舫,然后卿卿就回来,不过她好像是一路慢悠悠晃着走,所以到家比较晚。”
“好像?”辛禺抓住这个词问,龙卓然点头道,“小三只负责跟踪云珑,所以对他们分开后卿卿的举动不太清楚,只是根据时间来推测。”
“那云珑进了翠云舫后发生的事小三都看清楚了?”
嗯,龙卓然点点头,“开始是调戏小花娘,后来却是谈些他家族的私事,禺,你不是一直没调查出他的来历?这次不妨往金闶西北部的附属小国查查。”
两人谈论了半天,都没发现可疑之处,至于长笑说要离开巡察商铺之事,也在他们预料之中,遂放弃这个话题。双双沉默一会儿,辛禺又问,“怎么今日你和这丫头离那么远?不是前些日子还相处甚欢气我们家辛酥来着,难道被‘月老’抓走时发生了点什么?”
“没。”龙卓然抬头奇怪地看了辛禺一眼,考虑着要不要把他跟梅卿卿如今可以感知对方的情绪,所以那些表面的功夫没必要维持说出来。
想了又想,决定还是不说为好,毕竟这不是什么值得庆幸的事情,他停了一会儿,转而道,“你看下一步会发生什么?”
辛禺摸着光洁的下巴,沉思着说,“要是估计不错的话,梅家打算破釜沉舟,梅卿卿巡查商铺是假,逃跑是真,不过,我们却可趁机抓住那两条狐狸尾巴。”
“你觉得梅家父子会出现吗?”龙卓然晒然一笑,看似不经意地问。
辛禺一愣,沉吟半天后恍然大悟。“不会。”他斩钉截铁地道,“他们既然离开,断没理由明知陷阱还回来自投罗网,况且,从发生的一切看来,梅家父子完全有能力在事情尚未发生就带梅卿卿走,何必等到这个时候?卓然,你的意思是……梅家丫头被遗弃了!”
“我的意思是,梅卿卿巡察铺子有可能是真的。”淡淡地,龙卓然丢下惊人之言,不理会辛禺愕然的神情,他站起身,走到支起的窗格前,看着窗外暖阳阳的天,深吸了口气,慢慢说道,“你当梅家为何丢个烂摊子?一是不想让朝廷占便宜,二恐怕就是想保住那丫头的命,毕竟,这大堆快要破产的商铺,除了梅家丫头用金库里面的财宝使其度过难关,剩余一条路便是你刚才猜测的情况,金闶要萧条好长一段时间才能恢复繁荣。”
“照你这么一说,跟前面的猜测又矛盾了!”辛禺不解。
“恩,这就是我迟疑的地方,看他们的布局,似抛弃了梅卿卿,可最后这一手,又给了她一条活路,导致我们不得不跟着她的脚步行动。”
正说着,忽然有个通体雪白的信鸽飞了过来,龙卓然伸手抓住,取下一绢丝,大略扫下,便转头静静说道。“云珑不见了,小三说下午在翠云舫的那个少年根本不是云珑,禺,我们上当了。”
“你是说……”辛禺的眼一眯。“今天的事果真有疑点,梅卿卿现在不能离开。”
两个男人对望一眼,彼此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担心。
一直以为握在掌心的事忽然出了变数,若被动的跟过去,恐怕输的更惨,所以,只能改变战略,拖住对方关键人物,以逸待劳,等其自乱阵脚。
更何况,对天下来说,这梅家人具亡,如今,想得到宝库的唯一线索只有梅卿卿,怎能让她跑掉?上头也不好交代。
龙卓然拍拍辛禺地肩,琥珀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挣扎,转瞬变得冷冽。“禺,去安排一下,找个人让卿卿躺家安分一段时间。”
辛禺点点头,正要走,忽听一声,“等等——”龙卓然迟疑了一下,又淡淡地道。“不要下手太重,让她躺一二十天就可。”
辛禺盯他好久,蓦地走回去一拳砸向龙卓然,眯着眼警告道,“好好照顾我妹妹!”
二六
入夜,天气忽然转阴,冷风怒吼,吹的门窗吱呀作响。长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脑子里反复响起白日发生的事情。
云珑说,只有主动反击打草惊蛇才能创造出被蛇咬的机会,所以,她执意说离开就是想看看辛禺和龙卓然的态度,这之后,把战场拉到龙府之外,就容易控制事态发展。
汪汪汪,不知谁家狗叫三声,长笑又翻个身,将脸朝向窗外。
今晚没有月亮,窗外漆黑一片,隐约有梅树的枝干在风里摇曳,忽地,一阵悉悉索索地声音传来,像衣角掠过地面,又像黑猫溜过墙角,下一秒,屋内忽然出现两个手持匕首的黑影。
长笑惊呼一声,还未起身,其中一条黑影已越至床前点了她的穴道,与此同时,另一条黑影高高举起手中的匕刃。
完了,这下死的真冤枉,眼看曙光乍现,怎么会有人潜到龙府暗杀她呢?难道梅卿卿真坏到让人打算玉石俱焚了?还有,那些守卫呢?
电光火石间,她心里闪过千般念头,然而没有一种改变目前境遇,眼明晃晃地匕首就要落下,蓦地,胸口传来暖暖地感觉,接着哐啷一声,屋门忽然被踹开,一条如天神般高大的影子映入长笑眼帘。
是龙卓然!她大喜,救我——
长笑无声无息地呐喊,明知这同心结只能感知双方的情绪,并不能真做到心有灵犀,她仍是不放弃试图用心声来传达对大龙同学此刻到来的无限欢喜之情。
两个黑衣蒙面听到动静,转头看见来人,愣了一下那手便停住了。
龙卓然此刻心里有种说不出懊恼,不知道自己发什么神经跑过来,离这么近,床上那动弹不得的女子的情绪很是影响他,那种铺天盖地的狂喜如同一把火猛地烧向他心里。
他皱皱眉,握紧拳头,什么也不说,就向那两个黑衣人攻了过去。
黑衣人又是一呆,相互对望一眼也迎了上来,三个人六双□错在一起,掌风呼呼,如门外的冷风,扫的人遍体生寒。
大龙同学还是不错的!长笑弯起杏眼,笑眯眯地想。
她没有怀疑这幕是故意安排好的英雄救美,因为太假,情节也简单,怀疑这个还不若怀疑“月老”那档事。
不过——
长笑突然记起,龙卓然刚出现时她心里狂喜之余却有股浅浅的懊恼,自然,这般懊恼绝不是一个苦等救援的人会有的情绪,那么,龙卓然懊恼什么?
长笑蹙起眉狐疑地想,然而,只一下,她便看到了答案。
只见龙卓然一掌将一个黑衣人拍到床边,然后,明晃晃的匕首终于落下,她腿一疼,粘粘的液体湿了雪缎亵裤。
长笑向来不喜用最坏的心思来度测别人,可是,这一切未免也太明显,龙卓然的武功明显高于那两个,怎么会一掌将一个人扫到不能动弹的她跟前呢?
她的心有些凉凉地难受。
原来如此,他懊恼自己的出现破坏了这事。原来如此!
长笑难过时,龙卓然也心里也不好受,几乎不受控制,他招式一变,左手扼住对手的脖子往墙上按。
伤了长笑的黑衣人微微一怔,急忙回身相救,还未近身,便被一股大力甩出门外,“你……”他只来的及说了一句话,便被不知何时赶到的护卫一剑毙命,与此同时,墙上的黑衣人无力地垂下头颅。
长笑很想别过头,可是却只能保持那个姿势,于是她闭上眼,听着血滴滴答答一点一点的落下。
扑通一声,龙卓然松手,一具尸体顺着墙壁滑落,他挥挥手,示意侍卫把尸体拖下去,然后转过头,呆呆地愣了半晌,叹口气,用火折子点了灯,去查看她的伤口。
伤在小腿上,不深,但也不浅,一条筋被刺断。
他用布条勒住伤口不让流血,接着,默默去打了些温水,洗静伤口,敷上金创药,用纱布缠紧,做好这一切,才解开她的穴道。
双双都沉默,若不是这同心结,或许还能再演上一场戏,然而,现在什么都不必说。
半晌,长笑浅浅笑道,“龙卓然,虽然我知道那掌你是故意打歪,但还是感谢你,毕竟给了我希望,仔细想想,我真是太过天真,以为遇难时突然出现的都会是英雄,却忘了路过的英雄并不会救他的敌人,好吧,虽然不想承认,但我总算明白我们处于敌对的位置。”
“不过我没死,真是得天之幸!”
“你不会死的!”他后退两步,沙哑着嗓子说,“我答应了梅将军,只要你不做对不起龙家的事,就不会让你死!”
她笑笑,不再说话,心里慢慢释然。
龙卓然不是师父,他不会救她!那么,他的出现,大约也是怕她被杀,反正梅卿卿只要不死,受点伤什么的都无所谓不是吗?
长笑受伤了,不能离开龙府,巡察计划因而被搁浅。她过了两天才想明白,那次深夜遇袭的事想必龙卓然早就知道,所以,他才如此笃定那人只会伤她而不是杀她。而这么做,无非是他改变主意不想她离开龙府,但又不好出尔反尔,于是就……
想想,又算飞来横祸!长笑懒懒地靠在窗前的躺椅上晒太阳,回想半年发生的事情,忽然轻笑:有时候就是这样,无妄之灾多了,她便习以为常,或许某几天什么也没发生,她反而坐立不安!
正感慨着,心底又升起热热的感觉,长笑扭下头,透过窗子看到龙卓然正大踏步走来。
“换药了没?”龙卓然转眼就来到跟前,站在躺椅旁,居高临下地问。
“大夫刚来换过。”长笑诧异地盯他一眼,慢慢说道。
当她和他情绪都很平淡时,两人离的近,便只有暖暖的感觉。
“这样。”龙卓然说,然后就没话了,他转过身,在离长笑不远的椅子上坐下,眼神随即被放置桌上的东西吸引。
长笑无聊的时候,就在家里练习用毛笔画地图,昨日临摹的是京城沛林的简图,她寻着自个儿走过的地方,又在上面加了很多纵横交叉的小路。
开始是用炭笔浅浅画,错了就打叉叉,而后觉得没问题了,才拿毛笔勾勒,长笑用不惯毛笔,画的极没感觉,自己并不满意,可是龙卓然看了后,神色忽然变的很奇怪。
“卿卿,谁教你画这个?”他抬起头,眸中有抹深思,问道。
“没有人教。”长笑看着窗外,悠悠说道,“小时候其实想学画画山水人物的,可是总学不会,后来发现还是这种简单的线条适合我,就开始临摹地图,久了形成了习惯,心情烦躁时就……”
龙卓然“哦”了一声,心思也不知飞到哪里,半晌,他回过神,又说,“你以后画完就烧掉,如果给人看见,会以为你……以为你心怀不轨。”
“印于书册的都是简图,其中还有错误,你画的太过精细。”轻轻说完这些,他忽然有些不自在。
长笑也开始不自在,这般关怀和忧心即使不用同心结她也能感受得到,只是,他为什么对她说这个?
她这边刚怀疑,那边就听龙卓然冷哼着说道,“疑心病还真重!”
长笑此时已能坦然面对心思都被他晓得的尴尬,于是笑笑,大大方方地说,“我只是疑惑,你一边不加掩饰的害我,一边又说着看似关心的话语,就算我不觉得什么,你自己难道不觉得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