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颜大娘哎了一声,也没多说话,实际上,从大批帐本过来的第一天,她便忙的经常没话说,云珑不知从哪弄来一个小黑猫抱在怀里,一脸的不舍,“卿卿姐,你留下来陪我吃饭吧,过几天我就要回家了,想到再也见不到你,这心就像猫抓。”他皱着鼻子,可怜兮兮地说,怀里那黑猫也应景的,将爪子在他胸口磨蹭下。
回家?长笑纳闷,不过聪明的没问。
那堆亏损却奇怪的帐本还告诉了她:京城这六家铺子都很可疑。而云珑偶尔模糊的暗示以及那天颜大娘跟她说的话,让她感觉颜大娘可能是龙卓然的线报,本来不确定的,但是今天看到大娘指上淡淡的青色就完全明白了。
帐本一运过来,都是封好的,她拆封之后,再上面偷偷撒了臧颜,一种无色涂料,皮肤触之后泛青,但不明显,一两日就可恢复,也是师傅留下来的东西之一,没什么实际用途,只能判断东西被谁动过而已。
不算难过,或者是这段时间被打击的有些麻木,她忽然觉得释然。开始还曾担心若她一走了之,这些铺子里面的掌柜以及其他人的生计,如今却不必这么想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自己要走的路,她何苦多管闲事呢!
淡淡地抿唇,她走过去,拍拍云拢的肩,“我明个儿还来,今天时候不早了。”转头的时候,趁颜大娘不注意,她悄悄在他胳膊上画着写道:今晚等我。
满怀心事地回龙府梳洗,然后去前院就餐,这些日子里,龙卓然时间一到就过来培养感情,不想今日却不见影踪,问下人,小丫鬟说跟辛公子出去了。
长笑摇摇头,想不出所以然来,只是草草的吃了饭,推说头疼,回后院休息了。
一更,龙府偏远的小院里忽然闪出一道黑影,长笑立在墙头,左右张望,见四下无人,就轻盈的跳入夜色中。
接着,有两道黑影亦飞出,紧跟着她消失在夜幕里。
长笑行了一段路后,越发觉得不安,总似身后有人一样,可回头之后,又什么都没发现,绕着凰清街转了一圈,她忽然计上心头,转过一个弯,悄悄藏在拐角处,静静等待。
约莫一刻钟的样子,前方突然传来轻微的脚步声还有交谈声,那声音很熟悉,是龙卓然的,断断续续,她听到他在说,“再找找……一个时辰……都不到,她能跑去哪?”
她的心一紧,右手不禁狠狠抓住藏身处废弃的的竹篓,不想这一动,竹篓便散了架,轻微的声响在静谧的空气里却很是明显,长笑倒抽一口气,刚想离开,有条黑影却快速的闪进来,攸地,她身子腾空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长笑几乎是立刻便认出了来人,她的唇微动,却没有发出声音。
“长笑,还在生气呐?”来人凑到她耳边,轻轻地问,呼出的热气吹到粉嫩的肌肤上,成功让她战栗了一下。
她不说话,实际上是不知道说什么好,墨蓝的天际,闪烁的星星,呼呼的风声,温热的气息,修长而有力的大手,这一切都显得很像做梦。
七兜八转,当长笑在一间布置的清雅温馨的小屋里站定,眨眨眼,才有了回归真实的感觉。
屋子是套式,外间的正中央,有个大壁炉,炉子很温暖,碳已烧的明红,没有熏人的烟味,长笑无意识地走过去,坐在壁炉旁的椅子上,盯着微微跃动的火苗。
莫斐岚从里间走出来,手里拿了件淡蓝的外袍,见她在发呆,微微一笑,也没说什么,只是一把抓住她用衣服一裹塞在椅子深处,他接着施施然坐于一旁,歪过头,细长的眸子泛出淡淡的莹蓝,笑呵呵地问,“气消了没?”
“什么?”长笑回过神,裹着长袍坐直了身子,上下打量看着身侧的男子,半晌,才答非所问地道,“师父,你真是清泽的五皇子?你真是这次领兵的主帅吗?”
莫斐岚一怔,随即眯眼淡笑,问,“长笑都知道了?”
嗯。长笑点点头,“我料想师父身份不简单,但没想到……”犹豫了一下,她才接着说,“但没想到这般尊贵,那么先前你说有事不能带我走就是因为这场战争了?”
他颔首。
“梅叔父对我很好。”长笑沉默片刻,忽然轻轻说道。
“长笑……”莫斐岚低低地唤,唇畔泛起一抹苦笑。“你是不是因为梅老将军的事怪我?要是我告诉你,我事先并不知情你信吗?”
见她低头不语,他沉思一会儿,又接着道,“不过,梅老将军也算我间接害死的,你要怨我也不算过分……”
“不是的……”长笑打断他的话,猛抬起头,一汪剔透的泪水在眼眶打转,“就算不是你,也会被栽赃跟别人通敌,我只是很难受,师父,我很难受……”
她说着说着就说不下去了,泪水如断了线一般不断滑落。
“傻丫头……”他侧身探过去,不停的用手擦拭她脸上的泪珠。
“师父……”她呜咽着哭,“我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忘记梅叔父死了……结果……你出现……就想起该死的老皇帝怎么冤枉他了……”
“我知道。”莫斐岚干脆打横将她抱在怀里,一面轻拍她的背,一面用手在她脸上摩挲着拭泪。
看她哭成这样,他心里像被什么揪成一团,也不是很舒服。
长笑并不是梅卿卿,莫斐岚清楚的知道,可是,她却为了梅天远的死难过这么久,可见,那短短的一个月,梅天远定是待她不错,可是换种想法来讲,短短一个月相处中累积的感情便教她念念不忘,想也知道,那是因为她一直得到的太少,而日子又不尽人意,所以那些温情的关怀更显得可贵。
他的胳膊紧了又紧,心也跟着这想法疼了起来。
长笑哭了好久,觉得哽在胸间乱七八糟的一团郁气全都散去了,才抽抽噎噎地停止哭泣,她回过神,发现自己正暧昧地躺在他的怀里,顿时脸上发烫,红霞齐飞。
“我……我没事了。”她声如蚊蚋地说,不敢抬头看上方那张俊美惑人的脸,手脚并用挣扎着从他膝盖爬了下来。
这个动作不管横看竖看都不是一个成熟优雅的女子所会做出的,于是,长笑颤微微地端坐到旁边椅子上后,心里一个劲安慰自己:梅卿卿才十五岁,不过是个小萝莉,所以幼稚地对待这种暧昧场景也是情有可原。
自我安慰半天,她才鼓起勇气抬起,刚想说话,却迎上一双似笑非笑的凤眼,轰地一下,才退却的红云又不争气地飞上颊边。
细长的眸子微微一眯,莹蓝的瞳孔慢慢转成幽幽的漆色,黑不见底,莫斐岚抿抿唇,又说,“这段时间还发生了什么事?跟我一起说下吧。”
长笑定定心,这才细声细气的把店铺出事,龙卓然的反常,她的怀疑以及和云珑的初步打算娓娓道来。
莫斐岚听完后,并没有立即说话,而是沉默一会儿,忽然问,“你那个很纯善的小叔呢?”
啊?长笑傻眼,想了一会儿,才略微怅然地简短说道,“他离开龙府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那便好,龙赢然武功很高,如果他在,有些小手脚便不大容易做。”莫斐岚微歪着头,淡淡地说,看她不解,又补充道。“比如你想诈死这回事,如果他一直待在你身边,发生危险后,依他的性子必会去救你,那么你想众目睽睽之下死掉,恐怕不会那么简单,至于其他人——”他冷嗤一下,“没有这份心,对你的打算倒是极其有利。”
长笑知道这其他人是指龙卓然一伙,虽然是事实,但是听来就好像这些人巴不得她死一般,心里委实不舒服,就忍不住异想天开地说,“说不定相处久了,他们觉得我其实不错,就不想我死了。”
刚说完,她自个先被这话给雷的乐了,傻笑一会儿,长笑以袖掩面,模仿过去看的电视中大美女出场时欲遮还羞的表情,摆了一个自认为颇撩人的POSE,斜睨斐岚道,“怎么说都是一倾国倾城的美人……胚子,性格嘛……又活泼乐观积极向上,没道理那些长了眼睛的会瞧不上我?”
哈哈——莫斐岚大乐,朗朗清笑中,身形忽动,长笑但觉唇上一热,她不可置信的眨眨眼,却发现那个罪魁祸首坐在原地正好整以暇的望着她,揶揄道,“是……咱们家长笑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他含笑重复着某人初次自我介绍时自恋的话语。
她红粉飞飞,在这迷离的气氛中,又很没用的偃旗息鼓败下阵来。
似乎从某个午后,某人亲了某人接着负气离开,一切都不一样了,从前她还能偶尔“恬不知耻”地气他一下,这往后便一直……受他欺压!
谁说古人都含蓄来着?长笑气鼓鼓地想,心里咚咚乱跳,亮闪闪地眸子左瞟右瞟,就是不去看那双笑得志得意满的美丽凤眼。
或是看出了她的尴尬,莫斐岚忍住笑,正色道,“好了,我们接着说,这云珑小归小,倒也聪明,想的法子确实一劳永逸,不过太被动,你们这般拉扯来去,何年何月才能找到所谓的机会?”
“是呀!”长笑点头如捣蒜,神色终于恢复正常,“云珑可能还有别的想法,不过他没跟我说。”
嗯。莫斐岚淡淡地应了一声,没再说话,长笑看他一脸沉思,连大气也不敢出,生怕打扰了人家救她的思路。
很久,约莫半柱香的时间,莫斐岚揉揉眉心,才说,“现在情况变了。长笑,梅家父子留下大堆烂摊子后诈死逃脱,金闶皇帝这边肯定要孤注一掷,而你的位置由原来的钓鱼的小虾饵直接跃升为他们最后的希望,所以,他们近期必有动作,如我猜的不错,云珑应该也料到,也就是说他可以去做细致部署,因为这个机会——提前来到。”
“他说要暂离一段时间,原来是这样啊……”长笑想起白日里同云珑的对话,不禁万分景仰地看着上方,杏眼成星星状,“师傅你真是太聪明了!”
“任何人跟你相比,恐怕都不能用笨字形容吧……”漂亮的红唇一张一合,晃悠悠地吐出让人吐血的话,看那张秀丽的小脸又被刺激的杏眼圆睁,他凤眼微垂,接着慢吞吞地道,“不过,我就喜欢笨丫头……”
啊……啊……啊……
这……这算不算是表白?长笑又被自家师父无敌的语言能力给华丽的煞到了,小嘴颤微微地张了半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一手拖着下巴笑吟吟望过去,一秒,两秒,终是忍不住低头,快速地在微张的粉唇上轻啄一口,看她没反应,坏心顿起,干脆挟着她的腰身定到椅间肆无忌惮吻了起来。
静谧的空气里,隐隐约约传出粗重的喘息声,给这撩人的夜镀上一层靡靡的暧昧之色。
也不知过了多久,长笑面红耳赤蜷在椅子中央,用低的不能再低的声音小声说,“时候不早,师父我要回去了。”
“也好。”某人见好就收,唇角微扬,笑的像刚刚餍足地猫,他站起身,修长的影子投射到她身上,随着壁上的烛光来回晃动。
长笑忽然想到什么,跳起来说,“糟了,我跟云珑说今晚等我的,这下……”
“走吧,我送你回去,然后去找云珑探探他的具体打算,梅卿书找来的人想必不会对你有恶意,既然我们双方目的相同,合作起来会有事半功倍的效果。”莫斐岚倚在墙上,淡淡地笑,“你不用担心,有我呢,长笑。”
初冬的夜,清冷而寂寥,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