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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扔过去,然后将那个粉荷的缠到腰间,荷包刚放好,就听到一个大惊小怪的声音。“姐姐,你居然抢别人的东西?虽然他这东西也是偷来的,但是你也不能趁火打劫啊!”义正词严的话语配上严肃的表情,恍惚间,长笑以为自己看到了初中时候的政治老师。
什么跟什么啊!本来就是她的东西好不好!小孩子不知道别乱嚷嚷,她恼羞成怒,狠瞪他一眼往外走去。
背后的小少年迟疑一下并未跟上,他低头看着地上昏迷的男人,表情忽然变的耐人寻味,蹲下身抓住那男人的手腕,轻轻一握,只听咯吱一声——骨头碎裂,他才不在意的拍拍手,冲着远方的背影大喊,“姐姐,姐姐,等下我。”
回应他的是,窈窕的身影足尖轻点,快速的消失不见。
少年靠在墙上,脸上露出奇怪的笑容,喃喃地低语,“呐!虽然不若传说中的心狠手辣,但也有趣的紧呢!呵呵。”
那个梅卿书果真没骗他。
哎呀!犯错误了。长笑边快速的走边哀叹。
刚才事出突然,她忘了通知龙浅,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找到哪里,有没有跟那个人发生冲突,或者他过去的时候,那里空无一人,于是,一个人还在傻傻的等她?如果真是等她的话,唔,一下午,肯定一肚子火气!
到时,她要怎么解释好呢,好不容易龙浅才相信梅卿卿是个好孩子,实话实说不是自掘坟墓?谁都知道,若没深仇大恨,人家何苦追杀她玩来着!长笑愁眉苦脸的往回走,远远就看到凉亭那里孤单坐着一个人。
近了,才看到龙浅托着下巴,表情并无不耐的在发呆,偶尔想到开心处,还抿着唇微微笑,清冷的眉目依旧,只是柔情许多。
像是感应到了她的到来,他忽然转头,然后,一下子从凉亭冲了出来。
“卿卿,你去哪里了?我想去找你,又怕离开了,你回来后看不到我,所以只好在这里等着。”他微笑着说,语气里居然没有抱怨的成分。
长笑傻傻地问,“你不怪我一声不吭离去?”
“为什么怪你?”龙浅轻笑着反问,“卿卿自是有重要的事情才会来不及打招呼就离开,我、我只是,有些担心你而已。”说到后来,头不由自主的低了下去,清澈的眸子里多了一抹羞意。
呵。刚编造好的谎言哽在喉间,她忽然间怔住,看着眼前腼腆而羞怯的笑容,像是察觉什么,长笑轻轻地叹口气,别过脸,看着石桌上动也未动饭菜和点心,皱起鼻子道,“好香!一起吃午餐……呃、兼晚饭吧。”
十七
月上柳梢,长笑愉快地在拱门口和龙浅分手,轻轻推开房门,还未点燃烛火,就被坐在房中的一条黑影吓了一跳。
“谁?”她低喊。
话音刚落,火折子一亮,烛光里,一张刚毅俊朗的脸映入眼中,与此同时,龙浅像一阵风一样冲了过来,未进门就急切地问,“卿卿,怎么了?”
长笑没说话,只是用眼神不断示意他看向一边,龙浅这才注意到屋里人,一望之下,脸色蓦地变白。
“大哥——”他嗫嚅着叫道。
“嗯,回来了,今天玩的愉快吗?”龙卓然坐在椅子上,身子前倾,一手放在桌上支着下巴,一手敲着椅子扶手,淡淡问道。
“还……还好。”龙浅支吾答道,偷眼瞄一下对面喜怒不辨的脸孔,又鼓起勇气说,“卿卿来我们家好几天了,大嫂每日都不许她出去,闷都能把人闷坏,我看今个儿挺热闹,就偷偷带她去庙会上看了看。”
长笑立在旁边,一声不吭。
她被龙卓然吓了几次后,每次面对这人都有种不安和恐惧,所以除非必要,也不主动接话,反正根据她的经验,他如果打算对付她,那话题最终还是会落到她身上。
果真,刚这么想一下,就听龙卓然懒懒说道,“你大嫂也是为她好,咱们龙府怎么着也比外面安全许多,卿卿,你说是不是?”
来了,来了。长笑心里一沉,却不知如何回答才好。
横侧里,传来龙浅好奇的问话,“京里治安一向很好,怎会不安全?”
随着这话,沉沉的笑声突兀地响起,“这个就不好说了。”不理会龙浅不解的眼神,龙卓然将矛头一转对准长笑,异常关切的询问,“卿卿,今个儿唐侍郎那个上京赶考的远房侄子唐适山可曾伤到你?”
“唐适山是谁?他什么时候……”
龙卓然话音未落,长笑还没说话,龙浅就快速问道,说到一半,忽然若有所思地停下,扭过头,看着长笑,自言自语地说,“难道卿卿中午突然离去就跟这个唐适山有关?真是岂有此理,光天化日之下,他也敢……”
清俊的脸孔气的通红,龙浅握紧了拳头,又是担心又是愧疚的看着长笑。
“是……”我的错吧!长笑向前走一步,决定主动坦诚错误。
看龙卓然这么胸有成竹,又耗费心思步步为营一句句将话题引到这里,无非是想告诉龙浅她本就不是什么好人,长笑不是顶聪明,但也没傻到现在了还看不出他用意的程度。
与其等别人添油加醋,不如主动承认算了,反正这个地方除了斐岚和梅家父子,其它人等都以为她是梅卿卿。
可是不等她说完,龙卓然就截口插道,“这个也不能怪唐公子,卿卿去年用药吓死的那个男子正是唐公子的胞兄,兄仇弟报,也算情理之中的事。”
长笑默然,嘴唇微张一半僵在那里。
龙浅闻言,有些不可置信,他看了看长笑,又看看龙卓然,脸色发白,问道,“大哥,你……是不是弄错了?”
“怎会?”龙卓然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把玩着桌子上的一个青瓷茶杯,淡淡道,“唐侍郎今天来向我告罪,说这个侄子一向跟其兄感情深厚,其兄死后精神有些异常,才会乍见卿卿后持凶发狂,请我看在他也是个可怜人的份上多多包涵,卿卿,你说呢?”
长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龙浅的脸越发惨白,几近无色,他喃喃地张口,也不知道该说什么,龙卓然见状,满意地眯眼笑笑,接着话锋一转,又是关切地对长笑说,“卿卿也不要过于忧心,这种情况以后不会再发生了,毕竟,唐侍郎这个官职可是令尊出钱出力弄来的,他得了好处,却管不住家人,哪有这样的好事?”
长笑倚着半高的矮柜,双手负在身后紧握成拳,她知道,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一开始就被人占尽先机,他,妙招暗藏,一击而中,而她,节节败退,兵败如山倒也。
所以,最后他可以用胜利者的姿势,故作宽宏大量地笑着劝慰,“知道了事情原委,赢然以后且不可一意孤行带卿卿出去了,你又不能随时在她身边,会给那些有心人士机会可趁,出了事情,这恩怨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毕竟是咱们家有错在先,也怪不得别人伺机报复。”
而长笑却只能苦笑,深深地,深深地苦笑,摆出一副卑微受教的表情,低垂着头,不敢看龙浅此刻的神色。
脑海里,仿佛跳出一张苍白而俊秀的脸孔,正大受打击幽幽地望着她。
往后几天,长笑都安安静静地待在龙府。
唐适山事件再次告诉她——冒然出走是多么危险的一件事情,而她如果想要后半辈子安枕无忧,最好的做法就是找个合适的机会,脱掉梅卿卿这个身份,离开金闶,在异国小镇中隐居一段时间,等年纪大点,人长的变样了再出来走动比较好。
龙浅一连几日都不曾出现,据给长笑送三餐的丫鬟说,是被大龙派出去办事了,但她心里明白,这个朋友大约是失去了。
不能不说遗憾,不是没有伤心,只是又能怎样呢?
辛酥姑娘近日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变本加厉的把关切的眼神投了过来,可惜,长笑身边没有贴心丫鬟,害的她没办法指桑骂槐,长笑的需求又少,害的她诸多冷落措施都用空了,实在没法子了,只得故技重施在长笑要喝的水、要吃的饭上下功夫,这次,没有龙浅的插手,长笑的抗议被直接忽视。
是可忍孰不可忍,老实几日后,长笑浓妆艳抹一番,自欺欺人的觉得变了样后,厚着脸皮又来同泰客栈蹭饭了。
时隔多日,拜太昊陵庙会所赐,客栈里有了不少人气,当然,外地人居多,但比起以前,仍然可以用门可网雀来形容。
长笑刚进门,还未站稳脚跟,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一个半大不小的孩子叫着“姐姐”腾地扑了过来,电光火石间,她认出来人居然是那天遇到丢东西的小少年,于是急忙闪开。
可是——
明明已经闪开三米远了,怎么还被抱住了?
长笑欲哭无泪,斜眼看着伏在肩头的黑色头颅,试图争脱,却发现这孩子小归小,力气到还挺大。
郁闷之极,她只能低声抱怨,“小子,回家抱你自个姐姐去,别随便见到人都扑过来。”
“你就是。”小少年固执地说,他的身形不高,只到长笑的耳朵,所以,说话时嘴唇对着她的颈窝,呼出的热气让她全身汗毛直立。
“姐姐,自那日一别后,一连十三天姐姐都音信全无,害的我茶饭不思,夜不能寐。”他踮起脚,努力将唇贴到她的耳边说着悄悄话。
长笑光顾着挣脱,倒也没注意俩人的姿势有多怪异。正当她使出全身的力气推他时,忽然,紧在腰上的胳膊一松,她一时来不及收势,碰地一声摔到在地。
“哇哈哈哈哈哈……”小少年开始大笑,他双手叉腰,仰着头,满脸不掩饰的幸灾乐祸。“姐姐,莫不是你为上次的不告而别感到羞愧,所以才坐到地上求我原谅?”
求他?长笑咬牙切齿,真不知道这小孩怎么做到的,既能可爱的无与伦比,又能可恶的人神共愤。
她缓缓从地上爬起来,看也不看他一眼,准备去柜台后面的厨房找颜大娘。
对,漠视他,无视他,看他还怎么着?长笑气的发抖,开始很不成熟的跟个小孩子计较。死小孩,她敢肯定,刚才他是故意害她摔倒的,幸好这店里人不多,看到了也当他们姐弟俩打闹,不然,你让她的颜面何存?
正想用袖子弹弹屁股上的灰,忽然有个手比她更快的抚上了她的臀。
长笑整个气血上涌,她攸地转身,就看到一张可怜兮兮地脸。
“我错了,姐姐,你原谅我好不好?不要不理人家嘛!”小少年看着她,乌黑的大眼骨碌碌转着,小心翼翼用一只手扯着她的袖子,一只手装模作样地给她拍灰。
眼看长笑就要气的呕血,救星的颜大娘风风火火从门外进来。
“咦?卿卿,你见过云珑着孩子了?呵呵,看起来感情培养的还不错呢!”颜大娘一进门,眉开眼笑地说道。
“他叫云珑?”长笑咬牙切齿地问,然而,一个变声期粗嘎的尖叫声盖住了她的话。“什么,她就是我未婚妻卿卿?”
那个叫云珑的孩子操着一口公鸭嗓,毫不在意自己的话引起了大堂所有人的注意。
“恩恩,是的。”颜大娘依然笑的开心,一边扫一眼看热闹的众人,一边将云珑和被这消息震晕的长笑拉到旁边的雅间。“不过,卿卿这丫头已经嫁人了,不再是你未婚妻。”
“没关系,我不在乎,反正我现在还小,等到她被休后,刚好来得及娶她。”云珑挥挥手,故做大度地说。
什么?开……开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