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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你!”
龙浅愤愤地说,心里又像着火了一般烧的难受。
跟别人走?她休想!!
他站起身猛地拉开椅子向门外走去,窗外,一轮圆月从天地交界处遥遥升起。
明日回京?这是怎么一回事,圣旨才下难道不用纳彩下聘就直接成婚?长笑被这个消息给吓倒了,她跌坐在凳子上,抱着包袱,半天缓不过神。
也不知过了多久,院子里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接着,门帘一动,梅卿书和龙家兄弟一齐走了进来。
“卿卿姑娘可还安好?”龙卓然人未到声先至,“在下听闻师妹冒犯了梅姑娘,心里惶恐,故随梅兄前来探望,不知姑娘现在如何?”
“托福,还活着。”长笑抬起头,随口说,然后又无精打采的将下巴搁在胸前的包袱上。
梅卿书一眼扫过去,秀气的眉头皱了起来,道,“卿卿,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这个呀?”长笑像是突然发现自己一直搂着逃跑用的包袱,愣了片刻,她起身,将东西放在柜子上,然后转过头若无其事地说,“刚才听龙小弟说我明日要随他们反京,闲着无聊,就稍微整理了一下行囊。”
“这么说,你都同意了?”梅卿书狐疑地问。
“都决定的事情,我同意跟不同意有差别吗?”长笑反问。
梅卿书尴尬地摸摸下巴不做声。
龙浅的唇角犯起浅浅的笑容,“大哥,卿卿她既然无事,我们先带裳姐离开吧,明日一大早就要启程,想必梅大哥有许多话要交代妹妹。”
卿卿?他话音刚落,六道视线齐刷刷射了过去。
长笑是感动:不容易啊,她终于成功地化敌为友了!
梅卿书是疑惑:这小子,什么时候跟卿卿关系这么好了?
而龙卓然,则是异常震惊,只扫了一眼,他很快调过视线,不动生色的笑笑,说,“也好,虽说很快就会再见,但是,分别时总是让人感伤呢!梅兄,我和浅就先告退了。”
他说着,双手抱起在椅子上昏睡的蒙面女子,颔首示意后大步离去,龙浅随赴其后,走时,尚尤带笑意的扫了长笑一眼。
屋子里很快就剩下梅卿书和她两个人。烛火摇曳,给面面相觑的两张脸上度了一层薄薄的晕光。
还是梅卿书先开口,他说,“卿卿,你别怪爹爹和大哥,我知道你心有所属,可这门亲事真的推托不得。”
还装?长笑撇撇嘴,不说话。
梅卿书见状,叹口气,从怀里取出一个东西,接着道,“此去京城,吉凶难辨,大哥虽会尽力保护你,可有时难免鞭长莫及,无法顾及到你,这个令牌能支使咱们梅家在京城的暗桩,你拿着,其它不说,如果有金钱上的困扰可以凭这个调用资金。”
长笑不客气地接过令牌,上下打量。
只见玄铁制的牌身,长约寸许,很薄,上面刻着三瓣梅,很普通。
像是看出她心里所想,梅卿书又说,“这令牌现下虽然普通,但是若饮了梅家人的血后,会有所不同,因你第一次去见那些暗桩的负责人,需得事先在令牌上滴入你的鲜血,等那些负责人识得你,往后就不必了。”
见长笑将信将疑,他笑笑,将令牌拿过来,然后拿随身的匕首在指尖轻轻一划,一滴血便滴落在令牌之上,很快,那普通的牌身忽然变的极其莹润,三瓣梅花突然怒放,而周遭的枝枝蔓蔓也妖娆生动起来,荧荧有光华绕其周身。
长笑看的目瞪口呆,心里暗自嘀咕,这个空间明明像唐朝一样,大部分的东西她都认得且叫法一样,可怎么还有这些匪夷所思的呢?
她努力平复一下情绪,然后问,“给我这个东西,是大哥的意思呢?还是爹的意思?”
隔了很久,梅卿书才轻轻地回答,“是——我的。”
“我知道了。”长笑勾起唇,满不在乎地笑笑,然后,后退一步,郑重的鞠躬。“虽然有点意外,但还是很真心的谢谢大哥。”
“你……”梅卿书眯起眼,仔细的看她良久,蓦地跨向前一步,紧紧搂住长笑,说,“不管如何,大哥断不会丢下你不管,我的妹妹!”他抱住她,胸膛温热而宽阔,长笑眼眶一热,没留神,已泪流满面。
有些事,彼此心照不宣。他是她的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明知道她是谁,还是一如既往的选择对她好。
“丫头,嫁的人或许不好,但,说不定这是你离开的契机。”他轻拍她的肩,悄悄地道。“你要好好找准机会,再离开,且不要像上次那样。”
翌日,东方刚露出鱼白肚,长笑便在一干人的监控下上了马车。
出乎意料,一直没露面的梅天桡居然也来送行,他深深地看了长笑半天,手抬在空中,像是要摸摸她的头,而最终却颓然地落下,将脸微微侧向一边,缓缓说道“保重”,长笑挥挥手,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你也是呢,保重。”
然后,马鞭挥下,梅府远远地被抛在身后。
十
一路都很平静,没发生什么可歌可泣的事情,唯一值得一提的是,她的小叔——龙浅同学的态度越发和善可亲,而与之相比,那位将军同志的神色却越来越莫测难辨。
终于,某天,将军同志脸黑得媲美钟馗之时,京城终于到了,接着,车马分行,在一个满脸大胡子、豪迈粗犷的男子热情的迎接下,她正式入住叔父梅天远家。
这个叔父很值得推敲,年过四旬,无儿无女,无妻无妾,一时心喜收的弟子又是如今朝堂上的最大敌人,给唯一的侄女求的赐婚却又是给别人做小妾,而且还是敌人。
若是评选年度最倒霉的人,绝对非他莫属。
长笑在路上根据梅卿书的相貌幻想了无数次他的形象,都是阴郁不得志的,可在见到的那一刻,她才发现自己想的有多离谱。
梅叔父看来很阳光,爱笑,笑起来跟卿卿一样,颊上都有两个可爱的酒窝,四十出头的男子看来却像三十一般,他穿布衣,做工精细,料子也很考究,怎么看都不像久经沙场的人,倒是府上那个大胡子总管,比较有挥师百万跃马千里的气势。
安顿好一切,便是正式去拜访梅叔父。
晚饭是在一起吃的,这是长笑重生后第一次正式跟长辈用餐,她不知道对于自己这种尴尬的身份对方究竟知道多少,本着少说少错的原则,便没表现的太活络,而梅天远除了一个劲的让她“多吃点”更是没说其它的,一顿饭草草结束。
饭后,长笑正要告退,梅天远却留下了她。
“卿卿,你可是恨叔父给你安排的这门亲事?”书房里,他先是拉了会儿家常,然后斟酌半天,才缓缓地问。
长笑摇摇头,又点点头,过了一会儿,才闷闷地说,“恨倒没有,不过,我不乐意,这龙卓然虽是叔父的弟子,可是,他不念旧情,在朝堂上跟叔父作对不说,私下里还曾派人去害我。”
“他只是去吓唬你,卿卿的本事叔父还会不知道,更别提他派去的几个人都只是京城里的小混混,呵呵。”梅天远轻笑着眯起了眼,“如果真有心害你,去的便不是那些人了,毕竟,那件事上,叔父也觉得你做的过份。”
听这话,似乎梅家父子并没有告诉梅天远她的身份了,长笑心里暗想,忽又觉得不对劲,于是问,“叔父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听你爹说,他找了四个人去教训你,怎么,难道不是?”梅天远诧异。
教训,教训的方式有很多呀!话到这份上,长笑猜测这梅天远八成不太了解整件事,所以才替龙卓然说话。
不过不光彩的事她也不欲多讲,于是便不再说话,只听梅天远又说,“卿卿,最早接到你爹书信的时候,叔父其实也犯愁,你爹的意思是为你找一门权贵之家,可是,这些年你虽不在叔父身边,我却也大约知道你的性子,那种地方去不得,现在还好,叔父和梅家尚在,可保你平安,如果梅家倒了,你的下场肯定凄惨,唉,我也不知你爹怎么想的,明明最疼你的,怎么会做出这个决定,放在身边不是更好?”
他顿了一下,想来也百思不得其解,于是,又接着道,“不过,他既然决意这么做,想必也有他的考量,而后,我左思右想,考虑了好几天,才奏请皇上指婚你和卓然。”
放身边不时时时刻刻提醒他,他最疼的女儿早死了?
长笑心里明白,其实这结果已经不错,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自己所爱的人灵魂不再,真正的疼爱不是光看外貌,皮相不重要,重要的是那颗心是否还是他爱的那颗。
所以,就某方面来说,梅老爹的感情才真是纯粹的不含一点杂质,容不得半点虚假。
长笑默默地想,又仔细回味一下梅天远的话,愣了一下,忽然问,“听叔父话里的意思,梅家要出事了?还有,跟龙卓然结亲是叔父的意思?难道嫁他了梅家出事我就能避过了?而且我分明听大哥说,是皇上故意这么安排的。”
梅天远苦笑一下,道,“梅家的事我也是猜测,不知道将来会怎样。”停了片刻,他又说,“卓然这孩子我也算了解,你嫁过去,他看在叔父的面子上必不会虐待你,而且,假如叔父遭遇不测,皇上可以倚仗的带兵将令也只有卓然了,你待在龙府会比在别处安全。”
话已至此,长笑再傻也能听出梅天远语气中的无奈。
情况远比她想象中的严重,虽说这婚是梅天远求的,但皇上顺水推舟又为什么呢?而龙卓然在其中又扮演着什么?关键是,她,李长笑,这个异世来的孤魂野鬼究竟该怎么做好?
沉默许久,她开口。“其实也没那么麻烦,把我嫁到其他国家不就好了,这样一旦出事,我也不会拖叔父跟爹的后腿。”
“没那么简单,卿卿。”梅天远含笑,“叔父知道你那个师父是清泽人氏,可是他身份复杂,并非良配。对了,我听说,你前些时日离家出走了?”
“是龙卓然的弟弟掳走我的。”长笑理直气壮。
梅天远微微一笑,和蔼的看着她。“虽是如此,可我听闻你在此之前就有离家的打算。”长笑正要辩解,他摇摇头说,“以后不可这么任性了,如今多事之秋,你一人在外,总会有咱们梅家的仇人找上的。”
长笑叹气,没吭声,心里想,如果到个没人认识的地方,整日带着师父做的面具不就没问题了?
想到这儿,她又开始想起被迷晕丢在天裳庄园的斐满,满心的郁闷似乎消散不少。
他说,“虽然看起来遇到了点麻烦,但师父不会丢下你的……”
她扬起眉,双眼朦胧的望向前方。
有些话,无关真假,无论流逝多少时光,她还是想听有人这么说,因为,她总是期待着,有那么一个人,这么说了,也这么做了。
无论受过多少伤害,她还是,一如既往地期待着……童话的发生。
“卿卿,卿卿,你是不是困了?”见她半天不说话,梅天远微笑着问。
“有点。”长笑回过神,不好意思地说。“还有,刚才叔父说的话,以前都没人跟我说,我要回头好好想想。”
“你爹是太疼爱你了,他老说啊,知道的越少越幸福,所以才什么都不告诉你。”梅天远慈爱地摸摸她的头发,说,“不早了,你也回去歇息吧,路途劳累,本来叔父不该这么急着跟你说这些的,不过,我过几日要给你准备嫁妆,会很忙,怕忘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