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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江山一脸焦急,半年不见,头发白了一半,曲夫人往日的优雅也没有了,眼睛红肿,脸色苍白。
“靖天,救救靖昆吧,他被关押了!”曲江山说完这句话,眼睛也红了。
“被关押应该去找律师吧?找我,我是法官吗?”曲靖天并没有露出半天惊讶之色。
“靖天,他是你弟弟,你不要见死不救啊!”曲夫人哭哭啼啼。
“那你们说,我该如何救?”
“你人脉比较广,帮忙找找关系,另外,你认识大律师莫非凡,你把他请来给靖昆作辩护吧。”曲江山说。
“你说错了,我当初人脉比较广,那是因为当时我掌管一大公司,手中有钱有权,现在人走茶凉,谁还是谁的人脉?这道理就不需要我说多说吧?至于莫非凡,我确实可以请他来,但是很不巧,他目前正在英国为一公爵打官司,短时间里他已不会接另外一桩案子,这是他的习惯,你可以打听。”曲靖天不急不慢地说。
曲夫人表情有些绝望,顾不得许多了,“靖昆被关押,都是因为你当初掌管北宇时惹下的事端,原本就应该你来负责,靖昆是无辜的!”
“是吗?这么说,另一总裁上位,只接受公司的荣耀和成果,不接受公司存在的漏洞和纠纷?有这个道理?请问曲夫人,我在位十年有余,怎么没人来关押我?你说我惹的事端,请问哪些是我惹的,公司客户资料、公司项目任务、公司价格参数,这些全在靖昆手中泄密,也是我惹的?他是老总,是公司法人代表,公司出事,他就得承担负责,这一点,他比任何人都明白!你们如果执意坚持是我惹的,我不介意与你们对薄公堂,虽然如今已是闲散之人,但也不由她人恶意诽谤。”
“你!”曲夫人说不出话来,又惧又恨。
“靖天,你这是什么态度!你是靖昆的哥哥,帮他一把又怎么了?难道你眼睁睁地看着他坐牢?”曲江山愤怒地指控大儿子。
“你们跑到我家来指责我的态度?”曲靖天脸色沉下来,“你们是不是想让我去承担一切责任,然后让他出来?”
两人顿时哑然。
“我只是让你想想办法,并没有这个意思。”曲江山涨红了脸。
“请回吧。”曲靖天洞穿他的思想,直接下令逐客。
“我是你爸爸,你是我儿子,靖昆是你弟弟,你怎么能这么无情地置身事外!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曲江山怒吼。
“靖天,我们愿意将北宇全部交出来,今后公司由你全权作主,只要你能救出靖昆。”曲夫人流着眼泪抛出最后的筹码。
“你还是留着吧。”曲靖天懒懒地说。
“靖天,你到底要如何才肯救人?”曲夫人咬着牙问。
“你们两个进出,他出来,愿意吗?”曲靖天缓缓笑起来,眼睛却冰冷一片。
“你这个逆子!就这么想看我进去!”曲江山气得大骂。
“既然这么迫切想让你那个好儿子出来,牺牲一下自己又何妨,曲夫人,你说呢?”
曲夫人惊恐地睁大了眼睛,脸色瞬间苍白如雪。
作者有话要说:多谢姑娘们撒花。
多谢土豪打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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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叶果果一回来就上楼休息去了;不管楼下洪水涛天。
第二天,曲靖天一大早出门,叮嘱她不要出去,叶果果想了想,说;“我想出去走走;你不放心大可派人跟着。”
叶果果睡到太阳晒到被子才起床;慢慢梳洗;然后佣人将早已备好的鸡汤端上来;叶果果皱眉,她真受够了这汤汤水水,真不知道曲靖天从哪听来的;说汤水最养人。
她不想为难佣人;忍着气喝了,这满屋的人只听他一个人的话,若没能完成任务,谁知道会受到怎么样的责骂,侍候这么一个脾气暴躁的主子,拿他一点工资,也不是容易的事。
喝了汤,吃了点点心压压,她出门了,一个司机一个跟班,一辆车上三个人。
她让车子慢慢开,看着这北京城里并无半点变化。
还是满城柳絮如烟,还是风沙偶起,寒流偶过,还是人流拥挤,来去匆匆,而高楼,依旧遮掩了半个天空,商铺,掩盖了半个春天,另一半春天,正渐渐凋零。
她去了正天集团总部,只是物是人非,沧海桑田,昔日的总部而今已被取代。
就是半个月前,据说一个叫苏文哲的年轻人横空杀出,以强横的手段,精密的头脑,果断的作风,从曲碧宁手里全盘收购了正天集团。
自那一日开始,正天已成为了过去式,它被另一个名字取代,青木国际集团。
叶果果看着那个崭新的招牌,上面龙飞凤舞几个烫金大字,像结婚请柬一样,充满喜感,更充满一种凌云的壮志和强势,像经过弱肉强食规则后存余下来的王者。
她记起在网上见到文件最后交接仪式上的曲碧宁,纵然公司全军覆没,她依然保持着高贵冷静的仪态,头发盘得精致,无一丝零乱,身上的服饰仍然富贵大气,雍容之极,脸色虽然憔悴,但并不见多少悲伤和痛苦。
叶果果猜测,大概她还觉得自己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纵然不能再起,还是一个高官的太太,仅仅这一头衔,足够她风光一辈子。
常家果然家大官大,这种四周楚歌的情况下都没能让曲碧宁进去坐几年牢,足以可见树大根深,撼蚂蚁易,撼树难。
可是,曲碧宁,你公司关闭就够了么?
你公司关闭就可以全身而退高枕无忧了么?
叶果果微微笑起来。
在第六层楼窗口,一个气宇轩昂的年轻男人在那儿站了很久。
屋里另一个年轻人好奇地问,“苏总,这么专注,在看什么?”
叫苏总的年轻人沉默了一会,低声回答,“在看一个充满传奇的人。她一手揭开这场战争的序幕,并在这场战争中立下赫赫奇功,无数人在这战争中赚得盆满钵满,她却分文未取。”
“哦,还有这样的人吗?让我看看。”年轻人很好奇,也跑到窗口向下看,可他只看到了一个单薄的背影走上车,然后车子开走。
“什么也没看到。”年轻人有些失望。
“好了,做事吧,把北宇那份收购企划拿来给我看看。”苏总说。
车上,司机问叶果果,“叶小姐,接下来去哪里?”
原本他们叫她夫人,可叫得叶果果浑身不自在,让他们叫她名字,他们不敢冒犯,于是折中,叫她叶小姐。
叶果果看了看地方,见此地离雍和宫不远,让车子开去,她想给父母上一柱香,过年没去拜年,清明没去上坟,就在这里借一柱香凭吊。
她走进去,只见里面上香的人很多,每个人所求所愿也许不一样,但脸上的虔诚都是一样的,在香烟袅袅中见灵见性。
都说雍和宫的神明很灵,总有人不远万里前来上香,求子求孙求福求寿求财求官求平安,凡来求者,都是有贪念有执念的人,若真是贪念执念,神明必是度化,而不是赐予,所以,有求必不灵。
因此,对于神明的有无,叶果果没有深信,她相信很多人双手持香时,求的是自己的心宁,就像她现在一样,上一柱香,念一声爸妈,已足。
上完香从大殿走出来,却碰到两个人,一个是昨日大闹别墅的曲夫人,另一个是好久不见的金佳妮。
此时,金佳妮搀扶着曲夫人,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两人都紧紧地盯着她。
叶果果没多加理会,径直向前走。
突然曲夫人悲切地喊一声,“叶小姐。”音未落,泪先流,惹得很多人朝她观看。
叶果果置若罔闻,脚步不曾有一点迟疑。
“叶果果!”金佳妮一个箭步挡到她面前,大声责问,“你婆婆在喊你,你竟然装假没有听见?你还是人吗?”她忘记了,她曾经一直在叶果果面前装温柔,装知性。
“谁是我婆婆?”叶果果淡然问。
“你太不可理喻了!你既然是曲靖天的妻子,那我姑姑就是你婆婆,见了婆婆你不上来行个礼?”
“你可曾见过有婆婆叫媳妇叫小姐的?所以,我确定你们认错人了。”叶果果抬脚欲走。
曲夫人走上前,抹着眼泪,悲声道,“果果,求你在靖天面前说句好话,让他救救靖昆吧,我给你下跪了。”说罢,欲屈膝跪地。
金佳妮死命抱住她,不让她跪下去,“姑姑,你怎么能跪,你这么大年纪了,又是她婆婆,怎么能下跪,快起来。”
让她这么详尽地一解释,所有人的目光看向叶果果,里面不解、惊讶、责备、愤怒都有。
叶果果眼睛眯起来,她们斗不过曲靖天,就到她面前来耍阴谋,难道她们觉得她很好欺负吗?
她微微笑起来,“要跪就去内面跪菩萨吧,就说你儿子犯了法,目前已被关押,看菩萨能不能把他救出来。”
详尽解释,谁不会?
“叶果果,事到如今,你还在这里说风凉话,就不怕菩萨听见吗?她一个长辈这样哭着跪着求你,就不怕菩萨责怪吗?”金佳妮义正言辞地指责。
“菩萨不只能听见表面的话,还能听见人的心里话。所以,你不用这么大声,菩萨都知道的。”
“果果,帮靖昆说几句话,让靖天帮帮忙吧,他们是亲兄弟啊!”曲夫人显得很无助,可怜地乞求,双眼流泪,双腿微屈,“靖昆没有犯法,都是以前公司的旧帐,都落到了他的头上,他是无辜的。”
“既然是无辜的,曲夫人何必着急,法律总会还他一个公道。”
“叶果果,你良心被狗吃了吧,曲家这么重视你,你连句话都不肯帮忙说,你怎么这么无情!”金佳妮很是愤愤不平。
叶果果有些茫然,重视?不是一直在鄙视,恨不得欲除之而后快吗?
金佳妮很讨厌她的表情,“靖天他爷爷将祖传凤钗送给你,就表示对你的重视,你是曲家的媳妇,当与曲家共进退,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靖昆若有事,你们脸面也不会好看!”
叶果果被提醒,才记起那么回事,那东西才让她头痛,既不能插到头上作装饰,早过时了,又不能卖钱,因为有市无价,幸好曲靖天为了防止她逃跑,在别墅增添了不少人手,总算治安不错,否则还得担心贼惦记。她推托,可曲靖天说是爷爷送的,让她以后有机会还他。可她哪会去见他爷爷,此后,那所谓的无价的祖传宝贝就被她随手放在化妆台上。
叶果果看了看曲夫人,又看了看金佳妮,提起凤钗两人都有一瞬间的妒嫉和愤慨,叶果果笑了,那凤钗总算有了点作用。
她淡淡地说,“回对我帮你问问曲靖天,看他有没有觉得脸面难看,至于我,真没感觉到有什么难看的。”她突然靠向曲夫人的耳边,轻声说,“看在菩萨的份上,我告诉你一个秘密,靖天告诉我,救你儿子不难,那些客户控告的是公司泄露机密,所以责任才会落到总裁身上,你若能找出是哪个人泄密,那么责任就落到那个人身上。”点到为止,飘然而去。
曲夫人怔了怔,身子缓缓站直,收起脸上的泪水,回头对金佳妮说,“我们回去。”
北宇集团请警方介入,全面清查内奸,在经过反复排查之后,锁定了几个目标,这几个目标能接触公司高层内部机密。
一个星期之后,警方在金佳妮的电脑里查出某文件被删痕迹,警方动用了电脑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