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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小米的笑容包不住牙齿上的一小根青色的菲菜,举着一枚硬币,大声宣布,“我要提条件了!”
“提吧提吧,完了我要吃饭,菜都凉了。”叶果果眼睛瞟向那一桌的菜,都是她爱吃的呀。
“我的条件是。。。。。。”雷小米突然转向了卫英杰。
卫英杰突然心一跳,感觉有些不妙。
“我的条件是,卫英杰,我要亲你!”说罢,没等卫英杰惊讶中反应过来,弯下腰在他的脸上快速吻了一下!再次投下炸雷,“卫英杰,我要追你!”
“你,你。。。。。。”卫英杰脸涨得通红,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这太意外了!他偷偷看看叶果果,只见她一脸笑容的看着雷小米,一付你欺负我兄弟的表情。
卫英杰心沉下去,她不介意,她一点也不介意!
眼见卫英杰的脸由红转黑,雷小米嘿嘿几声,“不过小英子你放心,我追求你,你可以拒绝,我雷小米英明神武,不会死缠烂打的,我喜欢你这是我的事,以后的老公就按你的标准找!”
“这样的标准你以为容易么?你就慢慢挑吧。”叶果果取笑她,
卫英杰觉得有些窒息,勉强吃了几口饭,然后说他得先回去收拾行礼,轻轻带上门出去。
“我小弟的初吻没了,允许他默哀吧。”叶果果笑。
“嫩草就是好啊,亲起来香喷喷的,我赚到了!”雷小米没心没肺地笑。
“我觉得吧,还是这个三文鱼香。不过,我觉得小英子情蔻未开,你若真想追他得有耐心。”
“就怕等他开了,我已老啦,连嫩草都啃不动了。”
叶果果噗嗤一笑,“啃不动就用石磨磨成粉喝下去。”
雷小米打了个冷颤,口味太重了!
雷小米原本在北京等她爸妈来一起过年,就在过年前三天,突然接到她妈妈一个哭泣的电话,雷小米挂了电话后,半天没说话,突然飞起一脚,将那张厚实的矮桌踢翻了。
叶果果大惊,她这状态不对劲!雷小米又去砸电视墙那片组合,叶果果将她死死抱住,“小米,出什么事了,告诉我,我们一起想办法。”
“那个老混蛋!老混蛋!他竟然在外面养了一个女人,连孩子都三岁了,我和我妈竟然一直被蒙在鼓里!”
“小米,你得冷静,不能冲动了,你还有你妈呢,从现在开始,你和你妈得为自己筹谋一下了。”
叶果果很无奈,这种事社会上屡见不鲜,层出不穷,只是没想到会发生在好友的家里。
那时雷小米曾得意地告诉她,很多女人看上她爸的钱,总想着勾引,她见一个打一个,打跑了很多。她爸很宠她,从来不会因为这个而生气,反而说打得好,引以为荣。后来她上高中上大学了,再也没多少时间呆在老爸身边。谁知就这几年里,他爸爸就和外头的女人好上了,还有了一个三岁大的男孩。
原本一切都是瞒着她妈妈进行的,但时间久了,那人女人不满足目前那种状态,想取代她妈妈的地位,于是就在今天,她带着孩子约见她妈妈,让她妈妈腾出位置。
难怪小米发那么大的火,若换作是她,指不定更激动。叶果果听明原因,也是怒火冲天。
雷小米收了两件衣服就走,她必须回去,她不能让人欺负妈妈。
叶果果不放心,怕她太冲动,也要跟着去,雷小米摇头,“这是家事,你不好介入。放心,有需要你帮助的地方,我会开口的。”
叶果果目送雷小米开车远去,心中升起一种孤寂,不知小米此去如何解决那堆让人愤怒的烂事。
天空飞起了雪花,飘飘扬扬,纯洁而美好,叶果果抬望天空,闭上眼睛,让雪花落到她脸上,那一朵朵冰凉像一块块会融化的玉,慢慢地在脸上化开,形成泪迹。
在这个雪花纷飞的时刻,叶果果突然想起了一句不知道在哪儿见过的诗句,雪花是凝固的眼泪,每一朵都开着忧伤。
她慢慢往回走,风有点大,她没戴围巾,将衣领竖起来,双手插在口袋,一步一步地回走。在飘雪的北京的街头,一个人,满天空凝固的眼泪,有一颗,藏在心底的,不为人知的眼泪,是她的。
进了屋,她开始收拾地下的残局,觉得此时太寂静了,她打开了电视,电视上正在播今年春运新闻,铁道部部长常迪夫亲自监督春运,屏幕上,一个四十多岁儒雅而严肃的男子穿着制服出现,对着镜头庄严地向人民保证,确保春运安全,确保春运畅通。。。。。。
叶果果拿起遥控器换了一个台,上面载歌载舞,喜庆万分。
叶果果看了一阵,没再转换,她需要一些喜气冲淡一些悲伤。
第二天,她去超市采购了一些食物和水果,将冰箱塞得满满的,她决心做只土拨鼠,在这里窝到雷小米归来。但是总有一些意外打乱她的计划,下午五点左右,她接到了一个电话,李玉铃的。
自从卫英杰告诉他和李玉铃闹翻之后,李玉铃确实没再来找过她。叶果果认为李玉铃这回是真的伤心死心了。
这个时候李玉铃应该在容城老家吧,她打电话来要说什么呢?问候新年还不到时间。叶果果犹豫片刻,还是接通了电话。
“果果姐,你还在北京吗?”李玉铃的声音里充满高兴。
“是啊,没回去,你在容城吧,家里下雪了吗?”
“没,我也没回去呢,我舅舅也在北京,都没回去。”
“哦。”叶果果无话了。
“果果姐,那你一个人过年啊?我们一起过吧,正好我舅舅在欢庆楼定了年夜饭,又没别人,你也是容城人,我也是容城人,我舅舅也是容城人,老乡在外能一起过年,就跟和家人一起过年一样,我也希望热闹点,刚才给英杰打电话,他竟然没在北京,不然也一起,虽然不能做恋人,但做朋友还是可以啊。”李玉铃说了很多。
叶果果连声拒绝,“我已经做好过年准备了,就不麻烦你和你舅舅了。祝你们过年愉快,另外,谢谢你的邀请。”
“果果姐,不要这么见外啊,现在的北京,哪能碰见老乡,能在一起是缘分,对吧?我们在欢庆楼吃完年夜饭就跟你一起回去吃掉你准备的那些东西,你不会这么小气舍不得拿出来吧?要不这样,我不和舅舅过年了,来和你一起过,他年纪大啦,我和他聊不来,有代沟,还是愿意和果果姐一起说话。”
“玉铃,我真的不想去,要不过完年后,我们再找个时间聚一聚。”叶果果不知道该如何礼貌地拒绝邀请,对方连老乡,缘分,代沟都搬出来了,她有些疲于应付。
“果果姐,你是因为我和英杰分手的事而对我有看法吧?”李玉铃语气有些伤心。
分手?你们有牵过手吗?叶果果有些想笑,口里还得解释,“没有,怎么可能,他是他,我是我,感情的事本来就难说得清,我哪会有什么看法?”
“既然没有,果果姐为什么总是拒绝我的示好呢?我只不过就是怕果果姐误会而已。”李玉铃像是要哭了,“你要是不来,我就知道对我有成见了。”
叶果果微微皱眉,还要拒绝到底吗?内心挣扎了一会,还是点头了,“我去陪你们坐一会,行吧?”
“行行,只要果果姐肯定,我就很开心了。”李玉铃的声音阴转晴。
叶果果问明了时间地点,告诉她明晚八点一定会到。
大年三十,到处一片喜气,红的灯笼,红的对联,红的福字,红的水果,红的衣裳,红的中国结,红的脸。
叶果果给家里打电话,叶进和赵如景分别你接了我接,我接了你接,和女儿唠叨个没完。
叶果果很相念家,如果这个时候她在家,必定在和爸爸贴对联,贴完对联后又贴福字,倒贴的,完了还贴一个福字到他的车窗前。
而她妈妈,在厨房忙碌个不停,满桌的菜,鸡鸭猪羊肉都有,鱼是必须的,年年有余。青菜豆腐也是必须的,清清白白。
吃饭时爸爸会到楼下放一串千响的鞭炮,再放一排冲天炮,这个时候她总是在旁边帮忙或者帮倒忙,然后父女两人开心回家,爸爸会从柜里拿出一瓶红瓶,给妈妈倒上,又给自己倒上,再给女儿倒上,说一句,祝老婆越来越年轻,祝女儿越来越漂亮。而她举起酒杯,虔诚祝福爸爸妈妈身体健康。妈妈也说祝福的话,祝老公出入平安,祝女儿更上一层楼。
叶果果突然想到,此刻,爸爸妈妈就两人在家,没了她在,一定寂静不少。她暗暗对自己说,以后每个年,她都要回去,和他们一起过。
李玉铃的电话又来了,今天她已经打来了三个电话,很怕她会食言。
叶果果看看时间,无奈地穿上羽绒服,走出门。
欢庆楼一楼欢庆的人,叶果果刚走进,李玉铃从一边跳起来,亲热地抱住她手臂,拉她上了二楼包房。
包房里有一个中年男人,头发打理得整齐,略显稀薄,戴一付眼镜,见叶果果进来,立即站起来自我介绍,“我是玉铃的舅舅,叫曹剑国,你是叶果果吧,很高兴认识你。”
叶果果腰微弯,笑着行礼,“您好。”
“我们开饭吧。都是自家人,不用拘束。”曹剑国说。
上了一桌菜,叶果果没怎么动,大多时间在陪李玉铃和曹剑国说话。
“别光说话,吃菜,吃菜。”曹剑国亲热地给叶果果挟菜,当给她倒酒时,叶果果以不擅饮酒为名拒绝了。
“这是红酒,不醉人的,果果试试。”曹剑国将一杯红酒递到叶果果前面。
叶果果只好接过,嘴巴沾了一小口就放下了。
这曹剑国是李玉铃的亲舅舅,是位公务员,调到北京三年了,在某单位任主任。话里,曹剑国踌躇满志,豪情万丈,他的目标更高更远,在不久的将来都会一一实现。
叶果果有些奇怪,怎么不见李玉铃舅妈呢,难道这位主任还未婚?
李玉铃似是看出她所想,悄声告诉她,他舅舅和舅妈离异几年了,舅舅这些年一直没有再找人,所有精力放在工作上。
叶果果哦了一声,没吃几口她就放下了筷子,声称吃饱了。
不久李玉铃和曹剑国也放下了筷子,饭菜撤去,服务员拿着茶具进来泡茶,李玉铃起身端了三杯茶过来,碧绿的茶叶在水里轻微动荡,像在树枝上摇拽一般,再加上水的清绿色,让叶果果觉得有些口干。
她接过茶喝了一口,很香很解渴,又喝了一口,在听曹剑国和李玉铃说话之际,她不知道要说什么,于是捧着茶杯,慢慢将茶喝完了。
叶果果感觉身子好热,抹了一下额,却不见汗,就像那股热憋在身体里出不出来一样,她有些不舒服了,起身向李玉铃和曹剑国告辞。
李玉铃一看叶果果,大吃一惊,“果果,你的脸好红,是不是生病了,我扶你出去吹一去吧。”
叶果果心里动了一下,拒绝李玉铃的搀扶,转身出门。李玉铃急急地跟着出门,曹剑国也跟着出来。
“果果姐,你喝醉了吗?我扶你回去。”李玉铃声音大了些,冲上去抓住了叶果果的胳膊。
叶果果顺手一推,竟然没推动,她的手臂无力!不止手臂,全身都变得软绵绵的,力道像被划破气球里的空气,似乎在一点一点地走失。
“李玉铃,你害我!”叶果果咬牙切齿,但说出来的声音充满娇媚,像女人撒娇一般。
曹剑国上前扶住了叶果果,轻轻说,“你喝醉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