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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为敌,自己好作壁上观。
祥清回忆,当年他的爷不过才十七岁,虽然聪明,虽然懂得手段,但是不能明白为何原本与自己站在一起的爹亲与大哥要害他,但当他回过神来时,他们都已经败在自己的手下。
不过,二房老爷却是死在自己的大儿子之手,因为想将继承人之位给外头小妾所怀的骨肉而被下毒谋杀,从未想过要自己爹亲性命的雷宸飞为此大怒,将自己的亲哥哥逼上绝路。
但他却因为被爹亲喂下的毒,差点丢了命!
为了要治那毒,爷整整在床上躺了大半年,好几次就要丢了命,一日午后大雨,奴才端汤药进屋里,见爷已经可以下床,他站在屋里看等外头的大雨,对奴才笑着说:“就剩咱们主仆两人了,祥清,我不要继续住在这宅子里,这里的冤魂太多,怨气太重,这屋子里飘散的血味教人作呕,我要离开这里,永远不要再回来。”后来,爷就建了“雷鸣山庄”,从此没再回去那宅院半步。
从那日之后,这个十七岁的少年没再信过任何人,从此以后小心翼翼,步步为营,也因为爹亲所喂下的剧毒,一直痛苦到了今天!
“那些日子,你是怎么撑过来的呢?那日,你对我说自己好累,这才是你的真心话吧!是你从未对人吐露过的真心话,为了不要被打垮,你一定是撑得很辛苦吧!”她的指尖轻顺着他的眉,泛在唇畔的笑意淡淡的,“没有可以信任的人在身边,一定会觉得孤单无助吧?”
她想起了那日,他像是要强调一般,说他有相信的人,有喜欢的东西,亟欲向她证明,告诉她自己并不是一个可怜之人。
只是,他所说相信的人是她,所说喜欢的东西是她亲手做的赤小豆糕,他所说的话分外令她感到心酸与自责。
“我曾经说过你很可怜,那话听在你的心里,一定很难受吧!”她倾首轻贴着他的脸颊,感觉着属於他的温度,眼泪也不自禁地滑落下来,“你是可怜,宸爷,你是真的可怜啊!可是,怎么我当时就不在你这个可怜人身边呢?怎么我不能在那个时候陪着你呢?”
最后几句话,伴随着她的眼泪低喊了出来,再也无法压抑的泪水就像是雨滴般落在他的脸颊上。
“经历过那么多痛苦的事情,你是累了,真的是累了!就睡会儿吧!等你睡够了,要记得醒过来,一定……一定要记得醒过来,知道吗?”她哽咽呢喃,轻轻地在他的唇上烙下一吻。
第十八章
雷宸飞倒下,就像是支撑着“京盛堂”的天倾颓了,几个原本就虎视眈眈的客人见机不可失,联合同业来趁机要价,其中,以经营药材生意的高春和周守最为贪心,一开口就是要把“京盛堂”的进价提高至两倍,要不,他们已经与其他几个同行说好了,从今以后不再将所生产的药材卖给“京盛堂”。
药材在“京盛堂”生意里头占了不小得收入,他们从南方收购药材,可以高价卖到西北方去,一直以来因为货源稳定,品质又好,所以买家不少,是门赚钱的生意。
但是,如果真如高春和周守他们的要求,将进价提高至两倍,不只蚀掉“京盛堂”的利润,她也不以为答应了他们一次之后,不会再有第二次。
藏晴坐在首位上,面对着坐在眼前的高春周守二人,看他们满脸的势在必得,她逼自己要冷静,逼自己回想在这种状况之下,如果自己是雷宸飞,他会如何应对进退呢?
“你们以为我夫君一手建立的‘京盛堂’,会是一个只要他倒下了,就无以为继的三流商号吗?如果你们心里真是这个想法,未免就太小觑他了。”最后她决定了不与他们客气。
“雷夫人说这点,言重了。”高春拱手代同伴答道,心想她不过一个女人家,说这话不过是虚张声势。
“我说这点没什么意思,不过就是想提醒二位,凡是适可而止,要真闹到双方最后撕破了脸,损失最大的一方绝对不会是我‘京盛堂’。”
“雷夫人当真就如此肯定?”
“我不该吗?”她勾起一抹明媚至极的微笑,“要是二位不信,咱们可以走着瞧,但最后别怪我没先提醒过你们。”
“雷夫人,既然咱们之间达不成共识,那就后会有期了。”
“不送。”她泛起冷笑,娇嗓淡薄。
在高春与周守二人负气离去之后,藏晴站起身,望着他们远离的背影,好半晌默不作声。
“夫人,这事……?!”祥清在一旁不由得忧虑。
“叫元清朗来见我!有些事情明来不行,咱们暗里来。”她澄澈的美眸直视着他们二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墙之后,忍不住冷笑了声,“如果不吃下这些人,难道真等着被他们给吃了不成?”
“是,奴才这就去办。”祥清躬身领命,脸上泛着欣慰的微笑,“爷不愧是爷,没看错夫人。”
闻言,藏晴侧眸没好气地睨了他一眼,“我还以为自己这辈子没机会从你祥清嘴里听到赞扬的话呢!”
说完,两人相视而笑,或许是因为他们之间有共同所为之人,所以在这一刻他们可以抛开过往的嫌隙,一起对付敌人,在他们心里有相同的念头,那就是不允他们所为之人半辈子的苦心,在这时候白费了!
*****
泉室里,热气氤氲。
祥清伙同着两名家仆将雷宸飞身体缓慢搁入温热的泉池里,在他的身上还着一件白色深衣,而藏晴也穿着深衣走进池里,她坐上水里的靠台,让祥清他们把雷宸飞交到她怀里。
“出去吧!这里有我就够了,等洗好了我再唤你们进来。”她让雷宸飞背对坐躺在自己怀里,对祥清他们吩咐道。
“是。”祥清领命,带着两名家仆退下。
出去伸手环住了夫君的胸膛,微妙的落差刚好可以让她的下颔搁在他肩膀上,与他脸贴着脸。
“一连几天都只是给你擦身子,总是不如真洗个泉浴舒坦,宸爷,咱们先擦脸,而会儿给你宽衣解带,你可别见怪啊!”
她拧了把温热的棉巾,力道轻柔仔细地拭着他的脸庞,巾子拭过他的额头,然后是他的脸颊还有挺直的鼻子,最后是他的双颊以及下颔,“今天的你梦见了些什么?有看见我吗?知道我今天过得挺难受的吗?”
擦完了脸,她将巾子扔到一边,为他解开深衣的系带,让他可以完全赤裸地泡在泉水里,一边为他抹着身,一边笑说道:“今天,我见了高春和周守,他们知道你不能主事,想欺负我一个妇道人家敌不过他们,硬是要我用两倍的价钱去给他们买货,说是什么闹了天灾收成不好,要真是如此,‘京盛堂’会没有耳闻吗?不过就是趁机哄抬罢了,你说,人怎么就这样坏呢?尽是做些落井下石的事情,就不能发发好心吗?”
抹洗完身子,她去过巾子为他抹手,细心地抹过每一根长指。
“好难,真的好难,要对付这些豺狼虎豹,没用上一点力气真是办不到,你不吃了人家,就等人家来吃你,我现在终于知道,要当以前的你多么难,有时候,我真想放弃,想学你一样对人赶尽杀绝,让自己再无后顾之忧,可是我知道那是不对的,我想要证明你是错的,所以我不跟你做一样的事,我要用自己的方式去解决。”
终于,在为他净完全身之后,她用双手抱住他,感觉着两人在热水里的相互依偎,他又更瘦了,一日瘦过一日,只是抱着就教人心疼。
“不过,我还是必须承认,有些事情是你对了,无谓的同情,是自作多情的残忍,会伤害到其实才是最无辜的人,这一点,等你醒过来的时候,我要向你认错,但你可不要得了便宜还要卖乖,要不,我就不再理你了。”
说完,她扬唇笑了,柔软的指尖轻轻滑过他的唇瓣,或许在她的心里还在期待他能够回应,能够与她说话。
但是,她等到的只有一如以往的寂静。
“睁开你的眼睛,宸爷,跟我说话,开口跟我说话,无论要我做什么都可以,跟我说话……”
老天爷真是爱跟人开玩笑。
当初,他有话要对她说,她却不想听,如今,为了要听他再开口说话,她愿意付出一切代价。
即便代价是要她变成坏人都可以!
如果她变成了一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可以换得他的清醒康复,那绝对不会犹豫考虑,立刻就可以为他变成恶人。
她想起今日稍早之前邬镛在诊脉所说的话,他说雷宸飞的脉象有更衰弱的趋势,用千年山蔘保命的法子不如一开始奏效了,之后效果只怕还会越来越微弱,谁也说不准哪天要断了最后一口气!
她收紧了一双纤臂,将他抱得更牢,“不要走,宸爷,求你为晴儿留下来,不要走……”
*****
在见到元清朗之后,藏晴才知道那日她在山城见到与雷宸飞说话的男子,原来就是元清朗!
在听他说完高春与周守二人私底下所做之事,还有他们所联合的几家药农底细,她心里有了底数,不过也必须佩服这男人的能耐,别说是八代祖宗,就算是十八祖宗的来历,只怕他都真能挖得出来。
“知道了这些事情,看夫人的表情似乎已经有了想法?”元清朗对藏晴倒是一点都不陌生,毕竟他奉雷宸飞之命,也挖过藏家的祖宗八代底细。
“是,既然他们二人可以使合纵之法,咱们也没道理不能连横啊!”藏晴笑着点头,取过仆人呈上的茶水,给自己与他都斟上一杯,“想必他们是告诉那些人,只要能逼得咱们点头,以后就能赚到更多钱,可是‘京盛堂’毕竟是‘京盛堂’,要论资本雄厚,他们能比上咱们吗?不过就是一群为钱财聚在一起的乌合之众,只要能让其中几个人吃到甜头,其他人眼红了,还能够同出一气,跟咱们作对吗?”
听完她所说的话,元清朗笑了,颔首结果她递上的茶水,一饮而尽,“不愧是爷,没看错夫人的聪明。”
“不要跟祥清说一样的话。”她笑睨可他一眼,摇摇头。
“是事实就不怕说。”他耸了耸肩,忽然神情一变,“对了,有一事情不知道夫人是否想知道?”
“你这样没头没脑的丢下这句话,我如何清楚自己是否想知道呢?”
“那一件事关于爷曾经对夫人做过的事。”
听他的说法故弄玄虚,藏晴淡淡地挑起眉梢,泛起一抹浅笑,“那我当然就会想知道。”
“夫人记得‘六如居’傅家吗?”
“记得,当初为了傅家的事,我与宸爷闹得不可开交,说起来,明明是不久以前的事,现在想来却像是上辈子了。”说完,她笑叹了口气,扬眸直视着元清朗,“说吧!把你知道的事情都告诉我吧!”
“夫人有想过爷与傅家既无冤也无仇,为什么突然非置傅家于死地不可吗?是为了夫人,爷是为了夫人才做的。”最后的答案他倒是一点也不卖关子,揭得是又急又快,存心要教人措手不及似的。
闻言,藏晴有好半晌着怔愣,随即笑着摇头,“我想不出来傅家与我有任何牵扯,当然也就不明白宸爷的心思,如果你是想为他说好话,那其实没有必要,经过这一路走来风风雨雨,到了今天这个地步,很多事情我已经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