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不想讨论这个话题,然而还是点点头。紧接着他又开口:“他是追你追得最久的男孩子了?”
我又点了点头。然后听到他说:“最后今年终于把你追到了手,成了你的男朋友,是不是?”
我开始觉得有些点不下头去。停了停,才说:“是啊。”
他看看我,说:“那你喜欢他哪一点呢?”
我看看他。这次终于装不下去。
换作其他任何一个人,我都可以若无其事地掩饰过去。然而顾衍之,有时候我简直要怀疑他是不是真的故意。他怎么可以这么云淡风轻地问一个鼓足所有勇气才敢向他表白,被拒绝后仍然深深喜欢他喜欢了这么久的女孩子,说,你喜欢别人的哪一点呢?
这个问题简直太为难人。
我僵硬了一会儿,最后还是避开了他的眼神。低头翻了一下手指,说:“这个,说起来就话长了啊。回头我再详细和你讲。今天作业比较多,我先去楼上做作业了。”
我没有来得及站起身,手腕已经被捉住。只觉得身体被重重一拽,下一刻落进一个宽阔怀抱里。我的腰身被人按住,紧贴胸膛。下巴被人捏住,勾起,下一刻我眼睁睁看着眼前一张英俊的脸孔越来越近,直到两片温软的唇落在我的唇上。
我的齿关被撬开。舌尖被灵巧勾住。
口腔中重重地辗转吮吸。
☆、第 二十二章、 这样强大的幸福。(二)
我的脑海里亮光一片;像是经历一连串巨大爆炸;满满的全是空白。
口腔中有舌尖长驱直入,继而扫荡搜刮;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我不得不扬起下巴,手脚像是战栗,又很快完全不由自主地软下来。
我没有体验过这种感觉。完全陌生,就像是滔天巨浪一样的不可置信。
大脑在瞬间陷入瘫痪状态,我连天旋地转都没有察觉。过了很久才发觉自己已经被压进沙发里;手腕被人捏住;在那里轻轻摩挲。直到我觉得喘不上气;口中的纠缠才稍稍离开;很快下唇又被浅浅叼住;很快退开,又吮上来,如此温柔逗弄。一个声音含糊中带着低低诱哄:“绾绾,呼吸。”
我茫茫然中张开嘴,大口大口喘气。全身虚弱,像水一样使不动力气。下唇的逗弄越来越深入,直到后脑勺被人掌握住,重新一番的口舌纠缠,那力道温柔霸道。
我的指尖都被亲得发软,鼻子里只能哼出一点微弱呻^吟。不知过了多久觉得眼前一片空白,口中的唇舌勉强退开,一个比方才更温柔的声音响起来,带着一点无奈:“绾绾乖,深呼吸。”
我的眼前因为窒息而泪水模糊。按照指令大口大口呼吸。有只手在我背后轻柔顺气。面前的眉眼终于渐渐清晰。仍是我喜欢的那样,舒展中带着微微一些温柔模样。
我看着他,完全不知道应该想什么。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却仿佛遥远飘渺,根本不能明白自己讲的是什么:“……你在做什么?”
他说:“吻你。”
“……为什么?”
“我认为,”眼前的这个人眉眼英俊,有着我百看不厌的五官,而声音温柔之极,“一个男人吻他喜欢的女孩子,应该是天经地义。”
我浑身一震,终于有些清醒过来。
瞪大了双眼望着他,像是在看一个不可能实现却达成的愿望。过了不知多久,仍然觉得这不是真实的,结结巴巴地开口:“刚,刚才,你说,你说你喜欢……”
他低下眼来看着我。睫毛深长,有温柔的意味:“绾绾,我在表白。”
我仿佛在刹那之间堕入一个巨大奢幻的梦中。
我紧紧地盯着他,不舍得移开半分目光。双手无意识揪住他的衣襟,仿佛想把他拽进我的心上。我听到有个声音徐徐低沉:“本来想把这几句话留到你的高考之后,觉得会影响你的高考成绩。结果一时没有忍住。但是转念想,即使真的考不好,总归有我在这里。也没有什么值得你去害怕。如果你愿意,我一直养你下去,也没有什么不可以。你觉得呢?”
我缓慢地一个字一个字开口,怕惊动梦境一样小心翼翼,甚至能同时听到心跳的剧烈咚咚声:“你……真的,喜欢我吗?”
他说:“我觉得,你应该也是喜欢我的?”
“……可是,为什么你会喜欢我呢?”
他看着我,声音轻柔低缓到不可思议的地步:“我有个自己带大的小姑娘。从小就乖巧懂事,聪明漂亮。又勇往直前,果敢善良。除此之外,她还喜欢我喜欢得那么可爱。我等了这么久,终于把她等到了成年的时候。我有什么理由可能不喜欢她?”
我突然有点想哭。
就像是已经在一个漆黑的山洞中踽踽独行了那么久。久到觉得这应该就是一种习惯了,并且毫无办法,只有继续习惯下去。却突然眼前光芒大亮。
我连看着他都在想念的那个人出现在我面前,带着微笑和温暖,告诉我他喜欢我已经喜欢了很长时间。在那一刻,我觉得之前所有的等待和百回千折都那么值得。
我眼前不受控制,还是变得有些模糊,抹了一把眼泪,却忽然捕捉到他这段话里的不着痕迹之处,突然啊了一声。
顾衍之有点好笑地看着我:“你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反应?”
我急急揪住他的袖子,仰起脸望着他:“等等,刚才你说,你是说,你,等了我很久,是不是?”
他的眼角眉梢都渗着几分温柔。眉眼间微微一挑,是再好看不过的一个小动作:“是这样。”
我微微张了张嘴,又张了张嘴。瞪着眼看他良久,仍然觉得不可置信。
就像是一场持久未散的幻觉。因为等待的时间太久远,真正实现的时候便不敢相信是真的:“可是,为什么?”
他笑着看我,抓住我的小手指,在掌心里轻轻弯了两下:“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为什么?”
我一只手紧紧抓住他的袖子,不肯松手。
窗外有雨点敲打房檐,眼前的这个人他怀抱温暖。我的手指被他握在手掌心,有细腻温和的触感。我的嘴唇上还仿佛留有他方才亲吻过的柔软感觉。我眨了眨眼睛,听到他轻声唤我的名字:“绾绾?”
我终于确认这是真实的。
有一半的心放进肚子里,我抬起头,认真地跟他说:“可是,你要提前知道,我还有很多的缺点啊。比如我经常犯迷糊,丢三落四的毛病很严重,嫉妒心可能也很强,也不如叶寻寻那种女生那么有思想有主见,我就是一个很普通的人啊,其实我也不果敢,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我也不会想着做什么决定。而且我也不懂得处理你们大人的事情,另外,对了,我的数学学得也不是很好,上次模拟考我数学考了年级七百八十名唔……”
喋喋不休因为一个没有预兆的唇齿纠缠的吻而中断。再分开的时候,我捂住胸口喘息不能,听到他闲闲地问:“再来一次?”
我立刻紧紧捂住嘴。瞪视着他不敢眨眼,愤怒的声音嗡嗡地从手掌后面传出来:“你,你怎么能这样!”
他说:“否则要怎样?抱着你哄你睡觉吗?也可以。”
“……”
他低下头瞧着我,目光流连在我捂住嘴的手背上:“还想要说下去?”
“……你怎么,怎么能这么,”我嗡嗡地说,“你简直令人发指!”
他低低笑一声,拿我当面团一样上下揉搓了两下,慢条斯理地开口:“你说的这些难道不都是我该操心的事,你有什么好烦恼的?”说完两根手指伸过来,挑起我的下巴,轻微地前后晃了两晃,又说,“至于现在,你该做的,难道不是向我老实交代,为什么要撒谎李相南是你男朋友这回事么?”
我哑然半晌,低声嚷:“你是怎么知道的!”
“本来还有点不确定,你这样一嚷,不就确定了。”他的手在我后背逡巡,摸到腰后的一点地方,在那里拿小手指勾了一下,我浑身一僵,整个人无声无息像水一样软下去。听到他不紧不慢地开口,还存着一点好笑的意味,“这里这么敏感?那这里呢?”
“等,等等。”我在匆忙之间按住他的手,脸涨得通红,“你究竟怎么知道的!”
说话间,之前被丢在不远处桌几上的电话嗡嗡响了两下。我放弃质问,立刻伸手去抓,被顾衍之握住手腕直接按回去,听到他慢吞吞地说:“我觉得,有人转移话题的功底比较差?”
我看了他一会儿。然后诚恳说:“我忽然觉得我好像有点困……”
“……”
我慢慢闭上眼,喃喃地,声音越来越低:“我睡着了啊。”
“……”
从我的十一岁时初遇顾衍之,到我的十八岁时远远超出预计的惊喜,这七年的时间,以我二十二岁的如今往前回忆,只觉得一切事物都美好得简直过分。我仍然牢记那一天的傍晚时光。从窗外轻轻敲扣的雨滴,到客厅中盛开的红色海棠,以及那时我面前的人,他眼角最温柔的笑意。
我足以确信,直至我的生命在四个月之后终结的时候,这些记忆都仍是鲜活耀眼的。
正如叶寻寻所说,时间拥有一种魔力,在你觉得幸福的时候,它能把以前的东西都变得浪漫无比。
在我被确诊为骨癌之前的每一天,我都拥有明晰可辨的幸福。有个人他一直在你身边陪伴,他可以轻松解决你的所有难题。他把你的每一个细节都妥帖安放。他总是有一点小捉弄,却足以依赖和信任。在你面前,他始终笑容温柔,从容沉静。
他对其他人都漫不经心。他把你一人捧在心上。他是你一个人的阿拉丁神灯。
我恰恰拥有这样一个人。他给我从十一岁到二十二岁的所有喜怒哀乐。
我不可以否认,即使是罹患骨癌的如今,我仍然觉得心腔中满满当当。假如我的这一生一定要以这样的病痛结束,若是以我自己来说,其实也未尝不可。
☆、第 二十三 章、 这样强大的幸福。(三)
我在第二天午餐过后;端了两杯奶茶;去高二部的教学楼里找叶寻寻。她正倚在教室外面的栏杆上托腮发呆。
这个姿态对于叶寻寻来说十分常见,常见到叶寻寻的追求者们一致认为这就是叶寻寻的标志性代表姿态。而叶寻寻自己也很喜欢做这个动作。不过倒是与那些所谓的追求者无关;而是她单纯认为这个姿态很符合她自诩为思考者的身份。
而她之所以自诩为思考者,其实跟李炫耀的“也没什么就年级第一啊”那句话也没什么差别,我认为她写了那么多本语录之后,其实更蠢蠢欲动地想封自己为哲学家。然而哲学界那边的大佬实在很多,她再自我满意也不方便直接与孔子释迦牟尼苏格拉底等伟人媲美;只好委委屈屈地封自己一个思考者。然后有一天我跟她说你也可以被称为哲学家;叶寻寻顿时两眼发光地问我怎样做;我说;你就这样;你只要在哲学家前面加两个字就可以了。她很快问是加哪两个字,我说,你可以自封为美女哲学家。这样你就是美女里的哲学家,哲学里的美女专家,你看怎么样?
为此招致了叶寻寻的好一顿毒打。
只是叶寻寻今天的样子与平时有些不太一样。她在这阴凉透气的教学楼里站着,鼻梁上却架了一幅宽大的太阳眼镜,遮住她的大半个脸庞。其余部分冰冷,没有表情。她又穿得一身黑,皮肤又极白,头发又是长长的黑,这样的组合乍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