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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司马巢倒真的不需要担心小洁的安全,十二个黑衣人,两台能够侦测能量波动的特殊仪器,这样的保护的确可以说万无一失,除非对方出全力倾巢而出差不多。
天空中的蒙蒙细雨,洒落在廖博故意伸出窗外的胳膊上,凉丝丝的让人神清气爽,可廖博今天却说不出的烦躁不安,仿佛大限降至般的混乱。
虽然每天都要和小洁通几个电话,但廖博还是很想她,人到了这种时候通常都会如此。
只要和女儿待在一起,喝喝茶、下下棋,如果司马巢也在得话,廖博觉得他就算立刻死也没什么遗憾了。
避暑山庄内几乎是十步一岗,五步一哨,每个侍卫腰间都是鼓鼓囊囊的,这更是平添了几分萧杀之气。这样的情景自打王昌泰死后就一直持续着,廖博深知落日组织的残忍和实力,故而一早就已经准备好了应付最坏局面的打算。
重新走回桌旁,廖博拿起一本书半眯着眼睛看了起来,刚刚小洁来电话说要回家陪自己,许久没见到女儿还真是有些想的慌。
知道自己的日子已经不长了,就算不死在落日的手里,恐怕也要败倒在疾病之下,现在只要能多点时间和女儿在一起,廖博就已经觉得很是满足了。
避暑山庄的警卫工作是他花高薪从美国请来的安全专家布置的,其合理性基本可达到无懈可击的程度,当时那安全专家曾夸下海口,“别说偷袭者,就是有只外来的老鼠,也会被打成马蜂窝。”
看了一会书,廖博抬起手腕看了一下表,自言自语道。“都过去一个钟头了,小洁怎么还没回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情吧?”
想到这廖博自然再也坐不住,起身绕着桌子不断转圈,“要不要打个电话问问,唉,还是不打了,要不然她又会以为我旧病犯了,瞎担心的!”
其实这中间的时间差完全要怪烟枪,他在门口浪费了小洁整整十多分钟,加上下雨路滑,行人和车辆又多,比平常慢上一个钟头的不足为奇。
当避暑山庄内古老钟楼连续发出三下沉闷的响声之后,一道闪电似利剑般划破了苍穹,随后轰隆的滚雷声响彻天际。
所有在外面守卫的人都被这一声炸雷所震慑,心中俱是一颤,良久才相互调侃着解除长时间站立和保持严肃的困乏。
当第二道闪电刚刚亮起,而第一声滚雷还没有消失的片刻间隙内,惨叫声突然在避暑山庄的各处同时传出,此起彼伏,刚刚还虚惊一场的人们此时却真正遇上了及其恐怖的攻击。
来自美国的安全专家那句玩笑之言这下成真了,只是他设计的防卫效果并不如吹嘘的那么厉害。数不清的老鼠自四面八方蜂拥而来,成群结队地涌进避暑山庄。
山庄处在密林之处,本就是鼠类繁盛的地方,加上这些老鼠近乎各个发狂,如此迅猛的攻击的确难以应付。
这些双眼通红的老鼠几乎是无区别式残杀,除了同类之外,山庄内的任何生物都是他们的攻击对象,而本来看上去固若金汤的五百多人构筑的外围防线顷刻之间便被彻底瓦解。
这时古老钟楼的顶端,一身雪白长衫、学生打扮的人物在风雨中傲然而立,他冷酷的表情在闪电的辉映中不断扭曲。
他痛恨老鼠,从小时候起就痛恨。
他惧怕老鼠,就因为惧怕所以才痛恨。
他在学校有个外号叫作“畏鼠”,一是因为他的名字叫“卫戍”,而是因为他真的很怕老鼠。可是没人知道,最怕老鼠的他却是老鼠的祖宗,老鼠中的皇帝,他只要发出一种信号,就能在短短几分钟之内召集到上百万只老鼠,他在落日里有一个更贴切的外号——“鼠王”。
山庄内的情景惨不忍睹,成群的老鼠所过之处留下的都是一具具带着血丝的白骨,和断壁残垣,人们临死前发出的惨呼声还在四处回荡,越来越嘈杂的吱吱声千米外听着仍旧让人毛骨悚然。
内院的侍卫没有一个敢走出一步,也没有人试着想要观望一下,他们不是缩在角落内发抖,便是紧握着手中的枪直挺挺地对着门口。
这些人中绝大多都是经过生与死的阵仗走过来的,随便拎一个出来都是那种可以剜肉而食的家伙,可恐怖的气氛实在太过浓烈,以至于颤抖象传染病般席卷了整个内院的各个角落。
这种时候如果还有一个镇定的人的话,这人必定就是廖博了。
他先是给女儿打了个电话,告诉她自己临时有事情要到薛伯伯家去,让她到那里找自己,然后挂断电话之后,抱着一大捆书来到内院的门口一扔。
“给我生火,我就不相信老鼠还能过火墙!”一声呼喊,气氛顿变,这大概就是老大的作用。
不一会,在庭院的四周已经围起了一道火的屏障,剩下的百来人全部站在屏障后面聆听着鼠群的声音,其中还有不少人正把各种可以燃烧的东西扔进熊熊火焰中,好像生怕火不够大,会被鼠群冲破一样。
求救的电话已经打了,廖博知道自己肯定扛不到那个时候,便席地而坐掏出纸和笔写起了遗言。
这时的内院除了火圈之外已经布满了老鼠,叽叽喳喳的声音如同死神的脚步敲打着每个人的心脏。
渐渐的,空中开始弥漫难闻的焦味,火焰也开始发出一阵阵噼噼啪啪的响声。
“它们终于开始冲锋了”,廖博把写好的遗言埋在身下的土壤里,然后安详地盘膝而坐,双手放在腹部。
有人全身发抖、冷汗直流,也有人咆哮着拿枪朝外扫射;
有人蜷缩身子在那嘀咕着祈祷,也有人指天骂地发泄着恐惧;
只有廖博,泰然处之,“生死身外事,强求亦不得!”
火墙出现了第一个缺口,接着第二个、第三个,半分钟不到火墙就被彻底瓦解,而这时圈内除了成千上万双发着寒光的眼睛,便只剩一场残酷的杀戮。
雨越下越大,最后演变成了倾盆大雨,可雨水怎么也冲不走避暑山庄内近千条人命,怎么也冲不走这千条人命所流出的血。
攘外必先安内第二 第六章 豪赌的决心(上)
(更新时间:2005…4…11 8:03:00 本章字数:3801)
当一个人太过悲伤,当这种悲伤一时无法接受,人会采取自我保护性质的休克状态来缓解这种悲伤所形成的打击。这大概就是感情动物最有效的武器,但有时这种武器的存在不一定是什么好事。
据说有精神病的人,会拥有一片他人无法理解及介入的空间;据说通常提到的植物人,大部分也活在一个世人未知的世界里;而休克,这种普通人在一定时间会有的正常反应,是否也是处在隔绝状态的异时空呢?
从避暑山庄的外围进入内院,总共要走六千八百五十四步,这是小洁刚刚才知道的,因为她不敢抬头,不忍看那些带着血丝的白骨。
始终是俯首而行的,无论别人如何劝慰,她的步伐也并没有停止,她一边默数着脚步,一边驱走心中的寒意,这一路恐怕就是地狱也绝不会走得如此艰难。
忙碌的公安好像不存在,紧张保护在她四周的黑衣人仿佛不存在,没人知道小洁在想些什么,她脸上除了呆木的表情之外,甚至看不到一丝泪痕。
父亲的话语还响在耳边,那略带有沧桑的嗓音有如铁箍一样紧锁着小洁的咽喉,禁锢着小洁的心脏。
忘了如何去呼吸,忘了如何去思考,一口气憋在胸间的压抑和沉闷,瘦弱如小洁又怎么承担的住。
可她还是始终站着,一直那样站着,尽管嘴唇发紫,尽管头昏目眩,她还是坚强地站着,直到司马巢的出现。
小洁的昏迷或许就是缘于司马巢的出现,那份依靠就是她能够昏迷的唯一原因,可这次昏迷之后,什么时候能再醒过来恐怕就没有人能够知道了。
或许永远逃避下去,或许在封闭的思想空间内独自生存,或许醒来反而是莫大的痛苦,或许不去接受这样的一份现实反而是小洁最好的选择。
司马巢守在床头,他始终都握着小洁那双温柔的小手,“近千条人命,这是近千条人命啊!现实为何如此残忍,为何就不能给弱者留下一条苟延的活路?仅仅是为了迫我从龟壳中出来,仅仅是因为他们那不耐烦地神经,这近千条人命如此简单的就被葬送了!”
“落日,我们的仇恨已经不共戴天了,你等着吧,我会不顾任何代价跟你们做生死一搏的!”
“小洁啊,我知道你现在不愿意醒来,我知道你是在等什么。你放心,我决不会让你失望的,这仇恨已经无法湮灭,这仇恨现在像烙印般刻在我的心里!我知道你还不愿意醒来,我会带着仇人的头来唤醒你的,小洁,你等我,这一天决不会太远,我决不会让你在封闭的空间内孤独太久!”
在房间内陪同小洁的这七天,司马巢经历着从骨子里的改变,或许之前他还抱有幻想,内心中还存在畏惧,但经过这七天炼狱般的精神洗礼,他走上了任何一个人都会选择的极端道途。
无可厚非的,所有责任必须要由人来承担,而在司马巢心中这大山一样沉重的罪恶必须由自己一肩扛起,他不能逃避,也绝不可以逃避。
螳臂当车也好,不自量力也罢,就算是无谓的牺牲,司马巢也已经有了豁出一切的觉悟,他要跟落日正面为敌,他发誓在自己脸上决不会再出现哪怕一丝的悲伤和犹豫。
尽管跟司马巢牵涉到一起就意味着丧命的危险,但徐丽衡还是来了,还是说服了烟枪来到了只有司马巢和小洁存在的房间。
没有和司马巢说话,徐丽衡只是静静走到小洁的旁边,然后蹲下来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良久之后,叹了口气站起来,徐丽衡也没有知会司马巢一声,就开始慢慢地、耐心地将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褪去,淡淡的灯光映着她白皙的肌肤显得很是动人,而她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细心,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的谨慎,仿佛深怕惊醒了梦中人一般。
司马巢眼中根本就没有徐丽衡的存在,他全副心神放在小洁身上已经整整七天,他甚至分不清黑夜和白天,甚至感觉不到疲倦和饥饿,甚至整个世界在他的眼里就只有小洁、空无他物。
身体开始发烫,意识开始模糊,眼睛闭上的前一刻,徐丽衡看到了只从母亲嘴中听到过的那蓝色的绚丽光芒。
手是滚烫的,握着司马巢和小洁掌背的两只手是滚烫的,整个空间都因为那蓝色的光芒而烘热,可惜如此美丽、动人的景色竟没有任何人能够看到。
心与心之间总会有某种沟通的渠道,而这种渠道最可靠、有效的,无疑就是徐丽衡称为“心媒”的能力。
她承当着媒介的角色,用自己的身体为司马巢和小洁搭建了一座桥梁,这桥梁通往小洁封闭的空间,这桥梁搭载的是司马巢的相思如苦和万千絮语。
没人知道司马巢在小洁的世界里看到了什么,也没人知道司马巢跟孤独的小洁说了些什么,徐丽衡唯一知道的就是,小洁眼中流出第一滴泪,司马巢脸上第一次露出了微笑。
彻底冷静下来,司马巢俯首在小洁的额头轻轻一吻,然后将那双珍如宝玉的手放回被褥下,最后才背对着徐丽衡说了声,“谢谢!”
七天来第一次走出小洁的房间,厅堂内如照的阳光刺得司马巢睁不开眼,他用手遮住脸庞,懒懒地说道,“盈雪,把窗帘拉上吧!”
“嗯,嗯——”
声音中尽是哽塞,方盈雪以为这辈子司马巢再也不会从房间里出来了,她冲到窗前把所有的帘子全部拉上,直到房间昏暗下来,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