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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用什么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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盈绮坐在椅子上,手撑着下巴。
这阵子每到了晚上,她就睡得格外的沉。是她太累了吗?而且,更奇怪的是,她竟然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睡着的!
虽然隔日早晨,御凯会用他一贯的柔吻醒她,但是,接二连三地对前晚的记忆空白,令她感到纳闷和不对劲。
她纤细的手磨着墨,然后拿起毛笔乱划,内心紊乱得可以。
营帐的帘子被掀开来,她起身朝来人漾出甜笑。
“我怎么没听见你的马蹄声?”
“我今天步行回来。”看到她的笑是他最大的满足!
盈绮拍拍他身上的沙尘,“要不要把衣服脱下?”
“不必了,我待会儿还要出去。”御凯拥着她坐在椅子上,她柔顺地偎在他的怀里。
“这几天我似乎睡得特别沉。”她故意提起,仔细地注意着他的表情。
“或许是你太累了。”她发现了?
“我又没做什么,怎么会太累?”
“姑娘,你确定你没做什么?”他坏坏地提醒她。
昨天她好大的胆子,居然敢主动引诱他!不过,那感觉却是美妙的。
盈绮脸一红,“我不跟你讲了。”
御凯的眼中闪过一抹异样,他让她睡着是好的,因为他不愿失去她!
她的个性他一清二楚,难过自己放在心里自己尝;她不懂得争,会退让地将他拱手送出去,怕会碍到他似锦的前程。
“在习字?”他盯着墨问。
“只是无聊。”
“那我来教你习字。”他握着她的手拿起毛笔。
“不好吧!”
“没关系,以前我也常教我妹子习字。”
“妹子?!你有妹子?”头一次听到他提起家人,她不禁好奇了起来。
“有!只是她是块不能雕的朽木,教到最后常令人七窍生烟,主动放弃!”灿珞是个噩梦。
不过,却有人愿意往噩梦投奔。
“真是可爱!”盈绮可以看出他的情妹之情,他们兄妹的感情一定很好,因为此刻的他神情好温柔。
“她才不可爱呢!捣蛋她最会,惹事她最行,幸好这世上还有人要她,连我都大感不可思议。”
碰到灿珞他就没辙。
“她已经出阁了?”
“嗯!在半年前。”
“可是你在战场……”半年前她就听过他响叮哨的名号。
“我是代妹夫出征,幸好这沙场之地还有人可以陪我。”他意有所指。
“怎么说着又绕到我身上了?”
“有吗?我有说是你吗?不要不打自招幄!”
“不是我,难道还有别的女人?”她佯装讶异。
御凯的眉一挑,“你该打!”他扬起手。
“你真要打我?”她低呼。
“除非你像昨晚那样引诱我,咱们就一笔勾销。”
“昨晚是不小心的。”
“不小心真好!”他嗅着她的香颈,吃定她了!
“你……不是要教我习字吗?”她转移话题。
“算你聪明!”御凯握着她的手。
“满人的字我虽认识不少,却写得丑。”
“好学生,先把自己的缺点说出来!字写得丑可以练,不然,往后你写情书给我时,我的眼睛可要受折磨了。”
原来他也是可以幽默的!
她的心完全交给他了,“我没有要写情书给你。”
“不必害羞,我明白。”
“你……”自说自话。
“要写了!”御凯聚精汇神地握着她的手,划下每一画。
他的大掌粗糙却温柔,握着她纤细的柔荑,在纸上写下他俩心心相系的证明……
“姑娘,你有没有认真啊?”竟神游他国!
“有。”她满心惭愧。
“大功告成!”
“妾?”盈绮低念。
御凯让她放下毛笔搂着她,握着她小小的手。“汉人的妻子自称是妾,你是我的妾,永远都是。”他温柔地在她耳畔道。
她的眼睛突然湿润了,盯着偌大的”妾”字,内心的情感澎湃。
“那汉人称自己的丈夫什么?”
“君。”他拭去她滚出的泪。
“你就是我的君!”盈绮扑进他的怀里。
御凯紧紧地抱着她,“从没有一个女人能令我如此动心,只有你,盈绮,我的妾。”
闻言,她的泪水落得更凶。
“傻瓜!哭什么?我又没欺负你。”
“我好害怕失去你。”
他温柔地支起她的下巴,“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在你身旁,你不用怕。关于沁木尔的冤屈,总有一天,我一定会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下定决心,斩钉截铁的道。
“不要!”
“是我统御无方,才会害你全族遭殃,我对不起你!”
“你没有对不起我,你给了我很多,沁木尔会灭亡全都是命,错不在你。现在我只要有你就够了!”
她抚着他的脸。
这是她发自肺腑的真心告白。
他激动的吻着她的手掌心,“盈绔,我的妻,我的妾,我要带你回京。”
到时候再说了!
“我只要有这一刻就够了,其余的我不要求。”
“你可以向我要求,我不要你跟其他自私的女人不一样,在我心中你是推一。告诉我,你在想什么?”
“我什么也没想!”
“撒谎!”
“是真的。”
他定定地看着她,令她慌乱地垂下眼。
“为什么不敢看我?”
“我没有!”
御凯抬起她的头要她看着他。
“你只是不愿说出自己的想法!让我感觉到你,盈绮!”他挫败地低吼,因读不到她的心思。
“御凯,别这样。”
他拉开她的双腿跨坐在他的腿上。“只有这样你才会诚实。”他的唇逼近她。
盈绔往后退,“你不能用这种方式逼我!”
“我只想知道你的想法!你这样不争不吵,令我相当不安!”
他早料到了!知道在必要时,她会退让、离开,让他这辈子都找不到她!
“你休想撤下我!我会追你到天涯海角。你忘了吗?刚刚我才要你做我的妾而已。”
“御凯,还有很多好的女人让你挑。”她不是适合他的人选,她只会害了他!
有她在,他堂堂十九阿哥很有可能会变得见不得光。
“除了你我谁也不要!”他低叹。
“无妨,你不回答,我自有法子。”他会守着她!
他的唇迫切地吻着她。她令他感到心痛!她到底还要承受多少委屈?他不会辜负她的,这是他生平最执着的痴恋,再也没有其他女子能让他如此!
如果她能开口要求他给她一个名分、地位,那他会更开心,他会更有力量地披荆斩棘,排除万难。
“不要这样,御凯……”她拉着他在她胸部揉捏的手。
他不理会她,径自热切地吻着她。
此时,小队长不识相地跑进来,“将军……”他当场傻眼。
御凯飞快地替盈绔拉起衣裳。
“乖乖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御凯领着小队长走到外头,小队长急急忙忙地说着,他越听脸色越往下沉。
比他预料的还早来!
他跃上马,奔向三十里外的将军府。
盈绮则在他离开后,弯腰拾起他挥落地上的纸张,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俩合写的字,浑然不知外头的世界起了惊涛骇浪的变化。
沙场的天空渐渐地布上乌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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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的轿子才刚到将军府,正想派人去通知御凯时,没想到却已看见他沉着气地站在一旁。
两人缓缓地走进大厅。“朕当初盖这座将军府是要给你住的,可你却放着这么豪华的地方不住,偏要去住营帐,真是自讨苦吃。”康熙率先开口。
将军府的规模全是仿造大内皇宫颐和园的建造,风景雅致柔美。
“怎么不说话?联要立太子,你不屑一顾,那朕亲自来召你回去总行了吧!”康熙的语气中带着怒火,由他额上冒出的青筋可见一斑。
“儿臣不能跟皇阿玛回去。”
“为什么?给我个好理由。”
“太子是未来的一国之君,身负重责大任,必须要深谋远虑、设想周到,儿臣自认不是那个料。”
“若我说你是呢?”
“儿臣还是不会回去。”
看来他的心意已决,“你就不怕有负你皇额娘的重望?”
“皇额娘温柔贤淑,定能体会儿臣的心意。”
康熙拍了下桌子,四周立即陷入缄默,导火线终于引爆。
“朕给你取个‘凯’字就是因为你皇额娘温柔、端庄,可你却完全不懂朕的用意。”
“儿臣的确不适合当太子。”
康熙冷笑,“你还真是淡薄名利!太子的事我暂时先不同你争。朕听说你的营帐内收留了名女子?”
御凯的脸上立刻出现浓浓的保护欲。
“是谁?你向来很少接近女色,却收留了个女人,这还是我头次听到,朕真是替你高兴,你不妨把她带来给朕瞧瞧!”
“皇阿玛不是都了若指掌了?相信探子有向您禀明盈绮是沁木尔公主。”
“你!她可是杀人凶手,必须由大清的律法来制裁。”
“没人可以碰她!”
“就连朕也不行?”康熙眯起眼。
“不行!”
“你真是大逆不道!”康熙怒吼着,“杀人该偿命,这个你不知道吗?朕不要求你看上的对象身分是格格,或是有名有望的千金小姐,可你太荒唐了,选择的妻子人选竟是仇人的女儿!你难道不怕她是在演戏,是在利用你?”
“我就是太相信别人所说的话,才会害死一条无辜的小生命!现在我谁也不信!”那痛苦的记忆犹新。
“朕是外人吗?你竟敢用这种口气对朕说话?!”
“每个要伤害盈绮,对她图谋不轨的人,我都视为仇敌。”这是保护她的方法。
“朕可以随时要了她的命,硬是拆散你们!”
“除非您先杀了我。”
“好!好一对苦命鸳鸯!”康熙怒不可遏,然后,他深吸口气再吐气。
入冬的梅花绽放,香味四溢,芬芳迷人,可在如此优美的气息下,这对父子却要反目成仇。
“如果您要动她,便先得过了我这关。”
“朕会记得你这番话!”
“那是最好。”他可以抛弃一切,只要拥有盈绩就好。
“为了一个女人失去你的地位,你不觉得可惜?本来你可以是高高在上的一国之君,却有可能成为凡夫俗子,或是丢了命。”
“我无所谓。”他只知道,他不能再伤害她了!
不管前方会有多少波折,他们都可以一起走过。
康熙怒瞪着他,沉默横亘在两人之间。
良久后,康熙压下怒气,率先开口,“她不值得的!全天下有太多女人任你挑选,你要多少,就可以有多少,就像朕一样!你们身分悬殊,她流掉孩子是天意,你们终究不能在一起。把她交出来吧!由邢部制裁。”
“我只要她一个。”
“你为什么要如此冥顽不灵?朕都这样苦口婆心地劝你了,还一路由北京风尘仆仆地赶来,是为了什么?”
御凯面无表情。
“咱们皇族的男人是不可能专情的。”
“那是因为你不曾爱过,你只会宠女人,却没爱过女人。”
御凯的一席话又令周围的气氛更降低几分。
“你又懂得爱了?”康熙嗤之以鼻,“跟朕回皇宫吧!比她漂亮的女人,朕全部给你找来,任你挑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