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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时候让二弟妹抱抱浩哥儿也是一样的。
左夫人把苏锦迎进正房东次间,乐哥儿则拉着浩哥儿进了东稍间。
“天气冷,庄子上的人送了新鲜的鹿肉来,我婆婆说了,中午去她那里吃火锅。”左夫人坐在炕桌的左边。
苏锦坐在右边,只见房中俱是黑漆家具,并无太多金银玉的装饰品,最显眼的就是在窗台摆了插花,室内暗香浮动,倒也合了苏锦的意。对面墙上挂了一幅大大的花开富贵的刺绣,与插花遥相呼应,颇为大气,刺绣风格偏北方,可见左夫人十分擅绣。
苏锦和左夫人正说着话,乐哥儿与浩哥儿手拉着手出来,“娘,我带许家弟弟去我的房间看我收藏的小弓。”左夫人跟苏锦解释,“他的房间就在我院子的东厢房那里。”然后对乐哥儿说,“浩哥儿是你的朋友,你要好好招待他,不许跟他吵嘴。”
乐哥儿有点不服气了,“我从来不跟别人吵嘴。”
左夫人哈哈一笑,挥了挥手,让他们自个玩去了。
左夫人与苏锦八卦中,提到了皇宫中的女人们,上次左夫人进宫,在皇贵妃宫中见到了皇上如今的新宠,以崔贵嫔和方昭仪为首的一众新人,在皇贵妃宫中莺莺燕燕。
因为极少与皇室的人来往,所以苏锦很少听说过方大小姐入宫后的事情,如今听来,觉得方昭仪就应该就是方大小姐了。原来崔贵嫔母凭子贵后,却再难更上一层楼,新人当中,要属方昭仪是最大的劲敌。
方昭仪入宫比她早,得宠比她晚,生儿子比她晚,崔贵嫔一直对方昭仪都是不大看得起的。但是没有想到这个方昭仪从半途杀出,成为名符其实的一匹黑马,不仅抢走了她的风头,还升职比她快。
崔贵嫔对此心中忿忿不平,经常与方昭仪较劲。偏偏方昭仪是个油盐不进的人,任凭你怎么挑衅,怎么设置陷阱,她就是岿然不动。何况她与皇贵妃崔氏关系不错,很多时候,皇贵妃都会回护于她。
左夫人感叹说,“这后宫女人呀,如果娘家有得依靠,还是好很多的。你看崔贵嫔,虽然后盾是崔家,但是崔家已经有了一个皇贵妃,而且当今的崔家,圣上也防着。方昭仪就不错了,娘家虽然是商户出身,但是家族中不少人都出仕,很多地方都有助力,更何况她三弟,原本是个商界奇才,如今更是进了户部做了官,得到皇帝多次赞誉。”
方昭仪有这样的助力,自然能脱颖而出,三年内连升数级,力压新晋宠妃崔贵嫔的风头。
苏锦则是十分吃惊,想不到那么喜欢自由的方三少爷竟然为了自己的大姐,出仕了。苏锦与方三少爷有数面之缘,自然知道他能力卓绝。
想到自己如今也是诰命夫人了,过年的时候,也要入宫朝见宫中贵人,到时候可以见到方昭仪了,也不知道她如今什么样子了,当年她与自家大嫂风格相似,都是相貌十分美艳,性格却是走温婉路线的大美人,如今成了皇帝的宠妃,应该风采尤甚。等到后来苏锦同时见到方昭仪和崔贵嫔的时候,就会感慨当今皇上真是艳福无边呀,两个宠妃都是美艳无双的外表,只不过崔贵嫔更加张扬。
左夫人想着一会去自家婆婆那里用午饭,左二太太肯定也会在场,见不到朵姐儿,怕她会乱说话,便提前跟苏锦说了,“我那个弟妹,她一直无孕,前段时间也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谣言,一直跟我说想抱抱朵姐儿,幸亏你今天没有带朵姐儿来,不过待会你们见面后,她可能会提到这件事,你不要恼了她,她也是个可怜人。”
苏锦听说过左二太太的故事,自然可以理解,同时她也暗自庆幸自己没有带朵姐儿出门。至于到时候如何应对,苏锦倒是不担心。现在天气冷,孩子还小,不能带出门是常见的事情,这就是现成的理由了。等到春天,她又会带着孩子去别院,过多几年,这些流言沉下去了,也就不用担心了。
两人一直聊到午初时分,左夫人才带着苏锦她们去左老夫人居住的院子。在左老夫人的正房那里,苏锦见到了左二太太,令人出乎意料的是,苏锦一直以为左二太太会是林黛玉式的人物,但是实际上左二太太是个比较富态的女子,肌肤白腻,圆圆的眼睛,圆圆的鼻子,小巧的嘴巴,长得颇美,只是面有愁苦之相,整个人显得都不大有精神。
左老夫人其实年纪不算老,而是一个中年美妇,一直站在她身后服侍的女子,应该就是左二爷房中的那位金姨娘,长得确实比左二太太要美貌,跟左老夫人还有点相似之处。
她一直跟在左老夫人身后,嘘寒问暖,鞍前马后,比左夫人和左二太太都要更有好媳妇的风范。看来左老夫人也只是一个寂寞的老人,所以才会如此依赖她。毕竟前半生,丈夫戎马在外,与自己相伴的是几个孩子,等到孩子们成家立业后,孩子们有了自己的事业,自己的老婆孩子,自然与母亲的关系不如以前亲密,但是最让她痛心的就是二儿子与自己的离心,所以才会一直不依不饶地与左二太太对着干。
左二太太脸色的确有点蜡黄,苏锦带着浩哥儿进门的时候,她一直眺望着,但是并无看见有陌生的小女娃,脸色开始变得更加不好。
左夫人镇定自如地向左老夫人和左二太太介绍苏锦和浩哥儿。左老夫人年纪大了,喜欢儿孙满堂,看见可爱的浩哥儿,就拉着浩哥儿、乐哥儿说话。炕上还坐着一个小男孩,眉目有点像左老夫人,应该就是金姨娘生的。
他似乎有点害羞,躲在炕上的角落中,不敢上前,金姨娘推揉他上前与乐哥儿、浩哥儿玩耍,他都躲着不肯动。
最后还是左老夫人叫了他,他才怯生生地爬出来,坐在乐哥儿和浩哥儿中间,不敢说话。看起来应该是虽然有左老夫人和金姨娘的疼爱,但是嫡母不爱,父亲不爱,所以性格十分腼腆敏感。
苏锦想着左二太太做人做事都较为偏激,还是不要刺激她好,免得她以为左夫人没有尽心尽力为她解忧。
苏锦主动对左老夫人和左二太太解释说,“我那个小女儿,还小,前几天带他们回娘家玩了一天,有点冷到了,今天就不敢带她出门了。以后有机会再带她来见见老夫人。”
左老夫人对苏锦和浩哥儿印象都十分好,就十分积极地趁机传授了一些冬天育儿经给苏锦,只是她会时不时会恨铁不成钢地看看自己的二媳妇,连个孩子都没有,听了也是白听,偏偏她本来生着病,今天还特意赶过来,挺碍眼的。
左二太太也顾不得左老夫人的脸色,知道苏锦没有带朵姐儿来的时候,她心中十分失望,但是一看见健康活泼的浩哥儿,再对照金姨娘生的那个怯懦的儿子,她就觉得心中又有一丝希望,便想着找机会抱抱浩哥儿也是一样的,既然妹妹是个有福气的人,看样子这个哥哥也是有福气的人,说不定能为自己带来福气。
几个人说说笑笑,在等待吃饭的时候,有下人禀报,左小将军和左家二爷来给左老夫人请安。
左老夫人脸笑得像一朵花,“这两兄弟,今天一大早不是有事出门了?怎么这会子回来了?”
说话间,左小将军和左二爷已经进屋了。因为屋内基本都是亲人,也没有陌生的未婚女子,所以也不需要让女眷避让,苏锦就跟着大家站起来。
左小将军,苏锦是见过的;左二爷却是第一次见。左小将军长得更像左大将军,左二爷长得更加像左老夫人。
苏锦想,会不会是因为金姨娘长得像左老夫人,所以左二爷不可能对一个长得像自己,又像自己娘亲的人谈情说爱呢。如果真是如此,这位金姨娘真是悲哀,如果不是左老夫人爱护,只怕她在内院的处境将会十分困难。
令苏锦十分咂舌的是,左二爷果然是十分爱惜自己的妻子,可能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在别人眼中,金姨娘比左二太太美多了,性格也更温顺。但是偏偏左二爷,一看见自己的妻子,就目露温情,可见是真情夫妻。
第一百零七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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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也奇怪,虽然左大将军年轻的时候叱咤战场,左家的这两个爷却从小就是京城中著名的纨绔二人组,可能是因为父亲从小不在身旁尽到父亲的指导责任。因此左大将军后来退居京城后,也没有太过责罚儿子们,毕竟他们虽然行事有点不着调,但是也不是太过行事荒诞。
虽然左大爷后来承了父荫,早早做了都指挥使一职,但是并无多少建树,要不是因缘际遇成了名,成为左小将军,才算是真正继承了父业。听说左老将军听闻左大爷被封为左小将军,不停打了胜仗,在家里欢喜得老泪纵横。
但是左二爷更加悲催些,文不成武不就,考取不了功名,处理庶务倒是挺有天分,但是如此一来,一家两房人,地位就分明了,左老将军和左老夫人还在世,还好说,如果两个老人家去世后,就算两兄弟感情再好,地位悬殊,只怕两房人总会有罅隙的。
左家二爷进门的时候,好奇心强的苏锦快速扫了一眼周围的人,只见左二太太脸露娇弱之色,只是她面如满月的富贵长相与怯生生的气质实在差异太大,看上去很是怪异,但是看着左二爷与她眉目传情,也只能感慨左二爷情人眼里出西施,就好这一口。怪不得左老夫人看不过眼,的确是有点让人始料不及。
只见金姨娘也迅速抬眼看了一下左二爷,又若无其事地继续低调地站在左老夫人身后,不再抬头,让人探看不出她的真实心情,她能在无宠的情况下,屹立在后院不倒,还生下了二房唯一一个儿子,还让他平安成长,相信也不是无知女子一个。
左二爷的庶长子康哥儿并没抬头看自己的爹爹,反而往左老夫人身后躲。看来平时与左二爷并无多少父子互动。照苏锦看来,他与金姨娘也并无太多互动,只是一味与左老夫人十分亲密。
左老夫人则眉开眼笑,典型的看见儿子就忘了身边其他所有人的做派。
左小将军和左二爷并没有留下一起用午饭,而是简单问安后就去了外院,他们会与左老将军一起在外院吃午饭。
之后左二太太一直想找机会抱抱浩哥儿,但是浩哥儿太皮了,跟乐哥儿两个一刻也停不了。最后苏锦都要告辞了,左二太太还在那里干着急,她显然做不来拉下身段求人的事。苏锦见她脸色憔悴,动了恻隐之心,就拉着浩哥儿到她面前,让浩哥儿抱抱左二太太告别,浩哥儿觉得很好玩,就笑嘻嘻地抱了左二太太,又跑去抱了左老夫人、左夫人、乐哥儿、康哥儿。
乐哥儿觉得这个游戏很好玩,就跟着浩哥儿上前去抱了大家一通,把屋里的人都逗得乐不可支。
好不容易分开这两个小魔星,苏锦赶紧招呼着浩哥儿告辞回家了。乐哥儿依依不舍地揪着浩哥儿的衣角,可怜巴巴地望着苏锦和左夫人,康哥儿也躲躲闪闪跟在乐哥儿后面,一副又想跟大家玩,又害怕的样子。
最后苏锦再三保证日后欢迎乐哥儿到她家去玩,乐哥儿才放手了。可能是因为玩闹了大半天之后,终于消停了,浩哥儿一坐上马车,抱着苏锦就呼呼大睡。
苏锦和许承周单门独户过日子,浩哥儿又是长子,朵姐儿又小,平日在家里,除了丫鬟和小厮,并无什么同龄人可以玩,所以才会与乐哥儿玩得那么疯狂。
同样的道理,乐哥儿在家中也是寂寞,康哥儿跟着祖母养,胆小怯懦,哥哥忙着上学,来了个浩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