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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季琛走出办公室,突然听到韩雪像是醒起了什么:“尹总……双喜没有什么吧?”
他背一僵,转头看着她:“这天早上又叨念你了。”
“我今晚下班看她去。”韩雪轻快地说。
但。
在韩雪承诺去看双喜不过半个小时,尹季琛就收到了医院的急电。叶双喜抑郁症发作,跳进了公园的湖里。
尹季琛怎样奔去,怎样收到医生的报告,他自己完全不太清醒了。
韩雪得知情况,见到的已经是双喜的遗书。
………………绯的分割线………………虫
“韩雪:
作为尹季琛真么多年的挚爱,我已经心满意足了。与病魔的争斗,我已经厌倦。唯一放不下的是季琛与诗诗。
韩雪,我有一个不情之请。作为姐姐也好,阿姨也好,求你代我照顾诗诗吧。除了你,我把放心把孩子交给任何人。
季琛爱上你了,你应该体会到的。她是一个称职的男人,我不负责任地放手了,你千万要帮我照顾他们。
季琛喜欢上你,我是欣喜的。如果我是男人,也会喜欢你的。何况是我的季琛,那么优秀,那么有眼光。
韩雪,永别了。
请告诉诗诗,妈妈把她交给了姐姐……”
韩雪攥着信,又惊又怕。双喜!你怎么可以用这样的方法来逼我。你早知道
尹季琛是那样子,你不但不防,还一路的叫我去你家,其实原来你是有心的!我早就发现。看夏烈一回来,你等不及了,你可是用你的生命来赌这一场啊,所以竟然这样做了。
这是一个万劫不复的圈套。双喜,以生命为代价,为尹季琛绑定一个结局,你的爱,是不是太过让人恐怖了。别说我一辈子不可能在尹季琛的身边,就算是,你又不想一下吗?我一辈子都是在你的阴影下。这样的爱,完整吗?
双喜,你真傻啊……
“姐姐!”一声稚嫩的颤抖着的呼喊,诗诗扑入了韩雪的怀抱。
孩子痛哭不已。
“诗诗,”韩雪见过太多的意外,太多的被动,自己总是那一个受害者,此时的诗诗,十岁的年华。失去母亲之痛,该有多大?
“姐姐在。不要想太多。妈妈心里痛苦,所以……”韩雪真不知道如何安慰着一个孩子。
诗诗摇头,韩雪说什么,她都摇头。韩雪只能不断地擦着她的泪。
自己的泪,咬牙忍着。
尹季琛一句话都不说,默默地办理着一切的手续。他原本伟岸的身躯,在短短的朝夕之间,变得单薄,脆弱。
夏泽闻讯赶来了。夏烈也来了。
把那个不宽的灵堂小室变得有点挤。气氛也很压抑。
“无论如何,她是我们的舅妈。”夏烈站在了尹季琛的跟前。
尹季琛只是点点头,不置可否。
夏烈,夏泽,伴着尹季琛,韩雪搂着诗诗。回到了唐家。
“吃一点吧?”韩雪亲手做的饭,三个男人,没有一个动筷子。
“你——不希望我叫你舅舅?”夏烈抬起头。
尹季琛苦笑一下:“随便吧。”
夏泽轻轻敲了一下碗:“舅舅,真实的来说,你没有做过害明夏的事,我应该叫你舅舅。”
“好。”尹季琛拿起碗,使劲地扒饭。一碗,两碗。他竟然一声不吭的扒了两碗白饭。
夏烈不着痕迹,把菜推到他的面前。但是,他看也不看。
韩雪别过头,不管他,狠心的说:“诗诗,今晚,你跟我回我家。你爸爸他不管你了!”
一句话,夏烈抬头看她!眼眸里有点文火。
尹季琛也缓缓抬头凝着她,嘴角抽抽。然后又低下头,装第三碗白饭。
………………绯的分割线…………………………
诗诗跟在韩雪身边,早上上学也是韩雪送去的。
“8啦,宝贝。姐姐下午来接你。”韩雪在她的脸蛋上亲了一下。
转身间,一道冷冽的眸光锁定了她。
韩雪知道,是他。
“上车来。”韩雪瞄他一眼,径自上了车。
夏烈也不客气地打开了车门。
“不高兴了?”韩雪双手架在方向盘上,看着一脸不爽的夏烈。
“你知道,我每晚都要和你一起。”他转开头,看着街心热闹的车来车往。
“那也要看情况,诗诗……”
“你就真的按双喜的话去做吗?”夏烈登时点了火一样。
韩雪看着他,当然是知道的。
这样久了,能互相解开心结,是那样的不容易。可是,转瞬之间,就那样的撇开他,他那个性格,是要难受的。
韩雪倒吸有口气,
闭眼:“烈,我没有。更加不会那样做。诗诗……我只想对她好一点,让她失去母亲的痛苦轻微一点。”
“那我今晚和你一起。诗诗在客房睡。”他,孩子般的拗起来。
韩雪摇头,轻声地说:“烈,你怎么就任性了?我和诗诗睡。”
“我的背还痛!我睡客房。那可以了吧?”他恶声恶气的。
韩雪给了他一个卫生球眼,“去哪?回你的办公楼?”她启动汽车。
“唐燕子在健身房那边,有点事情,我要过去。”
韩雪不哼声,车子直接驶上了环城高速。车速平缓,她的驾驶技术不算很好,却也是平稳舒适。大概是一晚没睡好,夏烈靠在车座闭上了眼睛。
有她在身边,才能安稳地入眠。已经好几年了,每一个晚上都是紧绷每一根神经。只有和她一起,在她淡淡的茉莉似的体香中才能放松地安稳入睡。
坐在偌大的办公室里,韩雪把电脑里面的文档一一检查,分类。要过给夏泽的一一打包。
尹季琛定然是要有好几天的休假的。也不知道他昨晚怎么过。
“韩总,尹总的电话。”方紫彤在内线里面说。
“韩雪?”
韩雪蹙眉,他不是在家里吗?干嘛给自己打电话。是挂念女儿了吧?所以,她轻声说:“诗诗已经上学了。”
“我知道,”他的声音无尽的落寞,然后,他像是打醒了精神:“张燕瑾失踪了。”
“什么?”韩雪手一抖,差点失声叫起,张燕瑾是顾拓雅的母亲,一向都是信奉佛教,与顾寰并不是一路人。所以在经过审讯之后,她也能在国内安稳地度过。如今怎么突然失踪?
韩雪轻叹了一口气,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尹总,张燕瑾的失踪,和我们有关系?”
尹季琛沉默了半秒,才说:“张燕瑾在半个月之前,给我送来一份契约。是八年之前,顾寰跟人签订的。”
“那,我叫上夏烈。”韩雪认为,与顾寰顾拓雅有关的人和事夏烈是一定要知道的。
尹季琛却是说:“我不想看到他。”
韩雪只得默许。
往日欢声笑语的房子,门依然是那样打开。门里,站着他。
他,穿的仍然是昨天早上上班时的那一套衣服。俊雅的脸上写满了疲态。经过了无眠的一夜,胡茬长出来了,整个人颓废的像是老了十岁不止。
韩雪见到他,也是一惊:“你……昨夜没有休息?”
他无所谓地摇摇头:“进来吧。”
整个房子和平时没有什么不同。甚至双喜平时坐的那张藤椅上,还放着她那十字绣,那一幅鸳鸯戏水图还没有绣完,针和线都在。
仿佛,她是刚去了买菜,或者到阳台收衣服。
可是,空气中凝结着的是一种压抑,一种悲戚。物是人非。
厅的中央,摆放着双喜的灵位。上边,有着果品,是昨天韩雪摆放上去的。长明的香烛摇曳着红色的焰光。
韩雪无声走过去,弯腰给双喜鞠躬:“双喜,诗诗上学了,我一定会照顾好她。你放心……”
尹季琛绕过她,走进了书房,不一会儿,手里多一份A4纸。
“这就是他们的契约。”
韩雪接过,坐在沙发上细细地看。
契约内容很复杂,主要是约定他们的共同目标是不惜一切代价整垮A市的全面安定,然后是各项的细则。人物的名称都是代号。
“原来,地下钱庄爆炸,多宗的惨案是他们做的……贩卖假药,毒品,控制帮派;还真会作假,燕窝、鱼翅、虫草,心血管药物,经济范畴的,你看这是明夏、这是南丰,这是全城最大的百货商场,他们无孔不入……”韩雪一边看,一边摇头。他们真是怎样坏怎样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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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谁的一刻温柔(三更)
“香港那边,他们专门有一个地盘,组织内地女孩子以模特儿演出的名义集体到港卖淫。”
“我知道,当年害夏泽的那个女孩,也就是这个小模特儿中的一个。”韩雪放下那份契约。
“你知道?”尹季琛怔住,韩雪的回答他觉得有点意外。
“夏烈告诉我的。他和香港那边的朋友也熟悉,那些朋友已经把他们的所有支援切断。”那天,欢愉过后,夏烈跟她说了很多。
“那么,夏烈有没有告诉你,他出事之后是谁救了他?”尹季琛下意识地攥起手指,问。
韩雪抬头,眼眸里有着疑虑:“尹先生?”
“这些事实我不久前才知道的,我不是要针对夏烈……”尹季琛说的有些艰涩。
韩雪淡淡地笑笑:“是一个女人,那个女人还带着一个孩子。”
尹季琛默然,等着她把话说完,但韩雪却是没有话了。他隐忍地握握拳,想说什么,又止住:“张燕瑾失踪,是饶苹通知我的。她忠于我,你不要介意。”
这个介意,是作为上司对下属的不介怀?还是作为女人的不嫉妒?
韩雪不要细想这个词语的暗指。心说,尹季琛,你不必这样。
“尹总,这些事是当然的。”她把那份契约退回在他的面前,严肃起来:“是不是顾寰的属下知道了契约被发现,而把张燕瑾禁锢起来?”虫
“很有可能,关键是这一串数字。你猜猜。”尹季琛郑重地翻转契约,原来契约的背面,有一串数字:212246781。
什么意思呢?
韩雪思忖了一下,抱臂:“这方面,得找夏烈。”
就算尹季琛不愿意,见韩雪执意如此,他只得伸手拍拍契约,“拿去跟他说说?”
“好,”韩雪收下契约,然后,有意无意地:“夏烈妈妈外家那边,你没有联络了吗?”
尹季琛没有表情:“你的心里我就是那样?我说过的话就那么不值得信任?我在你的心里除了上司跟下属,就没有其他的一丝关系?”
韩雪咬咬牙,还是清晰地表达:“尹先生,我的心里你一直是朋友,但仅仅是朋友。我只不过……”
尹季琛没看她一眼,幽幽站起,无声站到了双喜的灵前:“双喜,……你傻不傻啊你……?”
然后,哽咽得说不出话来。韩雪紧咬着牙,什么都不说。
客厅里,气氛诡异起来。
两个人,一个对着刚刚死去的妻子的灵位。而妻子,就是为了“成全”男人与这个女子。
可,这个女子,到了这个地步了仍旧不肯“成全”。
韩雪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只要不想,你是怎么逼迫也是无用的。强的不行,那样的“软”也不行!!
许久,两个就是那样默不作声,忤在了那里。
最后,还是韩雪打破了沉默:“对不起。”
他缓缓转身,摆摆手,脸上的悲戚敛起:“现在找夏烈,方便吗?”
韩雪摇头:“他健身房那边有点事,唐燕子焦头烂额的。他正在补救。”
“唐燕子?”唐柏年质疑的情绪很明显,“韩雪,那个唐燕子的来历,你知道吗?”
韩雪摇头。
“恐怕,不是一个护理员那么简单。你——”他突然揉了一下额头,脸色苍白着。
“尹先生?”韩雪伸手扶着他。
“没事,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