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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了脸,他差点没掐死她。“你爹?你爹会动不动就抱着你、亲你的嘴吗?麻烦给我搞清楚,别将我和你爹混为一谈,我不想被你当成爹!”实在是太过恼怒,完全不管人家的长辈也在场,直接将两人的亲密事给抖出来。
“会、会啊!爹会抱我、亲我啊!”只是那是十岁前的事了!不解他在气什么,任圆倒是很诚实回答。不过当着至亲伯父面前被揭出自己让人给轻薄,她脸红得快烧了起来。
可恶!任家老爹是啥变态心态?竟对别人未来的娘子出手轻薄!闻言,越原脸色当真难看到极点,只要一想到有其他男人——就算那人是她的爹亲,曾对她搂搂抱抱、亲亲吻吻,享了该是他独享的权利,他心底就一阵酸意狂涌。
“姓越的,你占丫头便宜?”轻柔笑问,眼中却充盈噬血光芒,“白发魔刹”悄悄运起十成功力的血魂掌。“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哼!他个人是可以无视礼教、轻狂世俗规范,但事关亲弟唯一遗留在世的血脉之闺誉,他就严谨认真,无法以平日的狂放标准来行事了。
“是又如何?”他和圆儿谈情说爱、卿卿我我之事,由得他这老魔头来管吗?正处于心情万分低劣的状态下,越原口气之恶的。
“不如何,只不过若不给你一点教训,岂不显得我们任家闺女好欺负吗?”话落,凶狠残笑欺身上前,不由分说就送出一掌。
越原亦非省油的灯,当下微一旋身,闪过攻击之余还不忘柔劲轻推,将任圆推送到一旁安全之处,不受二人强劲内力所发出的气流所伤。
“你、你们别打了!”眼见两人一来一往,打得气势磅磺、惊险异常,可见不是在闹着玩。任圆心中紧张,喊叫制止,不愿见他们两人任何一方有伤亡。
可惜,她喊归喊,制止归制止,正打得火热、杀红眼的两人完全充耳不闻,一心只想让对方好看……许久、许久之后,任圆喊累了,而那两人依旧你来我往、僵持不下。最后,她恼火了,当场转身走进石屋来个眼不见为净,懒得再理那两个冥顽不灵的男人!
想打、想杀、想置对方于死地就去吧!顶多届时她操劳一点,在两人互相残杀倒下时,多费些心神医治就是了!
“圆儿,这药苦,我要加蜂蜜水……”
“丫头,胸口疼,帮我揉揉……”
“咳咳……圆儿,我咳出血了……”
“丫头……我喘不过气……”
激战两天两夜、互赏对方功力十足的一掌后,两名不对盘的男人终于被彼此互相摆平,如今正躺在房间内临时搭建而成的两张病床上,好让任圆方便医治、看顾。
“要再去打个两天两夜、分出高下吗?”发现自己只要忙着照料某一方,另一边病榻上的人肯定出声干扰,任圆语气淡然,可眸底却升起了恼火。
总算躺在床上的两人并不笨,看出她不善神色,当下互瞪冷哼,两个向来古怪的大男人竟似小孩儿般各自撇头转向另一边,让人瞧了只能摇头,不相信这是江湖上出名的魔头与铸剑师。
“你们两个好生歇息,我出去了。”无奈叹气,她迳自走了,任由两人像孩子般赌气去。
轻悄足音逐渐远去,终至没了声息,房间内笼罩在沉凝沉默的氛围中,直至良久、良久后……
“姓越的小子,你对丫头可是真心的?”“白发魔刹”率先打破沉默,问得认真、严肃。
本来不屑回应,却在察觉他口吻中的凝重后,又思及他好歹也是圆儿的亲人,多少尊重人家一下,是以越原哼声了。
“你以为我什么人,是随便向人要命的吗?既然要了就是我的东西,我可不许有人来抢!”不管是问剑山庄还是玄梦宫,他全不看在眼里。
明白他话中之意,“白发魔刹”唇角勾笑,似乎有些满意,但还是免不了试探。“就算一辈子处在被骚扰、追杀中亦无妨?”
“你认为会是我杀了他们,还是他们杀了我?”玄梦宫算什么?凤水潋又算什么?老魔头瞧不起人啊?越原挑眉冷嗤。
“好!够狂傲!”点头赞赏,“白发魔刹”安心了。“小子,你武功不错,丫头若跟了你,相信你能保她性命无虞才是!你过了我这关了!”会和他激战两天两夜,多少也带着测试的心态!虽然先前早已交过手,知道他武功极强,但为了亲侄女未来的安全,还是想再确定一次。
讽笑一声,越原可不觉得自己与任圆的事需要他的首肯。
听闻他嗤之以鼻的讥笑,“白发魔刹”倒没说什么,沉吟许久后,才凝重开口。“就算以后你知道了丫头的身世,依然不会嫌弃她吗?”
早已质疑任圆背后肯定有段江湖秘辛,越原正愁要怎么从她口中挖出他想知道的,如今听“白发魔刹”似乎有意谈起,这可正合他意。
“我要的是圆儿这个人,可不是她的身世!”眉梢高扬,他缓缓回首,却见“白发魔刹”早不知何时已回过身来,用沉沉的目光睇看他。
以着似要看透人心的锐利视线,对上那双沉稳的刚毅俊目。许久之后,“白发魔刹”像是信了他的话,眼中精芒一敛,缓了慑人目光,第一次对他露出真心欢喜的笑痕。
“我相信你,姓越的小子。”
“不需你的认可,我信我自己就行了!”轻轻哼笑,越原也首次对他缓了神色,淡然抛出心中疑问。“为何凤水潋要派人追杀圆儿?”
“因为——”眸底诡谲之光大炽。“她是圆儿的亲娘!”
虽然知道应该是件不足为外人道的秘闻,但越原万万没料到会是如此惊人。不过他依然神色未变,提出质疑。
“据我所知,凤水潋与问剑山庄的沈驭风只孕育了两名子女。”
“谁说丫头是沈驭风的孩儿了?那个死呆剑客生得出我们任家这样优良的品种吗?”“白发魔刹”白眼怒瞪,不容自家人被冠到别人家去。“听过任如谦这个人吧?丫头就是我亲弟——如谦的女儿。”
“二十几年前,被江湖人封为‘千手圣医’的任如谦?”越原听过这号人物,不过他已经失踪二十年了。
“没错!”点头表示不假,一脸骄傲。“本尊我的亲手足。”呵……江湖中无人知晓善心仁慈、救人无数的“千手圣医”和纵横江湖、杀人不眨眼的“白发魔刹”可是亲兄弟呢!这也是他为何从不让人知晓真名,怕得是给人探查出他与任如谦的关系后,他的仇家会去寻亲手足的麻烦。
“没听过凤水潋与任神医有过情感纠葛,更何况是育有一名女儿!再说,若真是如此,凤水潋为何要置自己亲生女儿于死地?”这其中许多症结,越原想了许久还是不明白。
“此事说来话长!”蓦然叹气,向来倨傲一切的猖狂脸庞也不禁浮现懊悔、落寞,缓缓道出当年的一段江湖秘辛……
原来当年任如谦在山野间采药时,曾救过受伤昏迷的凤水潋。在为她疗伤的那段时间,两人相谈甚欢,导致他渐被她吸引,不过碍于当时凤水潋已嫁给沈驭风,还育有一子,对他只有朋友之情,任如谦只能将爱慕深藏于心,从未曾道出口过,直至凤水潋伤好回问剑山庄,他才因情伤而日渐消瘦,直至有日……
“如谦,你怎憔悴成这模样?”“白发魔刹”前来找亲弟叙旧,没想到反被他形销骨立的样子给惊吓到。
“大哥,你来啦!”笑了笑,任如谦没多说什么,只是向来神采的俊目,此刻盈满浓浓情伤。
他有心事!知弟莫若兄,“白发魔刹”瞧得分明,当下心中已有了决定。
是夜……
“你喜欢凤水潋?”看着被灌得酩酊大醉而吐出心事的任如谦,“白发魔刹”不禁觉得好笑。
“大哥……嗝……她已有心爱的人……已是别人的妻了……”醉眼蒙胧,无意识地喃喃低语着自己的情伤。
“那又如何?”“白发魔刹”嘿嘿冷笑,可不觉得凤水潋嫁夫生子就代表不能横刀夺爱!
“她是别人的妻了……别人的妻……”醉趴在桌上,任如谦已神智迷蒙,听不见自家兄长口吻中的恣意妄为。
“如谦,你放心!大哥会帮你夺得所爱!”见不得他消沉,“白发魔刹”勾起一抹无视礼教世俗的笑痕,迳自将醉倒的亲弟扛进房中休息。
安置好醉意盎然的弟弟后,不一会儿,就见他化作一道银芒闪电,消失在夜色下……不知过了多久,“白发魔刹”再度返回,只是这回肩上多了一名昏迷的冷艳女子。
将冷艳女子扛进房中,和任如谦并肩躺在床上后,“白发魔刹”得意而笑,由怀中摸出精巧药瓶。
“上回从一群宵小手中得到这合欢散,此时可不派上用场了!”边喃喃自语,边一脸诡笑地将合欢散喂进床上两名因昏迷而任人宰割的男女口中。
完成手中工作后,他笑着出了房门,顺道将门板给带上,直到听闻里头传来细碎的呻吟声后,他才满意地踏着月色离去……
听他娓娓道来,越原似笑非笑。“难道圆儿就是那夜的……”
“没错!”未等他说完,“白发魔刹”便点头,神色涩然。“那一夜的缠绵后,待两人神智清醒时,凤水潋的羞愤与如谦的愧疚、悔恨是可想而知的……”
“任如谦,你这个禽兽!不杀你,我誓不为人!”凤水潋愤恨厉吼。
“是我对不起你……要杀要剐,我无话可说……”羞愧看着她恨极的脸庞,任如谦满心的苦涩,心中已隐约知晓这一切的错事是谁造成的了。
“很好!你这个禽兽不如的淫贼,纳命来!”厉声怒喝,她运起十成功力,出掌朝他攻去。
大哥……你这是陷我于不义啊……我这不肖子孙死后,该如何去面对任家的列祖列宗……慢着!子孙?
才合眼准备为自己的罪孽赎罪,猛然地,“子孙”二字窜入他心中,让他浑身一震,霍地睁开眼,迅速避开她雷霆万钧的一击。
“淫贼!你还想逃?”一击不成,她愤然怒斥,旋身一掌又朝他攻去。
所幸任如谦身手亦不弱,飞快出手点穴,定住了她,一双俊目隐含激切的朝她平坦肚腹瞧去,颤巍巍地道:“你……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也许你肚中已有了我的孩子……”
“不可能!”被定住身形,凤水潋身不能动,脸色却霎时间惨白,激烈厉吼。“我不可能有你的杂种!就算有,我也不会生下他!”
她……她话中意思是要扼杀胎儿吗?若真有孩子,孩子是无辜的啊!任如谦神色惨澹瞪着她狠戾面容,知道她说到做到,却万般无法承受。凝睇了良久,他忽地将她给抱上床。
“淫贼,你想做什么?”惊声怒瞪,凤水潋满腔的羞恨难消,如今又受制,心中的怨忿让她冷艳的娇容顿时扭曲。
“你放心!我不会再坏你名节的。”涩然一笑,任如谦黯然低语。“再等两个月。若你没受孕,我这条命随你处置!”
然而两个月后,凤水潋果真怀了胎,任如谦在愧疚、震惊之余,更多的却是对新生命的喜悦。于是他用药制住了她,直到孩子出世后,这才展开了十多年被怨恨不甘的凤水潋追杀的命运……
“说到底,原来你才是罪魁祸首!”难怪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