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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还朝他们眨眨眼,大家都笑了。
在这一刻,公孙映文真的感受到了她不曾感受过的家庭温暖,从奶奶去世至今,失落许久的幸福,好像已经握在她掌心里了。
第九章
方昕的婚事在方家是件大事,更何况因为方芃的过世,家里的气压已经低迷很久了,这件喜事叫每个人都振奋不已。
婚礼理所当然是在蕾梦度假城里举行,金童玉女似的一对新人喜孜孜地一直手拉着手笑嘻嘻,让大家都分享了他们的喜悦。
「首先,谢谢各位来参加我和茱丽亚的婚礼。」一身白色西装的方昕还真像个王子,他脸上散发着光采,抢了司仪的麦克风自己发言,叫人绝倒。
「你这个弟弟还真是不拘小节埃」公孙映文有感而发,随即想到同样是婚礼,她堂哥的婚礼就太严肃了,这里真的随兴得多,每个人都洋溢着热情,她好像越来越喜欢这个地方了。
「他就是这样。」雷荣森的笑意停留在嘴角。「从小就有表演欲,他的心愿是当一名叱咤好莱坞的国际大导演,不过这个梦想似乎遥不可及,奶奶认为那叫败坏门风。」
公孙映文忍不住大笑。「奶奶的见解果然与众不同。」
「接下来,我有两件事要宣布。」方昕率性的吻了下新娘娇艳的脸颊,赢得起哄的满堂喝彩,他清了清喉咙续道:「第一件事,我快要做爸爸了--」他笑嘻嘻的抚摸着新娘平坦的小腹。「这里有我们爱的结晶,请大家给我们祝福!」
霎时四周充满了拉炮、吹哨和欢呼的声音,公孙映文错愕的眨了眨眼,看到方老太太当众激动的落下泪来。
「传宗接代这件事真的很重要。」她喃喃地道,忽然间人在她旁边的雷荣森,「你认为有下一代很重要吗?」
他敏感的看向她的小腹,她脸红了,娇嗔地驳斥,「别乱猜,我没怀孕,我只是看到奶奶这么高兴,有感而发罢了。」
奇怪,当他在看她的小腹时,她的身体竟掠过一阵兴奋,脑海里自动回想起他们的那一夜……她蓦然感觉到他温暖的手指紧握住了她的手,两个人正亲密的倚近着,她心跳加速的抬眸看着他,看到他气定神闲的,彷佛什么事都没有。
「谢谢大家的掌声。」方昕笑容可掬地颔首致谢,还戏剧性十足的朝大家挥挥手。「接下来是第二件事。」
在众人屏息以待中,他说道:「婚后我将与茱丽亚暂时定居美国,茱丽亚的父亲是幅斯电影公司的投资者之一,他将帮助我完成执导演简的梦想,家里的一切就要偏劳我大哥了。」
这无疑是颗大炸弹,方昕马上被关心他的家人团团围住,方老太太更因为接受不了孙子即将不在身边的打击,做出一副昏倒状。
「你知道方昕将离开欧洲吗?」公孙映文疑惑的问雷荣森,蕾梦度假城的重担将落在他一人肩上了,而他,甚至不姓方。
「我不知道他要走,但是我这个大哥祝福他。」他握着她的手,走出花团锦簇的婚礼厅。「每个人都有追寻梦想的权利,而这里正是我实现梦想的地方,十岁那年我来到这里,跟在我继父身边,跟随饭店一起长大,看着饭店越来越好,我的理想就是打造一个老少闲宜的度假圣地,我想未来我会逐步将这个理想实现。」
她又再一次的感到佩服他。
他总是懂她在介意些什么。
她介意他的付出和得到的不成比例,介意方昕可以自由自在任性的飞,而他却必须固守在这里,等方昕倦鸟返巢,或者在好莱坞根本闯不出一个名堂时,他要将度假城的经营权交还给方昕。
然而她又险险忘了,在他心里,方昕是他的家人,为家人做任何事都是理所当然的,更别说要求回报了。
他的胸襟她是遥遥比不上的,如果他都不介意了,她还有什么好不平的呢?爱他,就是要认同他的想法,不是吗?
她忽然陷入了沉思之中。
方昕为了梦想和所爱要远赴他乡了,她呢?
过去她的理想是一手掌控大和集团,然而这份女强人的雄心壮志已经有所变动了。
现在的她,爱情是第一位,如果爱情要她留下,她就会留下,而如果爱情没有要求她留下呢?
她看了眼雷荣森。
直到现在,他都没有开口要求她为他留下来。
那么,在他的爱情里,是不需要她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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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大婚礼的当晚,在方家的蕾梦庄园另外举行了一个小小的派对,算是家人为方昕办的惜别会。
气氛在感伤中有温馨,因为活泼开朗的新娘已经大方承诺了,等宝宝生下来,她将回来庄园住半年,让奶奶看曾孙看个够。
方老太太总算放心了,破涕为笑,对方昕叮咛再叮咛,也频频交代不懂中文的新娘要学中文。
餐会大家围在客厅的壁炉前谈天说地,一边品酒,一边品尝吴芝娴亲手做的各式小点心。
「小昕,看到你结婚,表姊真替你高兴。」宋雅扉从头到尾都温柔的注视着他们这一对,眼中充满了羡慕。
虽然她因为身体不适,已经在庄园里躺了好几天,甚至就连婚礼也没办法去参加,但她那份祝福的心意是不会少的,也送了新娘子一条很漂亮的钻石项链当结婚贺礼。
「麦姊,妳这么漂亮,早晚都会遇到妳的真命天子的,放心吧,到时妳穿新娘礼服,一定比茱丽亚还漂亮。」
宋雅扉笑了。「谢谢你。」
她的眼光若有所思的瞅向雷荣森,不巧雷荣森也往她的方向看过来,乍看之下,彷佛两人在四目交投似的。
「哼。」公孙映文的低哼在这热闹的气氛里,只有她自己听得见,她的不高兴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她是在生气没错,宋雅扉和雷荣森眉来眼去的,搞得他们好像才是一对。
她不相信,她走了又回来,还在病房守了这么多天,今天一整天的婚礼又跟雷荣森出双入对的,宋雅扉会不知道她与雷荣森关系匪浅。
是故意装傻吧?
还是,雷荣森对她也有承诺?
想到那个害她与雷荣森争吵的夜晚,导火线就是因为她看到他抱着宋雅扉进房,那个疑团,他至今还没对她解释过。
她真该好好的问清楚,这两个人之间到底什么关系。
「啊--」宋雅扉的病痛说来就来,她紧揪着心脏位置,表情像是无法负载巨痛。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每个人都紧张得不得了,尤其是方老太太,她可是非常疼宋雅扉这个外孙女的。
「是不是心痛?」雷荣森迅速靠到了她身边,把她的头往后仰靠,轻轻按摩着她的太阳穴。
「嗯……」宋雅扉无助的喘息着,整张脸都发白了。
「妳忍耐一下,我去替妳拿药。」他奔上楼去拿药了。
公孙映文不是滋味的看着这一幕,他真是比任何人都着急啊,她全都看在眼里了。
她不懂,在场这么多人,宋雅扉就算发病也死不了,他有必要表现得这么积极吗?
搞得好像他是宋雅扉的男朋友似的,那她算什么?他一点都没顾虑到她的感受,佳人眉头一皱,他也跟着浑身不对劲了,真是过份!
她低头灌着闷酒,没人注意她,大家的心思都在宋雅扉身上,想不到苦肉计这种古时候的招数到现在还这么好用,叫她公孙映文用苦肉计来留住爱情那是不可能的事,她也不屑用。
她又喝了一口酒,知道雷荣森已经将药拿下来了,宋雅扉也服了药,但她不想理他们,只是喝自己的酒,假装很开心。
夜深了,除了宋雅扉之外,每个人都喝了酒,直到过午夜十二点,炉火还在燃烧着,大伙总算不胜酒力全体回房去了。
公孙映文喝得太多了,她连独自上楼的能耐都没有,还要雷荣森扶着她才能走。
进房后,她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
「妳喝太多了。」雷荣森将她的头搬到枕头上,让她躺得舒服一点。
「好热哦。」她的手在脸上毫无帮助的搧着风,漫不经心的润了润红艳艳的嘴唇。
他体贴的把她额际的发丝往后拨,灯光幽暗的室内,她的晶眸闪亮亮的看着他,她的渴望全由眼神传达给他了,她有自信,她的身材绝对比宋雅扉那个瘦排骨强。
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都该爱她,不该爱宋雅扉。
他低下头亲吻她美丽的颈项,她已经忍不住环抱住了他,他的头更低了,拉下她香肩上的衣物,嘴唇往下游移,吮吻着她柔软的胸部,她含糊不清的呻吟在黑暗中轻轻的回荡。
他的头发拂过她的胸前,往下亲吻着她平坦的美丽小腹,温柔的爱抚着她。
「雷……」她发出压抑又辗转的呻吟。
他褪去两人身上的束缚,健硕的身子覆上她的娇躯,全身上下流窜的活力和她紧密的结合在一起,他的男性躯体所散发出来的热度叫她着迷,她紧紧抓着他的两臂,只能无助的任由他激情的冲击着她……她在两个人都得到满足,还紧紧的拥抱在一起时,借着酒意,忽然哭了。
她的眼泪震动了他的心弦,他拭去她的泪水,抱了她好一会儿之后才问:「怎么了?为什么要哭?」
她的声音闷闷的传到他耳里,「我心痛。」
雷荣森笑了。「妳该不会在跟雅扉吃醋吧?」
说得好像这是很不可思议的事似的,她忍不住抬眼瞪视着他。「你跟她究竟什么关系?」
他勾唇笑了笑。「我们是表兄妹,妳不知道吗?」
公孙映文嘲弄的说:「是啊,一对没有血缘的表兄妹,一对随时可以结婚生小孩的表兄妹,一对亲密到可以抱着进房间的表兄妹。」
他凝视着她,眼光失望。「如果妳存心给我按这个罪名,妳就按吧,我没什么好说的。」
她更气了。
又是这样,又是一句话都不解释,难道他不认为在此时此刻,他们刚刚才占有了彼此之际,他该对她解释些什么吗?
「你的意思是,你喜欢宋雅扉吗?」公孙映文死瞪着他,柔情不见了,激情不见了,现在的她像只爆怒的毒蝎子,只想咬死对方。
「我当然喜欢雅扉。」他想也不想的说:「她温柔善良,没有人不喜欢她。」
「那你怎么不去跟她上床?」她气急败坏的问:「还是你已经领教过她的床上功夫了?因为比我差,所以你又回头来找我?」
雷荣森的眼光在瞬间转冷了,他蹙起了眉峰,语重心长的开口,「别说一些叫自己后悔的话,妳这么说是同时污辱了我们三个人。」
「我污辱她,你心疼了?」她又开始发挥吵架时,句句像刀的看家本领了。
「如果你那么心疼她,干么躺在我床上?你去躺在她床上啊!」
「够了!」他翻身坐起,开始穿衣服。
他的声音毫无温度的传进她耳里。「为什么妳要用这么累人的方式和人相处?在妳看来,凡事好好的说是一件很奢侈的事吗?」
因为他穿衣要离开的举动,她怒火更炽了,跟着翻身坐起,音调越扬越高。「为什么讲到宋雅扉你的反应就这么大?她对你而言很重要吗?因为我污辱了她,你就可以在激情过后丢下我不管是吗?」
「记得我说过妳是个不懂爱的人吗?」他问。
她不由自主的微愣了愣。
是的,他说的,而她也铭记在心,甚至想起来会懊恼自己的行为居然给他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