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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她不要这么傻,雷荣森如果真和宋雅扉结婚了,她会后悔莫及,她会懊恼到什么地步,连自己也不敢想象。
再看一眼醉昏过去的秦遇霞,她的决心在剎那间更坚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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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冬的蕾梦度假城更美、更梦幻了。
这个冬天来了近百名的香港影视明星,他们在这里尽享最高隐私的假期,一时间饭店里星光闪闪,每天看这些明星们争奇斗艳,看得让人眼花撩乱。
「……这个传闻真的很骇人,已经有好几个旅行团耳闻不敢来订房了,我个人认为这个问题真的是非常非常的严重……」
雷荣森在法籍客服经理安道略话还没说完时,即出乎安道略意料之外的一个回身,面对着他的客服经理,嘴角微微勾勒起一抹兴味的淡笑。
「你不觉得人比鬼可怕吗?」他气定神闲地反问安道略。
「啊?」安道略微微一愣。
雷荣森此时完全收起笑容,严肃起来,语气透露了一些什么,却又让安道略捉摸不定。
「饭店有闹鬼传闻,我不希望听到身为客服经理的你再以讹传讹,如果是『有心人士』在散播这个流言,你放心,我一定会揪出来,也请你转告那些『有心人士』,想揩油找我雷荣森是找错人了。」
「总、总经理--」安道略结巴了起来。「我想您是误会了,绝对没有什么有心人士在造谣,请您一定要相信我,我也会竭我所能去杜绝这个流言,以示我对饭店的忠诚。」
「很好。」雷荣森这时又笑了,他嘉奖地拍拍安道略的肩,勉励道:「蕾梦度假城就是需要像你这样忠心耿耿的人才。」
这嘉勉的话,却听得安道略头皮发麻,诚惶诚恐。
没错,因为一笔烂赌债,他收了对手饭店的钱,放出蕾梦度假城闹鬼的风声,然而新的赌债又冒出来了,于是他又动了歪脑筋,希望雷荣森同意付一笔钱让他去处理这个流言。
可是现在,雷荣森不但不买他的帐,还反将了他一军,会不会暗地里早就知道他就是出卖度假城的凶手了?
「对了,酿酒厂的厂长下个月就要退休了,董事长的意思是,希望由你接任这个重要的职位,我相信以你的能力一定没问题。」
就在安道略忐忑不安的时候,雷荣森的声音又平滑如丝的冒了出来。
「啊?」安道略一脸的错愕。「您--您说什么?」
妈的!这不是摆明了明升暗降吗?
虽然他在蕾梦度假城只是个小小的客服经理,可是油水不少,去酿酒厂还能有什么搞头?他的一生都毁了,他绝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老太太知道这件事吗?」他马上把护身符搬出来。
就因为他奶奶和方老夫人有交情,他才得以进入蕾梦度假城,而方老夫人打从心里瞧不起雷荣森这个外姓人又是人尽皆知的事,他相信只要他向老夫人告状,一切就搞定了。
「这个问题很好。」雷荣森笑了笑,眼光突然转冷。「我想董事长会很乐意回答你。」
「是吗?」安道略勉强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他像只丧家之犬的跟在雷荣森身后,满腹的郁卒。
两人走到接待大厅的自动玻璃门边,一部计程车驶近,身着白色制服的饭店服务生立即趋前开车门。
「欢迎来到蕾梦度假城!」训练有素的宏亮声音。
雷荣森本能停住了脚步,饭店每一天的每一位客人之于他,都是重要及无可取代的。
他看到一名俊朗斯文的男子下了车,东方人,深吸了口新鲜冰冷的空气,看起来对四周的环境感到很满意,这是他乐见的。
「绅士,你不觉得你该扶扶公主吗?」
抱怨的女声之后,一名短发俏丽的东方女子跟着下了车,雷荣森的视线定格了--第八章在这一刻,公孙映文的错愕全写在俏脸上了。
她没想到会那么快见到雷荣森,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她原打算Check in之后,用整个晚上来好好练习之后再与他见面的……现在,一切都太迟了,不用练习了,他就伫立在蕾梦度假城气派的大门前,黑眸瞬也不瞬的凝视着她。
他朝气勃勃,一点也看不出有憔悴情伤的痕迹,她的心幽怨的一紧,决定赌一口气。
她假装不认识雷荣森,很快以婀娜多姿的风情,挽住了杜奕宁的手臂。
「亲爱的,这就是我说的好地方,很美吧?」
杜奕宁根本就不必思考,聪明的他已经感受到某种不对劲的气氛了,他气定神闲的配合着公孙映文的戏瘾。
「确实很美。」杜奕宁笑了笑,恶作剧的问她,「亲爱的,妳应该只订了一间房吧?这里是孕育爱情的温床。」
公孙映文皮笑肉不笑的瞪视着杜奕宁。
该死的家伙,居然趁火打劫,要不是雷荣森在她面前,她真想踢杜奕宁一脚。
不过,现在她却只能假笑着,笑容之虚伪,连她都快不认识自己了。
「当然啊,以我们现在的关系,我当然只订了一间房间啊,有谁看不出来我们是热恋中的情侣……」
她蓦然住了口,因为雷荣森向前一步,显然她那假装两个人并不认识的态度没有影响到他。
反倒是她,被他突如其来的逼近给吓了一跳,她怔怔地看着他,不知道他想怎么样。
「我对妳很失望。」雷荣森缓缓注视着她。
她负气飞回台湾,他以为她会好好自省,想一想她自以为是正确的人生观是哪里出了错,等她再回来时,她会有所改变。
当他看到她携着男伴,做作的在他面前演戏时,他就知道他高估她的智慧了,显然这段分离的时间里,她并没有沉潜,而是在苦思报复他的方法,在她的字典里没有改变二字。
「你说什么?」公孙映文气结的瞪着他。
该死、该死、该死!居然劈头就对她讲这种话?他是凭什么?他究竟是凭什么这样对待她?
就在她气得快杀人的时候,雷荣森又开口了。
「人的一生,不是非得用浓烈的爱恨情仇才能证明自己的存在,没有任何一个男人会想要充满报复意味的爱。」
说完,他显然要走了。
「你站住!」她气得跳脚,他居然在大庭广众面前训她?一点面子都不给她?
而且,天杀的!什么叫没有任何一个男人会想要充满报复意味的爱?
她又没说她爱他,他凭什么这么自以为是?
现在这个自以为是的男人正不理她的抗议,就这么踅身进入饭店!
雷荣森走了之后,杜奕宁竟用十分欣赏的口吻说:「我知道妳为什么会对他牵阳挂肚了。」
闻言,她马上暴跳如雷。
「谁说我对他牵肠挂肚了?」
她不要承认!说什么都不要承认她是为了他,特意千里迢迢飞来到这里的。
「他说的没错,只会惩罚男人、报复男人的女人令人吃不消埃」杜奕宁落井下石的说完,在公孙映文还没失去风度踹他一脚之前,笑吟吟的率先走进饭店大厅。
他相信自己的眼光没错,这一回,她踢到铁板,饶是顽石也要点头了。
好不容易坐了十几个小时飞机来到这里的他,忽然有个新主意冒了出来……xxsyxxsyxxsyxxsyxxsyxxsyxxsyxxsy杜奕宁居然跑了!
隔天,公孙映文在找不到人吃早餐后,发现了这个事实。
杜奕宁一大早就退了房,并且要饭店替他叫车到机常所以很显然,他飞回台湾去了!
她真的快呕死了,免费招待他来度假,他居然把她丢在这里,这么一来,她的戏还怎么演下去?
「小芃,妳大哥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心情苦闷之际,她带了一束花来到方芃的墓园,阴沉的天空没有一丝晴朗,她咬牙切齿的问着根本不会给她答案的故友。
「我究竟是为什么会爱上了他?」她自问着,眉峰蹙得死紧。「难道他就是我命中注定的克星吗?」
动心的感觉,至今难以割舍,那一夜的久久缠绵,想起来她的心房还会痉孪,他却翻脸不认人了,该死啊!
「再度见面,他连一句思念的话都没说,我可以肯定我的离去对他一点影响都没有,他活得像是生命里从没出现过我,我真的有那么微不足道吗?」
想到昨天雷荣森对待她的态度,她仍无法轻易释怀,这份感情对她是刻骨铭心的,对他呢?像是可有可无。
「我真的很后悔爱上了他。」但更恨的是,她已经收不回这份爱了,也看不清楚他的心,如果他真的一点也不在乎她,她知道自己会有多痛苦。「他根本就不是人……」是令她坠入爱河的讨厌鬼。
她要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啊,为什么他那么冷静,让她有完全使不着力的无力感?
她轻叹一声,忽然觉得索然无味。
原来找不到可以吵架的人是这么痛苦的一件事,原来对方没有回应会叫人这么难以忍受。
「知道他不是人就对了,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冷清寂静的墓园中,认同的声音吓了她一跳,这声音她认得。
一回头,果然看到方老太太站在她身后,咆哮的冷风中,落叶纷飞里有着萧索的氛氛。
「那家伙是恶魔哪……」方老太太迫不及待的把她当成了盟友。「他来到我们方家就是为了谋得方家的财产,一步步的蚕食,演得掏心掏肺,叫所有人都相信了他,把妳也给骗下去,幸亏妳及时发现了他的真面目,一切还不晚。」
公孙映文瞪视着方老太太,不相信这位长辈随时随地都在诋毁雷荣森,而雷荣森呢,却还把她当家人看,真是笨得可以。
「他啊,害死了小芃,接下来就要害我们小昕了。」方老太太煞有介事的说着,「他的阴谋就是这样,先得到年崧的信任,等大家都相信他了,对他没有戒心,他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为什么要这样?」她突然不客气的打断方老太太的话,直视着她,直截了当的问:「您为什么要一直扭曲雷荣森的为人?」
方老太太明显的一愣。
这丫头是怎么了?
刚刚不是说,她很后悔爱上那个家伙吗?怎么现在质问起她来了?
「您很清楚,雷荣森的为人不像您所言的,他没有阴谋,也没有害死小芃,更没有加害方昕的意图,有您这种长辈,我觉得是雷荣森的不幸。」
「什……什么?!」方老太太简直不敢相信公孙映文又再次忤逆了她,同样为了那个外姓人。
「不是吗?」公孙映文冷冷的说:「您是长辈,却没有长辈该有的胸襟,您一直用莫须有的罪名在跟一个晚辈计较,如果逼走了雷荣森,您就真的会快活了吗?如果雷荣森真有阴谋,第一个要对付的就是您这个言辞尖刻的长辈,他大可以先把您害死,为什么您现在还可以活得好端端的?」
「妳……妳究竟是谁派来的?」方老太太一副快昏倒的模样。
公孙映文冷嗤一声,打从心里感到可笑。「又是谁派来的,您以为这个世界上的人都想害死您吗?」
方老太太深抽了一口气,用颤抖的手指指着公孙映文,愕然的、喃喃的说:「妳跟那个人是同伙,你们是同伙,你们有阴谋,你们都有阴谋……」
「对啊!我们是同伙。」她痛快的说着不需要负责任的话。「我们是撒旦专门派来整治那些不听话,思想又邪恶的老人家的。」
「妳……妳这是什么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