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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飞扬退到角落里,低声吩咐调酒师:要调制一种饮料,更啤酒一般无二,但是不能有一点酒精,最好是茶水这样无公害的东西。
事实证明,梁氏旗下是多么的人才济济。调酒师领命而去,不多时果然端了一扎饮料来,通过透明的玻璃杯看上去那的确就是啤酒,上面还浮着一层洁白的泡沫。梁飞扬拿过酒杯喝了一口,嗯,酸酸的,甜甜的,有些某某凉茶的味道。
梁总裁满意的点头:“好,找空酒瓶来,装进去。找个服务员过来,专门给罗总裁倒酒。”
调酒师和经理忍不住对视一眼,心想咱家老大还真是个痴情种,难不成前些天网络上传的那些都是真的?
张硕从外边回来时,成景华已经带着郑海卿和秦雨二人敬了四桌。
暗暗地吸了一口气打起精神走过去,吩咐旁边的服务生:“给我拿个酒杯来。”
服务生微笑着点头:“好的,罗总请稍等。”
专用服务生立刻托着托盘上前来:“罗总,您的酒。”
张硕不疑有他,接过来后跟在成景华身旁寒暄两句,跟眼前这位来自K市的客户碰了碰酒杯,浅浅的喝了一口酒。
唔?酸甜的滋味中带着一丝薄荷的清凉,这是什么东西?
不过张硕的心理素质到底过硬,心里诧异,脸上却好不改色。把嘴里的饮料咽下去的时候,微微皱眉,歉意的笑着:“真不好意思,今天人多,我们有些招待不周,还请诸位多多见谅。”
“哪里哪里,罗总客气了。你们这个器械我很感兴趣,等会儿罗总空闲了,我们好好地聊聊。”
张硕忙把这桌上陪坐的业务员点出来:“赵主管是我们公司优秀的业务主管,您有什么疑问尽可以问他。饭后我们还会安排诸位去场地实地参观。我很期待跟在座的每一个人合作。”
席间众人再次举杯,七嘴八舌的表达各自的合作诚意。
接下来的敬酒就轻松了很多。所谓利器在手,江湖我有。杯中酒换成滋味可口的饮料,张硕心底暗暗地松了一口气,陪着成景华走完全场,然后再回自己的座位上去同那几个重要的人物慢慢地聊。
专职斟酒员一直跟在张硕的屁股后面,寸步不离。酒倒完了,只需跟经理打个眼色,经理便会亲自把启开的啤酒送过来,绝不会耽误罗总裁跟人家碰杯喝酒。
饶是这样,这顿饭下来,张硕还是去了四趟厕所,中间又接过罗澜两次电话,中途逃席时间累积起来没有一个小时也有四十分钟。
两点三十分,宴会终于结束。
郑海卿宣布有兴趣去场地参观的朋友可以去楼下的大巴车,需要休息的客户请在自己饭桌上的业务主管手中领取房卡,可以回客房休息。晚上七点钟,公司在明珠海港大酒店自助餐厅准备了舞会,希望大家都能参加。
一百多口子人有三分之一喝多了,没办法去参观场地,业务主管安排人回客房休息。剩下的人都表示有兴趣去看场地。
成景华虽然累,但还是想跟着去看一看。张硕是实在不想动了,便跟成景华告假:“成先生,我的脚都要断了……”
成景华体贴的点点头:“你先去休息吧,晚上我还需要你做我的舞伴呢,脚断了可不行。”
“嗯。”张硕点着头,心里却想,想个什么办法逃过这个舞伴的职责呢?
89,争吵
张硕累了,回房间休息。梁飞扬也没心思去参观什么场地,只派了梁氏负责采购的一个副总跟过去瞧瞧也就算了。其实在梁氏,比这更重要的工作有很多,文件如山都在他办公桌上堆着呢。今天之所以能够跟这些人坐这么久,无非是因为那个人而已。她不去,他又怎么可能费那个劲儿呢。
“把今天需要处理的文件送到房间来。”众人散后,梁飞扬单手扣着西装上的扣子,起身走向总裁专用电梯。
秘书卢雅立刻转身下去,不多会儿的功夫便抱了一摞文件从电梯直接上三十六层的总统套房。
梁飞扬已经简单的冲了个澡,裹着浴袍坐在落地窗前慢慢地喝着一杯咖啡,面前的小圆几上还放着两份儿西点。卢雅进来后把文件放在一旁的办公桌上,又检查了一遍文件的排放顺序方无声的退了出去。
张硕回到房间后的第一件事情则是踢掉鞋子,然后脱掉身上的衣服,把盘在头顶的头发散开,钻进浴室里冲了个澡,穿着浴袍出来之后,立刻趴到了床上。
手机在十几分钟之后响起,他趴在床上一动不动,没有接电话的意思。
铃声响了一阵子之后自动挂掉,然而没有消停十秒钟,立刻又响了。
低声诅咒了一句脏话,张硕托着疲惫的身子从床上爬起来,找到手机,看见是罗澜的号码,便皱着眉头接起来:“喂,我快累死了,刚休息一会儿,这会儿已经不需要救场了,你能消停一会儿不?”
“罗澜!”电话里传来太后凌厉的声音,“我和你妈妈就在明珠海港对面的咖啡馆里,你既然没事儿了,就过来一趟吧。”
“啊?”张硕顿时有种时空错乱的感觉。这个时候,怎么老妈又来了?!
“你不相信?要你妈妈跟你说吗?”陈玉佳说着,便把手里的电话给了宋书琴。
宋书琴冷着脸,显然心情极差,但对自己女儿说话还是极力的温和:“澜澜,如果你忙完了就出来一趟吧。妈妈和张硕都在这里。”
“哦。好的。”张硕挂了电话,趴在床上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又愣了几秒中之后,方起身换衣服。
头发还没有完全干透,只好暂时披散着。那件改良版的旗袍太招摇,晚礼服更是不行。只好把之前换下来的那套洋装套裙拿出来穿上。然后,对着镜子简单的整理一番,连淡妆都没心情画,只拿了淡色口红抹了一下有些苍白的唇,便穿上鞋子拎着包出门。
咖啡馆二楼,一个独立的小空间内。
陈玉佳脸色阴沉着,一言不发。宋书琴的脸色更难看,侧着脸看窗外,对面前的这对母子视而不见。
张硕无声的走进来看见这番情景,本来就不好的心情也渐渐地沉到了谷底。但心情再怎么不好,也还是要打招呼的,他一边坐在了丈母娘的身边,一边低声问:“妈,你们怎么都过来了?”
宋书琴心里压着滔天怒火,但却不能对自己的女儿发,因为她觉得自己的女儿没有错。于是冷冷的瞥了一眼陈玉佳,继续沉默。
陈玉佳被瞪了一眼,气势倍增,把手里的咖啡重重一放,生气的问:“罗澜,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今天你给我一句准话儿。”
“什么打算?”张硕皱眉,心想老妈你搞什么?再怎么样也不能对着我丈母娘发火吧?好歹还是亲家,你怎么连最起码的尊重都没有了?
陈玉佳冷冷的瞥了一眼宋书琴,说道:“你在医院的检查结果我看了。我在北京联系好了医院,你明天跟我走,准备做手术。”说着,她又冷冷的笑了一下,带着嘲讽的补充:“虽然说婆婆不是亲妈,但你的身体不好我不会不管。”
宋书琴立刻不乐意了:“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自己的女儿难道我会不管?”
张硕立刻举起双手,从中调停:“妈!妈!您二位都是我的亲妈。您二位能不能先冷静一下?”
“冷静?”陈玉佳冷笑:“你要我怎么冷静?我儿子三十岁了,结婚三年,膝下无子!到现在才知道儿媳妇换了不孕不育症。你叫我怎么冷静?”
“妈!”罗澜的脸色比两宫太后都难看,“输卵管阻塞并不是什么绝症,可以治疗的。”
“是,可以治疗,我知道。”陈玉佳生气的看着儿子,“你能保证百分之百的治愈率吗?再说,病检查出来这么久了,你们为什么瞒着我?这都安得什么心?!把我的话当成放屁吗?!”说到后面那句,陈玉佳又瞥了宋书琴一眼。
显然,之前她把儿子儿媳托付给宋书琴,她也答应自己一定要罗澜早些怀孕,现如今却把女儿的病情瞒下来,真不知道居心何在!
“张太太,你也是有身份的人,请说话注意些!”宋书琴毫不示弱。
这也不怪她。陈玉佳今天忽然到访,进门便质问宋书琴为什么会隐瞒女儿的病情,为什么不催促罗澜尽早手术。其态度之恶劣,气势之强硬,让一只很有涵养的宋教授十分恼火。
女儿的身体不好,当母亲的哪有不担心的?她一直没有催促罗澜去做手术,是因为张硕给自己打电话了,说要先做好罗澜的思想工作,而且她公司的事情现在正是关键时期,做手术也需要提前准备。说等罗澜忙完了这段时间,向公司请年假,再准备手术。
像陈玉佳这样不闻不问冲个上来就质问的事情,任谁也受不了。
“宋教授,事情到了现在,当着两个孩子的面,我们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陈玉佳冷冷的看了张硕一眼,目光锁定了宋书琴,“罗澜这个身体,如果不能生的话。我们是一定要想办法的。我们家不能绝后,小硕不能没有孩子。”
“想什么办法?”宋书琴也冷笑,“我女儿的病还没治呢,你就料定治不好了?张太太倒是当着孩子们的面先说说,你有什么好办法?”
陈玉佳被宋书琴骄傲冷漠的态度彻底的激怒:“我会让小硕跟你女儿离婚。”
“我不离婚!”张硕立刻反驳。
“不可能!”罗澜同步生命,“我们不会离婚的。”
陈玉佳生气的瞪着自己身边的儿子,咬牙切齿。
宋书琴冷漠的笑了笑,抬手揽住了女儿的肩膀,劝道:“没关系,离婚也没什么。妈妈只要你过的幸福,人还能从一棵树上吊死不成?”碰到这样的婆婆,宋书琴再怎么传统也不能看着女儿受气,她辛辛苦苦养大的女儿,是给别人欺负着玩儿的吗?
“妈妈!”罗澜惊讶的看着宋书琴。
“小硕,当初你们结婚的时候,你告诉我你能照顾好澜澜。是的,我们不过是寻常百姓家,我的女儿可能入不了你们家的眼。可不管怎么样她都是我的心肝宝贝。这个世界上的人都可以嫌弃她,可我不能,也不会。如果你照顾不好她,就把她还给我。”
罗澜只觉得鼻子一酸,匆匆转过头去。
张硕伸手握住丈母娘的手,低声劝道:“妈,你别生气了。我……他会好好对我的。我们不会离婚。”
宋书琴瞥了陈玉佳一眼,拍拍女儿的手劝道:“澜澜,你还没有做母亲,有些事情你不会明白。妻子可以换,但母亲却只有一个。”
陈玉佳早就看不下去了,听了宋书琴的话更是冒火:“宋教授,你这话要说明白!难道是我逼着他们两个离婚吗?”
宋书琴冷笑着反问:“难道不是吗?”
“我是想要罗澜去治病!”
“澜澜又没说不去治病,你专程跑来这里咄咄逼人,是什么意思呢?”
“这还要问你!你当初答应我的事情做不到,我不来难道还指望着你吗?”
两宫太后拔剑怒张,毫不相让。
“好了!”张硕噌的一下子站起来,“吵架很有意思吗?”
宋书琴看了一眼女儿,生气的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陈玉佳看着张硕,怒道:“你以为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