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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辛苦你了,罗总裁。”
张硕任职以来,大小事情成景华都了如指掌。海关上频频出现的问题被毫无悬念的解决,也让他对这位年轻能干的女总裁很满意。
当晚,梁飞扬作为明珠海港酒店的大老板,出面招待成景华这位华裔巨商。
成家祖上世代经商,民国时期因为国内战乱,成家人携家眷避乱出国,移居英国,后来又去了加拿大。
成氏集团到了成景华的手中时已经是隐世之富,成景华的父亲教导自己唯一的儿子,成氏集团如今以守成为主,能把眼前这一大摊子管理妥当便是奇功一件,不需要他再去开奖僻壤了。
而梁氏则不同。梁飞扬的父亲是响应祖国号召,伴着改革开放的步子下海经商的,到梁飞扬这里才是第二代,经过几十年兢兢业业的打拼,虽然已经颇具规模,在国外也有投资有项目,但毕竟身价不过百亿资金,跟成氏集团比还差了十万八千里。
但梁飞扬却是开奖僻壤将帅之才,成氏集团砸他的手里不过两三年,便已经上了一个新的台阶。而且已经做好了在纽约上市的计划。
所以成景华和梁飞扬两个人坐在一起,一个是富贵天成,自幼喊着金汤匙长大,另一个则是才华横溢,前程不可限量。
坐在两个商业巨子之间的张硕,虽然这几天累死累活的,没了前些日子那股凌厉之气,但年轻漂亮,又是一个女人家,两个大男人谈生意经的时候,都还时不时的侧脸询问一下她的意见,而他也的确能说上几句话,得到两个大男人真心的赞许,所以气势上倒也毫不逊色。
三个人从这次的合作,到将来的发展空间,再到国际经济大形势,回到环境资源,又回到成氏集团如今这个项目,你一言我一语,一直谈到九点多。
张硕这几天一直都工作十几个小时,连吃饭都像是在打仗,这会儿说来说去,神色间不免疲惫之色。
梁飞扬考虑到明天还有大事要办,一整天要忙,便劝张硕:“时候不早了,成先生坐飞机从加拿大赶过来,也很辛苦。不如早休息,明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成景华点头:“梁先生说的是。我们罗总明天还有重头戏,今晚好好休息。”
张硕实在是累了,也懒得跟这两个人客气什么,而且他现在是女人,女人有优先权,于是他毫不客气的告退:“既然这样,成先生,梁总,我先回去了。”
“好,我也回房去了。”成景华随之站起身来,跟梁飞扬握手:“这次还要多谢梁先生的款待。”
“应该的。我们已经是合作伙伴了嘛。以后梁氏旗下的酒店会所,都会为成氏留下专用房间的。”
成景华忙笑:“那真是荣幸之至。”
出了房间门,郑海卿,秦雨和王茜三位娘子军立刻迎上来,张硕还没说什么,梁飞扬先笑了:“成先生,你们这支娘子军可不容小觑啊。”
成景华呵呵的笑:“梁先生取笑了。”
张硕吩咐王茜送成景华上楼去房间休息,又问了秦雨明天记者招待会的事情,之后,郑海卿又把明天的发言稿递上来:“罗总,这是您要的东西。”
“嗯。”张硕接过来,又看郑海卿身后的崔宏。
“罗总,我们约好的客户已经来了十二家……”崔宏上前来做工作汇报,身为业务部经理的他之前因为榕山镇那块地皮的事情受挫之后,对自家这位女总裁总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崇拜。
“好,这些事情你负责就好了,不要出现纰漏。你们各自负责的工作务必谨慎细心。这是我们分公司的第一场营销会,我不求你们有多大的功劳,只求你们不要出现原则性的过失,明白吗?”
“是,我们都明白。”几个人声音不高,但都坚定有力。
张硕点点头,转身跟梁飞扬告辞,方匆匆走向电梯,下楼去了。
87,刨根
第二天早晨六点,罗澜起床给张硕做了早餐,两个人一起吃过后,张硕又回房间梳洗打扮。
罗澜收拾了碗筷之后,也回房间换了一身正装,然后和张硕一起下楼,开着自家的车子送张硕去景蓝大厦。
张硕身上穿的是唐潇风为他设计的那套珍珠白的套装,脚上换了一双范思哲今夏限量版白色光面钻饰高跟鞋。
白皙修长的脖颈上也多了一条白金项链,椭圆形红宝石镶嵌在古老繁复的白金底座中,奢靡典雅,雍容华丽。手腕上的手链跟项链是一套,隐藏在白色小西装外套的袖口里,偶然抬手的时候露出来,六芒星光几乎要闪瞎了世人的眼睛。只是那套耳环不能带,因为罗澜从小怕疼,没有扎耳朵眼儿。
罗澜手里还提着一只大盒子,里面装的是一双奥图扎拉最新款的红色棉质印花高跟鞋,用来配那身旗袍和红礼服的。
这些都是之前张硕逢年过节或者出国回来的时候带给罗澜的礼物,因为罗澜一向不喜欢太过奢华的东西,所以一直收着,鞋子没穿过,首饰也没带过。
前些日子回J市的时候,张硕便叮嘱她把这些东西都给带过来有用,罗澜当时还说他臭显摆,却不想他是为了今天的事情做准备。
就在罗澜开车送张硕去景蓝大厦的同时,北京协和医院住院部一间豪华病房里,李冬儿双眼直直的盯着屋顶,李冬儿出了车祸在J市治疗了几天,伤势稳住之后便被她爸爸送到了北京。不是为了她身上的伤,是为了她脸上那道疤痕。她是专门来北京整容的。
守在病床旁边的穆云好像一下子老了许多,原来一直高高盘起一丝不苟的头发此时有些凌乱的散在肩头。一向高傲的女人在一夜之间变得委顿下来,像是变了个人。
一个中年女人提着饭盒进来,对着穆云微微欠身,叫了一声:“太太。”然后走到沙发跟前,把四层饭盒放在茶几上。低声说道:“太太,老太太叫我把早饭送来了,是小姐喜欢吃的夏蓉蒸饺,芸豆蛋卷,还有肉松饭团儿和鱼香肉末茄盒。”说着,又把一个保温桶往茶几中间推了推,说:“这是猪骨汤,我加了红枣桂圆,补血补气的。”
这是李冬儿的奶奶跟前的保姆,做的一手好饭菜。李冬儿的奶奶是老北京,这老太太四十岁上守寡,但却是个能折腾的主儿,不但自己混的风生水起,还给儿子铺了一条官道儿。只是如今不怎么行了,之前她傍着的那些人老的老,死的死,差不多都散了。
穆云看着饭盒里各种吃食,轻轻地叹了口气,劝女儿:“冬儿,不要较劲了!不管怎么样身体要紧,你不能一直不吃饭。”
李冬儿依然直直的看着天花板,喃喃的问:“妈,我爸爸呢?”
“你爸爸回J市了。他那边还有很多事儿要忙呢。我下午也得回去,你奶奶安排了人在这里照顾你,你要听话。你这些伤都不算什么,回头再做几个小手术,脸上也留不下什么疤。这次就当是买个教训,以后喝酒不准开车!”
因为这一场车祸的缘故,李大同夫妇倒是把那些艳照的事情给抛到了脑后。
女儿小命儿差点没了,两个人活了大半辈子就这么一个女儿,年轻的时候恰逢计划生育紧,因为工作的缘故谁也没敢要第二个。如今老了,还指望着这个女儿养老送终呢,若是她有个什么事儿,自己两口子这大半辈子还有什么奔头儿呢。
“妈,我手机呢?”李冬儿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自己欠身往上靠了靠,倚在床头上扭头寻找。
“找手机干嘛?有什么事儿不能往后放放?”
“没什么,我想看看今天是多少号了?”
“今天七月十八号,你出事儿都一个礼拜了。后天给你安排了一次整形手术,你安心在这里住着。医生说了,幸好伤口不深,两个月后,你脸上的疤就基本看不出来了。只是你胳膊断了,伤筋动骨一百天呢。这三个月之内,你老老实实给我在北京呆着,听见没?”
“知道了。”李冬儿默默地闭上了眼睛,暗暗地咬牙,心里盘算着自己的事情。
穆云拿过饭盒来喂女儿吃了两个蛋卷儿,喝了几口猪骨汤。见李冬儿实在没什么胃口,也就不在勉强她了。
李冬儿不说话,用没受伤的左手玩弄着手机。
穆云转身去沙发上吃了点东西,把饭盒和保温桶交给保姆之后,对李冬儿说:“我出去一下,半个小时回来。你乖乖的躺着。”说着,又叮嘱保姆,“你守在这里,等我回来再走。”
保姆自然答应着,拿了饭盒去洗手间刷洗。李冬儿依然靠在床上拨弄着手机,像是没听见穆云说什么一样。穆云无奈的看了一眼女儿,拿了包和车钥匙出了病房。
房门一关,李冬儿立刻抬起头来看了洗手间一眼,听见里面哗哗的水声,抄起手机来打电话。
“喂,冬儿?”李大同刚进办公室的门,包还没放好就接到了女儿的电话,便使眼色让秘书出去。
“爸。这事儿就这么算了吗?”
“那些人还没查到底细,你放心,爸爸不会放过他们的。”
“爸爸,这事儿肯定是那个贱人做的。那天分明是两辆车一前一后堵我,他们是故意的!爸爸,这口气我咽不下!我一定要弄死她!爸——你不能放过她。”
“但是现在没有证据。再说,这件事情做的滴水不漏,选的地段不仅没有监控系统,连个目击证人都没有。我们无从插手。你也是太不小心了!怎么能让人拍到那些照片!”
“爸爸!她都这样了,我们还有什么好顾虑的?!”
“那是宁宇干的!”
“宁宇Q市宁家的人。虽然他的父亲跟宁仲翔是堂兄弟。宁仲翔是S省黑道一霸,他的势力早就绵延到了J市,这个人我们轻易动不了。”
“爸爸!”李冬儿急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我们就这样等死吗?这可是你一开始就计划好了的。”
“你放心,我已经查到了,罗澜患有输卵管阻塞症,这种病的并不是百分之百的治愈率。只要她生不出孩子,陈玉佳一定会把她从张硕身边弄走。这段时间你在北京好好地休养,一切等身体好起来再说。”
“可是,我要在北京呆两个月的时间呢。两个月过去她那病不但能看好,甚至都能怀上孩子了。”
李大同轻声一笑,说:“怎么可能。乖宝贝你放心,除非姓张的从纪委书记的位置上退下去,否则他们家儿媳妇这个位置,只能是你的。”
挂了电话之后,李大同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从包里拿出一支不常用的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之后,便把手机关机了。
上午九点半。Q市景蓝大厦成氏集团的可容纳一百六十人同时与会的大会议室里坐满了人。
会议主持人郑海卿女士一身海蓝色定制版职业套装冷艳高贵,简单精彩的开场白把会议的气氛适当的调节起来之后,便进入营销会的第一个环节,请成氏集团董事长成景华先生讲话。
成景华少年老成,温文儒雅,发言也很简短,大致是说成氏集团Q市分公司的大小事务都是总裁罗澜女士全权负责,他对罗澜女士的能力很是放心,对她目前取得的成绩也很是欣慰。希望她不要有所顾虑,放心大胆的做事云云,同时也感谢Q市诸位领导对成氏的关怀和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