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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度的不适感遍袭全身。不仅仅是生理上的,更多的是心理上。
身体自然是不舒服的,隐隐有点疼,但更多的是委屈和羞耻。那种活生生被绑在架子上挨刀的感觉。
张硕一下子想到了他跟罗澜第一次在一起的那个夜晚。她痛苦的咬着他的肩膀,低声的呜咽,求饶,一声声的说痛,说难受。
而那时他只觉得女人一辈子总要有第一个晚上,这没什么,后面的快感肯定会代替这短暂的痛楚,所以也没当回事儿。
直到今日,直到今时。
他终于切身体会到那种被强行进入的感觉。不只是痛那么单一的事情。
其实也没几分钟的时间,但张硕却感觉过了很久。
女大夫终于说:“好了,下来吧。”
张硕方懵懵懂懂的起身,慢慢地趴下了妇检床,靠在边上穿上内裤和裤子。
女大夫一边摆弄着手里的涂片一边说:“可能会有一点出血,这是正常现象。你可以垫个护垫什么的。”
“嗯。”张硕漫不经心的答应,精神有些恍惚。
女大夫奇怪的回头看了一眼,不由得笑了:“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你还至于哭吗?”
“呃?”张硕伸手在脸上抹了一把,果然湿漉漉的。
女大夫把手里的东西放好,摘了手套后拿过病历看了一眼,又笑:“你27了,婚龄三年,怎么还跟个小处女一样?太娇气了啊。”
“哦……刚刚是有点疼。”张硕低下头认真的扣好自己的腰带,“那个,检查结果什么时候可以出来?”
“礼拜一吧。到时候你各项结果可以一起看到了。”
“那……谢谢了。”张硕整理好了自己的衣裳,转身匆匆往外走。
“哎,拿着你的病历。”
……
从妇科常规检查室出来张硕左右环顾没看见罗澜,心里的痛楚酸涩更甚。像是个受伤的孩子找不到家人哭诉一样,垂着头慢慢地往等候区走。
“澜澜?”有人在身后叫了他一声,但张硕没有听见。此时他精神恍惚,根本就忘了澜澜这个名字是在叫自己。直到一只干爽有力的手臂揽上自己的肩头他才抬头看过去,正对上梁飞扬关切的眼神。
“哦,你……你好。”张硕勉强笑了笑,那张脸比哭还难看。
“怎么了你?”梁飞扬着急地问:“哪儿不舒服啊?这边坐。”
张硕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稍微理了理自己的情绪,淡淡的回道:“没事儿,不过是做常规检查。”
梁飞扬剑眉紧锁,语气低沉:“你脸色这么难看,一个人来的吗?”
“不,我……老公也来了。”张硕坐在排椅上,再次四处张望,心想罗澜去了哪里?
梁飞扬此时没心思关心别人去了哪里,只着急的问:“你身体怎么了?上次就说在吃中药调理,这会儿又来检查?”
“没什么,只是做个孕前检查。我们……准备要孩子嘛。”张硕无所谓的笑,脸色依然苍白。
梁飞扬目光一沉,不悦的问:“你这种状况下还急着要孩子?你都不知道你自己的脸色有多难看。”
张硕没有什么精神跟梁飞扬多解释什么,但这里是医院,周围来往的病人和医生护士都看着,他也不好对一个关心自己的人发火。况且这种时候,他亟待有个人能陪在自己身边,让自己不那么难受。
“没关系,我只是……不适应这种检查。”
梁飞扬还要说什么,却被人打断:“老婆?你怎么样?”
张硕和梁飞扬同时抬头,化身为‘张硕’的罗澜就站在二人的两步之外,看着他们这对半拥半抱的男女似乎并不生气,深不见底的眸子蒙上一层雾气,有一种不可捉摸的情绪慢慢地扩散开来。
梁飞扬当那是醋意,便缓缓地放开自己的手臂坐直了身子。
毕竟眼前这个男人才是澜澜的丈夫,而自己充其量也只是很好的朋友。
张硕微微蹙眉,现在他没有过多的精神去揣摩罗澜的眼神,只平静的问:“你刚刚去哪儿了?”
“刚刚大夫找我有几句话说。”罗澜上前去在张硕的另一侧坐下来,点头跟梁飞扬打招呼:“梁总,你好。”
梁飞扬客气的点点头,对张硕说:“没事的话我先过去了,今天陪妈妈来检查身体的,刚看见你走路都走不稳,不放心才过来看你。你不是小孩子了,自己的身体一定要珍惜。”
张硕微笑点头,知道这是对自己丈夫的解释了。他是不希望因为自己的关心让罗澜跟她的丈夫闹翻。
罗澜此时却揣着心事,对梁飞扬的话根本没听进去。
梁飞扬不满的瞥了某男人一眼,起身离开。
张硕挽住罗澜的手臂,低头蹭着她:“检查结果要礼拜一才能有吧?我们先回去吧,我好累。”
“好。”罗澜拍拍她的手,抿了抿唇角,没有多说。
回去时,张硕不想开车,把车钥匙丢给了罗澜。
罗澜无意中瞥向张硕的眼神带着无奈和痛惜,却什么都没说。
两个人回到家里,张硕无力的靠在沙发上,罗澜凑过去把人揽进怀里,低声问:“你脸色很不好,是不是大夫跟你说什么了?”
“没有。”张硕一头钻进罗澜的怀里,低声叹息:“老婆,我之前真是太混了。”
“嗯?”罗澜不知他为何会这般想,只抬手轻轻地拍着某人的后背,顺毛:“其实你已经很好了。”
“不,我今天才知道,我们第一次的时候你有多难受。”张硕认真的忏悔,又想到自己今天忍受的应该比那晚罗澜的十分之一都不如。毕竟现在罗澜的身体已经是个成熟的妇人,而那晚是她的初夜。
罗澜顿悟:“是不是做宫颈切片的时候不舒服了?”
“嗯。”那些冰冷的金属器械送进身体,任谁能舒服?
“没关系,过去就没事儿了。”罗澜说这话的时候万分犹豫,她并没有顺着张硕的思绪回到二人第一次的那个夜晚,而是想起在医院的时候大夫把她叫到一旁,跟她说,你老婆的输卵管有阻塞迹象,虽然不能百分百确定,但也是十之八九。如果不放心,应该做一个专门的检测。
当时,罗澜很是惊讶,便紧张的拉着医生问了很多,医生指着一团黑乎乎的B超照片给她解释,虽然她看不懂那些影像,但医生的一番话下来她大概也听明白了。
是啊,结婚三年,虽然一直在避孕,也不说百分百。她不吃药,避孕措施一直都是张硕做。他不喜欢隔靴搔痒,便每天盘算什么安全期。但偶尔激情来了,谁还记得什么安全不安全的。
三年的时间,她居然没有怀孕。之前她还幼稚的以为自己运气好,却不想这样的好运背后是如此这般。
张硕看罗澜脸色也不好看,只当是她又想起了第一次的疼,便继续道歉:“那次是我不好。”
罗澜轻笑:“说什么呢。这跟你有什么关系?难道为了怕疼,我们一辈子都不做?只谈不做的爱,还是爱情吗?”
张硕被这句话逗笑,忍不住勾住罗澜的脖子低声呢喃:“傻丫头。”
罗澜试探着问:“你就是因为这个才难过吗?”
“是啊。”张硕抬起头来,“你昨晚还说没什么,可我上了那个什么鬼架子,就感觉自己是砧板上等着挨刀的鱼一样。心里难受死了。那种感觉,若不是亲身体验,无论如何我是想象不出来的。”
罗澜心里阵阵发酸,忍不住红了眼圈:“我知道,你是在替我受苦。”
“说什么呢!”张硕轻笑,“现在还跟我分你我?我们早就分不开了呀。反正就是那些苦,我不受,就是你来受。我是个大男人嘛,我替你受也是应该的。”
这下罗澜怎么也招架不住了,眼泪扑簌簌的落下来,又怕他发现,只闷不作声的把脸往张硕的脖子里蹭。
“哎,哎……”张硕被蹭得痒,忙扶住某人的脖子低声笑:“怎么了这是,宝贝?”
罗澜不语,只闷声流泪。
张硕欠身后退从某人的怀里撤出来,诧异的问:“哎,宝贝?真哭了?哭什么呀,这有什么好哭的?”
罗澜掩饰着擦眼泪,低声嘟囔:“我……我高兴地啊,我认识你这么多年了,你都没说过这么肉麻的话。”
“什么呀。”张硕轻笑,“我之前说过的比这好听一千倍的都有,就是你从来不当真。”
罗澜轻笑:“是啊,你整天油嘴滑舌的,谁知道你那句话是真的呀?”
张硕看她笑,心情也跟着好起来,凑上去吻了吻甜软的唇,低声笑问:“现在知道了吧?”
罗澜哪有心思跟他亲密,只浅浅一吻便后退几寸,担心的问:“你不难受了吧?”
“嗯,好多了。之前是挺受不了的,但现在想想,我这也是替了你,就不觉得那么难受了。”
“那好,这都快一点了,你先休息一下,我去做饭。”
“我要吃肉,还要吃鱼。”
“我给你做鱼丸汤。再辣炒一个蛏子,肉么……家里还有牛腩,我用西红柿给你炖一下?”
“好。”张硕心满意足,凑上去吧唧一声狠狠地亲了一下某人的脸。
罗澜笑了笑,什么也没说,起身进了厨房。
终究是有心事,罗澜做饭的时候心不在焉,切西红柿的时候差点削到手指。
深深的吸一口气,转身看看客厅,沙发上已经没了人,估计张硕已经进了卧室。她出去从包里拿了手机回到厨房。关好门打开油烟机给自家老妈打电话。
宋书琴和罗以文吃过午饭收拾完毕,刚要午睡,听见电话响忙去接。
“喂,妈妈?”罗澜不敢高声说话,怕惊动了张硕。
“小硕啊?”宋书琴听见是女婿,便抱着电话坐到沙发上去,“你们今天去检查了吗?”
“去了。”罗澜靠在料理台上,看着厨房门口的方向,想着万一张硕出来就立刻挂电话。
“检查结果怎么样啊?”宋书琴问的不怎么急切,毕竟孕前检查只是走个形式而已,她觉得罗澜这一对夫妻还年轻,身体一向挺好,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妈妈。”罗澜又压低了声音,“有点不太好。”
“啊?”宋书琴的声音立刻高了三分:“怎么回事儿?你们两个,是谁有问题?是澜澜吧?”
罗澜沉默了一会儿,听见宋书琴再次追问,才低声说:“是的,从B超上看,应该是输卵管阻塞。但医生说还不一定,这需要做进一步的检查。”
“那你们查了吗?”
“没有。我怕……澜澜受不了。所以就回来了。”
宋书琴沉默了片刻,压低了声音问:“你这意思是……澜澜还不知道这事儿?”
“是啊。医生告诉我的时候她去做妇科常规了。所以不知道。”
宋书琴又迟疑的问:“这个……应该不是什么大病吧?”
“虽然不算什么大病,但如果确诊的话也要做个小手术。”
“既然病了,就得治啊。”宋书琴深深地叹了口气,自己养大的女儿哪有不心疼的。
罗澜问过医生了,这种手术风险不大,但做的时候病人很痛苦。手术之后的恢复期也很重要。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现在的罗澜是张硕。让张硕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