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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很快她的眼眸里升腾起一层雾气,慢慢地慢慢地眼眶湿润了,再也看不清他模糊的脸。
“黎哥哥,黎哥哥”哀声大叫着,她真不明白人活在世为什么还有死亡呢?“黎哥哥”趴在他身上放声大哭起来。
他那么善良那么执着,为什么却要英年早逝呢?
“黎哥哥,你跟蓉儿说句话好不好?哪怕是骂我我都不会介意的。”
低头看着怀里的唐黎,江浩宣紧咬下唇,隐忍着心中悲痛,耳畔回旋的是唐黎深切的希望,“如果有下辈子,你让我先救下蓉儿好不好?”
“你可以不回答,但这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不要告诉她。”
“带我离开水府,我不要因为我的死亡,让所有人觉得你们今后会不幸福。”
“我离开之后,你要让蓉儿快快乐乐无忧无虑的…”
唐黎虽然离开了,但是江浩宣知道他的心会永远的追随着蓉儿,尽管蓉儿并不知情…
抬眼看着两眼泪汪汪的蓉儿,心里疼极了,将唐黎小心地放在冰冷的地面,说着仅有他和唐黎才明白的隐晦之语,“你好好的去吧,那不仅仅是你希望的,也是我所要做的。”
都是假的
“黎儿,黎儿啊”奔过来扑倒在唐黎身上,唐凯捂着胸口,心里撕心裂肺的疼。
他捧在手心里整整十八年的宝贝儿子,就这样毫无预兆地离开了他,尽管他脸上带着笑,可他依旧忍不住在他眼皮子底下大哭起来,“黎儿,黎儿,你怎么忍心让爹跟你娘白发人送黑发人呀?”
本在克制自己眼泪别再滑落的蓉儿,此刻看到唐凯痛哭流涕的模样,禁不住跟着大哭起来,泪水一滴又一滴,宛如雨滴一样频频而下,口中梗咽的叫着,“黎哥哥”
唐凯似是才发现蓉儿在自己身边,回头冷冷地看了一眼她和江浩宣,自己奋力地抱起唐黎,步履艰难的往前走。
“黎哥哥,黎哥哥”
蓉儿不解他眼中的意思,只是不愿跟唐黎分开,举步要追上去,江浩宣抢先拦住她,眼神幽深的盯着她,缓缓道:“别再去了。”去了,只会让她受到伤害。
只要他清楚唐凯眼中蕴含的是什么意思就够了。
蓉儿不甘心地抱怨道:“黎哥哥走了,他就这么走了…彩虹根本不会给人希望,根本不会…”
他能够理解蓉儿将唐黎当做亲人,如今亲人远去,她自是伤心至极,然而他要怎么样才能够让她开心快乐呢?
抬手一遍又一遍的为她抹掉泪珠,可是他发现她的眼睛就像是一口清泉一样,水不停地涌出来,他急了,“告诉我,我要怎么样,你才不会再流泪了。”
蓉儿现在什么话也听不进去,完全沉浸在唐黎要永远离开他的残酷事实中不得自拔。
见她这样,他心疼的伸手揽她入怀,鼻头一酸,眼眸里渐渐的有了泪花汹涌,“要哭就尽情的哭吧,我的肩膀将永远属于你。”
听到这句话,蓉儿更是情难自禁,哭的稀里哗啦的。
说什么彩虹能给人希望,只要对它许下愿望身边的苦难就会随之而去,这些通通是假的,是假的,否则唐黎就不会离开她。
可是黎哥哥为什么要骗她呢?
黎哥哥…
她是我的王妃
下意识的抬头看着星光璀璨的蓝天,轻声啜泣着,心中有了一个美好的愿望——黎哥哥你一定要在天上过得幸福!
泪光在星光下,闪着晶莹的光芒,带着希望的气息滚落面颊,掉在江浩宣的肩头。
而江浩宣骤然睁大了眼,看着前方骑着高头大马的阿罗。
该来的还是来了。
跃下马背,阿罗一身戎装走过来,引得人人瞩目,然而不知情的还以为是江浩宣的随从,此刻是来接他回去的。
见他在江浩宣面前单膝跪地,有礼的拱手道:“微臣奉皇命前来迎接殿下回宫。”抬眼瞥一眼江浩宣怀里一身红衣的蓉儿,碍着江浩宣的面子,礼貌的道:“以及羁押水姑娘前往刑部。”
惊诧地转身,蓉儿才记起当初阿罗临走时提醒过江浩宣,一定要在申时带她去刑部的。
只是没想到这一刻来的这么快,这么叫人措手不及。
“她现在已经是本王的王妃。你要带她去刑部就是要带本王去刑部。”说话间紧紧拉着蓉儿的手,显示着莫大的决心。
从他们的衣饰阿罗已然看出来他们想要做什么,只是他很不解江浩宣何以背着皇室私自与人结亲?
眼神敏锐地看了眼江浩宣,开口问道:“王爷与人结亲,不知皇上和皇后娘娘可曾知道?”
江浩宣摇头,手里将蓉儿的手握的更紧,而蓉儿分明感觉到他手心缓缓渗出了汗液。
阿罗眸光凌厉地瞧一眼蓉儿,起身义正词严道:“王爷私自与人结亲,依微臣想,皇宫里的任何人都不会认可的。”
江浩宣迈开步子走向府门口,看着门口的一群宾客,边走边凝神道:“谁说本王是私自与人结亲?”
水重天和徐萍静静的看着,微微皱起眉,只觉江浩宣和那个阿罗剑拔弩张的,至于是什么原因就不得而知了。
而他们身后的人倏尔对江浩宣爆发出强烈的支持:“就是,我们是他们的见证人,他们既然已经拜了天地,就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夫妻。”
讨好
惊愕的回头看向府门口的芸芸众人,阿罗没想到这些平民百姓居然这么用勇气,敢插手皇室的事情。
蓉儿抬眼看着江浩宣,“你这么做不怕皇上生气吗?”
江浩宣苦笑了一会儿,既然唐黎能够为她不惜以性命相救,那么他岂会在乎这个?“放心吧。只要我说你是裕王妃,你就是裕王妃,没人可以为难你。”
低垂眼睑,蓉儿很难面对江浩宣此时的真诚与恳切,如果让他知道她嫁他的缘由,他还会说这样的话,还会对她百般保护吗?
没想过要见一个人,却要去伤害另一个人,可她现在惊奇的发现,她已经开始伤害另一个人了。
内心的愧疚悄无声息地滋长,她真担心他知道事实的那一刻会被深深的伤害。
能不能不要让他受伤害呢?
抬眼偷瞧他,却对上他诚挚的眼神,倏尔低头,轻咬下唇,她知道不要让他受伤害的法子是什么了。
然而她做不做得到就是未知数了…
阿罗看着江浩宣脸上的浓情蜜意,心绪万千,此番前来本以为可以如愿以偿的将水欣蓉抓回去,哪曾想江浩宣会以这招出奇制胜。
昂首阔步的走过去,在他们二人面前跪下,面容沉静地道:“时辰不早了,微臣恳请王爷和王妃即刻回宫。”
江浩宣转身看向一脸凝重地水重天和徐萍,抱拳作揖道:“小婿不才让岳父岳母担心了。待小婿带着蓉儿见过父皇母后,定来赔罪。”
水重天走下台阶,伸手搭在他肩头,拍了三下,嘱咐道:“一切安全为上。”
“宣儿”看他这么快离开,徐萍不舍的走近前,拉着他的双手,慈爱的言道:“你能不能跟蓉儿一样叫我一声娘。”
蓉儿惊愕的回头,很难相信面前的徐萍居然变得这么温情和慈爱了。
没事献殷情非奸即盗!
真不知徐萍的葫芦又在卖什么稀奇古怪的药?
是因为江浩宣是王爷,所以要讨好江浩宣吗?
没安好心
没理由啊,从小到大她对自己就很有意见,屡屡挤兑自己,此刻对江浩宣这样,一定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满腹狐疑的走过去,一把拉过江浩宣,不易察觉地朝徐萍吹胡子瞪眼后,面带微笑的对江浩宣道:“我们走吧。”
江浩宣朝徐萍略一点头,被蓉儿拉着往前走。
徐萍慈爱地目送他走远,看着蓉儿的背影,心头没来由的生出几分愧疚。眼下要想认回自己的儿子,她可是关键啊。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备好的马车,放下车帘的那一瞬,蓉儿看了眼目光追随着自己的水重天,老爹就是老爹,他终究不是个铁石心肠的人。
尽管他面色肃然,可他内心始终关心、在乎着她。
伸手张成喇叭状朝他大喊出声:“爹,女儿会平平安安的回来!告诉三娘蓉儿最喜欢吃她做的东坡肉…”
马车缓缓前进,望不见老爹了,放下紫色车帘,钻入马车里,掀开小车帘,继续看向她生活了十七年的府门口,真不愿今后见不到老爹跟赵姬。
眼中含泪的赵姬在一个小角落里看着蓉儿离开,心痛难忍。
慢慢地,有关水府的一切她都看不到了,这才颓丧地放下车帘,眼眶里噙满了泪花。
此去生死未卜,但愿他们能够好好的活着。
泪流满面的同时嘴边挤出笑容来,看着江浩宣道:“我以后还能够常常来看他们的对吗?”
江浩宣点点头。
垂下头,从怀里掏出唐黎交给他的翡翠玉佩,静静地看着,脸上是伤心过后的平静:“黎哥哥我会永远带着它的。”
看着蓉儿哭的又红又肿的双眼,江浩宣着实心疼,走过去揽着她的肩,任她靠在怀里,轻声要求道:“闭上眼好好休息一下,一会儿进了宫,让所有人看到容光焕发的你。”
贪婪地伸手抱着江浩宣,闭上眼的一瞬,一点晶莹缓缓凝聚,聚成一滴泪滑落下来。
两个儿子的揪扯
他心知她此刻悲伤的宛如伸出一片黑色中找不到方向,却及时的给了她一盏明灯指引,她如何能不被感动。
马车平稳地快速前进,犹如阿罗此刻急切的心。
很多时候他都觉得江浩宣还小,什么都不懂,然而此刻他发现他好像什么都知道,只是平日里不说出来而已。
御书房。
在几盏明灯的照耀下,房内一片光明。
御桌上压着一沓又一沓的奏折等着要批阅,可是金阳国的皇上江山却无心一一审阅。
一身明黄色的黄袍加身,带给他的不仅仅是权势,是华光,还有数不尽让他忧心的愁思与为关乎国体百姓的决策。
来回的在房内踱步,时走时停,眉心纠结,心头似有万千愁绪缠绕着他。
这两天来,他反复在思考一个问题——到底谁才最有可能勾结胡家庄的人?
怀疑的对象是谁不好,偏偏是他钟爱的儿子。
江尘骆已然贵为太子,勾结胡家庄又是为什么,难道说是为了借助胡家庄的势力排除异己…
抬头望了望房外茫然的夜色,他还不曾老到什么也做不了的时候,他的太子就想着坐上皇位以后的事了么?
曾是他派江若飞去调查有关胡家庄的事,哪想到查来查去,反而变成是他勾结了胡家庄的人。
不错,江若飞是有几次暗示过他勾结胡家庄的人就是太子,但是他不相信,直到现在他依然不相信。
然而两天前当所有摆在面前的证据纷纷针对江若飞时,他忽然乱了手脚,两日来一直忧心忡忡的。
昏迷不醒的江尘骆,禁足在王府的江若飞,这两个都是他十分看重的儿子,如今…
“皇上,裕王殿下来了。”
房外一位衣着红色锦衣的太监沈兴俯身轻语道。
江山正了正容,舒展开眉头,言道:“让他进来。”
“是。宣裕王觐见。”沈兴立时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