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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
水府中开始张灯结彩,处处洋溢着一派喜气。府中最高兴的人无非是水欣蕾和徐萍。这一天来,她们逛遍了整个金阳城,照徐萍说的,水欣蕾嫁的不是平常人,而是当今皇上眼里最疼爱的青王,婚礼所需物品当然要大买特买,而且还必须是上上之品。
否则既对不起青王的身份,也配不上水欣蕾的美貌,于是两人忙的不亦乐乎。走再多的路逛,也不会觉得累。不过惨的是,水府的大把银子算是赔进去了。
不过近日消停下来的人,就是水欣蓉,她从昨天到现在一声不响地把自己闷在房里。阳光透过窗户投射在房里的阴暗角落,一丝丝一缕缕,仿佛诉说着一个个似虚似幻的传说。
小芸站在房门口快半个时辰,说了一大堆的话,也没能够将水欣蓉从房里哄出来。
忽闻哐当一声,小芸吓得瞪大眼,口中急道:“二小姐,二小姐,二小姐”边说边用力地敲起了房门。
没听到房里传出丝毫动静,小芸心头一紧,赶忙跑向前院,打算叫几个年轻力壮的家丁来帮忙。
那个房门仿佛成了一根铁柱,关的严严实实,她用尽全力去推搡,也无法动摇它一丝一毫。
而就在小芸走后一会儿,房门主动打开了,水欣蓉走出房门,伸了个懒腰,面向太阳,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开心地道:“好舒服啊”
这三天她都快累死了,为了搞定青王,她不知费了多大劲。好不容易睡醒,没想到伸手一不小心将床旁凳子上放着的茶杯打碎了。紧接着一阵敲门声响起,她打开门时,却发现门外一个人影也没有,纳闷了一会儿,水欣蓉走进房门,回想了一下那个声音,好像是小芸的吧。
白跟了我两年
进了门,水欣蓉一眼就看到,映着阳光闪着晶亮光芒的小海洋安安稳稳地放在圆圆的桌上,下意识地快速掩上门,水欣蓉走过去抱紧了它,眼里闪过一丝不舍:“再过一天,你就不是我的了,你会想我吗?”
话才落音,嘭地的一声,房门被两个壮士撞开来,由于用力过大,两人不可避免地在地上摔了个狗吃屎。
水欣蓉见状吓了一跳,下意识的用自己的衣服将小海洋包的严严实实。小芸看到水欣蓉怀里的小海洋,吃了一惊,连忙走进房,蹲下身,对两个壮丁急切的吩咐,“你们两个快点出去,快点出去。”
两个壮丁战战兢兢地直点头,偷偷抬眼瞧了瞧一脸紧张的水欣蓉,慌乱地起身就退出去。
他们一出去,小芸便积极地走过去关上门。
水欣蓉这才松了一口气,然而想到刚刚的千钧一发,不由心生气恼,瞪着小芸,怒道:“要是被爹发现小海洋在我手上,我们都死定了。你是怎么做婢女的啊,居然这么冒失?”
“奴婢也是看二小姐一天一夜不吃不喝,以为……”小芸低着头,一脸委屈。
“以为什么?”水欣蓉不满的追问,
小芸微微抬头,小心说道:“以为二小姐会想不开。”
水欣蓉扑哧一声笑了,质问:“我会想不开?小芸你都跟了我两年了,怎么会认为我这样德才兼备的美女会想不开呢?”
小芸:“可是二小姐晚上不是说什么没了他就活不下去了吗?”
“我晚上说过这话?”水欣蓉难以置信的看着小芸,自己会说出那种话么?没可能!“是梦话吧?”
小芸用无辜的眼神望着水欣蓉,摇摇头以示不知。
放下小海洋,水欣蓉欣喜地伸手抚摸着琉璃一般的小海洋,想起一天前青王果真亲自登门求亲,水欣蓉微微蹙眉,“这个青王葫芦里会卖什么药呢?”
王府里,一切成婚事宜早已准备得当,皇上皇后听说青王要成婚,自然十分高兴。赐了青王妃凤冠霞帔与无数绫罗绸缎,金银珠宝。
不过不知是对青王府的布置不够满意,还是其他别的,青王江若飞站在四角亭里良久,也没说话。身后的苏扬早已紧张的满头大汗,因为刚刚跟青王汇报了一些有关亲事的支出费用,青王既没表示出欢喜也没表示出不满。弄得他这个侍卫兼管家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打狗无须看主人
忽而,江若飞抬手抚摸着下巴,嘴角一勾,露出个诡秘的笑容。转过身面对苏扬时,脸色已然十分淡定,“有关王爷太子的请帖可有一一送到?”
苏扬抬头,伸手拭去额头上渗出的汗珠,强自冷静,“都送过去了,太子和裕王都答应会亲自登门道喜。”
江若飞嘴角微扬,轻描淡写地道:“那就好。没事你就下去吧。”
“是,王爷”
看着苏扬走远,他知道他的引蛇出洞,很快就会有结果。虽说那个偷盗者有三头六臂,躲过了府衙几次三番的搜索,但他一定意识到了他所偷的东西给他带来了多大的灾难。
与其抱着个无法出手卖钱的物品等死,不如将它偷偷还回来。一则可以保住性命,二则也可堂堂正正的走在大街上做人。
不过若是那人真这么想,也要看看他青王肯不肯合作了。抬起手,青王注视着右手,意味深长的说道:“六指!”很快他就可以知道水家是否真的仅有一个女儿。
小海洋是何等宝物?岂能让人想偷就偷,想还就还。就算他青王可以退一步跟他合作,可高高的父皇必定不干,父皇定会认为此人胆大包天,罪同欺君。
陈璐啊陈璐,就算你有三头六臂,本王也定会让你进的来出不去。
青王负手而立,眸中闪过一丝狠绝,专注的望着蓝空里飞掠地燕子。
一天后。
水欣蓉早早的起床,微微打扮了一下,便急忙来到水欣蕾的房间,她要好好看看披上嫁衣的姐姐是什么样子?
可还没进房门,一个身子瘦削的婢女伸着双臂挡住她,锐利的眸光很是不友好,“二小姐”
水欣蓉疑惑地看着她张开的双臂,不甘示弱,“子欣你别仗着有大娘撑腰,就对本小姐无理。”
子欣盈盈一笑,“奴婢怎么敢对二小姐无理。而是夫人早吩咐了奴婢,千万不能让二小姐靠近大小姐闺房。”说话间,嘴角漾开了一抹得意的笑容。
“为什么?”水欣蓉困惑了。
子欣轻笑出声,一会儿才道:“夫人说,说你是六指妖怪会给大小姐带去灾祸啊。”
“你怎么说话呢子欣?”身后的小芸实在听不下去,忍不住上前喝道。
子欣白了小芸一眼,口吻生硬,“虽然我们同样是婢女,可你还没资格跟我说话。”说完,脸色是傲然的不可一世。
“行啊子欣,我看你是长了脸了。”水欣蓉说完,一个耳光毫无预兆地扇在子欣脸上,愤愤然道:“小芸是没资格,可作为水家的二小姐总有资格了吧。”打不了狗的主人,狗总可以打的吧。
六指妖怪?
子欣瞪大了眼看着水欣蓉,满腔怨恨无处发泄似的。
她不过是婢女,既然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没大没小,此刻还敢怨恨?水欣蓉当即凑过脸去,似笑非笑,“要不然你也打我一个耳光试试。”
子欣依旧瞪视她,气得说不出话来。
水欣蓉冷“哼”一声,绕过子欣,往水欣蕾闺房走去。
小芸往前一步伸手推开门,一道火红的影子闪现在眼前,不由喜道:“大小姐好漂亮啊。”
“谢谢你小芸!”水欣蕾听完,欣然道。
“哇”水欣蓉望着水欣蕾身上的凤冠霞帔,不知有多么羡慕,由衷地赞道:“姐姐穿上它真是太漂亮了。”
水欣蕾高兴地走近水欣蓉,伸手握紧她的手,感激地道:“欣蓉如果不是你,兴许今天穿上它的人就是你。姐姐真心谢谢你!”
水欣蓉乐呵的笑道:“我们是亲姐们嘛。再说我又不喜欢青王,既然姐姐喜欢,我当然乐意成全。”
水欣蕾腼腆的笑了,水欣蓉不由看得发呆,见她玉盘似的脸蛋上,粉面桃腮,娇中藏羞,真叫人我见犹怜,心神澎湃,忍不住赞道:“姐姐真是天底下最美的新娘!”
水欣蕾心中有一股热泉流淌,暖暖地令她舒心,抬起头,真挚地道:“欣蓉,你也会有这么一天的。”
小芸听了,喜在心头,雀跃地道:“是呀二小姐,在奴婢看来,二小姐出嫁那天也一定是天底下最美的新娘。”
“马屁精!”水欣蓉回头故作不满地白了她一眼。
一句话逗得水欣蕾娇笑连连,羞涩地伸手轻掩红唇,一旁的红娘为她将散落在地面的裙摆弄平。
水欣蓉只觉水欣蕾此刻就像是一只美丽的凤凰,马上就要飞上高枝,只容人仰视,不容小觑。
“谁让你进来的!”肃然地语气,叫屋子里的众人吃惊不小。水欣蕾倏然缩回手,心有余悸地望向徐萍,怯怯的叫道:“娘。”
水欣蓉嘴角微扬,浅笑出声,“大娘,今天可是姐姐的好日子,你这样粗里粗气,锋芒毕露的,就不怕把月老给吓走么?”
徐萍鼻中冷哼一声,徐徐说道:“月老哪有那么娇贵,经不住吓啊。这神和妖怪,差异可大了。神会庇佑凡人,而妖吗?只会祸害凡人。子欣请二小姐出去。”一边说着,一边低头望着水欣蓉的右手。
不用怕她
水欣蓉自知徐萍嘴里口口声声说的妖是指自己,可这些年来被她称之为妖早已习惯,此时是水欣蕾大喜的日子,于情于理,都不是跟徐萍针锋相对的时候。“不用请,本小姐虽然是妖,但也不能待在这一辈子。”瞧见子欣脸上的六指红印,水欣蓉噗哧一声笑了,“子欣你的脸好难看啊。”说完举步就走。
子欣恨得咬牙切齿。都说打狗也要看主人,可这二小姐既嚣张又无理,全然没将她这个凌驾于众多奴仆之上的她放在眼里。
徐萍听到这,眼中闪过一丝怨毒,心里恨不得早点将她撕了,她敢打自己身边的人,恐怕有一天她也会打自己的。
“小芸你过来!”徐萍幽幽地说着,慢慢地朝小芸走来。
水欣蓉忽而感到一丝不详,急速的回头拉过小芸,兴致勃勃的望向徐萍,张口道:“大娘,我和小芸还有别的事,你要找人帮你做事的话…”水欣蓉瞄一眼子欣,“喏,她可是你最得力的帮手。小芸笨头笨脑的怕是做不好。”说话间,往前一步,挡在小芸身前。
“你!”徐萍没想到水欣蓉这么机灵,居然先自己一步救下了小芸。
水欣蓉最喜欢看到的,就是徐萍被自己气得说不出话,十六年的相处,徐萍张口想说什么,她总能猜得个七七八八。子欣待在她身边五年,两人狼狈为奸,每天背地里阴谋算计他人,可谓是小人之交甘之如饴。子欣被打如同徐萍被打,她自知没法打到自己,但是要打自己身边的婢女却是轻而易举。
徐萍看不得水欣蓉脸上的得意之色,朝她低吼:“你给我滚!”
水欣蓉冲她微微一笑,“滚多不雅,还是我自己走吧。”转过身,牵着小芸,两人匆匆走出房门。气得徐萍一口气接不上来,伸手捂住胸口,脸色煞白。水欣蕾走过去搀扶,望着水欣蓉纤弱背影,脸色是怨恨过后的坚定,“娘,您不用怕,很快,很快我们什么人都不用怕了。”
“娘怕过什么?”徐萍凌厉的眸光凝视水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