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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迫感顿时消失,十凤重重舒了口气,快步向远处花园走去,边走边感叹,这府里没了吟婉,一花一草仿佛都没了生气,尤其是那位阴冷难测的太子殿下,实在是,太可怕了……
[萧婉天下:052 难舍俗事(上)]
剑声起伏,又一次在红叶林中回荡,预示着新一天的开始。
朝阳初升,霞云四起,将第一缕阳光洒向人间。
晨露凝聚,雾气未散,笼罩在枫红之中,空气里有些潮湿润气。早起的予族中人都已经开始了这一天的习武生活,在林中不知疲惫似的练起了剑。
那剑声飞扬,昭示着舞剑之人的冷漠,也飘荡在枫林内外,唤醒了睡梦中的人。
恍惚中,她缓缓醒来。
手臂下意识的向身旁搭去,空无一人。
她就保持着这样的一个姿势,许久许久,才慢慢的睁开双眼。
有多久,没有见过他了……
嘴角勾起一丝苦涩的笑,吟婉理了理烦乱的思绪,起身,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抬首,深深呼吸,满足的伸了一个懒腰。
山林间芬芳的气息涌入她心间,习惯性的淡笑着,放任自己沉浸于这种看似平淡的环境中,只是此刻,耳边却是传来一个扰她清静的声音,“郡主,起这么早?”
吟婉转头看去,只见予启不知什么时候已到了自己身边,便点了点头,轻声笑道:“是啊!”
予启面上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眼睛却是盯着吟婉打量了一番,看了一会儿,才不失恭敬开口:“郡主的身体已然无大碍了,只要日后注意调养,很快就会完全康复的。”
“恩,我知道了,”吟婉淡淡一笑,却是正色看向他,“你医术如此高明,日后不必再留守于这里,随我左右吧!”
予向抱拳微行了个礼,恭声道:“属下听令。”
满意的点点头,吟婉抬手拂了拂衣衫,随口问起,“你这么早来找我,可是有事情么?”
“是的郡主,”予启不假思索的答道:“太公说,想见郡主一面,不知现在郡主有空吗?”
微微一怔,吟婉感觉有些奇怪,但还是悠然的笑了笑,“好罢,你这便去告诉太公,我在这里等,啊不,还是我亲自去吧!”正好还能顺路看一看,这段时间不分日夜练剑的都是些什么人。
没有多想,予启顺从的准备领路,正要迈步,却又听吟婉问了句,“予樟去哪儿了?”
听她这么一问,予启不禁又想起他二人之间那种‘不同寻常’的气息,略一闪神,忙开口回到,“太公今日派五哥去教授剑法了。”
“让他教?”吟婉不可思议的眨了眨眼,“我怎么没见过他用剑的?”他还会这个的吗?
闻言,予启竟是难得的微微笑了一下,言道:“五哥不擅用剑,但教那些小辈还是绰绰有余的。”
“是这样啊!”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吟婉跟着予启向外走去。
踏入林中的那一刻,吟婉还是忍不住四下张望了一周,对她来说,这些从小便开始刻苦习武的孩子们,说到底还是为了她赫氏家族,看着那一群还很弱小的黑色身影不知疲惫似的连连舞着剑,心里不禁又感叹起来,命运,真是不公平啊……
轻轻的叹了口气,她默然转身,向枫林右侧走去,很快地,一座简单的院落出现在眼前,冰冷寂静之感瞬时笼罩过来,走在她身前的人脚步几乎毫无声息,于是在这偌大的空间里,只剩下她一人行走的声音。
走到房门口,吟婉稍顿了脚步,下意识的向身后望了一眼,红枫依然,此时并非秋季,而这里特有的气候,竟是让这块土地四季火红一片。
天地造化,非凡人所能解释。
予启抬手敲了敲厢房的门,很快,房内传来予向清冷的声音,“是郡主来了么,快请进吧!”
予启顺从的让开路,吟婉便推门走了进去。房内此刻,只有予向一人站在窗栏旁,听到声音,他转过身,向吟婉微施了一礼。
吟婉做了个免礼的手势,淡然笑道:“太公找我有什么事?”
予向站直了身子,看向她,“听予樟说,郡主要走?”
“是啊!”吟婉自然的点点头,“如今我体内寒毒已经尽数清除,我也该回去了。”不走,难道留在这学武功不成?
予向微一挑眉,问道:“郡主可是要回太子府吗?”
吟婉想了想,随即摇摇头,“我在京中另立的耳目发展还不算稳定,尚且需要扶持一把,我自是先解决了这件事情,再回太子府的。”说到这,吟婉心里升出一股烦闷,商家易主,人才招揽,这种种垄断,都是需要钱财来做铺垫,虽说靖王爷从前已经给了自己十万两黄金以做经费,但若是想将势力壮大到她想要的牢不可破,这些还是远远不够的。
“郡主,”端正了神色,予向沉声道:“属下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不知道该不该讲你还说,吟婉心里想着,到了口中却变为:“太公请讲。”
没有发觉任何异样,予向点了点头,正色说道:“恕属下直言,属下这一生都在为赫氏一族效忠,这些年虽是闭关于此,但对京中之事也颇有了解。说到底,这江山本就该是姓赫的,所以一直以来,靖王爷虽霸权,皇上对此也是莫可奈何,可如今,靖王爷已故,高旋赫氏只剩下郡主这么一脉后人,而且郡主的夫君正是赫氏在朝中最大的威胁。”顿了一顿,看看吟婉的脸色,似乎没有什么变化,予向放下心来继续劝说:“以郡主现今的势力和太子对郡主的宠爱来看,郡主若是想控制朝政,并不是什么难事。”
原本漆黑明亮的眼眸此刻颜色更深,看不出丝毫情绪,吟婉从容的看向他,“太公究竟是什么意思?直说无妨。”[萧婉天下:053 难舍俗事(下)]
“郡主难道不知汉朝的吕后?”予向态度诚恳,神色认真,“她独立掌政十五年,便是高祖在世之时也因她权大过天而无力管之,她一个女子,制政不出闺阁,而天下晏然,将她吕氏家族势力推至顶峰,可以说是呼风唤雨无所不能,难道郡主……”
“住口,”厉声打断他的话,想不到他竟是有这般用意,吟婉面上已经明显有了恼色,“吕稚阴毒如蛇心狠手辣,便是连自己的亲生孩儿也被她的残忍行为而惊到最后掺死,你竟是要我效仿于她?”
不惊不惧,予向忽地跪在了地上,一字一顿的说:“难道郡主要让赫氏百年基业毁在自己的手里吗?若是如此,靖王爷岂不是死不瞑目?”
房内因这句话骤然安静,只能听到窗外隐隐传来的舞剑声,一阵阵,直直刺入吟婉心间,本来立于房中的她,颓然跌坐在身后的坐椅上。
父王……
泪水涌上眼眶,吟婉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断然道:“害我父王的人是楼誉,与鸿萧有什么关系?”
为什么一定要逼她与鸿萧为敌?
“难道郡主不知色衰而爱弛的道理?”已经到了这步田地,予向抱着誓死也要劝动吟婉的决心,蓦地抬头看向她,“自古以来,有哪个女子能够恃宠一生?太子如今虽然对郡主百般宠爱千般纵容,但也难保郡主日后不会有失宠的一天,若真到了那般境地,便是再做什么都晚了,所以郡主只有拥有自己的势力,才能永远保住权倾朝野的地位。”
“失宠?”轻声问出这句话,吟婉忽然无比轻蔑的笑出声,“想不到人这一辈子,生不由己,死不由己,到了我这里,竟是又多了个身不由己,”说着,她越笑越大声,最后连眼泪都笑了出来。
正当予向不明所以手足无措的看着她的时候,她却蓦地顿住了笑声,话锋一转,断然道:“太公以为我赫吟婉是什么人?岂能容他人想爱便爱,想不爱便唾弃。失宠?这种无能的词语,只能去形容那些生活在后宫之中望穿秋水的怨妇们,我所要的天下,是唯我独尊,同样,我想要的爱,也是至死不改。若是得不到,我定会在他弃我之前先弃他,若是得到,我也绝对不允许任何事情来影响破坏。男人征伐天下,女人征服男人,这也是一个自古不变的道理,当今天下最有权势的男子尚且任我摆布,这世间,只有我不想做的事情,而没有我不能,你懂吗?”
一番话出口,震的予向顿时哑口无言,思索了许久,也没能想出自己应该说些什么,辗转之间,吟婉云淡风清的声音再次传来。
她雅笑如菊,居高临下的踱到他身前,微向他垂下了目光,“太公,那吕后当年被项羽俘虏,押到两军阵前。项羽以烹杀吕后威胁汉高祖,结果高祖居然笑嘻嘻地说,你爱杀便杀,悉听尊便。我想当时的吕后一定是心寒如冰,透骨之伤。四年的楚汉战争啊,吕后一直被囚在楚军之中作人质,受尽折磨和凌辱,挣扎在生死边缘,高祖却是帐中佳人无数日日欢乐,想必早已是将他那结发妻子忘的一干二净了吧!最后,吕后终于盼来了自己的夫君,可是他竟是那般无情无义,置她的安危于不顾。如今想来,吕后的心地狭隘阴狠毒辣,定是起因于此事!虽是如此,我却是绝然不认同她的做法,若我是吕后,刘邦胆敢如此辜负于我,我定会毁了他的江山,令他从此一无所有,最后,再将他抽筋断骨大卸八块,让他死无全尸永世不得超生。”
说罢,她冷笑一声,便欲转身走开,见状,予向急忙喊住她:“郡主,如此说来,你那句‘赫吟婉惟心系赵轩一人’是千真万确的了?难道郡主就不担心太子一直都是在欺骗你吗?”
身形稍顿,吟婉面上神情淡然,反问到:“以太公之见,我父王对我母妃一生痴情,可有过后悔?”
不明就里,但还是诚实的摇摇头,“王妃去世之后,靖王爷为其终生不娶,想来并无后悔之意。”
“这便是了,”吟婉嫣然一笑,再无犹豫的向外走去,缥缈的声音传来,仿佛隔离了繁华的俗世:“人这一生,最难看破的,莫过于一个情字,我于这凡尘之中,亦是看之不破,所以,即便是谎言,只要他肯说,我便愿意相信。”
这是我选择的路途,我只能坚强的走下去,即使是遍体鳞伤头破血流,我也不能后悔。所以,你一定要站在路的尽头等着我,不要让我失望。如果,你真的一直都在骗我,那么就请你,骗我一生一世,让我永远不知道真相……
[胜战之计:054 瞒天过海(上)]
京城最为豪华的建筑,除去皇宫,便只剩下三处,第一处,自然是集庄严与别致为一体的太子府,第二处,是靖国公的旋靖王府,至于第三处,毋庸置疑,便是楼章王爷的誉王府了。
说起这三座府邸,亭台楼阁名萃锦园自是少不了,但最为奇妙的地方,却是各府的后花园。太子府与靖王府的一草一木,皆是按照吟婉的喜好而构造建设,这到也不是什么稀奇事,毕竟这两处都是吟婉居住的地方。
但是奇怪的,正是誉王府的后花园,太子凯旋设宴一个月后,楼章王便离开京城,不知去了何处,而楼林,却是出人意料的一直没有返回桥东,驻留在了京城。誉王府的后院,也是随着楼林住下时日的增长而逐渐发生了变化。
首先发生改变的,便是书房外,那里本是一块宽敞的空地,做习武之用,而如今,一棵桂花树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