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要负责。”
说完我蹲下身来,收拾刚刚掉成一堆小山的笔记。我简直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而游永就那么一动不动地立在我面前,也不吭成。
我抬起头看他,他眼中似有千言万语,我想问他来意,不知为什么话到嘴边却又退了回去,气道:“愣着做什么?你惹的祸,还不来收拾?”
游永一怔,然后蹲下来帮我捡笔记。他轻声问:“你原谅我了?”
“原谅你什么?”我手中不停,也不看他。
他急得双手用力抓着我肩膀,他说:“对不起沉沉,我误会你了。”
“误会?”我平淡地说,“不,你没误会。”
他明白我仍在生气,激动道:“我看过你拿来的表格,也仔细查证过,确实是内部人员做的。”
“是谁?”
他低下头去:“是吴英,她已经承认。”
“吴英?她为什么?”
游永沉默了片刻,又抬起头双目对着我:“因为你。”
我恍然大悟,是,吴英一直不喜欢我。
“她仍然一心想要把我从你身边赶走是不是?这次又是为了谁?是芊子还是她自己?”
游永无言以对,他居然也有语塞的时候。
我冷笑:“看来这几天发生了不少事情。你怎么对她?”
“你知道,这些年来她一直辅助我,有太多恩情。”游永不直接回答我问题,他在帮吴英讲话。他们之间还有恩情,那么我呢?
“你是怎样对待我的?”我按捺怒火,我告诉自己,我才不要为他生气,但是声音却越来越高,“你当时怎么对我说的?你说我们之间没有信任了,脚上的红线也就断了。你就站在我面前,任我怎么解释也不相信我的话,最后你说,我们之间结束了。既然结束了你还来我家做什么?”
他望着我,神情卑微:“我来向你道歉。”
我站起身来大吼:“带着你对吴英的宽容来向我道歉?!多有诚意的道歉!”
游永也站起身来,他拉住我想要解释。这时候父母听到我们吵闹的声音推门进来劝慰。
父亲拉着游永道:“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小事闹别扭,但是吵嘴吵多了也伤感情。你大早从那边赶过来也累了,先跟我到客厅休息一会,喝杯水吃个饭,大家坐下来好好说。”
游永懂事的跟着父亲出去了。母亲把我拉到床边,对着仍气呼呼的我说教:“凡事不要计较太多,着急上火事小,气坏了身子事大。”
待我平静下来对母亲强挤一个笑容,道:“我有分寸的,妈你去做点东西给他吃,打发他走吧,我不想再谈下去。”
母亲焦急:“你看,你还是在乎他的,何必要搞僵呢。”
话虽这样说,但母亲也知道再谈下去势必还会生气,老人都怜惜自己的骨肉,于是不再坚持。
母亲出门后,我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般继续整理东西,但心上却压了千斤重担。我想找一个出口发泄,想要大哭一场,却一滴眼泪也哭不出来。什么叫做大悲无泪,我深有感受。
父母照我的意思为他打点午饭,劝他改日再谈。游永是识趣的人,全听两老安排。离开之前他推门进我房间。我躲在被子里装睡不见他。
我听到他翻书桌上的笔记,坐在椅子里看了很久,久到我几乎真的睡着,然后他沉稳道:“你又见到许剑了吧?桌上有他的名片,你在整理的是写给他的日记和与他一起照的照片。看了你的日记我才知道,你们有过那么多精彩的回忆,你们有过这么深厚的感情,连我都被感动了。你相信吗?其实在我心里一直嫉妒他,为什么他能占据你的视线而我不能?为什么他落拓的时候你愿意选择守在他身边,放弃我对你的追求?现在我明白了,我们的一年半怎么能对抗你们的七年?我终究比不过他,只能排在他后面做你的第二人选,只因为我们相遇太晚。”
我裹在被子里,没有出声,但是眼泪却止不住流下来湿了枕头。我想告诉他,并不是他想的那样,我与许剑重逢只是一个巧合,我们也已经有默契,现在的我们只是老友,对方心中都已没有了爱情。而现在满满地占据着我心的人却沮丧的对我说,我们相遇太晚……可我没有冲出去告诉他我的真心,而是像鸵鸟一样躲在被子里哭泣。
他接着说:“沉沉,我知道你在听我说话。如果你不愿意见我,没有关系,是我罪有应得,是我亲手破坏了你给我的机会,唯一一次与你牵手到老的机会。今天我不是跑来与你争吵的,我说过,我是来向你道歉。或许你不能接受我对待吴英的方式,但是你和她对我来说是不同的,当我误会你出卖我的时候,我真的要疯了。你能体会那种感受吗?当你被深爱的人欺骗、背叛的时候,那份锥心的痛远比任何一个普通朋友的欺骗带来的强烈千万倍。所以我控制不住情绪说了许多不该说的话,那时候看到你伤心的样子我也撕心裂肺,也恨过自己也责备过自己。沉沉,如果你能够体会我的感觉,能够明白我心中那种几乎把人生生撕裂的矛盾心理,你会原谅我对不对?”
我一直是明白他的,我也曾经被理智和感情拉扯着几近崩溃,他曾被芊子背叛过,所以不能承受再次被爱的人背叛。但我气的是,那个时候他为什么不相信我?我几次三番向他解释,为什么直到现在他才发现他错了?
可是即使如此我也没有真正恨他。我不想这样结束,只是,如果回到他身边,我们真的可以修补好裂痕回到以前的生活吗?我怀疑了,害怕了,犹豫了。
我听到游永从椅子上站起来,他走到门边,又停下来,道:“无论是备选也好,第二也好,我愿意等你回来。”他静静叹息,“但如果你真的不肯原谅,真的选择许剑,我仍希望今后的日子里你能够得到幸福。沉沉,请记住,不需要可怜我,你的幸福是最重要的。”
我紧紧抓住沾满了泪水和鼻涕的枕头,然后听到房门被轻轻关上,仿佛这一扇门的关闭带走了我生命中最后的光亮。
第八章 对的时间对的人
深秋的末尾我陪李娴一起迎接了一个新生命的诞生。包裹里的小孩软塌塌在臂弯里握着小拳头熟睡,小脸被泡得稍有些皱纹,但比起其他新生儿来已经算白净。
我把她抱给李娴看,李娴忍着未愈合的刀口侧一侧身,捏着孩子小手笑道:“自己的孩子虽然像小老鼠,还是觉得无比可爱。”
我反对:“哪里像小老鼠,是小天使。深得母亲遗传,长大肯定是大美女。”
“我倒宁愿她不遗传我的样子,我希望她有对纯天然的双眼皮。”
我取笑她:“你还真是执著。”
她亲亲孩子脸蛋:“谁不希望自己孩子漂亮。只可惜基因放在那里,不能按照每个人的想象重组。”
过一会儿熊岩匆匆忙忙赶过来,见我在有些难为情道:“这两天正好在外地,还好及时赶回来了。”
没有见证孩子的出世怎么能算及时?但李娴不在乎,她道:“总归是你女儿,取个名字吧。”
“你是母亲你说了算,起什么我都喜欢。”他应付了事。
李娴没再出声,于是熊岩从我怀里接过孩子,象征性地抱了一会儿,椅子都没坐热,又把孩子换回我手中道:“我今天还有几件急事要办,蓝沉你是她好姐妹,辛苦你在这里多陪陪她了。”
说完又一阵风似的出了病房。我暗暗抱不平,没见过这样做父亲的,还有什么事情比女儿出生更重要?
李娴倚在床头叹了一口气:“我以前听说过,在深秋出生的孩子都有些忧郁,我希望她活得快乐,干脆就叫她乐乐吧。”
我轻轻摇一摇手中的乐乐,她也有所感知,在睡梦里抿抿透明的嘴唇,似在做一个甜美的梦。可是不知怎么,我莫名难过起来。如果她知道自己是得不到父爱的孩子,还会睡得这样香甜吗?还会选择降生在这个太不完美的世上吗?如果她如李娴所说长成一个忧郁的孩子,那么她忧郁的原因一定不是因为生错了时间,而是生错了家庭。可小孩是无辜的,无论时间还是家庭,她都没有选择权。
夜里从妇幼医院离开的时候在大厅门口碰到急得满头大汗的磊子。他手里抓着一张单据从转角冲出来,险些把我撞倒,他扶住我道歉连连,定睛一看是我,抹了抹额头的汗珠尴尬道:“原来是‘撞’见熟人了。”
我一颗心还在扑通响,见是他又吃了一惊:“你在这里做什么?”
他快速道:“孩子忽然发高烧,我与谭盈带他来挂急诊。”
说着谭盈也抱着襁褓中的孩子跟过来。她一心专注没有发现我,双眉紧蹙着问磊子:“挂好号了吗?快些去找医生。”
磊子表情复杂地对我点点头道别,谭盈才发现我的存在,先是一怔,又似笑非笑地撇撇嘴,同磊子一起快步上楼了。
等他们转出视线我才反应过来,她手中抱的是许剑的儿子!此刻刚刚磊子脸上流露出的担心与熊岩的漠不关心在我脑海里形成了鲜明对比,我心中五味杂陈,终于忍不住悄悄跟上楼找到他们所在的诊室。
医生道:“孩子染了急性肺炎,很不乐观,一定要住院,你们快去交押金,别延误了治疗时间。”
磊子和谭盈对望一眼,脸上的焦虑更重了。
磊子道:“出门太匆忙,身上钱不多,能不能先治疗我立刻回去取?”
医生也为难:“医院有医院的规定。”
磊子重重叹口气,对谭盈说:“你和孩子在这里等,我回去。”
他急着往外冲,被站在门口的我拦了下来。
我拉住他道:“别着急磊子,我这里刚好有些现金。来这里的路上为李娴准备的,她没用到刚好救你所急。”
谭盈闻声抬起头不敢置信地看着我。我从包里取出一大袋现钞递在磊子手里,他托着沉甸甸的钞票看看我又看看谭盈。
我知道他们会推辞,于是道:“看病要紧。孩子的脸已经烧得通红,不能再耽误。”
医生也应和:“是啊是啊,既然遇到朋友了,你们还犹豫什么。”
谭盈用她那双大眼睛看着我,睫毛一闪,一颗眼泪掉下来,她对磊子点点头,磊子道声谢谢,一头汗顾不得去拭又跑出去办手续。
我走到谭盈身边,她大概情绪太过复杂,抹了抹眼角的泪水,轻轻说:“谢谢你,那些钱会尽快还你。”
“不急,”我望着她怀中仅有半岁的婴儿,“跟你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她也低头看孩子:“他叫许飞羽,是许剑的骨肉。”
我笑一笑:“怎么不通知他一声,他一定飞奔过来。多个人帮忙总是好的。”
她大概是误会了我的意思,摇头道:“磊子对这孩子比亲生的更疼惜更紧张,我们两个足够了。”
我大概能明白一点她的苦楚,毕竟是爱过又撕破脸闹过的人,若不是情非得已能避则避。
'奇'但我由衷羡慕这个尚在襁褓中的许飞羽,他是幸运的孩子,有三个爱他的父母。上帝是不公的,若不然,为什么人与人的命运从出生开始就已经不同?
'书'自从有了小乐乐的那一天开始,日子飞快地向身后退去。
只要工作之余已有空闲我就会不远千里搭出租跑到李娴家坐坐。转眼间孩子已经百日。
大冷天里我踏着雪敲开李娴的门,她帮忙抽掉我头上和身上的雪笑:“都把这里当婆家了,三日五日地往这跑。”
伊身材恢复苗条,圆脸恢复瓜子脸,连并着慈母的神情也随脂肪消失了。她用严格的目光打量我一番,又道:“有这个时间不如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