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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天气真是不错,没想到出来走走,就能在这里遇见了你。”瑞恩说得很随意,愉悦的声音像是有种治愈人的魔力,安婧慢慢止住哭泣,侧过头看向窗外。的确,秋日绚丽,将街边的梧桐树叶染得金黄,这么美的秋日真不合适眼泪。
在她望着窗外出神的时候,瑞恩又把目光落到她手边的小说上,这本书新得就像从书店刚买回来,一点折痕污渍都没有。
“你觉得这书怎么样?”瑞恩将话题引开。安婧低头扫了眼封面,牵强地露出个微笑,然后做出“我很喜欢”的手势。
瑞恩抿嘴浅笑,琥珀色的眼眸始终凝视着她。他忧郁的眼睛深邃迷人,看久了灵魂就会情不自禁地会落入其中。安婧不敢与之接触太长时间,几秒之后就垂眸端起咖啡浅抿一口。
“我也是。”他说。“我觉得你和书里的女主人公有点像,是个让人眼前一亮的美人。让你哭的那个男人真是个混蛋,他的眼睛一定是长在后脑勺上的,你怎么没用暴力把他纠正过来?”
他骂人的时候带着一种让人哭笑不得的冷幽默,仿佛冷艳高贵地拿着刀叉在切炸薯条,或用一本正经的脸说着无厘头的笑话。安婧笑了,无奈且苦涩地笑了。她无法用语言表达此时的心情,也累得不想用手势与他交流,她微微歪着头,看着他的嘴唇,突然之间她发觉,有时候他说出的话就像他的唇一样刻薄。
“你是个好姑娘,眼泪不合适你。”瑞恩柔缓了眼神,连声音也随之温柔。安婧不由自主地再次看向他的眼睛,她从里面读到了理解、读到了悲伤、还读到了一种无以名状的无奈。这一时刻,她起了心灵感应,仿佛她的痛苦,他都一清二楚。
“谢谢。”
安婧做了个手势,表情也是那么的真诚。瑞恩眼中的忧郁消失了,他抿起嘴,为她释然的笑容而高兴,他所有的言行举止似乎都被她的喜怒哀乐牵动着。然而这样的相处,令安婧很困扰。只不过四次见面、三次交谈,她就觉得他像老友,可以毫无顾及地聊天谈心。除了林殊之外,他是第二个能走入她内心的男人。
“你很像我一个朋友,看到你时,我总会想起他。”安婧不由自主地用手语表达了积压在心里很久的想法。瑞恩没有惊讶,他只是温柔地看着她,然后轻轻地问:“是吗?”
安婧点头,继续用手语表示,她的每个动作优美如画,安静且伤感地叙述那段过去很久的事。
“那年夏天他突然离开了,我都没来得及没和他说再见。真是有点可惜。”
“他是你恋人吗?”瑞恩的语气平淡无奇,眼底却跳动着期待的影子。安婧没有回答,她淡然一笑,然后喝光了杯底的咖啡。瑞恩没再追问下去,陪着她一起坐着那里,听着背景音乐,享受这里的恬静惬意。
终于,安婧能静心思考她与简浩间的事,她用手语和瑞恩交流,问他男人究意是怎么想的,欲望与爱真的能分开吗?瑞恩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只是让她思考,让她聆听内心的声音,然后做出选择。
在咖啡店坐了一下午,安婧想通了,她知道自己需要什么,知道该怎么去做。她看着瑞恩很欣慰,他的出现就像上天安排的灯塔,在她最困惑迷茫的时候指了条明路。
“谢谢你。”她由衷感谢。瑞恩微微一笑,似水柔情悄无声息地流淌至她干枯的心田。
“这是我的荣幸。很高兴能和你做朋友,如果你需要我,我随时待命。”
安婧腼腆地笑了,红润的腮颊艳如玫瑰,而那双灵动活动的大眼睛就似玫瑰上的露珠。
“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上次被你说的一文不值的画,是我画的。”
“Really?”看完她的手势,瑞恩很惊讶,连嘴都合不拢,反应过来之后,他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下垂的眉角使使他的笑看起来忧郁,但又带着几分可爱的青涩。
“希望没有冒犯到你。”
“不,你说的很对。下幅作品我会画得更好。”作完手势后,安婧看看手表,已经快到晚饭时间了。
“对不起,我得走了。”
“那让我送你回去。”说着,瑞恩起身。原本安婧很乐意,但是一想到公馆门前的狗仔队她还是觉得不要把局外人扯进来好。
“谢谢你的好意,不过这几天不太方便,改天我们再约时间见面。”
“好。我替你叫出租车。”
话落,瑞恩很绅士地伸手请行,出了咖啡店后又为安婧叫了辆出租车。就在她上车的时候,他突然非常认真地看着她且深情地说:“我希望你能幸福。”
安婧怦然心动,顿时觉得面颊发烫,她看着瑞恩,不经意间在他眉宇中找到了林殊的影子,她极为困惑,当她再想看清楚时,车子起动了,她望着后视镜,瑞恩就在镜子里越变越小,但是他始终注视着她所在的方向,就像当初的林殊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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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不得不说,每天在复习码字中间徘徊的我非常痛苦……………………狐狸加油!
41、Chapter41
人生的美妙在于你永远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人生的痛苦亦是如此。同样的事情是幸还是不幸;完全取决于内心的选择。
80524的生命还剩十几分钟;对于像她这样的人;她就认为死亡是幸运的;它是一种解脱;是一种自由。有了它;她不必再遭受各种痛苦;一切尘归尘;土归土。
同样,那个夜晚也是解脱。
安婧坐车回到家时;门口的狗仔队们都已经撤离,几个安保人员站在那处,似乎是受命保护安公馆。她下车走进公馆,刚一开门,管家就走过来说:“简先生在客厅里,等你很久了。”
安婧不觉得意外,但心里多少有些忐忑。她想着应该如何处理好这件事,忍受还是放弃?她一边思考一边慢慢地走向客厅,还没靠近,就听到安晟轩愤怒的喝斥。
“叫你成天花天酒地,出了事鬼都不相信你!当初我就应该叫小婧拒绝你的求婚!让你继续放荡!”
“没有,我真的没和那女人做过。你是我的铁哥们,难道你还不相信我吗?再说那天你也在,你应该看出来我对林姗姗没兴趣。是她扑过来啃我的,如狼似虎推都推不开!”
简浩的口吻听起来着实委屈,安婧更加不知所措,她想转身逃开,却听到简浩苦苦的哀求声:“晟轩,你是了解我的。我是真心喜欢小婧,这次你无论如何都要帮我,好不好?”
“我哪次不帮你?她都以为我和你一个鼻孔出气的!说实话,如果不是看在这么多年的交情上,我真想揍你。她在我们手里是宝,到你手里就成草了!”
“我没当她是草,我向天发誓!如果我有半句假话,天打五雷……”
在他这句话讲完前,安婧深吸口气踏入了客厅,简浩和安晟轩不约而同地转过头,看到她的瞬间表情都带着些许惊讶,简浩更是夸张地瞪大双眼,把那个“轰”字吃了下去。
“你回来了。”安晟轩莞尔,斯文地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先前的那些怒吼仿佛都不是来自他的口。简浩则有些尴尬,然而转眼,他又极其可怜地走到安婧面前,像个无赖缠着她,挡住她的视线和去路。
“小婧,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我特意来和你解释,那件事不是他们写的那样,那天我很早就回家了,不信你可以问我爸妈!我真的林姗姗没什么!”简浩一手捧心,一手指天,信誓旦旦地发毒誓证明自己的清白。安婧没做出太大反应,更不像别人想像中那样又气又闹。她先是抿下嘴,然后皱眉思考了会儿,接着就做了个手势:“吃过晚饭了吗?我肚子饿了。”
简浩如释重负,深吐口气之后便露出劫后余生般的欣喜笑容。
“我怎么可能吃得下饭?饿了我陪你去吃,想去哪家餐厅?”他眉飞色舞,一张又白又俊美的脸顿时有了神采,不像先前愁眉苦脸的,如同深闺怨夫。
“我们常去的地方。”安婧打手势作答。简浩连连点头,接着拿出手机说:“我现在就打电话订位。”话落,他偷偷地朝安晟轩做了个“V”字手势。安晟轩微微一笑,然后就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客厅。
安婧到楼上换了身衣服,下来的时候简浩已经把车停在了门口,她像以往一样坐上副驾驶座,简浩连忙替她牵好安全带,殷勤地像另外一个人。
“我已经让他们把菜准备好了,都是你喜欢的。”他笑着说。安婧眼眸低垂,没作反应,她平时也是这样,所以简浩没觉得有不对劲的地方。
开到他们常去的餐厅大约要半个小时,一路无声显得很沉闷。简浩打开车载音响,好让音乐声冲淡残留在心尖的不愉快。
“我以为你会不理我一辈子,如果这样的话那我就太冤了。你知道这种娱乐小报记者最没职业道德,为了点击和发行量什么事都编得出来。晟轩说这几天你们这里也围了不少狗仔队,你没什么事吧?我很担心,毕竟我们快要结婚了,在这种时候出这样的事,我都要出心脏病外加黑眼圈了。”简浩用他一贯的玩笑口气说道。安婧微微侧首看向他,的确,他的眼圈很重,眼白布满红血丝,似乎没有休息好。不可否认,在这么一瞬间,她有点心疼,毕竟他们相处三年,总是有些感情成分在内,想到过往种种,她又开始犹豫不决。
终于,他们的目地的到了。简浩停好车,然后就带安婧去了三楼的西餐厅,这是他们经常来吃饭的地方,也是他向她求婚的地方。
“您好,简先生!”餐厅经理亲自相迎,看到同简浩一起出现的安婧,他似乎也为他们的复合而高兴。
“老位子,已经为您和您的爱人准备好了。”说着,经理领他们去了窗边豪华江景沙发座。一入座,服务生就送来柠檬水,以及面包条。
“开瓶红酒。谢谢。”简浩在酒水单上指了下,餐厅经理微微点头,然后礼貌地退下。
安婧一直望着江对面五彩缤纷的霓虹灯,餐厅内的昏暗烛灯虚糊了她的表情,也使她的心思变得扑朔迷离。简浩缓慢轻柔地握上她的手,纤细的手指冰冰凉,如同针尖扎了下他的掌心。
“对不起。”简浩蹙起浓眉,非常诚恳地道歉,他一边说着一边将她的小手紧紧攥在手里,好使它尽快地温暖起来。安婧收回远眺的视线,转过头看着他。望着这张熟悉的脸,她的内心开始激烈挣扎,她不想伤害任何一方,同时又希望迅速彻底地解决目前窘境。拒绝是件无比艰难的事,最终安婧还是决定离开这个看起来很爱她的男人,满足一次自己的任性自私。
简浩不知道她的想法,他竭尽所能地撇清他和林姗姗之间的关系,可怜兮兮地苦着脸,以此博得她的原谅和同情。
“真的对不起,我没想过会闹出这么大的事。那天其实是和晟轩一起去的,一开始聊得还好好的,没想到那个女人趁晟轩上厕所的时候啃了我几口。你是了解我的,碰到这种事情的时候我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反应,自始至终我都是非常无辜。事后,本来想告诉你,但是觉得被别人给吃豆腐是件很丢脸的事,而且我怕你不会相信我,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这个理由听来荒诞无稽,其中的逻辑关系经不起深推。不过安婧还是做出相信他的样子,颔首眨眼表示理解。简浩又接连深吸了几口气,然后抬手拭了下额处,接着把手摊在她眼皮底下给她看,手指头亮晶晶的,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