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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痛就像人类的仪式,从出生到老死都会经历过几次难忘的痛。落牙时的酸疼、长个子时的腿痛、分娠时的疼痛、以及死之前会经历的刹那间的疼痛,这些都像在证明人生的各个阶段。
那天晚上她从女孩变成女人,也让经历了一次非常难忘的仪式。她的第一次和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样,曾经翻译过的小说将性/爱描述得很美妙,但是那天夜里除了疼痛之外并无多大快感。然而躺在他怀里的那一刻她很满足,身体的每个部分都是那么温暖,令人不适的酸痛也在他轻抚下慢慢地融化消去。
那夜他们没有入睡,相互紧紧依偎,凝视着房间里的某个点。她能感觉得到他在想心事,同时她也有很多问题想问他,但思想就像飘浮在另一个空间里,昏昏沉沉的。
“你交过女朋友吗?”她的手像是自己动了起来,完全不随意识。林殊转头默默地看着她的眼睛,眼神柔和且深情。
“没有,这是第一次。”他回答,听起来不像是假话,从他刚才笨拙的表现来看,也能证明这不是假话。安婧并没因此高兴,反而更加好奇地追问:“为什么?”
林殊微微蹙起眉,目光凝在床头上方的桃形壁灯上。他像在思考,灵魂已经飘出了这间房子,不知飞到了哪儿。安婧看着他刀刻般的侧脸,静静地等着他的答案。
“因为我在等一个人。”他打破寂静,用低且略带嘶哑的声音缓缓叙述。“我知道她会回来,所以我一直在等,一直在等……”
他的声音越来越轻,仿佛又陷入无尽的回忆中,与他所等的那个人默默对视。安婧几乎能感觉到她的存在,她开始妒忌起那个看不见的人,妒忌她霸占了他这么多年的爱情。
过了许久,林殊深深地抽了口气,随后侧身换个舒服的姿势看着她。安婧被他盯得脸红,像做错事的小孩子,不自觉地抓过被子慢慢往脸上拉,盖过口鼻只露了双灵动闪亮的眼睛在外。他轻笑,伸手拉开她遮脸的“面具”,然后温柔地擒住了她的唇瓣。
沉寂的情、欲蠢蠢欲动,他的手就如烧铁,轻轻抚过她每寸肌肤,诉说着它的渴求。他身上淡淡的汗味很好闻,就像催、情的香水令安婧迷醉,她忘了先前的疼痛,闭上眼睛享受他的温柔。他翻过身再次向她索要,她没有拒绝。
做、爱是件很费体力的事。第二天他们赖床赖到很晚。安婧觉得骨头都散了架,连头发丝都在叫疼。事出突然,他们没做避孕措施。中午的时候林殊爬下床,穿好衣服,然后出门买了吃的并带了事后药回来。这时,安婧已经起床,涨红着脸在卫生间里洗床单。林殊看到席梦思上有两滩硬币大小的血迹,新鲜的红色,她给了他永生难忘的生日礼物。
……
“你有口红吗?”
80524突然做出涂口红的手势,令旁边的女警颇为诧异,她当然不可能有这个东西,所以只能摇头表示没有。80524眼神黯淡了下去,不过这只是一会儿功夫的事。坐在她对面的死刑犯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支香奈儿的唇膏,伸到她面前说:“借给你用。这是我最喜欢的颜色,我要带着它走,死了也能美下。”
80524莞尔一笑,伸出手做了个“谢谢”的手势,然后侧过脸对着玻璃窗细细涂抹,接着轻抿下嘴唇。警车驶出拘留所门口时,一阵闪光灯“噼啪”乱闪,许多记者追在车后疯狂抢镜头。车窗上贴着层深色的太阳纸,80524能看到外面不停闪烁的闪光灯,但是他们看不到她涂口红的样子。见这些人漫无目的地乱拍,她冷冷地笑了。
“你的模样真好。”借给她唇膏的女人由衷赞叹。80524没有太大反应,只是出于礼节性地朝她颔首浅笑。她觉得自己不算漂亮,若说漂亮,曾柔才是真正的美女,身材高挑、皮肤白皙,站在哪儿都是焦点。曾经她问过林殊,他喜欢曾柔这种类型的性感女人,还是喜欢她此类平凡姑娘。林殊不假思索地说:“当然是你。”,那时她高兴了好一阵子。
“再好有什么用?我们马上就变骨灰了。”坐在角落里的那位终于冒出声音,大概是哭累了,她一直靠在那里不出声,此时突然阴冷地来了句,让车里的人脊背都发寒。
是的。他见不到她的尸体了,能看的也只是一堆灰白的粉末。80524不禁想象,当他捧到她的骨灰盒时,会是什么样的心情,会不会为她流几滴眼泪?而这一切,她都看不到了,她所怀念的过去也即将消失。
林殊,你喜欢我吗?
安婧时常会问他,或许是将女人最宝贵的东西奉献了出去,所以她总害怕他会离开。林殊从不正面回答,他喜欢摸摸她的头发,然后捏下腮颊说她:“傻瓜。”
落入爱情中的女人就是个可爱的小傻瓜,被情冲昏头脑的时候智商恐怕还不如只小蚂蚁。安婧甘愿做个开心的蚂蚁,只要和他在一起,她什么都不在乎。
林殊曾坦然自己是个穷小子,他说他给不了她很多,但是他一定会将来努力打拼。他的确这么做了,之后他去报名自学考试,不需要上课,只要付每门45元的报名费,在家用功啃书就有可能拿到学历。
自学考试范围很大,网上能找的资料也不是很多,林殊除了吃饭睡觉,其余时间都在很用功地划书做笔记。其实安婧看得出他手头不宽裕,穿在身上的就是这么几件衣服。自从夜场神坛上退下之后,她能想象他的生活,同样也不希望他过得清苦。
“花女人的钱是很可耻的行为!”林殊义正言辞道,看着安婧替他买的衣服,他并没有表示出高兴的意思。安婧没想到会被他数落,对于林殊不会变通的自尊心,她真是有点生气,这样一来她更不敢告诉他自己和安氏企业的关系。
最后衣服拿去退了,安婧一路上嘟着嘴,理都不想理他。路过步行街的时候,林殊突然走了,把安婧一个人扔在了人堆里。她站在路中央茫然四顾,不知是因为气愤还是震惊,胸口发闷,头皮发麻,紧接着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让安婧想到当遇到他时的情景,他就是这样冷漠无情,不高兴时连好脸色都不给一个。越想越是难过,她两眼红红,几乎要哭出来。就在这时,林殊回来了,拿着她最爱的DQ冰淇淋,手里还提了个黑色小纸袋。
“我发工资了,本想请你吃饭,但还是决定送你这个。”林殊把纸袋塞到安婧手里。安婧的阴郁一扫而光,但是仍无法原谅他的突然消失。她鼓着腮帮子瞪他一眼,心怀好奇,小心翼翼地拿出纸袋里的小方盒。盒子里面是副彩金珍珠坠的耳环,上面还镶着碎钻,这是今年最新款,刚上市就卖得脱销。她抬起头看着他,眼神里多少带些疑惑,林殊又不得不解释道:“我前两天就订好了,刚才去拿的。我和你说走开一会儿,你光顾着生气,没理我。”
他貌似无奈地耸肩摊手,口气听起来比她受的委屈还要大。安婧低着头吸吸鼻子,随后扯出一个甜美的微笑,在转身的刹那,她偷偷抹去眼角泪水,然后摘下旧耳环,将他送的那副带上。
接下来,他们回到公寓里度过一个激情而又浪漫的夜晚。进入的时候仍然很疼,安婧努力适应着他的身体,好让做、爱这种事不那么痛苦。她不知道男人的尺寸多少才算大,对她而言他的口口绝对是凶器,每次都会有种撑裂的感觉。他伏在她身上低吟,额上流淌下来的汗滴落在她的胸口,结实的肌肉也越绷越紧。床随着他的起伏加剧震颤,头顶上灯在安婧眼里不停摇晃移动,痛与欢愉已经没有界限,他们紧紧缠绕着彼此,直到被欢愉的高、潮所湮没。
激情渐渐沉寂下来,他们保持着刚才的姿势紧拥在一起。林殊伏在她的身上喘息着,柔软的发丝黏在了她的胸前。她的胸部并不大,胸型却十分完美,每次高、潮之后,她白皙的肌肤就会泛起潮红,随后就像潮水慢慢退去。安婧的身体在微微发颤,刚才她已经死了,此时她又活了过来,而脑子里第一念头却是:明天又要洗床单了。
洗床单是这段时间经常干的事,第一次看到传说中的处子落红,安婧的脸足足红了一下午,看见林殊更加难为情。第二次、第三次,床单上仍会落下粉红色的印迹,不过之后一次要比一次淡。她渐渐变得坦然,心中的负罪感越来越少。安晨轩曾有意无意地说过,她将来的男友标准不能太低,他的想法也是安舅舅的想法。毋庸置疑的是,林殊在他们眼里一定是构不上标准,但是她已经回不了头了,为了找一个合适的机会坦白恋情,她可伤透了脑筋。
林殊只有在周末时才会在她这里过夜,平时他都住在自己家里。安婧曾问过他:“你家在哪儿?”他竟然回答:“百货大楼。”其实她是希望林殊能带她去他的家看下,但是他从来不提此事,不知是真的没想到,还是不愿意带她去而故意装傻。事实上林殊睡在这里很危险,因为说不准某个早晨安晟轩和简浩会突然出现,如果看到她和一个男人睡一起,这结果是可想而知的。她一直祈祷这样的事情不要发生,但是该来的终究会来。
第二天周六,林殊正好要上班,早早的就从她家离开了。安婧睡到很晚才起床,然后刷牙洗脸,把床单塞进洗衣机里。今天天气还算不错,太阳暖洋洋的,安婧刚把床单晾出去,门铃就响了。她心里一惊,立马紧张起来,接着走到门前朝猫眼里看去。简浩正站在门外,一边看手机,一边无意识地撩几下刘海。
“这个家伙竟然回来了?!”安婧一边想着一边迅速地扫了眼四周,还好屋子算干净,里面还没太多男人的东西。她快速地将林殊穿过的拖鞋塞到鞋柜里,然后冲进卫生间把他的牙刷毛巾藏好,紧接着上关上卧室的门才敢去开门。开门之前,她做了好几个深呼吸,好让那个好事鬼看不出破绽。
“怎么这么晚才开门?该不会里面藏男人了吧?”
果然,简浩见到她时的第一句话和她想的一样。安婧翻他个白眼,作势要将他关在门外。简浩立即换上可爱笑脸,说:“开玩笑呢。外面冷,让我进去吧。”
他苦求三次,安婧才把门打开。一进屋吹到暖气,简浩就像睡饱的猫,满意地伸了个懒腰,然后脱下外套往沙发上一跳。“嗯,还是这里好!”
话音刚落,他就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个首饰盒放在茶几上。
“我从瑞士带的,就当圣诞和新年礼物吧。”
安靖打开首饰盒一看,里面是条蓝宝石项链,项链的做工细腻精致,项坠上的宝石虽然不大,但足以闪瞎人的眼。
唉……这玩意带出去岂不是很危险?安婧心想,不过她还是很高兴地表示感谢,然后走进厨房泡上杯咖啡给他。
“你怎么不在瑞士多呆几天?”安婧拿起IPAD在上面写出一行字。
简浩探头一看,随后又靠倒在沙发坐垫上慵懒地笑着道:“呆久了就不好玩了,还是早点回来好。”
“和我哥哥联系过吗?”
“啐,这个没人性,让他来机场接我,他都不肯!”简浩碎碎念道,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似乎对安晟轩的不理不睬十分不满。
安婧幸灾乐祸,在IPAD上画了个坏坏的笑脸,旁边注明:“你活该。”
简浩一看就伸手过来挠她胳窝,一边挠一边贼兮兮地笑着说:“死丫头,到底谁活该?!”
安婧是最怕痒的,见到他手伸来,她就马上皱眉求饶,没有一点反抗的精神。见此,简浩就暂且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