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茜芸是个好女人,不懂得和别人计较,但他朗翰斯可不是。
他要想办法封了她那张可爱、又气人的小嘴,非得帮着士权和茜芸把她驯得服服贴贴。她喜欢他不是吗?喜欢上一个敌人,那是注定要失败的……
何况她在明处,而他「尚」在暗处,她的惨败是可以预见的……嘿嘿嘿。
「开饭了,小东西。」
4yt☆4yt☆4yt☆
黛比满心欢喜的和自己的「爱人」共进晚餐。
但这顿饭吃得并不顺利、也不开心,当用餐变成了用刑,那是很恐怖的!
黛比连刀叉汤匙放在哪里都不知道,终于在一阵摸索之下拾获,但她困窘得根本不知食物的方位,好不容易切下了一块牛扒,手却像个迷失的孩子找不到回家的路,害得嘴巴张得老大空等!
她很想优雅淑女般的用餐,但很不幸的,最后她竟像个刚刚学吃饭的小孩,嘴边糊满了酱汁,更不幸的是还殃及鼻孔,惹来一阵窒息的恐慌。
朗翰斯放下刀叉、反应快速的掬起餐巾箭步而来。「用力咳出来。」他扣住她的后颈将餐巾置在她的口鼻下。
黛比大咳特咳的逼出了致命的酱汁,吐出了肉块后总算才平息了这一场惊恐。
「真谢谢你。」她望向右边向他致谢,然而他是立在左侧的。
「没办法手不和嘴合作,眼睛又什么也不管,真糗!」她天真的笑着,耸耸肩以幽默来自我解嘲。
朗翰斯以为她会发一顿小姐脾气的,但爆出冷门她居然是无所谓的笑着,没有一点刻意的矫作,她笑的时候脸上的雀斑像是也跟着在笑。
「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他为了尊重女士,于是配合的走到她右侧。
「不,不必帮我,倒是我想问你能不能忍受同桌吃饭的人以手代替刀叉。」
「我无所谓。」朗翰斯心想,即使她不用手他都不会觉得奇怪的,因为这世上真的遇不到有什么人比她更奇特了。
4yt☆4yt☆4yt☆
夜里,黛比洗完了澡、正无聊的坐在客厅的台阶上发呆。
「要不要听音乐!」他的声音由背后传来。黛比心情低落的摇头拒绝。
「别动!」朗翰斯蓦地蹲下身,审视她的背,发现一点一点的血水沾染在她薄薄的衣料上。
「怎么了?」黛比没精打采的问。
「你背上的伤口渗血,你到底有没有擦药?」
「我又不是刘备手长过膝,够不够得着都成问题了,还擦药?」她落寞的道,掩饰什么的站起身,他的触碰令她全身毛孔一竖!
「你的药呢?」
「在浴室里。」她说完马上感到他旋风似的离开。
不一会他回来了。「上衣掀起来。」
「你说什么?」在她黑暗的世界里突来不安的层层戒备。
「我要帮你上药,上衣掀起来。」他废话不再多说。
「不……不用。」黛比被他的「好意」弄慌了阵脚。
「怎么胆子突然变小了。」
黛比愣了一下。「谁说的!」要命,他竟直中她的要害。
「我说的。」
她天生经不起激将法,但她极力的沉住气。「不用劳烦你,这一点小伤算不了什么的。」她急急的逃开算准了沙发的距离一路奔过去,躺了下来。
「我要睡了,别烦我。」她警告。
「如果你不怕蚊虫在伤口上下蛋的话,就尽管不擦药!」他替她着想,但黛比合上眼当做没听见。
「别管我。」她细如蚊子的呢喃,背对着他拒绝。
她可是个黄花大闺女呢,身体怎可让人任意触碰,要她光着背示人那就只有两个字:免谈。何况那个人又是他哩!若不叫她羞死,也会窒息而死的!
「这我可是管定了!起来擦药。」他挤到沙发坐下来硬拉起她。
黛比抵死不从的抗争,「你敢碰我,我……我就大叫非礼!」
「叫吧,如果有人会理你,那么那个人肯定和你一样是个小疯子!」
「你,你说什么,你才是一等一的疯子哩,偷窥狂!你别碰我喔!」黛比挣开朗翰斯的手,一头乱发狂乱的散在脸上。
「你别那么固执好不好!只是擦个药又不是要你的命!」
「除非是要娶我的男人否则休想碰我!」黛比气恼的鼓胀着红脸。
「好,我娶你。」朗翰斯一口气的答应,他发现自己也疯了,给她闹得发疯了。
「什么?!」
「上衣掀起来!」
「不。」
「你怎么毛病这么多?」
「你才有毛病呢!你已经有未婚妻了!」
「你也有未婚夫了不是吗?那我们扯平了。」
「你……是说真的……要娶我,不是骗我的吧。」
「当然。」
「其实……其实……你不用娶我的,去叫护士来帮我擦药不就得了。」
「我得对你的父亲有个交代,你的眼睛已经弄成这个样子了……」
「你……在说什么……这和我父亲有何关连,你又不认识他!」
「这……」朗翰斯一时接不了口,他居然把心里的担忧说溜了嘴,要他娶她并不是什么难事,晚餐后他考虑过了,如果她的眼睛过了七十二小时一直没办法好起来的话,他愿意娶她。毕竟她是因为他才弄成这样的。
虽说她是长得赏心悦目,也讨人喜欢,不过那都还不足以构成爱的条件,只能算是道义责任。
「以后自然会认识的,不是吗?」
黛比侧着头研判着他的话,她不期然的伸出手在他脸上乱抚,小手停伫在他宽广的额头上,怀疑的问:「你有没有发烧啊!先生。」
朗翰斯苦笑了下移开她的手。
「既然我已经答应要娶你了,那么可以让我擦药了吧。」
「你不反悔吗?我可以给你机会呢?」黛比此刻的心情像处心积虑要得到一笔不义之财的山贼,忽然天降红雨良心发现的内疚了起来。
「不必了。」
「为什么?」黛比仍心有余悸!她好奇又期待的问。
「娶了你可以少奋斗几十年不是吗?」他随意的答。
「那你是考虑清楚了!」她藏起心底莫名其妙严重的失望,脸上再也没有笑容。
「是的。」
「只要你答应娶我,我不会亏侍你的。」她高傲的昂起下巴,向他宣示。
「谢谢,我终身感恩不尽,现在可以让我上药了吗?」
「不,还有一点……」
「还有哪一点!」朗翰斯此时才确定原来自己可以这么有耐心,这是保母所应具备的特性,但他不知道这种耐心可以维持多久,特别是对这种予取予求的小女生。
黛比深吸了一口气慎重的道:「其实你只要和我维持夫妻之名,不一定要有夫妻之实的!」他不过是她向继母示威的工具。
朗翰斯被她的提议慑住,浓眉压低了下来,最后他邪邪的笑着恢复一惯的揶揄。「你是只在乎曾经拥有、不在乎天长地久的人吗?」
「我……你这么问太奇怪了!」
「一点也不奇怪,现在已快二十一世纪了,凡事得讲究科学,而科学是要藉实验来印证的。」
「你在说什么我一点也弄不懂。」黛比困惑的摇头。朗翰斯看透了她的天真。
「我们可以做个实验来印证你的提议,不过要等上完了药,现在乖乖的把上衣往上拉。」黛比动也不动,朗翰斯只好自己动手。
当他掀起她衣裳的那一刻,她的脸色已一路红上了眉梢!她合上眼,真希望他快点结束……
朗翰斯轻柔而仔细的为她上药,「你的伤口有几处有溃烂的现象,还好发现得早,否则会留下难看的伤疤。」
「你在意吗?如果你的妻子满身难看的伤疤!」黛比突然想到了这么问,藉着言语来掩饰自己的难为情。
朗翰斯俊俏性格的脸浮上捉弄的笑容。「怎么会呢,这么一来,电视台若要演起『小鹿斑比』,你还可以客串演出呢,连道具都不需要。」
原本预料黛比的火气会轰然一响,却出乎意料的她,竟是天真的大笑道:「你这没爱心的人,你怎么可以虐待动物呢!」
朗翰斯对这不期然的幽默大表赞赏,他再次的发现在她娇贵的脾气中,至少还存留着智慧型的生物该有的乐观及幽默,这或许就是她吸引人的地方吧。
黛比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仍笑得出来,她其实该去拿剪刀,「卡擦」掉他那头不三不四的长发,以为报复的,在她羞愧得恨不能他快点消失的当口,他还净说些不好笑的笑话。
可是她就是想笑,或许是潜意识里她不想让他得逞吧!
「嘿!说真的,做人要厚道一点,老是说缺德话太不文明了吧!」
他上完药旋紧了瓶盖,拉下她的上衣,慎重的立起身、弯下腰,拉起她的手,印上一吻。「我道歉。」
「我……我接受。」黛比表面上表现得体大方的向他颔首致意,暗地里却为这个吻手的一般礼仪大惊小怪、浪潮迭起、波涛汹涌。
「你刚说要做实验,是什么实验啊?」黛比急于平息心中的翻腾,却不知自己已逐渐逼近一个更大的波浪当中。
「曾经拥有或天长地久的实验。」他低沉的声音里有数不尽的笑意。
「这个实验要多久时间啊?」她担心自己会无聊的睡着。
「很难说。」
「其实说真的,天长地久还是曾经拥有,我都不在乎,我想那不会有什么差别,你答应要娶我,我就很感激了,因为我的目的只是……」
「你的目的不用告诉我,你可以保有隐私权。」朗翰斯老早听她向上帝报告过了,用不着她再向他报告一次。
「你……为什么……突然变得那么善解人意了。」
「我一向善解人意惯了,小姐。」
「才怪,要做实验就快,反正我也看不到……」
「小东西你错了,有些事不需要用到眼睛,只要用心……懂吗?」
黛比疑惑的摇头,「不懂。」
「手伸给我。」
这是实验的一部分吗?他要为她摸骨算命吗?相处那么久还不知他有这种特异功能。黛比没心眼的伸出手来。
他握住她的手,稳稳的拉起她,另一只手轻轻的环在她的腰上,这个举动令她大吃一惊。
「你要做什么?」她瞪大了眼睛,虽然那双眩人的眼眸的底层唯有黑暗。
「让你知道什么叫做曾经拥有。」他低下唇轻轻的压在她的唇上。
她本来想尖叫的,可是理智拉住了她。
这一刻,再笨的人都弄懂了!何况是黛比这么聪明绝顶的人,她全懂了!
原来他还耿耿于怀那一百块美金呀!
黛比心想这人真狡猾,想要她还债就直说嘛!还编什么曾经拥有、天长地久那么高深的话来唬人!
但说回来也没什么不对,他确实曾经拥有过那一百元美金,却因为她,那一百元美金不能跟着他到天长地久了!
小心眼的饿犬、伪君子、夜半豺狼、采花贼!她暗暗在心底叫骂。
可是既然是来讨债的,不管他是用什么理由,她也认了!他算来还有点廉耻心,知道用些理由来美化自己的市侩。但总归是夹着狭隘廉耻之心的小人,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