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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说谢谢,真的,我和王晓是好朋友,好朋友之间是不用说谢的。对吧,王晓?”圣婴不知他们这一唱一和卖的是什么药,她相信王晓是无心的,可这样的无心却再次提醒了她,在他心里,她和面前这个女人的地位之差别。虽然她早已知道,可亲口听他说出来,她还是会觉得胸口发紧。她只是一个好朋友,这也不错,或许朋友才是他们这辈子最好的距离,也是他们最后的定位吧。圣婴笑了笑,听到吴琪俨然一副女主人的样子感谢她对王晓的照顾时,她觉得有点儿黑色幽默的感觉。她盯着王晓,她不喜欢他像个纯粹的朋友那样向她道谢,他们之间的感情早已不需要用“谢谢”或是“对不起”这样的字眼来做总结,当然了,也不是这些字眼所能总结的。听他在吴琪面前说出这样得体的话,不管他是真心的,还是只是想表现得更像朋友一些,圣婴都觉得很失望。她对他一直抱着某种程度的幻想,即便到刚才还有,而此刻,这些幻想都像阳光下的肥皂泡,幻灭得很彻底。
她忽然觉得他很可怜,他不敢看她的眼睛,在吴琪面前,他不知该看哪里。他看起来像个孩子一样,在两个各怀心思的女人面前,他像个不懂事的孩子,就连他耷拉在额前的头发都显得那么无措。圣婴有些怜惜地伸出手拢了一下他的头发,轻轻地摸了一下他的脸颊,她第一次对这个男人有种母性的怜悯。她爱他,但她已经不再留恋他。这最后的抚摸让王晓显得更可怜兮兮,圣婴甚至觉得他都要哭出来了。而吴琪在身边又显得脸色很复杂,圣婴知道她一定恨不得把自己的手砍掉,可她不是那样的女人,这也是她的悲哀。圣婴忽然不想再和她演戏了,她轻轻地凑上前去,吻了吻王晓的前额,以此吻告别这个不属于她或许也从未属于过她的男人,也以此吻封缄了那段生命中最美的岁月,关于爱,关于王晓……
“我走了,王晓。”圣婴从容地走了出去,没有再回头。吴琪没有说话,王晓在后面问着:“圣,你明天几点的飞机?我送你吧。”圣婴没有回答,只是笑着说:“王晓,你做的菜很好吃,真的。”
看着圣婴一步步不紧不慢地下楼,王晓忽然有种想哭的感觉,他有种预感,这个曾全心依恋着他的女孩这次是真的要走出他的生命了。她留在他额头上的吻正在慢慢变冷,王晓觉得难受极了,他想下楼把她追回来,从他长大以后,他从未像现在这么难过、害怕,也从未如此真切地体会到失去一个人的滋味。可他却走不动,他全身像被掏空了一样……
他扶着楼梯站了很久,直到再也看不见圣婴的身影,听不到她的脚步声,甚至更久,他才像个丢了魂的人一般晃进屋,或许这才是他和圣婴之间真正的告别。26个月,他第一次见到圣婴的时候,他永远没有想到,当她走出他生命的时候,他会这么难受。
会好的。过一阵子就会好的。王晓,没什么大不了的,会好的。你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搞得像个纯情少男一样,还相信什么爱情?爱情与你有何关系,现在与你有关的是婚姻,你该和吴琪结婚,大家不都等着这一天吗?想到结婚,王晓已经没有了感觉,没有欢喜也没有悲伤,似乎那只是一个任务,一个他给自己下的任务。完成了这个任务,父母还有吴琪都会高兴,也不枉自己这么多年的犯傻了。
正当王晓心里乱纷纷的时候,忽然脚下一疼,好像被什么割了一下。他低头一看,这才发现满地狼藉,他刚才正是踩到玻璃碎片了,而吴琪正冷若冰霜地坐在这满屋的狼藉中。王晓摇了摇头,他怎么觉得吴琪忽然变了,变得他不认识了,她变得比刚认识的时候还冷漠,这到底是怎么了?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
第四部分第51节 分手(1)
脚上的伤口火辣辣地疼,王晓边低着头小心地查看伤口,边问吴琪:“创可贴哪儿去了,我的脚指头被割到了。”吴琪冷冷地看了一眼他那正在往外冒血的伤口,并不回答,也不心疼,仿佛被割到的只是一个与她毫无关系的陌生人。或许对她来说,王晓确实只是个陌生人,以前是她看错了,也许她根本没有认识过这个人。她太自信了,她以为她了解他,可这一切现在看来都是多么可笑。但她已经虚弱得笑不出来了,刚才那一战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她早已身心疲惫,甚至伤痕累累。
王晓见吴琪很久没有什么反应,忍不住抬头看了她一眼,却看到她的手指头也正在流着血,可她似乎浑然未觉。不,不止是这样,她坐在那里就像一座雕像,估计现在就是拿刀子捅她一刀她都不会有感觉。
王晓叹了口气:“你这是怎么了?琪。有话好好说,干吗把这个家搞成这样子?你知道我刚才进门的时候在想什么吗?我在想或许我们该结婚了,你说呢?”
结婚?听到这个字眼吴琪觉得很刺耳,婚姻该是爱情的神殿,而不是爱情的坟墓。王晓到底是什么样的男人?他居然能在送走旧情人之后,回头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地和她谈结婚。吴琪握紧了拳头,愤怒如暴风雨袭来前的乌云一般压在她以为早已麻木的心上。原来她对这个男人还有感觉,她该把这称为爱情吗?他们之间有过爱情吗?吴琪不知道,她甚至不知道现在她恨不得他身体上的伤口再多些、再深些的这种感觉是爱还是恨?抑或都不是。爱和恨是双刃剑,如果没有爱也无所谓恨,如果她此刻恨王晓恨得咬牙,那是否也证明她曾同等程度地爱过他?想到这里,吴琪忽然像漏了气的皮球一样浑身发软,她拒绝再去探索这个现在已经不再重要的问题。和她现在因遭受背叛所感觉到的幻灭和绝望相比,她是否爱王晓这个问题显得那么的无足轻重。知道答案并不能磨灭刚才她所亲历的背叛和那刺骨的绝望。有些女人喜欢在绝望的时候结婚,但她不是那样的人。她已经赌输过两次,这个世界或许真的没有完美的爱情。她不能再用自己所剩无几的青春来下注,她几乎可以预见那样的结果是万劫不复的绝望。
王晓看着一言不发好像躯体和灵魂都已经麻木的吴琪,心里不禁泛起一阵怜惜。他见过她生气的样子,见过她委屈的样子,见过她哀怨的样子,见过她流泪的样子,可从未见过她像现在这样。她脸上的冷漠已经被无力的绝望所代替,对于外界,她好像已经失去了感觉,已经没有反应……
王晓忍痛站起来,小心地绕过地上的玻璃片,轻轻地走到吴琪面前,蹲下来用手爱怜地托起她低垂的脸,他的手指摩挲着她的脸颊,吴琪的脸上并没有泪水流过的痕迹。以前她如果受了委屈会哭,可今天她连一滴眼泪都没流。王晓忽然觉得害怕,他有种预感,他搂紧了吴琪,她没有反抗,出乎意料的温顺。王晓不断地收紧搂着她的手,这种恐惧的感觉很熟悉,他紧紧地把她搂在怀里,却感觉她在一步步地离去,像圣婴那样,他感觉到她会像圣婴那样离开他。想到这里,他手足无措,他只能一再地搂紧她,小心地抚摸着她。对于圣婴的离开,他无能为力,他没有挽留的立场,正因为如此,他更不能让吴琪离开,他要和她结婚,只有这样才对得起这场戏中他们3个人的努力,是的,只能这样……王晓的脑海里一片混乱,很多影像在无序地转换,关于吴琪,关于圣婴,后来她们的身影慢慢地重叠。有那么一瞬间,他已经分不清他搂着的到底是谁,但他的手臂已经有了自己固执的意识,它们只能尽力地搂着怀里的女人,不管她是谁,它们都不敢有丝毫的放松,生怕她会从他的生命中消失不见。
“你弄疼我了,王晓。”吴琪皱了皱眉头,她原本想忍着,可王晓那越收越紧的手臂和那满身的蛮力让她几乎要窒息,她只想逃离他的怀抱。是的,她想走,她该走了,吴琪的眼睛忽然亮了起来。从她决定和王晓在一起那一刻起,不管多苦,她都从未想过离开。她相信他是这个世界上除了父亲以外爱她最久的男人,他的爱固执且专一,这点足以让她抛开一切,把自己的未来交给她。为了他们的未来,为了对得起这份专一的感情,她愿意去做一些以前无法想像的事情,哪怕她变得不像自己,她依然觉得那是一种幸福,为爱付出的幸福。可今天她想走了,他不值得她留下,他的爱并不如她想像的专一,或许他和围在她身边的其他男人没什么两样,是她错误地把自己的意愿和幻想强加在他身上,她以为她遇上了世界上难得的完美爱情。他错了,而她也错了,现在该是他们分开的时候了,该放手让对方去找真正的爱情。吴琪不知道这世界是否还有她想要的爱情,即便是像王晓这样喜欢了她十六七年的男人都会变。可想到可以重新开始寻找的过程,她正在承受幻灭之伤的心还是忍不住燃起了点滴的希望。
“对不起。”王晓喃喃地说,可是丝毫没有放松他圈紧她身体的手。我不能放手,王晓犹豫了一会儿,才像个害怕玩具被抢的小孩一样开口:“我怕你会走,我有种预感你要离开我。”
“阿晓,你别这样,我们好好说,好吗?”吴琪趁王晓说话的空隙好不容易抽出一只手,她轻轻地拍着王晓的背,像安慰一个受惊的孩子。看着这个大男人在感情面前忽然变成一个脆弱无措的孩子,吴琪的心里不自觉地滋生出一丝怜悯,这丝怜悯暂时冲淡了她心里的伤痛和绝望。她不像刚才那么恨他了——如果刚才那种感觉可以暂时称为“恨”的话——她虽然怜悯他,可她也越来越清楚地感觉到他不是她想要的那种男人,他现在还像个孩子。她忽然觉得轻松了许多,这也让她有了心情能好好地向这个可怜的孩子讲清她离开的原因。她愿意好好地和他谈,她愿意让他明白她的想法,她不想和他互相埋怨,他们该好好地分开。她是个完美主义者,即便是分手,她也希望能做到完美。
“阿晓,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要诚实地回答我。”王晓的动作使吴琪只能把头靠在他的肩上问这个她需要证实的问题,“晓,这十几年来,你是不是只有爱过我一个人?”
“琪,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你不相信我对你的感情吗?”王晓不知该怎么回答,他无法在她要求他诚实的时候欺骗她,他也无法违心地说对不起圣婴的话。他不知道女人为什么总是喜欢追究这个在他看来没有什么意义的问题,其实不管他爱过谁,最后陪在他身边的人是她,这还不够吗?
“你不好回答吗?晓,你真的还不是个成熟的男人,甚至还不能算一个能担当责任的男人,虽然你现在把分公司打理得还不错。”吴琪顿了顿,王晓的回避更坚定了她离开的决心,他不是她想要的爱人,明白了这一点让她变得理智了起来:“你喜欢圣婴,对吗?”
第四部分第52节 分手(2)
听到吴琪的语气中带有某种轻视的笃定,王晓心里的某种情绪在缓慢地被唤醒。他慢慢地放松他的手,这让他看起来不再像个可怜兮兮的死守着心爱玩具的小孩。他不得不承认,吴琪说得对,他还不是个能担当责任的男人,圣婴在他的心里对他微笑,他答应过要给她快乐,可他最终还是没能做到,这也是因为他是个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