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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这么快就再次见到圣婴。他从未告诉过圣婴,他要回厦门,也没有告诉圣婴他新换的手机号码,所以当他在办公室听到圣婴声音的时候,他简直不敢相信那是真的。圣婴说她已经到厦门机场了,半个小时后在火车站的麦当劳前见面,她很快地挂了手机,甚至没给他思考和拒绝的机会,就像她第一次约他在虹桥机场大厅见面一样。王晓拿着手机,忍不住露出微笑,那个让他好奇不已的圣婴似乎又回来了,他感觉自己似乎也回到两年前,对于半小时后和圣婴的见面,他充满了兴奋和期待,这种感觉是他回厦门后很少有的。他随便收拾了一下桌子,甚至来不及和下属打声招呼就冲下楼去,拦了一辆面的直奔火车站。这一次,他要在那里等着她,他要看着她笑意盈盈地从拥挤的人群中向他走来……
时间过得很慢,王晓有点儿不耐烦地看着手表,对于等人,他素来没有什么耐心。他一般都是算准时间再赴约,像今天这样提前20分钟到实在是很少见。他花了一块钱买了两份报纸坐在麦当劳大叔旁打发时间。过了一会儿,有个穿着尖头高跟鞋的女人一屁股坐在他身边,香水味和汗味混在一起,王晓有一种缺氧的烦躁。正当王晓用报纸掩着鼻子嫌恶地准备走开的时候,忽然有人从背后拍了他的肩膀。王晓全身像被定住一般,这感觉是如此熟悉,不用回头他也知道拍他的人是谁。
“王晓——”圣婴刚下公交车就远远地看见王晓坐在麦当劳大叔旁,低着头,好像在看什么的样子。她悄悄地趁他不注意绕到他背后,想给他一个惊喜。她选择了一个和他们初次见面最为雷同的方式,当她的手触到他的肩膀的时候,她忽然有种鼻子酸酸的感觉。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她真的又见到他了。
去年6月,他没有任何预警地忽然从她熟悉的世界蒸发掉,只给她留下一束沉重的黄玫瑰。虽然送花的那个人没有说,但她知道一定是他送的。如今那些玫瑰依然在她床头的花篮里,她请人把它们做成干花,这样可以延长它们的保质期。即便是无望的爱,只要是他给她的,她依然愿意永远珍藏着它。她去过他租的地方,头两次去找不到人,第3次去的时候有人正在往里面搬东西,房客换了,是一对小青年。从那以后,她再也没去过那里,虽然那里留有她的第一次。
她曾偷偷打过王晓的电话和手机,每次都是停机,后来她就放弃了。她知道,王晓走了,或许他已经离开了这座城市,或许没有,可不管怎样,她可能再也见不到他了。可让她觉得奇怪的是她居然没有感到难忍的痛苦,或许是这样的结果她已经在梦里预演过很多次了,所以痛苦的感觉早已经平均分担在每次梦醒后的泪水中了。
她每天还是7点醒来,早餐是一杯咖啡加两片面包。大部分时间她都在家里画画,自从几米的书卖火了之后,插画本忽然变得流行了起来,她也接了些插画的活儿,为一本字数不多的爱情小说配画。后来那小说卖得不错,网上有不少读者说她的插画感人,出版社又多给了她两本插画的活儿。为后两本小说配画的那段日子,她除了到楼下买些生活用品之外,几乎没有出去过。
爸爸打电话来说希望她能出国和他一起生活,她答应了,他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或许只有爸爸的怀抱才是安全的。她和爸爸约定好,用一年的时间来处理国内一些未了的事情,2003年7月底,她就出去陪他。在出国前,她要把这两本小说的插画配好,其实她可以不接这活儿,可她想把自己的感觉画出来,她想或许有天王晓在书店会看到她配的画。那里面的每一幅画都是他给她的灵感,都融入她对他的感情,甚至还有些就是他们生活片断的再现。或许有天他会看见,她并不奢望他会回来,她只希望他能看到,能记得他们在一起的日子就好。可惜她等不到这两本插图本出版了,因为还有一个月就到了她和爸爸约定好的日子了。
这次出国和妈妈去世那次不一样,这次她知道自己或许再也不会回来了,王晓已经走了快一年了,她也该开始她的新生活。妈妈走后,爸爸一个人很孤单,他需要她,而她也需要爸爸,她该学着关注自身和爱情之外的一些事情。
出国对于圣婴来说就好像是准备一次旅行一般简单,手续是爸爸那位朋友帮忙办的,不需要她操心,圣婴虽然在上海长大,可需要告别的朋友也几乎没有。这个城市,人比蚂蚁还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没有人会在乎她的存在,自然也没有人会在意她的离开。想起来虽然有些悲哀,可这样也有好处,就是可以省去告别的伤感。要离开这片土地前,圣婴心里唯一牵挂的就只有王晓,她想在离开前最后见他一面。
其实找王晓这事并不难,圣婴打电话到王晓在上海工作过的公司一打听很快就打听到了。王晓被派到厦门主持分公司的工作,这个消息对圣婴来说并不意外,其实她早已猜到,只是一直不愿证实罢了。飞机降落在厦门国际机场的那一刻,她觉得已经可以平静地面对王晓,甚至在给他打手机听到他的声音的时候,圣婴的心里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可当她真的站在他的背后,像第一次见面那样拍着他的肩膀的时候,她忽然有种想落泪的冲动。
那天是2003年7月23日,距离2001年5月23日他们第一次见面整整26个月。
“王晓——”王晓定了定,他真的没听错,那脆生生的声音喊的是他的名字。他回过头去,只见圣婴穿着一件牛仔裤和一件白色的无袖上衣,戴着太阳眼镜,微笑地站在他背后。
“你还是来了。”王晓笑着接过圣婴提在手上的包,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面纸给她擦汗,他的动作相当自然,就好像他们从未分开过一样。
“是啊,我来找人要债的,有人欠我一顿饭。”圣婴脱下眼镜挂在领口,边擦汗边调皮地挑了挑眉毛。
王晓看她那故弄玄虚的神秘样儿,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现在的圣婴和他第一次见到的时候很像,美丽中带着点儿俏皮,眼眉间充满着灵气。
“什么大餐值得你大热天千里迢迢专门从上海跑到这儿来讨债呀?”王晓看她擦汗擦得脸蛋红扑扑的,不忍她在太阳下暴晒,一把把她拉到麦当劳里。
圣婴没有回话,只是任他拉着自己的手,这样的感觉很熟悉,熟悉得让她忍不住闭上眼睛,真想让他牵着一辈子。
“讨债归讨债,饭还是要吃的。我们去麦当劳吧。”王晓没等圣婴开口,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吃的也是麦当劳,他忽然很怀念那种感觉,如果能回到那个时候,他一定会在他们在一起的每一天好好对她,即使明知最后他们还是要分开。
“可我想先讨回那人欠我的那顿饭。”圣婴知道王晓忘了他的承诺,他忘了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说过如果她来厦门他会做饭给她吃。不过这也没什么,对于他的健忘,她早已习惯,她并不怪他,她知道他在许诺的那一刻是真诚的。
“什么人的饭局这么重要?”王晓一听她坚持要去赴别人的饭局,心里不禁有些不快,握着她的手也不由自主地收紧了。
“确实是非常重要的饭局,现在对我来说,再没有比它更重要的了。”圣婴的手被握得发疼,但她心里却有些快乐,如果她没看错,王晓似乎有些生气了。他显然还没有意识到圣婴所指的就是他自己。看他蒙在鼓里生气的样子真有些可爱,圣婴想着忍不住笑了起来。
“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事情吗?那么重要的饭局,我这无足轻重的人也不好拦着你,不过现在太热,我们可以坐下来点杯可乐解一下渴,顺便把惹你发笑的好玩事情也说来给我听听。”一看圣婴笑得自在,王晓心里的火气更大了,不由分说就把圣婴拉到点餐台前。
“小姐,给我两杯大可乐,两份小薯条。”
“为什么可乐是大份的,薯条却是小份的?”圣婴有些奇怪,忍不住开口。
“我火气大,喝的当然要大份的了。你一会儿还有饭局,现在不要吃太多,薯条小份的就可以了。”王晓边掏钱边没好气地回了话。他真搞不懂自己在干吗,圣婴有饭局就让她去好了,她不过是顺道来的,你还真自作多情以为她是特地过来看你的?王晓有些失望,他赌气地放开圣婴的手,拿着托盘自顾自地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
“好啦,别生气了。”圣婴笑着坐在他对面,摇着他拿着可乐的手。
“我没生气。”王晓冷冷地回了一句,继续别过脸看着窗外的风景。
“你不是想知道我在笑什么吗?”圣婴看他那赌气的样子,决定不再和他兜圈子了。
“我在笑有人记性不好还爱生气。”圣婴笑着看着王晓,他还是没什么反应,不过她知道他在听,于是就继续说下去,“我记得2001年5月23日,有人在上海的一家麦当劳里亲口答应我,如果我来厦门就做饭给我吃。我这人最不喜欢人家欠着我东西,所以我特地来厦门找他,可他却忘了,现在还在生气。你说我是不是该笑话他啊?王晓。”
“你有空坐在这看笑话,不如早点儿提醒他,然后抓着他去买你喜欢吃的菜,说你笨你还不服,走啦,去买菜啦,笨女人。”王晓一把拉起圣婴,他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感觉,他没想到圣婴还记得那句话,更没想到她会为了那句话特地来厦门,这个女孩真是个傻瓜,他何其幸运能遇到这样的傻瓜,他真想把她紧紧地搂在怀里狠狠地亲个够,然后再把她喂饱。可他知道他不能,他除了拉着她去买一大堆菜做给她吃之外,他什么都做不了,他已经是有女朋友的男人了。
圣婴就这样被王晓拉出门,一路小跑地跟着他到了一家超市,这是她第一次跟他一起买菜,或许也是最后一次了,想到这里,她不禁有些伤感。
“你喜欢吃什么?鱼好吗?还是猪扒?这排骨也不错,红烧最合适……还有这黄瓜,很新鲜,可以用来炒牛肉。对了,牛肉,还要买牛肉,你喜欢吃牛肉吗……”
王晓几乎每看到一样就要问圣婴喜不喜欢吃,他一手拉着她,一手推着车,好像生怕她丢掉一般。
除了点头,圣婴不知该说什么,实际上她根本不知道他买了什么东西,她只顾看着他挑东西时候那专心的样子,仿佛挑选的不是什么牛肉排骨而是世界上最珍贵的药材。他的手出汗了,黏黏的,可圣婴却不想挣开,刚才见到他时那种想哭的冲动又涌了上来。他为什么到这个时候还要对自己这么好?随便买点儿菜就可以了,为什么要这么认真?难道是因为这辈子只有这一次吗?
过了好一会儿,王晓终于一手提着一堆的菜,一手拉着圣婴从超市出来了。他想也没想就拦了一辆的士把圣婴带回自己家,殊不知这将给他带来多大的麻烦。
第四部分第49节 吴琪和圣婴的见面(1)
这是圣婴第一次来到王晓的家,之所以称之为家是因为这两室一厅的小套房不仅处处整理得有条有理,而且有了女人的气息。圣婴一直觉得男人住的地方只有有了女人的气息才能称为家,当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