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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一和程实去的是玉林总店。店面极大,生意极好,每张桌子旁都密密麻麻地坐满了人。满店熙熙攘攘人声鼎沸,好一派热火朝天的场面。他们等了一阵才等到一个空位,坐定后,苏一照顾不吃辣的程实,点了一个鸳鸯锅,然后开始大开‘吃’戒。
玉林串串香总店的菜品非常丰富,蔬菜系、鲜肉系,牛羊系、家禽系、河鲜海鲜系……各式品种应有尽有。每串的分量虽然少了点,但味道非常正宗,鲜香麻辣。苏一最喜欢这里的牛肉、毛肚和田螺,吃起来味道实在太巴适了。她吃串串都不是论根拿,而是论把拿。左手一把、右手一把,盘子里再堆上几大把,然后一把一把往锅里塞,塞得她那半边红油锅有如万箭穿心。程实跟她学,也一把一把地拿着吃。他也喜欢吃牛肉,另外腐竹、藕、笋、还有芋头也都觉得很好吃。
最后算帐按竹签数计算,看着服务员从桶里抓起一把竹签,刷刷刷地在指间数,速度之快让程实叹为观止。数完后一共有167根竹签,不知不觉竟然吃了上百串东西。苏一笑:“真是两个串桶。”
在玉林串串香一共消费27块钱!包括鸳鸯锅底10元,免费凉茶随便喝。苏一掏钱付了帐,一看时间大吃一惊:“赶紧走赶紧走,一吃吃了一个多小时,再晚点回去宿舍要关门了。”
程实飞快地开车送她回学校,紧赶慢赶,总算赶在宿舍关门前把她送到了。在宿舍楼下,他们意外地遇到了周虹。长发披散,穿一件长及膝盖的纯白色双排扣风衣,下摆一角却不知怎么染上了大片乌黑污渍。赤足趿着一双桃红色绣花缎面拖鞋,那应该是一双在室内穿的拖鞋才对,居然穿到室外来了。她这一身打扮十分不协调,一目了然是匆忙从家里跑出来的,来不及穿戴整齐。
看见他们时,周虹明显一震,震动之后,一张脸马上变得如北冰洋般的寒冷。苏一本来还本能地张口想问她这么晚了这个样子跑回宿舍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但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她严寒无比的脸色冻住了。她抿紧唇不再问,因为很清楚问了她也不会理她。
用力一扭头,周虹对他俩视若无睹地径自上楼去了。程实看着她的背影,突然问苏一:“怕不怕她再误会?”
她无奈地一摊手:“她要误会我也没办法,她心里要怎么想我又控制不了,只有随她去了。就是以前好姐妹一场,现在弄成这样,挺别扭的。”
确实是很别扭,尤其是周虹住回宿舍来,情况更加别扭。她显然没带钥匙,站在宿舍门口冷着一张脸等苏一开门。进门后,她脱下风衣信手搭在椅背,身上就穿着一件桃红色的吊带丝缎睡裙,跟脚上那双桃红色缎拖鞋配得恰恰相宜。她怎么会这个样子就套件风衣跑出来了呢?
苏一想不明白,又不能问,周虹根本当屋里没有她这个人似的不理不睬,她自然也不会去找钉子碰。如同同一个屋檐下的两个陌生人,她们各行其事,互不搭理。
第二天早晨,周虹翻出以前的旧衣物穿了去上课。教室里,她在前排一个男生身边坐下,借了他的手机低头按了半天,不知在给谁发短信。
许素杰一眼瞥见她,非常奇怪,把苏一拽到一旁咬耳朵:“咦,周虹怎么返朴归真起来了?穿过几千块一件的所谓名牌衣服,现在还能穿以前几十块就能买一套的地摊货吗?”
苏一小声把昨晚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她恍然大悟:“看来是跟男朋友吵架跑出来了,还跑得挺急,什么东西都没带,只能‘穿我旧时衣,着我旧时裳’了。”
“对了,你说她昨晚看见程实送你回来。”她说着说着似是想起了什么,又朝着前几排的周虹张望一番。“你说她会不会又跟钟国打小报告?”
许素杰的话,让苏一一愣,她倒还没想到这方面呢。
“应该不会吧。”
“难说,有一就有二,她反正已经做过了,再做一次又何妨,你给钟国打个电话试试看吧。”
苏一半信半疑地给钟国打电话,奇怪,居然是机械女声在回复她:对不起,您拔打的用户已关机。关机,这不可能呀!钟国的手机从不关机,他曾对苏一戏称:“二十四小时竭诚为你服务,随时恭候来电。”
她疑心是自己拔错了号码,一看没错呀,手机屏幕上清清楚楚地显示着钟国的名字,怎么就关机了呢?
许素杰在一旁说:“完了,肯定是周虹真的又打小报告了。钟国生气了,气得关了机故意不理你。”
苏一觉得很有可能。因为她自己上次也是如此,为着吃叶珂的醋,故意关了机不接钟国的电话,干晾着他在一旁,自己也郁闷之极地生着闷气。一直以来,钟国从没跟她生过气,更没有关机不接她的电话,这次看来他是真的生气了。
苏一也生气了,非常非常地生气,她愤愤然瞪着坐在前几排的周虹,胸中的怒气如蘑菇云般大朵大朵腾然升起。突然站起来冲过去,不由分说地把坐在周虹旁边那个男生的手机抓过去,直接查看发信箱。发信箱里最新一条短信还是昨天的,可周虹刚才明明在发短信,显然是她发送成功后故意删除了。
心里的怀疑几乎可以被确定,苏一扭头看着周虹问:“你刚才又给钟国发短信了是不是?”
周虹手里拿本课本有一下没一下地翻着,头都不抬一下,眼前虽然站了一个大活人,但对她而言却仿佛根本不存在似的。许素杰说得对,她这付目中无人的样子实在很让人生气,苏一怒气更甚,气得用力一拍桌子:“我在跟你说话。”
这一下,惊动了教室里已经陆陆续续进来准备上课的同学们,很多人纷纷抬头朝她们望过来。周虹这才冷冷吐出一句:“我不想跟你说话,请你不要骚扰我。”
苏一勉强按捺:“我也不想跟你说话,如果你以后可以不再往钟国的手机上乱发短信,我绝不会再来跟你说一个字。”
她已经对这个昔日的好姐妹失望透了,真如钟国所说,这个结既然解不开的话,能躲多远就躲多远吧。
周虹冷笑一声:“乱发短信?我可没有乱发短信,我发给钟国每一个字都是事实,我亲眼目睹的事实。你能否认吗?”
她终于承认了,苏一按捺许久的性子再也按不住了。她像一颗被踩上的地雷一样炸起来,哗一下把周虹摊在桌上的东西扫了一地。气冲冲地嚷道:“周虹你不要欺人太甚!程实不喜欢你是他的事,你别把气往我身上撒啊!”
苏一什么都不管不顾了,一直以来,她都小心翼翼照顾周虹的自尊心,却惯得她以她的债主自居了,种种行径倒像是她对不住她似的。关她什么事呀!难道因为周虹喜欢程实,她就要防他如防非典,不能近他身旁十米之内?跟他走近些她就这样处处针对她,还故意破坏她和钟国的感情。
她这句话乍一出口,周虹就如同被针猛扎了似的从椅子上弹起来。脸色煞白地瞪着苏一,她突然一扬手,一个巴掌重重甩向了她的脸。
苏一本能地后退一步欲躲,却躲得不彻底,周虹的指尖带着风声划过她的脸颊,长而尖的指甲锐利地划破肌肤,一阵火辣辣的痛。抚着脸颊她又惊又怒,如何肯吃这个亏,不假思索地扬手反打过去:“周虹,我不会再忍你了。”
第十章 意中有个人 (12)
12、
苏一和周虹没有真正打起来,挨了她一巴掌,她再气冲冲地扇回她一耳光后,就被许素杰带着一帮同学们分别把她俩拉开了。
其实以许素杰现在对周虹的反感来说,是恨不得帮着苏一打她一顿才好。但是她深知学生在教室里打架闹事是有百害无一利的行为,所以拼命拖住苏一:“算了算了,为她背个处分就太不划算了。”
这堂课周虹没有上,气呼呼泪汪汪地走了。苏一虽然被许素杰硬拖着留下来了,却根本没心思听老师讲课,埋头坐在下面一直持续不停地给钟国打电话。却一次又一次,始终是机械女声刻板单调地重复:对不起,您所拔打的用户已关机。
她不死心地不停重拨不停重拨,一直拨到下了课,都没有拨通那个号码。她又往钟国他们宿舍打,虽然明知这个时候打宿舍的电话,他在的机会几乎是零,还是忍不住要试试。果然,宿舍的电话响了又响也始终没有人接。
苏一突然间就很想哭,钟国——他居然不声不响地就这样不理她了。许素杰也很奇怪:“上次他收到周虹的短信时都不是这样子的,对你非常信任,这次怎么这么较真啊!难道真是假话多听两遍也当成真话了?”
她话音未落,苏一的手机突然响起来。她慌忙举起来看是不是钟国打过来了,却是一个陌生的手机号码。她有些纳闷地接听:“喂,哪位?”
“苏一,是我。”
钟国熟悉的声音响在耳畔,她一下就跺着脚大叫起来:“你这个小样的,还知道给我打电话,为什么你的手机关机了?这个又是谁的手机?”
“苏一,我的手机丢了,现在是借徐文亮的手机给你打电话。”
啊?苏一一怔:“怎么会丢了?”
“我也不知道,早晨从宿舍里出来时,我明明把手机放在裤袋里,在食堂吃早饭的时候还拿出来看了一下时间,刚刚在教室上课时想看一下还有多久下课,却怎么找不到了。可能是从食堂到教室的路上不小心丢了,我居然没发现。”钟国的声音透着懊恼十足。
“难怪那个手机一直在关机,原来是这样。”
“你一直在打我的手机?我发现丢了后也试着拨了一下,已经关机了。看来是被人捡去昧下了,所以马上关了机。气死我了。”
丢了手机让钟国的心情郁闷极了,苏一知道他的手机关机与生她的气完全无关后,心情倒马上好转:“算了别生气了,已经丢了,气也气不回来了。重新买一个吧,我赞助你呀。”
“不用你赞助,我现在不是没钱买新手机,但是那个手机的意义不是任何一个新手机可以代替的。苏一,那是我和你的情侣手机,而且上面还挂着刻了你名字的生肖猪手机链。一下子全丢了,我快郁闷死了!”
苏一知道钟国很重视他们之间这些成双成对的共同物件。常常开玩笑说以后两个人若是万一失散了,就凭这些物件彼此相认。现在一下丢了两样,难怪他会这么沮丧懊恼与郁闷,一惯的乐天劲都没有了。她虽然也心疼丢掉的这两样东西,却极力安慰他:“没关系的,你再去买一款同样的手机,我呢,再去那个玉石店买一款同样的生肖猪手机链。不就可以了嘛!”
虽然买回来的东西终究不是原来的那两样,但毕竟是相同款式,多少可以起到一点安慰作用。钟国振作精神:“那就这么办吧,中午就去买个新手机挑个新号码,搞定了就马上给你打电话。”
“等一下,”苏一突然想起来,“你的手机没丢前有没有又收到莫名其妙的短信,说我和程实怎么怎么样的那一种?”
“手机没丢前我没收到短信,怎么了?周虹又给我发短信了?”
苏一把上课前发生的事情告诉他,还没说完他就笑了:“你也是,还去质问她干什么?随她怎么给我发短信,你知道我不会当真就行了,何必跟她闹意气呢。一个班的同学,撕破了脸闹终究不太好。”
钟国这么一说,苏一也觉得自己有点太急躁了:“可是还是闹了,还打起来了呢。”
“什么——你跟周虹打起来了?”
苏一蚊子似的哼哼:“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