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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念头没有持续多久,因为她又想起了甄德晖那个没讲完的故事,在车上,她娇声催促着他,你的故事还没讲完呢。
真不好意思,今天顾不上讲了,改天抽时间我好好给你讲,甄德晖说,不早了,你回去要好好休息,睡眠好了才更有利于美容。
他的语气里透着一种让人温暖的关心,虽然男人对女人的关心,一半是“关系”的投资,一半是“关系”的回报,但是对于来自甄德晖的这笔精神投资,汪晓妃非常如饥似渴。
第二部分第20节:汪母卷入了一桩案件
汪晓妃那天回到家时发现汪母卷入了一桩案件。这桩案件连小孩子都一清二楚,但是好几百个公安人员却一点线索也找不着。
那个文质彬彬的罪犯终于露面了,刑警队长不凑趣的老婆偏偏选中这个黄道吉日生孩子,队长克己奉公毫无人性地把难产的妻子扔在医院里,带着几百名五大三粗的警察开着警车拉着警报浩浩荡荡向罪犯扑去。这个罪犯虽然身陷险境,却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跟情人进行着长篇抒情对白,他身上表现出的柔情和人性比所有警察身上的加起来还多……
这一案件发生在那个用马大光的九千块钱买的“菲利浦”三十八吋纯平电视里。
见女儿回来,汪母只是把眼睛从电视上转开了一会儿,简短地问了句今天又加班?然后就又回到了案件当中。
汪晓妃嗯了一声,为了加强谎言的说服力,她在后面补上了一丝疲倦的叹息,她本来还想像往常一样补上一句对老板的报怨的,但是看到母亲无意追究她回答的真实性,她也就放弃了对老板的诬告。
在狭小的卫生间里打开淋浴器,汪晓妃又回到甄德晖的故事上面,也不知后来出现的那个娟娟是什么样的?她肯定会跟甄德晖恋爱,但是现在他们又是什么关系呢?
汪晓妃胡思乱想着,她很遗憾,这样的男子为什么不早一点在她的生活中出现?在水流的哗哗声中,她似乎听到电话铃响了一声。她把水量调到最小,一边听着外面客厅里的动静。
晓妃,电话,汪母不耐烦地叫着。
汪晓妃裹着浴巾跑到电话边,一个“甄”字刚刚脱口而出,就戛然而止了,是钟玉婕。
刚才打到马大光那儿说是你不在,我猜你肯定回来了,你在干嘛呢晓妃?
在洗澡,汪晓妃懒懒地说。
现在能出来吗?
现在?都几点啦?明天还得上班呢。
这样的大美女还天天上班,这不是资源浪费吗?你说到底出不出来?我有些要紧事要请你参谋参谋。
什么事?
一个女人家,还能有什么事?我最近认识一男的,我特爱特爱他,你觉得我该怎么办?
你这号事可真多,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我自身难保呢。
一听汪晓妃说自己自身难保,钟玉婕马上准备发挥舍己救人的伟大精神,你怎么啦?是不那个姓马的欺负你了?
那倒没有。
不行就把他休了算了,越拖越麻烦。
好了好了,我妈在看电视,咱们找时间见面聊吧,汪晓妃把电话挂掉,又钻进浴室。
汪晓妃出来时电视上那个文质彬彬的罪犯还在抒情,警察们还在追捕。正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汪父用围裙擦着手,从厨房里出来,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以为你去大光那儿了呢。
爸,您觉得马大光跟我合适吗?汪晓妃用脚趾头逗弄着拖鞋。
我觉得挺合适的,你脾气比你妈还怪,只有大光能让着你,换上别人,可就难说了,汪父把还粘着水的手在屁股上抹了两下,随后印着两个手印的屁股和围裙一起压在了沙发上。
罪犯的长篇抒情刚刚进行了一半,这一集电视剧在不男不女的情歌声中结束了,汪母这才把注意力转向丈夫,才洗完?给你说了多少遍,围裙要挂在厨房里,你怎么就一点不长记性呢?汪母使劲摁着遥控器。
汪晓妃看了母亲一眼,就一头扎进自己的小屋,安静而感伤地想甄德晖。
一周后,甄德晖又把电话打到公司。这一次汪晓妃没有太多的客套,他还没说出请她吃饭,她就已经在问“咱们今天去哪儿”了,你可别忘了,上次的故事你还没讲完呢。刚说到这儿,温丽芸进来了,像是有意示威似的,汪晓妃大声笑着说,以后电话勤着点儿打。温丽芸怒目而视,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第二部分第21节:马大光被重重击倒在地
这次见面,甄德晖手里捧着一束浅紫色皱纹纸包装的玫瑰,玫瑰四周的满天星让她眼花缭乱。
上次收到男人送的玫瑰是几年以前,那是南风给她送的,以后她再也没有收到过玫瑰,最该送玫瑰的人根本没有送玫瑰给她的意识。马大光一天只知道吃吃喝喝,一点浪漫情调都没有,就更别说送花了。
守着玫瑰吃饭的感觉真好,汪晓妃胃口大开。看着她大快朵颐,甄德晖频频夹菜,桌上的菜吃掉一小半,她才开始减速。
她听到了甄德晖幽幽的叹息。
像您这样的成功人士叹什么气?汪晓妃清纯地问。
甄德晖说我可不是什么成功人士,说起来,我挺失败的。
你怎么会这么评价自己?汪晓妃更加不解。
甄德晖又叹口气,出生入死闯荡这么多年,至今还是孤家寡人,这还不算失败吗?
汪晓妃举起杯子,你周围肯定美女如云,从中择优录取一个不就行了?是不是你眼太高?
我眼光可一点也不高,甄德晖猛喝了一大口啤酒,只要她是一个能读懂我的人。
那就是没遇上有缘者了,现在的女孩都唯利是图,真正以心相交者又能有几?
汪晓妃尽可能地让自己说的话文气一些,但一时却又想不起多少华丽的词藻,对了,你上次还欠我一个故事呢,现在接着给我讲吧,我想听你给我讲娟娟。
有什么好讲的?那是一个悲剧,甄德晖摇摇头。
要是勾起你的伤心事,就不要讲了,喝酒吧,今朝有酒今朝醉,汪晓妃意味深长地说。
经历了娟娟,还有什么心不心的,我整个的心都在她身上。现在倒不觉得伤心了,知道我为什么特别喜欢你吗?甄德晖望着她。
你喜欢我?别开玩笑了,我有什么好喜欢的,长不大的傻女孩一个。说完这番话,汪晓妃脸上的红晕更加鲜艳了,似乎是为了掩饰自己的羞涩,她轻轻地咬住了薄薄的嘴唇,而眼睛却是愈发地春水荡漾。
甄德晖一见汪晓妃这副神态,安详自若地往前凑了凑,一面颇具绅士风度地给她面前已经喝空了的高脚杯里续上香槟,一面继续诚恳地吐露自己的衷肠,我欣赏的就是你的傻,傻是什么?傻是纯洁,傻是善良,傻是聪明和可爱。我喜欢你,就是因为你特别像她,你们简直是一个模子里脱出来的,只不过她没有你年轻,你比我认识她的时候显得还年轻。
她多大?汪晓妃歪了歪脑袋,强烈的好奇心依然没有从她心里撤退,能把甄德晖迷成这样的女人该会是什么样子呢?既然自己比她年轻,那么看来要套住这个从这个从天而降的甄德晖十有八九会成功!在这样判断的同时,她又投桃报李地把自己那对比香槟更甜的酒窝回给了他。
她至少比你大一轮,她都过三十了,甄德晖悻悻地说。
听出他话中有话,汪晓妃低下头端起了酒杯。那酒液一路欢歌向她的胃里奔流着,如同一条丁冬作响的溪流。每一滴由她的嗓子里浸下去的流质都给她的思绪发送着一种火辣辣的讯息,又一鼓作气把这种讯息传递到她的脸上。但她还是竭力压抑住自己的得意,眉毛漫不经心地一挑,我看着真有那么年轻吗?
汪小姐最多也就二十岁的样子。
汪晓妃格格地笑了起来,你可真会开玩笑。
你有一张永远长不大的娃娃脸,她也有一张娃娃脸,但是她的那张娃娃脸现在长大了,甄德晖眼神迷离地说,而你是永远长不大的。
别夸我了,再夸我该晕了,还是把欠我的那半个故事讲出来吧,汪晓妃把话题岔开。
一边抿酒,甄德晖一边断断续续地讲开了。
他们相识不久就相爱了,两个人一起做电器生意,过了两年好日子。可是后来不知为什么,那个女孩突然离开了他。他虽然痛不欲生,但是想到过去的情份,还是决定尊重她的选择。他把公司全部都留给了她,自己只带了几件换洗衣服随便上了一辆火车就糊里糊涂地来到了北京。
经过滚爬摸打,他终于拥有了现在的这一摊子事情。
甄德晖用下面这句话来总结自己的故事,情场失意,商场得意,我的一生注定是这样。
你不要沮丧,其实现实中的好女孩还是很多的,只要敞开心扉,你会找到属于你的另一半的,汪晓妃的语气温柔得像个声讯台的接线小姐。
现在这个社会,女孩子都特别复杂,美女不少,但是像汪小姐这样清纯的美女却是百年不遇,甄德晖说着轻轻把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汪晓妃的大脑嗡地响了一声,一种触电般的感觉突如其来地袭击了她。接下来,她的大脑马上变成了一个拳击场,在这个拳击场上,一个名叫马大光的高个胖子和一个名叫甄德晖的矮个瘦子在激烈鏖战,时而马大光占上风,时而甄德晖占上风。战斗进行了大约一个小时,最后重量级的马大光体力不支,不断被轻量级的甄德晖击中要害。
当她被甄德晖带到位于名典花园的那套一百八十平米的复式楼房时,一小时前还生龙活虎的马大光已经被重重击倒在地,在她数到十的时候,他还没能重新爬起来。
第二部分第22节:聊天室泡妞
后来回忆这段生活,马大光像与祖国阔别多年的华侨一样感慨万分,汪晓妃的喜怒无常虽然使他受到了沉重一击,却也歪打正着地挖掘了他思维与口才方面的潜力,使它们找到了用武之地。
自从上次在电话中拌嘴后,汪晓妃一连好几天都没回来过,像是跟电信局较劲、成心不让电信局挣她的话费似的,她甚至连个电话也不曾舍得打一个。马大光采取的对策是既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不找我,我也不找你。他不再像过去那样打电话求她过来,而是竭力像个局外人。女人是一种不知好歹的动物,你对她热,她就对你冷;你对她冷,她就对你热。而过去的他,完全是虚热过度。现在是悬崖勒马、对她进行冷处理的时候了,冷处理即使不能收复失地、挽回颓局,至少也可以调整自己的心情。
这些手段,他都是从《万能情书生产线》里学来的。
马大光大学时期学过计算机语言,软件也接触过一些,但《万能情书生产线》这种类型的软件他还是第一次接触。该软件作者“魔鬼之泪”认为,一封感情充沛、文采斐然的情书,无论情绪怎样千变万化、形式如何丰富多彩,它都离不开称谓、问候、开头、主题、结尾、祝语、落款、日期等八个部分。与此对应,《万能情书生产线》的主体部分也是这八个部分,在每一部分下面,都有一个菜单,一点开,里面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