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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告诉你的,我坚忍的沉默,是为你口含今生的黄金
是谁告诉你的,我多茧的臂膀,是为你搭下来世的窝棚
是谁告诉你的——
到遥远的白杨树下去找他,连北斗星也别相信!
随着风儿的歌声,小草慢慢地张开了眼睛,他认出了酒保,微微点了点头。
酒保端起酒碗说:“小草贤弟,我知道你正同心中的强敌决战,这比我们在外面的要凶险十倍!我只能以这烧刀子相敬,以壮豪杰胸怀!老弟请了!”
酒保说完,小草就端起了酒。酒保大喜,两人一碰,都一饮而尽。
酒保又倒了两碗酒,说:“我虽然无法看见老弟的心里,但我料知你胸中自有甲兵十万!我再敬你一碗酒,祝你旗开得胜,马到成功,一鼓荡平这些妖魔鬼怪!”
风儿听见这话,忍不住说:“长胜将军还在他心里!”
酒保点头说:“长胜将军永远活在天下英雄好汉的心中!有长胜在,我更要敬这烧刀子,向他表达天下英雄好汉的一片心意!”说完他端起了酒碗,小草也端起了酒碗,两人又一口喝干。
酒保又将酒倒满,说:“小草老弟你放心,外面咱们已大小交战十余次,贼匪们一点便宜都占不上!他们虽然人多,将咱们包围得水泄不通,但咱们人强马壮,寨子坚固——说实话,狗日的酸秀才的确有两下子,这个寨子古里古怪,名堂极多,易守难攻,贼子们很难攻进来。咱们再干一碗,祝咱们内外一齐大获全胜!”说完两人又干了一碗。
酒保再次筛满了酒,突然感慨地说:“现在咱寨子里能人太多了,可这也是个麻烦事。常言说木匠多了房子盖偏呢!酸秀才本来就以兵家自诩,而你的什么黑大叔一来就执掌帅印,再不让人,两个人能尿到一个壶里吗!我看你的黑大叔有些怪,不过你放心,咱们心里都有数。来老弟,咱们好好喝它几碗,武松武二郎是怎么说的?他说咱有一分酒,就有一分的力气;有十分酒,就有十分的力气!”
两人又连喝了七八碗,将一坛子烧刀子喝得干干净净。这时酒保的一个属下进来,对酒保耳语几句,酒保对小草说:“贼子们又来啦,我这就去料理他们!这酒喝得好生痛快,等咱们大获全胜,咱再大醉七天七夜!”说完他对小草拱拱手,大踏步走了出去。
风儿见小草十几碗老白干下肚,脸更红了。她连忙伸手向小草额头摸去,烧却退了点。她放下心来,定睛看着小草,只见小草全身汗水渐渐渗出,而高烧也渐渐退去。最后小草面容变得宁静安详,略带着喜悦,也略带着疲惫,一副大战获胜后的神情。
风儿忙问道:“小草你胜了吗?长胜将军胜了吗?让我再进去看看,啊我进来了——”
风儿再次走进小草心中的战场,小草再次握住她的手,两人一起观注着战场的形势。
只见我方阵中已有一人出阵,这人风姿潇洒,白衣飘飘,如大地上的一棵潇潇白杨。
风儿说:“啊,小李一刀!”
小草说:“你也认识我小李一刀大哥?”
风儿说:“我岂止认识他,我还认识他的歌歌呢!”
对方阵前依然是四个SARS首领,他们刚遭败绩,士气低落。尤其那个非典,正在垂头丧气地给自己疗伤。这时从他们中间走出了那个沙士。
沙士上上下下打量了小李一刀一番,然后说:“你就是小李依稻小李一刀?”
小李一刀点头说:“是的。”
沙士说:“不错,看你的样子是个顶尖人物,配得上你在人间的荣誉!你的来历我一清二楚,但我的来历你是否知道一二呢?”
小李一刀说:“正要请教。”
沙士说:“我的横空出世,正是你们人类恶惯满盈的标志!也是你们人类自取灭亡的标志!这是报应,而报应是无法逃脱的!”
小李一刀看着他。
沙士说:“我来自动物,来自野生动物,来自被你们人类吃下的野生动物!”
小李一刀依然静静地看着他。
沙士说:“当然了,你是一个名医,也许你明白这一点——我们这些寄居动物体内的病毒,是多么渴望‘跃迁’的!我们一旦跃迁到新的宿主,新的宿主对我们措手不及,毫无办法,而且我们将获得崭新的能量,崭新的生命!我们尤其渴望跃迁到人类身上,因为人类是自然界进化最高的生命。我们如能一跃而迁入人体,那可真是‘鲤鱼跳龙门’了!占领和杀死生物链上最高一端,不就证明自己才是最高级的生命,自己就是王中王了吗?!”
小李一刀点点头说:“其实生命并没有贵贱之分,相互高低也不是一成不变的。”
沙士喜道:“跟你这样的明白人说话真愉快!咱们话说回来,你们人类身处生物链的最高端,你们拥有吃不完的食物,用不完的资源。我就纳闷,你们有那么多吃的,为什么还要吃了五谷想六谷,吃了家禽想野味呢?”
小李一刀说:“你说得对。”
沙士接着说:“就说你们吃野味吧,你们的作法真令人发指,神人共愤!你们把活鱼用油烹炸,端上来吃时鱼还眨着眼睛!你们从活驴屁股上片下肉来煎炒,你们一边听驴的叫唤一边吃肉!你们为了吃狗皮,竟把狗扔进滚沸的开水里,再捂上盖子,让狗活活地闷死烫死蹦达死!你们竟然活吃猴脑——啊,我可见过那种情景!一笼跟你们人类差不多的、还是你们人类近亲的灵长类的猴子,惊恐不安地等待着,等待有人来拉一只出去时,大家便齐心协力地把其中一只往出推,好保全自己——这跟你们人类一模一样!等这只猴子被人要拉走时,所有的猴子又一扑而上,把这只猴子死命地往回拉!——这一点又比你们人类强出了多少!再看看你们人类活吃猴脑时的情景吧!那只猴子的头被箍在桌洞里,他的天灵盖就要被活活旋开,他的大脑就要被你们人类一匙一匙挖出吃下,这只猴子吓得呀,他的两只眼睛拚命地骨辘辘地转着,眼看就要蹦出眼眶!啊,看看吧,你们人类就是这样的!你们人类已经恶惯满盈,如果再不灭亡,天理何在,天理何在!”
小李一刀低着头,良久才抬起头来,他的眼中噙着泪水,他点头说:“你说得对!”
沙士说:“你们的报应也到了!你们从动物身上得到多少种病?从牛羊猪那里得到布鲁氏菌病,从狗猫那里得到狂犬病,从老鼠那里得到鼠疫,流行性出血热,还有钩端螺旋体病。现有你们又从疯牛病中得到朊病毒,从猴子和大猩猩身上得到艾滋病病毒。你们从蚊子身上本来得到的病就不少,现在又新添了西尼罗病毒!又从草原土拨鼠身上获得猴痘,也就是猴天花——这是天花病毒的子孙要报仇,要恢复他们祖先的光荣!天下英雄无不思逐鹿中原,登陆你们人体!现在由我们沙士捷足先登了!你们还不投降,还不自绝,还等什么?”
下篇(八)
小李一刀默然良久,点点头说:“我们人类,是有不少丑恶,不少陋习,也会不时地沉渣泛滥。但我们人类的光荣是不可抹杀的!我们人类的生命能进化到今天,他的力量,他的勇气,他的智慧,他的爱,他的自我更新、自我完善,他的对真善美艰难而不懈的追求,是谁也无法抹杀的,是谁也无可比拟的,是谁也无法消灭的!”
沙士说:“你不要再嘴硬了!就说你小李一刀吧,你这个人类的人尖子,你的真身在肺脏州,你是你们体内世界抗击非典的总指挥,但你的体内却被我们无数的孩儿们钻入,你已经危在旦夕了!”
小李一刀说:“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我是个医生,死在抗非一线,也死得其所了!啊,咱们说话的时间太长了,让我们的生死一战开始吧!”
小李一刀说罢,便凝神提气,等待沙士出手。他久经战阵,知道这些病毒虽小,能量却大得惊人,他绝不轻敌。沙士没有动手,左边的SARS却突然双掌齐出,向小李一刀击来!小李一刀伸出左掌,接住了SARS的双掌。而右边的萨斯和治完伤的非典也四掌齐出,劈向小李一刀!小李一刀伸出右掌,接住了两人的四掌。这时沙士才陡然出招,他像一只恶狼样突然扑上,双掌向小李一刀胸口击来。小李一刀微微含胸,用胸口接住了沙士的双掌。
风儿见沙士双掌击中了小李一刀的胸口,不禁惊呼起来。小草握住她的手说:“别怕,我小李一刀大哥素来虚怀若谷,后发制人!”
小李一刀以双手和胸口承接着四人八掌,慢慢地引化消解着对方的劲道,使双方力量达成平衡。接着小李一刀慢慢坐了下来,他使四个对手也坐了下来。
四个SARS见小李一刀神情从容,力量又源源不断地催来,一股柔和而坚忍的力量使他们渐感呼吸困难,胸口窒息。他们明白这样下去自己非得吃大亏不可。这时沙士突然双掌摧力,咳嗽起来。小李一刀胸口一震,也跟着咳嗽起来。他一咳之后,就再也停不下来,这咳嗽又是刺激性干咳,小李一刀咳得非常痛苦,咳得气道都似要破裂。
风儿惊道:“小草他怎么啦?”
这时她的耳边也响起了一声惊呼:“小草你怎么啦?”
风儿被惊得睁开了眼睛,她看见小草正痛苦地连声咳个不停。而刚进门的酸秀才拍着小草的背,连声问道:“小草你怎么啦?小草你怎么啦?”
风儿指了指小草的心口说:“体内沙士病毒!”
酸秀才点点头说:“他独自抵抗四个SARS首领,真受苦了!”说完他坐了下来,他的随从捧着两大瓶苹果酒,放在他们中间。
风儿看到苹果酒,高兴地说:“你的苹果酒太好了,小李一刀就在小草的心中!”
酸秀才点头说:“小李一刀将自己的心血输入小草的体内,他自然活在小草的心中!”然后他对小草说:“这几天贼子攻寨甚紧,有失问候。今日稍得闲暇,特来小叙,以慰云树之思!我今日特地带了两瓶敝庄酿的苹果酒,请你尝尝,也请你心中的小李一刀尝尝!这些天别人都说我光给你醋喝了,说我要把你喝成第二个酸秀才!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你我今日宽怀痛饮几杯,以添兄台胸中豪杰气象!”说完他打开一瓶苹果酒,倒了两大杯,说:“小草兄,请了!”但小草却依然咳着不休。
酸秀才点头叹道:“他正跟体内的豺狼鏖战,如此凶险!”
风儿说:“啊,我来叫醒他,让他喝苹果酒!”说完她又抱起吉它,对着小草,用低低的轻柔的声音唱道:
把芦苇还给我
我还你一村芦花般的大雪
把芦花还给我
我还你一地苇席般的月光
把苇席还给我
我还你一座水一般的村庄
把水还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