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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燕从一旁的公文包里抽出一沓文件扔到谢书良面前,怒道:“书良,你作为谢家嫡枝子弟,怎么说?”
谢书良打开文件,匆匆的浏览了一遍,脸色难看起来,沉声道:“污蔑之词!一派胡言!”
谢二老爷从他手中夺过文件,才看了几行,便将文件摔在桌上道:“这是从哪里拿来的?燕兄弟。这种无稽之词你也相信?”
族中众人已经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搅糊涂了,十五太爷不得不开口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谢燕道:“前天我刚到省城。有个旁支族人带着一家老小哭上门来。我本来不想多管闲事,但是架不住对方的小女儿以死相逼。我这才听到了他们的委屈。”
原来近几年,嫡枝二房父子利用自己手中的权力,不断地蚕食族中弱小族人的产业,往往闹得人家多年的心血毁于一旦,最终不得不依附于二房。
这家原本有个大女儿,是省城一所大学的学生。本来有大好的前程的,但是因为生了一副好相貌招来了祸事。谢书良知情后不仅不惩治恶人,反而还帮恶人开脱,为了能够瞒下此事。更是责令这一家子人离开省城,如今那一家人过得好不潦倒。
谢燕话音一落,整个议事厅里鸦雀无声,只有谢二老爷喘着粗气,双眼死死的看着谢燕。
谢书良却是面上一片冷静,道:“燕叔叔,仅凭对方的一面之词就定了侄儿的罪,是不是太不公平了一些。侄儿虽然不成器,但是现在也在这个位置上,也万万不会为了一些微末小利而自降了身份!更何况这种助纣为虐的行为。我是如何也做不出来的!”
“你这么说,岂不是说我老糊涂,冤枉了你?”
“侄儿不敢!”
“哼!”谢燕也是久在商场上历经风雨的,如何会打无把握的仗,遂冷笑道:“你的手段倒是隐秘,要不是有人给我看了你在美国的私产,我怕是也想不到你竟然会有如此大的手笔!谢书良,你在做这些事的时候,难道就没想过祖宗的名声吗?”
谢书良到了现在也知道谢燕是完全冲着自己来了。也不欲在维持面上情了,遂转过头,看向十五太爷,大义凛然道:“十五太爷,本来只要谢家宗族能够继续兴旺下去,谁是家主都不打紧,但是如今族中有私心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我实在是不忍心看小人从中作祟,所以我愿意担起家主的重任,肃清祸乱,重振家声!”
“你说谁是祸乱?”谢燕气的浑身发颤,指着谢书良厉声问道。
谢书良冷哼一声,并不答言,让谢燕更是气的说不出话来。
“良叔叔想做家主,不知道有没有得到现任家主的认可?”谢民修不紧不慢的开口道。
谢书良故作无奈道:“如今民修你爷爷正卧病在床,族中事务总不能没人打理吧!事急从权,想必你爷爷也是赞同的!”
谢民修轻笑道:“良叔叔倒是一心为公!但是……”谢民修话锋一转,道:“我可是早就得到了我爷爷的认可!我就不明白了,明明我长房继承家业乃是名正言顺之事,怎么今天大家的讨论竟然根本就问过我的意思?”
“阿修,你年纪太小,如何能当大任?”
“是吗?清道光三年,谢家得罪权贵,几乎满门获罪,当时的家主刚及弱冠,力挽狂澜,最终保下阖族性命。民修虽然不如先祖才能,但是却因为年纪而被摒弃,着实难以接受!”
“那你凭什么能担此重任?”谢招不耐烦的问道。
谢民修看着眼底轻视的谢书良,也不说话,只朝阿成点了点头,阿成从身后拿出一个文件,递给谢书良。
谢民修道:“良叔叔,有些东西,该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就永远不是你的!”
“你,你够狠!谢民修!你够狠!”谢书良锋利的眼神仿佛淬着剧毒朝谢民修飞来,如果说刚才谢燕拿来的那份文件只是让他有短暂的失神,那么眼前看到的这一切简直让他心神大乱。
姑姑花了二十多年在美国经营的的一切就这样变成了过去式,而自己在欧洲暗中准备的退路也全部被封死了,这可不是一天两天能完成的,也不是仅凭一个谢民修就能成事的,看来对方已经在很久之前就已经开始谋划这一切了,就准备在今天这个时候给自己重重的一击。结果,似乎显而易见。
第二百三十七章 分别在即
谢家行事不显山露水,族人也大多都是文人出身,但是作为一个能经历朝代更替,时代变迁的家族,没有人敢轻视谢家的能量,不但省城的名门大家以谢家为首,就是国内的世族也不敢小觑了谢家。跟…我…读EN文…XUE学…U楼 记住哦!
此次谢家宗族大会是临时举办的,又涉及到继任家主的敏感问题,所以谢家人对此都讳莫如深,不过有些背景深厚的家族还是探听到了其中的些许消息,看来这天是真的要变了。
先且不顾谢家的变动给省城局势带了了怎样的影响,谢爷爷到底还是没能撑过省城的春天。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柳七夕正在自家的小花园里赏牡丹,是谢爷爷之前送给她的分株,今年开的格外好,尤其是那株赵粉,真正的天姿国色▲七夕捏着手机,谢民修空空荡荡的声音不断地回旋在她耳边,花在人不在,物是人已非。
如果说柳家人给了自家在这个世界的第一份温暖,那么谢爷爷给她的则是第一份理解。谈诗论画,赏花观竹,品茗下棋,谢谢爷爷不问缘由,只论心情的陪伴让她在前世与今生之间得到了缓冲,现实的挫败和压力也随之变成了更为积极的动力。假若当初没有睿智达观的谢爷爷在,七夕甚至不敢想象被心魔压制到极致的自己将会变成什么样子,眼泪毫无预兆的就充盈了干涸许久的眼眸。
柳七夕回到省城的时候』爷爷的灵堂已经设好了,如今长房仍旧占据了家主的位置。二房因为一系列的打击已然没了之前的声势,所以谢家族里过来奔丧的人很多。旧式庭院里站满了黑衣白花的人。
柳七夕站在人群的最后面,呆呆地看着远处的灵堂,细细碎碎的哭声随风飘到她的耳边,旁边或真心,或假意的哀容让她觉得心头一片冰凉』民修既是继任的家主,又是长孙。因此与谢仲信,谢季礼跪在灵堂最里面,因为隔得远,她只能看到一个单薄的背影。现在,满满一院子的人,他才是最伤心的吧!
“听说,老家主为修小子聘了你做媳妇儿,怎么说你也该去上柱香!”
柳七夕没有开口,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好像身边的这一切都与她无关。
谢无尘有些惊讶,据他的资料,柳七夕和老家主是忘年之交,一老一小志趣相投。,她和修小子的婚事也得到了他的支持,前几个月甚至还将聘七夕为孙媳的事情和自己的身后事放在一起交代给了儿孙,如今她怎么能够如此冷淡。
“老家主是个聪明人,只可惜,命途多舛!”谢无尘摇了摇头,似是感叹道。跟…我…读EN文…XUE学…U楼 记住哦!
柳七夕仍旧不为所动,谢无尘顺着她的眼神,正好看见里灵堂里的谢民修。道:“修小子是个好的,只是可惜,若是能再得老家主调教一两年,前途不可限量!”
“十五太爷,您相信人有来世吗?”柳七夕突然开口道。
谢无尘愣了一下,道:“不相信!”
“为什么?”
谢无尘看着灵堂中间老家主的遗像道:“因为谁也没见过来世,其实只要今生把握住了,前世和来世又有什么意义?”
柳七夕再一次陷入了沉默』无尘走到灵堂中间,恭恭敬敬的上了三炷香,老家主是个奇才,当初要不是他在,谢家在那段时期怕是不倒也要元气大伤,只不过命运好像真的不曾真正眷顾过他』无尘深邃的眼神似乎想在一旁的谢季礼身上探寻一些答案,但是谢季礼的木然让他最后只能是一声叹息。
“大哥,你怎么能这么快就走了啊?你让阿修一个孩子怎么挑得起这么沉重的胆子?”谢三老爷呼天抢地的声音从院子里传来。
谢无尘眼神转冷,一旁的谢民修更是仿佛一块将要爆裂的冰块,外表看起来一片平静,内里却已是龟裂成片。
宗族大会上,谢民修拿出二房这些年威胁族人、侵占族中公产、谋害家主的铁证,又带来了谢书良在任上徇私被查和二房衡私产受重创的消息,让整个二房不仅直接从家主争夺的有利位置上退了下来,而且还惹了一连串的麻烦,如今族中对二房的处理并没有完全下来,不过看情形,想翻身基本上是不可能了。
三房如今不过是秋后的蚂蚱,也翻不出什么大浪,谢无尘也没心思看戏了,便略略安慰了谢民修几句,便出来了▲七夕已经不在原处了,他四处望了望,并没有发现她的身影,心中有些遗憾。
入夜了,原先还拥挤的庭院变得空荡荡的,几盏白灯笼在夜风之中轻轻的摆动着,灵堂里一片通明,谢爷爷温和的笑颜在满目的白花之中显得格外的刺眼。
岳婉青已经是第三次过来劝说儿子到一边去休息了,但是谢民修仍旧固执的跪在火盆前面,眼神定定的看着火盆里燃烧的纸钱,这是老辈子的规矩了,守灵的晚上火盆里的纸钱断不得。
灵堂里静悄悄的,只有微微烧纸的声音』民修突然发现眼前一暗,抬起头来,却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自己旁边,七夕拈着香恭恭敬敬的拜了三拜,然后把香插到了香炉里面,回来跪在自己旁边,磕了三个头。
“爷爷临走前还惦记着你!”谢民修的声音有些沙哑。
七夕看着谢爷爷的遗像,从包里掏出一朵有些打蔫的牡丹,轻声道:“谢爷爷,这是您送我的‘赵粉’,开的真好!”
“七夕,怎么办?爷爷走了!”谢民修喃喃的说道,前所未有的慌张和无助。
柳七夕握住谢民修的手,两个人都从对方手心里感受到了对方心里的冰冷,同样的哀伤。
两人就这样静静的跪在地上,各自想着一段有一段的往事,交握的双手却一直没放开过。
不知道过了多久,谢民修终于开口道:“七夕,我要食言了!”
柳七夕心中一沉,她已经隐隐猜到他要说什么了。
“七夕,我不能在今年七夕,你二十岁生日的时候娶你了。”谢民修带着自责和痛恨说道:“我答应过爷爷,要做一个有始有终,有担当的男人,我答应过你,要保护你不受烦忧,可是我做不到,现在的我做不到,爷爷在我的眼皮子下被人暗算,你被王家父子明刀明枪的算计。”
“所以你决定答应十五太爷的条件?”
谢民修疲倦的说道:“十五太爷说的对,放弃是为了守护和长久』家经过这次的家主之争,已经伤了元气了,我虽然是家主,但是却未能服众,二房和三房在省城势力犹在,还有那些觊觎家主之位的也是虎视眈眈。”
“谢民修!”柳七夕道:“你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吗?”
谢民修点头,坚定的说道:“守住爷爷和你的心愿。”
柳七夕眼神有些模糊,声音也有些抖动,“你这个傻子,你自己呢?”
谢民修仔细的往火盆里放了几张纸钱,道:“不,爷爷的心愿是消我能够做我自己喜欢做的事情,你的心愿是做自由自在的自己,这也是我的心愿,现在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实现我自己的心愿。”
“准备什么时候走?”柳七夕已经冷静下来了。
谢民修道:“爷爷的五七过了就走。”
柳七夕的手一顿,随即陷入了沉默。
“七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