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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陵横着一脚就扫了过来,“去你妹的。本姑娘二十四了,还是黄花大闺女一个。”她阴险又暧昧的笑道:“你关振振一个不小心都可以做妈了,看谁先大婶,嗯哼。”
我被她说的脸一红,打了个哈哈,伸了个懒腰,“江陵,你有没有想过考巴黎三大的高翻学院?”
她扔了颗葡萄进嘴巴,又吐了皮,坐没坐相的倒在沙发上:“想啊,梦寐以求都想。这所学校在我心目中简直就是口译界的战斗机,钛合金铸就的不朽传奇,藐视一切的最强大存在。能上此这所学校的可谓是精英中的精英,超牛牛人中的牛人。如此牛逼哄哄的学校,谁不想去啊。”
“要不咱两试试?”往她的身侧一坐,把她捏着的葡萄顺便扔进我嘴里。
她目光擦亮,来了兴致,双目如黑葡萄似的看着我:“怎么试?它要求也太高了,翻译界有句话,叫考巴高难,难于上青天。巴高的同传录取一向是宁缺毋滥,如果某届申请者整体素质都不高,它宁愿一个不招,也不会筷子里头拔旗杆委曲求全。”她摩挲着下巴,眼珠子儿一转:“你想干什么?不在北外读了?也不谈恋爱了?你走了非哥怎么办?这一两个月来我也发现了,这人是真喜欢你的。”
“非哥有非哥的人生啊,难道没了我,他的地球就不转了?”或许一开始会有些难过,甚至暴跳如雷,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所有的爱恨情仇,都会变淡。而且我有些害怕他父亲接下来的举动,他能把李格非哥哥喜欢的女人悄没声息的弄走,人家条件还要好于我,如果他对我动手呢?是不是会在这个世界消失?
我赌不起。我虽然挺喜欢李格非,但我更爱我的生命。
“你们吵架了?”
我摇头,扔了一颗葡萄进嘴巴,耸耸肩:“heavy weather。”
“若真爱,谁也无法阻挡你们在一起。”
“天真。”若不是那一天经历了无数的波澜起伏,我也不会那么多感慨,明明我上午还那么想把李格非抓紧了,到了晚上我的心思便颠覆,因为李格非自己都承认了,他是冒着打光棍的风险在和我谈恋爱。“有些爱情不是你想在一起就能在一起的,要突破重重阻挠,那无异于痴人说梦。江陵,你是不知道我的家庭背景,我阿妈和继父,他们都是靠行骗为生的人,在我八岁前,我也干过这一行。哈,你一定想不到吧,我当初鲜有失手。若不是碰到了袁漾的爸爸,修炼到现在,我肯定是神偷。”
江陵张大了嘴巴,“真的?”
“当然是真的。”
“你太让人不可思议了,口风也挺紧的,到现在我才知道呢。”
“这种事情我总不能大张旗鼓的告诉别人吧?”
“非哥知道?”
“他父母都知道了。”
她这下嘴巴张成了O形,“那你和非哥……还真挺难在一起的。”江陵一副理解的表情,“那我就理解你为何想去巴黎了。你会让非哥知道你去巴黎三大吗?”
“我又不是要躲开他,当然要告诉他。”
“他若不让你走呢?”
“他会让我走的。”我笃定的说道。
她满脸怀疑。“那你们就这样断了?”
“如果断了,就断了,”想到真的断了,我心里有些不大舒服,好歹是自己动了心的男人,“如果他不断,咱们就在国外谈着恋爱呗,我也想好了。李格非的家人都混在政军界,出国非易事。”我擦掌,忍不住哈哈笑:“这正好便宜了我行事。”
朱轶从部队回来直接将车开到了我公寓楼下,我是被江陵敲门喊出来的,一出卧室,就看到朱轶沉着脸坐在沙发上。
“你来这里做什么?”我不甚友好的问。
朱轶将玻璃杯重重往玻璃几上一放,冷声道:“我是来告诉你,如果你不认我这个父亲,那你和李格非就永远没有机会。”
“做你私生女,我没有与有荣焉的感觉。”少在我面前摆脸色,也不想想你有什么资本在我眼前耍威风。“我能不能和李格非在一起,那是我们的造化,与你无关。”
“好大的口气。我看你这些年的顺遂日子让你不知天高地厚了,你以为李成化会让你那样的家世背景的人嫁进李家吗?”
再次听到敲门声,我心说不会是朱轶他老婆这么快就追来了吧,我倒是不怕她来找茬的,无畏的去开了门,门口站着李格非。“振振。”见朱轶也在,“朱叔叔,你也来了。”
“你来了正好,过来坐,正好谈谈你、振振还有谨言的事。”朱轶此时好不威风,一张脸板正,“李格非,你到底做何打算?”
李格非坐在沙发上,十指交叉,“我又不喜欢朱谨言,当然是选择振振了。”
“那你想让振振如何进门,我了解你父亲,是绝对不会让振振这样出身的人嫁进你们家的,详情可以参见你哥哥当年的事。”当年李格天的事在这个圈子里掀起了不小的风暴,这成了很多长辈警告晚辈的先例。“你明知道让振振认祖归宗可以让你们之间少些阻碍,你为什么不劝说她?”
“不是他不劝我,而是我一直就没有认父的想法。”
朱轶那张板正的脸瞬间成了锅底,冷哼道:“那就是你不够爱李格非了,你若真喜欢他,就能为他放弃所有。”
我忍不住噗嗤笑了:“想不到堂堂的朱轶少将,竟然会把喜欢啊爱啊这种虚无飘渺的东西挂在嘴上,不知朱轶少将你用这招骗了多少傻女人?”我忍不住想大骂一声:朱轶少将,你是智硬吧你。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大家的订阅。
嗷~我是来求花花的。
本国如果谈不下恋爱,那就转移阵地让他们谈个够,两人抱着不结婚的打算,你们爱怎么玩就怎么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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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干一票……51 。。。
我和朱轶天生就气场不和;从第一次碰见开始,我就对他无甚好感,后来交恶;就更加相见两相厌。
朱轶见我一次次不给他好脸色更不卖他面子;就扬言以后再也不管我了;随我死活。
我腹诽:你以前就没管过我;现在来管我怎么活来?被你迫害我还没死;没你我活的更自在。
当即下了逐客令。
将朱轶送走;李格非脸上强撑的笑容也淡下来了;脸色一变:“振振;你刚才说的什么意思?”
我就知他肯定会生气,严重者肯定暴跳如雷。
房间内的空气有些沉闷;我往外走去,“陪我去外面走走吧。”
九月份的北京,秋高气爽,气候宜人,是一年中最好的季节,今天虽然是晴天,但最高气温也就26度,我手插在裤兜里,走在林荫道上,低着头踢着落叶。
“你现在可以说了吧?不用绞尽脑汁的想该怎么编该怎么敷衍我,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吧。”
我闷闷的道:“其实也没什么,就觉得想出去走走,开开眼界,换个心情。”
“出去走走,开开眼界,换个心情?出去旅游放松一下不就行了?可你刚才不是这么说的,你说你想去国外读研?”李格非三尸神跳啊跳,如墨般的眼神透出一股狼锋,像要在我的心脏处凿个孔似的。
“我想出国这件事我一直就没想瞒你。我也是最近才有这种想法,还没来得及去实践。”我抿抿唇,抬头看他,见他目光阴鸷,一脸反对,但这次我却是铁了心了:“我打算先去英国历练一年,然后考巴黎三大高翻学院。那是我们同传界最好的学校,且它三语并重,考去联合国也必须三语,我算是找对了门路。”
“你想出国就出国,拍拍屁股就走,毫不留恋,那我怎么办?”李格非脸色乍然变黑,满身的寒气,说着说着他就暴跳如雷了:“关振振,你这是要放弃我们的感情是不是?在你心里,是不是从来就没有喜欢过我?你心里一定在笑:看那个蠢货,这是在自导自演一出闹剧呢。关振振,你告诉我你是不是这样想的?在我们两人的交往中,你只是个耍猴戏的看客对不对?”
我若是答一声对,他只怕就要冲过来掐死我,他已经彻底失控了。
我走过去,抱住他劲瘦的腰,伏在他宽广的胸前,“不,我喜欢你,李格非我喜欢你。”只不过在咱们两人的感情中,他可能是那个爱的深一点的,但我对他的感情,也已经超过了我曾经对袁漾的感情。
“那你为什么又要离开呢?”李格非听上去鼻头酸酸的,抱着我肩膀的手又紧了紧,“是觉得我无论如何都给不了你幸福?还是不信我能协调出一个好结果?”
我伏在他的胸前,一想到我们两的前程泪水吧嗒吧嗒的往下掉:“我该怎么去相信你呢?你有你父母那么狠的手段吗?你在你父亲面前,能翻起风浪来嘛?李格非,我知道你哥哥在结婚前又个女朋友,可她消失了。你能告诉我,你哥哥的前女友去哪了吗?她还有没有活着?是不是那些上位者,弄死个把人就像弄死一条虫那么简单?”
李格非的面部表情瞬间变得僵硬,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开始是红的,涨成了猪肝色,后来就变的青紫,“你……你怎么知道的?这件事情谁告诉你的?”
我从他怀里退出,往后退了两步,擦了把眼泪,“在你们的圈子,这根本就不算秘密,随便问一个人都知道这么一回事。不过没人知道那个女孩子最终的下场。说吧,你家人把她怎么了?”
李格非烦躁的说:“我不知道。这事情是我父亲处理的,我妈妈都不知道,知道这事儿的,大概就我父亲和我哥了,这些年来,我哥对这事儿也讳莫如深。大概是恨我父亲,他这些年很少回家。”
“这么说来,利益对于你们家,比什么都重要了。”而我这种给他们带不了多大利益的人,注定是会炮灰掉的。
两人各怀心事的散着步,过了好会儿,李格非又说:“你亲生父亲已经给你抛了橄榄枝,振振,你接着就好了,为什么要那么执拗呢?只要你认回去,我父亲那边还是好商量的。你有了新的身份,很多事情办起来就方便随意的多,至于你要不要尊敬他,你可以随意。”
“李格非,将心比心吧,如果你换成我的身份,你的亲生父亲对你有过过激的言语侮辱,还差一点就断送了你的前程,每次看到你还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而他的老婆又不好惹。你会认回去吗?你说当你的人生正要大放异彩的时候,你会再去嗅一坨曾看不起你的狗屎吗?这天下就没有免费的午餐,享受了权利就要履行义务。再说了,李格非,凭什么要我将就了你去认那个父亲,为什么不是你放弃你现在所拥有的,和我过平淡的日子?”
“你知道那不可能的,我父亲不可能答应的。”
“所以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继续往前走,那是往北外去的方向,“行了,你回去吧。我想静一静。”
我们今天的谈话就这样不欢而散。
走着走着就走到了北外校园,在晨读园找了个地方坐下,忽然想起了以前教我们法语的女老师的话:你们女孩子要学聪明点,不要为男人放弃自己的前程,男人大多是靠不住的,只有你自己的前途自己的学识才真正属于你自己。
她出生在六十年代初期,文‘化大革命拨乱反正后小平同志重开高考,她顺利的考上了北外俄语学院,大学读完,由父母做主嫁了人,放弃了去俄国的高薪工作。九十年代初生了小孩,复又得到喜爱她的老师的推荐,她又去进修法语,后来又意外得到去法国深造的机会,她跃跃欲试,可老公不干了,以孩子还小为由。她为了家庭,又选择了放弃。
而现在,她老公却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