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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科看着李鸿基,心中却没有恨意,他只觉得心如死灰,只想让对方快点结束自己的生命,好陪着一直追随自己的亲兵,对李鸿基问道:“你就是判军首领。”
李鸿基点了点头:“不错,我就是。”
马科又道:“你想让我投降?”
李鸿基道:“不错,你是个人才,你明知必死,还要带人硬冲,我不忍你就这么撒手而去。”
马科闭上了眼:“你觉得我还会投降么。”一滴晶滢的眼泪从他眼角滑落,跟随自己忠心耿耿的部下已伤亡殆尽,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李鸿基知道不可能轻易劝得马科投降,道:“今天死的人太多了,我不想再杀人,你可以好好再考虑一下。”
马科紧闭嘴唇,再也不说话,李鸿基吩咐李过道:“把他带下去,好好照顾,不可怠慢。”
马科还是一言不发,被李鸿基的亲兵推了下去。
秦王又在府上转来转去,下午传来消息,说马总兵带了三千人出城试探城外的贼军,没想到全军覆灭,一个也没有回来,把正在看歌舞的秦王弄的兴致全无,急得手足无措,见洪承畴来了,一把抓住他的衣襟道:“你昨天不是还说贼军不足道,你几天就会剿灭么。”
洪承畴马上跪下道:“下官该死,下官让王爷受惊了,下午只是试探一下贼军,略有小败而已。”
“小败,三千兵马没了,总兵也死了,你说是小败,你当我是白痴么。”秦王几乎咆哮着要跳起来。
洪承畴只好道:“下午的事是下官一时疏忽,没有摸清敌人的实力,不过马总兵用他的鲜血告诉了我军敌人的实力,下官一定竭尽所能,打败贼军,不让王爷再受惊吓。”
“打败贼军,你还能打败贼军么,告诉你以后不准出城,你给我死守,死守,皇上一定会派兵来救的。”
洪承畴大感为难,怎么能答应死守呢,若贼军没有大炮还有守住的希望,如今贼军十有八九是在等大炮,恐怕过不了一两天贼军的大炮就要来了,那时拿什么死守,却不敢对秦王说贼军有大炮,不能死守,否则这个秦王一吓,马上就要逃跑也说不定,那样一定落到贼军的手里。
只好低声的安慰道:“王爷莫急,其实下午是微臣故意安排的,我军是损失了三千人,敌军的损失更大,如今敌人的虚实尽在我方撑握之中,今晚我方就可大获全胜。”
秦王松开了抓住洪承畴衣襟的手,狐疑得道:“真的,这次不会是又在骗我吧。”
洪承畴一咬牙,只有赌了,今晚要是天公不作美,那就再也没有机会了。大声说道:“不错,下官不敢欺骗王爷,若王爷不信,下官愿立军令状。”
秦王见洪承畴说得如此有把握,想信了起来:“好,好,孤王在此等你好消息,杀退了敌军,孤王一定为你请功。”
洪承畴抹了一把冷汗:“如王爷无其它事,下官就要回去准备今晚的作战,下官告退了。”
秦王道:“好,今晚孤王也不睡,等爱卿凯旋而归。”
回到了总督府,洪承畴来到了平日烧香的一座大堂,点上了香火,祈祷起来,保佑今晚起风,不然就是秦王不治罪自己,恐怕也要落在贼军手里。
第二十一章夜袭上
已经是子夜时分了,外面月华如水,一点也没有起风的迹象,西安的文武都聚在总督府,不时有人出去望着天空,如此美好的月色若是搁在平时定会引得一些文官诗兴大发,说不定能写出一遍流传千古的名篇也末可知,此时屋内所有的人却都巴不得乌云快起,把整个天空都罩住才好。
左光先已将西安的五千骑后集中好,根据安排,他带三千人马去攻击敌人设在南门的主营,东门由崔尔达率两千骑兵负责,至于其余两门,实在是骑兵不足,城内的所有骑兵总共只有五千骑了,若不是今天损失了马科的三千骑兵,今夜四门可以同时突袭。
洪承畴坐在堂上一动不动,任由部下在自己面前走来走去,他心里何尝不焦急万分,但身为主帅自不能象属下一样无所顾忌,切忌不可让部下看到自己喜乐哀愁露于形色,今夜能不能成功就只有看天意了。
已经过了丑时,月光还是那么明亮,左光先望着身后的三千子弟兵,面沉如水,突然感觉到了面上刮来一丝丝凉意,顿时兴喜若狂:“起风了。”
洪承畴的亲兵跌跌撞撞的闯入了大堂:“部堂大人,起风了,起凤了。”
洪承畴马上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刚才的故作镇定全然不见,跑到了外面,感觉到丝丝的风吹来,顿时大喜:“起风了,终于起风了。”
刚才明亮的月光已有了昏暗之声,远处已传来树叶被风刮的沙沙声,叫来了传令兵,吩咐道:“告诉左崔两位将军,今夜辰时准时突击,我洪承畴在此先恭贺他们旗开得胜。”
传令兵是了一声“是。”急匆匆的下去。
闯军的大营时已是夜深人静,白天的战斗令士兵们大为兴奋,虽然许多人参加过多次小规模的战斗,但进攻那些山寨,土匪和豪强,闯军都占着绝对的实力,对手根本没有反抗之力。
这次进攻西安,可是陕西的省府,里面有数万精兵,还有数十万百姓,能不能成功,士兵们也没有底,白天的战斗,闯军对官兵干净利落的屠杀,让闯军人人都象吃了兴奋剂,原来官军对上自己也是不堪一击,众人的信心大增,上半夜没有一个士兵能安稳的睡觉,直到下半夜所有人才沉沉睡去,有的士兵在梦中已感到发凉,随手拿过放在旁边的被子盖在自己身上,继续沉睡。
李鸿基倒是从上半夜就已经睡去,闯军自从第一天遭到官兵的炮击,而且也一直没有攻城,士兵们已经有点焦燥不安,士气也有所下降,下午官军的三千骑兵本来自己可以用更稳妥的办法,但为了提高已方的士气,故意也派三千人迎击,干净利落的将官军全军歼灭,果然取得了很好的效果,现在所有的闯军都士气大增,所以他放心的睡了下去。
辰时,哗啦啦的大风刮着,同时伴随着希淋淋的小雨,伸手更是看不见五指,左光先大喜,若是贼军全用的是火绳枪,一下雨就如同废物,这场战斗更加没有悬念,真是天助官军成功。
南门已经悄悄打开了,左光先手一挥,带着身后的骑兵悄然走出城外,外面实在太黑了,士兵们都紧挨着才不至于乱了队伍。花了平时数倍的时间才摸到了闯军的大营,望见闯军大营只有廖廖几支亮着的火把,左光先大喜,派出一队突击队一路摸过去,闯军的哨兵在雨中努力睁大眼睛,但数米外就完全看不清楚,被官兵摸了上来全都悄无声息的杀了。
栅门下的闯军全无察觉,左光先一挥手,数十支长箭射去,每人咽喉都插了数支长箭,一声不吭都倒了下去,官军中偷偷出来了数十人,将闯军大营的大门搬开,不妨闯军在暗中还伏有哨兵,一声凄历的声音响起:“敌军袭夜。”
但此时已晚,左光先带着亲兵首先冲过栅门,直接向闯军的营房踏去,闯军的前营乱成了一团,安静的大营顿时象炸了祸,各种喊叫声,呼救声响成一片,许多闯军士兵还在梦中就作了冤死鬼,还有的士兵蒙肱胧醒来,刚想问问同伴发生了什么事,官军已冲了上来,还有的士兵已经拿起了枪,却只能向黑暗中放枪,再想装子弹,由于紧张却怎么也装不上,只听见惊天动地的马蹄声在四周响起,最后自己也倒在冰冷的地上。更多的人象无头苍蝇一样乱撞,不知该往那边才好。
左光先毫不怜悯,趁机驱动着已经乱成一团的闯军向中军冲去,闯军在南门有三个大营,前营已经跨了,但持续响起的枪声已经惊醒了中军的闯军,纷纷爬了起来,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李过已经醒来,他听到了隐隐约约的喊杀声,还有不时传来的一声声零乱的枪声,心中大惊,连忙闯入李鸿基的大帐,李鸿基刚醒,听到了李过的喊声:“闯王,不好了,官兵劫营了。”
李鸿基大惊,顾不得穿衣,大吼一声:“马上聚合队伍,多燃篝火。”
很快中军就响起了聚合声,许多刚醒来正在茫然的士兵一听,马上聚合到了大帐门口,火堆也燃起来了数座,已经隐约可见数米外的人了,李鸿基大声传令长枪兵在外侧,火枪兵在中央,刚整理好队伍,左光先已驱动着前营的乱兵前来,许多士兵见了自己的中军营房,以为得救,窝涌着向前挤去,高一功在前头急得大喊:“向两边走,向两边走。”
黑暗中谁也不听他的话,眼看这些乱兵就要冲到中军,耳边响声了李鸿基的声音:“开枪。”这时的闯军也发现冲过来的是自己人,正不知如何好时,听到了闯王的命令,李鸿基的亲兵率先开枪,其余人一呆,也跟着开枪。
马维兴呆呆的看着成群的士兵倒下, 刚想起一个念头:“那是自己人。”枪声已是大作。
一阵阵清脆的枪声响起,顿时镇住了冲向中军大营士兵,纷纷朝两侧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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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认为火枪兵不能正面对抗骑兵,老茅要解释一下,这是有事实依据的,崇祯十七年,李自成攻到北京,率了数万精锐骑兵攻击京师三大营的火器部队,死伤累累也莫可奈何,后来还是绕过正面,从侧面攻击才得手,那时明军使用的还大部分还是火绳枪,如果是更利害的燧发枪,骑兵正面攻击更不可能得手。
第二十一章夜袭下
左光先刚才在前营听到枪声还以为因士兵没出帐,火药没湿也不奇,这时明明见这队闯军在雨中,却还能开枪大感奇怪,但他也不着急,你能开枪我再赶人过去就是,我就不信你开完枪还能在黑暗中装子弹,将两边的人又往中间驱赶,没想到,闯军中一直传来连绵不绝的枪声,显然贼军还真能在黑暗中装子弹。
左光先不信邪,还想把乱兵往中间赶,却感到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显然刚才有子弹从自己的脸旁飞过,他仔细听了一声,不时还有官兵的惨呼声,知道乱兵已没了,马上把队分开,向闯军的侧翼袭去,黑夜中的官军顿时撞在闯军一排排枪林上,传来一阵阵惨叫声,左光先大吃一惊,知道敌人的中军再也冲不动,向旁边的士兵喊道:“撤退,撤退。”
官兵呼啦啦的退了下去,闯军还是站在原地不动,直到官兵的马蹄声已经远去,闯军才松了一口气,此时天空已下起了倾盆大雨,将闯军营中的火把一个个熄灭,不时有闪电划过天空,照亮了闯军中营的累累尸体。
第二天天一亮,闯军才真正从惊魂不定的打击中回过神来,中军的大营密密麻麻人布满了尸体,大部分是闯军自己开枪杀的,只有小部分是官军所杀,一路上的尸体还漫延到前军军帐,到处都是一副残不忍睹的情景。许多都是在黑夜中自相踩踏而死,真正死在官军的刀下只有三分之一,李鸿基一屁股坐在湿淋淋的地上。脸色铁青,双唇都要咬出血来。
“报,东门昨晚遭到官军袭击,全军崩溃,眼钱儿首领也身死乱军中。”
李鸿基一听,心里又急又气,加上昨夜站在雨中指挥了一夜,听到这个消息,只觉得眼前发黑,嘴里的一口热血再也忍不住,扑的一口鲜血吐了出来,人也向后倒去。旁边的亲兵大急,连忙把他抬进了营房。
到了营房,李鸿基已醒了过来,声音沙哑着道:“快,快派人到北门和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