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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昌军凭着人多,丝毫不后退,一排排士兵如波浪般,前仆后继的向城墙冲来,城下很快就铺满了一层尸体。
踏着自己袍泽的鲜血,大昌军的士兵艰难的将云梯架在了城墙上,往往刚要攀登,胸口,头部就冒出汩汩的鲜血来,倒在自己架的云梯下。
后面的士兵浑然不理,踏在前面士兵的尸体上,继续向云梯攀去,手中的木盾马上不能护住自己,唐军居高临下,一一点射,大昌军多是头部中弹而死。
每一座侥幸架起来的云梯下都慢慢堆上了一层尸体,唐军也没有人去把云梯推下,要推也推不动,云梯下全被尸体压住,这时的人命如蚁。
张献忠举起望远镜,看着自己的部下在城下死伤惨重,一点也不心动,不时派出传令兵,对各门督战。唐军的火炮上午一个劲的发射,没有丝毫停顿,一炮下去,往往就是数条人命,多的时候甚至是十几条,直到火炮的炮管全都发红,才稍停一下,用水一浇,马上就发生滋滋响的白烟,将炮兵的眼睛遮住,焰的发痛。
到了下午,许多火炮一气发射了数百发炮弹,不敷使用了,只得停了下来,唐军火炮的减少,让大昌军得到了鼓舞,更是密集的朝城上涌来。
不过,到了近前,唐军的手雷发挥出了火炮的作用,许多战士甩手雷甩的胳膊生疼,大昌军在城下尸山血海,就是没有一人能够登上城墙。
大昌军整整进攻了一天,中间没有停顿,直到天黑才停下来,有的云梯下已堆成了尸山,快要和城墙齐平。
天黑了下来,大昌军出动了十万人,打着白色的灯笼,在城下收聚尸体,今天大昌军一天的进攻,城下留下了五万余具尸体,大昌军花了大半个时辰才将尸体全部收拾干净,城下象下了一场大雨,泥土全部被鲜血泡软,湿滑湿滑的,踩在脚下,让大昌军收尸的士兵心里特别难受,不知道明天是不是就会轮到自己。
城墙上的唐军严密的监视大昌军收尸体的队伍,没有再进行攻击,这么多的尸体,若不让大昌军拖下去淹埋,恐怕明天整个丰城就会笼罩在一片尸臭当中。
铳是大昌军兵多将广,张献忠得知自己的损失也是张大嘴说不出话来,照这样下来,再来几次,没有攻下丰城,自己的人马就要死光。
第二天,大昌军的攻击放缓了许多,再也没有使用密聚性的队伍进攻,让唐军应付轻松起来,唐军昨天伤亡虽然不大,确实也感到了巨大的压力,各类物质消耗的极快,子弹至少发射出一百万发,炮弹也用掉了上万发,手雷更是用掉了五万多枚。
第八卷 一统中原 第五十四章 缓攻
其实若大昌军再能维持二三天这样的进攻,李双喜原先估计至少可以维持一两月的物质,除了子弹还会有剩余外,丰城的各类炮弹,手雷恐怕就要消耗殆尽,大昌军减弱了攻击强度,让李双喜紧绷的心放了下来。双方开始了拉锯战。
唐军仍每夜派人偷袭,让大昌军一直不能好好休息,张献忠防不胜防,只好将营地再离城二里,唐军的偷袭才告停止,只是每天的攻击,大昌军士兵又要多走上二里路。
安庆的下方是桐城县,桐城汉时曾作枞阳,汉武帝刘彻南巡至枞阳射蛟于江中,曾作《盛唐枞阳之歌》。晋代陶侃曾任枞阳令。隋开皇十八年改枞阳为同安县。唐至德二年,改同安县为桐城县。(注1)
桐城县地理位置特殊,境内河流纵横,水系发达,西面被白兔湖、菜子湖包围,南和黄池隔江相望。东面是白荡湖、陈瑶湖、水上运输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
这里地理位置险要,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三国时,东吴大将吕蒙建城于下枞阳,以阻魏兵南进;唐代辅公裙起兵反唐于枞阳镇;南宋李全镇守幕旗山抗击金兵;元末陈友谅扎寨于浮山,朱元璋屯兵于城山,二人在今枞阳境内多次血战。
唐改成桐城县后,县府搬离了原先三面环水之地,到了白兔湖的北面,而原先的县府所在变成了枞阳镇。这所镇上地农民多是靠打渔为生,精通水性,如今郑家的水师就驻扎在这里。发挥着舰队三面环水的优势。
郑家地舰队足有一万多人,唐军不用仔细搜查就知道了郑家的落脚之地,唐军顿感难受。这里水面开阔。正适合于水军的行动。若是派出大军围剿,郑家地舰队一入水,就如蛟龙入海,若是不理,郑家舰队随时可以沿江而上,让唐军不敢过江。
唐军只得派人一遍一遍地催促弘光朝将郑家水师召回。朱由崧也生怕唐军翻脸,对郑芝龙传出多道旨意,哪知郑芝龙就是借口找不到人而拒不召回舰队,朱由崧派到枞阳镇上地传旨太监不是路上被强盗抢劫。就是在水上溺水而亡,到最后没有一个太监敢再去传旨。
这下唐军也绝了由弘光朝召回郑家舰队的想法,剿灭郑家水师,或至少逼得他们远离枞阳镇,被李鸿基提上了议事日程,否则唐军绝不能渡江攻打张献忠。
枞阳镇的地理位置已让唐军的情报人员打探出来,对于如何围剿郑家的舰队,唐军将领都面面相觑,枞阳的地理位置太好了,简直是一个天然地水军基地,何况除了枞阳,郑家还可以随时沿着长江攻击唐军长江以南的黄池,铜陵,青阳等地。
这些地方的唐军极为薄弱,多是大昌军退去后,那些地方的民众自发驱逐大昌军地官员,向唐军投靠,唐军只派出小部分官员赴任,有的地方甚至官员也没有派,就是委任的当地人,郑家的水师若有意,恐怕只要大军一移向,那些地方就马上要易帜,唐军讨论来,讨论去竟然拿不出一个方案,让李鸿基颇为气闷。
唐军的将领要说在陆上打仗,那是一个叫的比一个凶,可是对方借着江河之利,打不过随时可以溜走,等你不防备又可以杀回来,李过、崔尔达、刘体纯、左光先、刘芳亮、拓养坤、虎大威……等数十名唐军将领一个个都低下了头,象蔫泥儿似的。
最后宋献策打破了沉默,向李鸿基建议道:“万岁,我军不如转向广济,大军从那里过河,不必理会郑家的舰队。”
广济处在九江的上方,九江已被唐军攻下,唐军完全可以在两面修筑炮台,将整个长江封死,从那里过河,唐军可以不必担心郑家的舰队会冲破炮台的封锁来攻击自己。
可是这样一来,就等于把长江下游拱手相让,而且郑家舰队随时可以通过湖口,进入潘阳湖,对唐军的后路产生巨大的危胁,李鸿基绝不愿意在攻击张献忠的时候,后面有一支精锐的舰队随时对自己虎视眈眈。
宋献策一说完,李鸿基就连连摇头:“不行,朕是大唐天子,不能对郑家一支小小的舰队退避三舍,各位再说说看,有什么办法能将郑家这支舰队歼灭?”
刘芳亮摇了摇头:“难,难,这里三面是水,易守难攻,就是我军费大力气攻破了他们的防线,郑军只有往湖中一退,我军就毫无办法。”
拓养坤道:“奶奶的,要是那帮龟儿子不逃走就好了,莫说他们才一万多人,就是有个十万,也可以将他们一网打尽。”
李鸿基听得眼睛一亮,心中一个念头一闪而过,好象有什么东西正要抓住又溜走了,不由向拓养坤道:“你刚才说什么,重说一遍。”拓养坤还以后皇帝恼怒自已刚才说了粗口,若是平时,可能嘻嘻哈哈就过去了,此时大家正心烦,见皇帝满脸严肃的盯着他,不由吓了一跳:“皇上,臣该死,不该口出粗言。”
李鸿基摇头:“不是这一句,把你刚才说得话重复一遍。”
拓养坤仔细看着皇帝的脸色,好象并没有对他生气,才小心问道:“皇上,真要重复啊?”
李鸿基本来是坐在正中间的椅子中,因为议论了半天也没有结果,不由心烦,已经走了下来,见拓养坤吞吞吐吐的样了,抬脚向他踢去:“少罗嗦,还不快讲。”
拓养坤挨了一脚,反而放下心来:“皇上,那我讲了?”
李鸿基顿时抬腿又要踢,拓养坤忙道:“臣讲了,刚才臣说奶奶的,要是那帮龟儿子不逃走就好了。莫说……”
李鸿基已打断了他:“对了,就是刚才那一句,就是要让那帮龟儿子不逃走。”
拓养坤愕然。
皇上莫非急糊涂了,要让人家不逃走,怎么可能。郑军又不是傻子。打不过还不会逃走吗。只是见皇帝脸上兴奋,却不敢提醒,万一追究他刚才地粗话,君前失议,也是一个不小的罪名。
其他唐军将领也是一片茫然,宋献策和李岩却若有所悟。
李鸿基已经开始下令:“崔尔达、刘体纯、李岩。”
三人一起应声:“臣在。”
“你们三人从明天开始。负责在沿江修建炮台,每隔二里为一座,每座炮台要容纳三十门大炮。”
“臣等遵旨。”
“左良玉刘良佐、刘泽清。”
“臣在。”
“你们三人负责将枞阳外出的道路全部封死,不准一粒米。一颗盐流入枞阳,若有枞阳本地百姓外出要进入枞阳,必须要让他们放下手中地全部物质,如果百姓想迁出来,一律欢迎。”
“臣等遵旨。”
“刘芳亮、左光先、拓养坤。”
“臣在。”
“你们三人,每天抽调一部分兵力,随着水师偷偷渡河,加强长江南岸铜凌,黄池等地的防守,如果郑军敢来进攻,一定要将他们狠狠击退。”
“臣等遵旨。”
“其他人等和朕一起坐守中军大营,好了,各位爱卿可以下去了。”
“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鸿基说完,马上就要离开,拓养坤急了,拉住李鸿基的衣袍:“万岁,你还没说派谁攻打枞阳呢。”
“攻打什么,朕不是已经安排好了吗。”
“可是,可是……”拓养坤急得舌头都要打结,安排好了,我怎么没有听到。
宋献策拍了拍拓养坤地肩膀,喝道:“放开万岁地龙袍,这成何体统。”
拓养坤才知道自己地失态,急忙放开了手,他不敢再缠着李鸿基,忙拉住宋献策:“侍中大人,你一定知道皇上安排的用意对不对,麻烦你对下官解说解说,不然下官回去后,一定会睡不着觉,若是睡不着,又如何能完成皇上安排的任务。”
宋献策将拓养坤的手弹开:“你有什么任务,不就抽点兵力过江吗,动动嘴皮子就可以,真正辛苦的是水师的郝大人。”
拓养坤忙道:“那是,那是,不过侍中大人,你就看在我们交情多年地份上,帮我解答一下迷惑。”
宋献策摇了摇头,得意的道:“也罢,看你实诚,就告诉你一下。”
拓养坤看着宋献策卖关子,恨不得掐住他的脖子,让他快快说出来,此时却只能陪笑:“侍中大人慢慢说,慢慢说。”
宋献策道:“无他,进攻无非有急攻和缓攻两种法子,以前大家都想一口将郑家水师吃掉,反而想不出办法,皇上只好按下性子,来个缓攻。”
拓养坤心里更是如百爪挠心:“如何缓攻法?”
宋献策只好耐下心,慢慢的告诉了他,拓养坤才欢天喜地地离去。
第二天,安庆的数十万唐军开始沿线布防,并在安庆的下方修筑炮台,此时长江远不是后世才数公里宽的模样,在长江入海口南北两咀的最大宽度为二百里,(注2)里面分成支流,还有沙洲和暗沙,往上大通(今安徽大通))河口延伸,江面逐渐缩窄。江面宽在二十里左右,唐军一面修筑的炮台并不能完全封锁江面,但对郑家的水师却有限制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