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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韵瞥了眼一直抿着嘴角盯着她看的骆远,嗤笑一声,然后就不再搭理骆远他们,就拎着书包自己往前走。开始的时候,小汽车还在她身后跟了一会儿,最后可能看着张韵是真的没心思跟坐车,汽车才加速开走了。张韵看着车里的骆远还回头看着她呢,那小脸儿阴沉的,不知道又憋着什么坏。
住别墅的人哪有做公交车回家的啊,这高级别墅小区附近根本就没公交站点。张韵一直走了很远,才找着公交车站牌。等了好一会儿,公交车才来。张韵上了车,就闻到车上一股子菜包子味儿,正赶上高峰期,一群人挤得跟个罐头一样。这时候的公交车虽然已经有自动投币箱了,但还带着售票员。售票员就帮着找零,帮着看有没有人投币,顺带报站。吵吵嚷嚷的到处都是声音,张韵挤在里面,屁股大腿不知道被哪个人摸了几下。
等张韵听着到了学校的站点,一下了公汽,张韵看着校服裤子上还有几个大油手印。
这把张韵气坏了,摸就摸呗,她都没吭声,就当她慰劳正处于性好奇时期的青少年或处于性苦闷时期的怪大叔了。但干什么要用油手摸她校服啊?洗件衣服要费多少工夫啊。
张韵一边抠着校服上的那块污迹一边骂着摸她衣服的人,等快走到校门口,张韵就看到一个和她穿着一样校服的男生正蹲在路边抹眼泪儿。那个男生带着个黑框眼镜,长得不大起眼儿,一副喜欢做作业的死书呆。张韵走进一听,那男生一边哭一边嘀咕:“都赖我妈,她起晚了,让我上学也晚了。老师在门口查人呢,看到我,肯定给我扣分儿了,这可怎么办?”
张韵看着这男生娘们唧唧的,估计着还是个奶嘴男,张韵就没再多看他,皱着眉就走到个墙角。张韵倒是不怕扣分儿,就烦那看门的老师东说西说的。可那个小男生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在看到张韵后,跟在张韵后面。张韵脚虽然没全好,但到了墙角,一蹬墙就翻过去了。那男生两条腿还全乎着呢,却笨得连墙头都摸不到,急得就又蹲在墙角哭了。
张韵看着那男声急得直哭,就跳在墙头拉了他一把。虽然是翻了过来,但那小男生却笨得直接摔到了地上。但因为没被老师逮到,小男生起来还一边抹着刚才哭出来的眼泪,一边凑到张韵跟前说:“你可真好,我叫郭小春,你叫什么啊?”
张韵挑着眉毛,脸上带了点笑,说:“张韵。”
一听到张韵的名字,郭小春就吓愣了,连说话都结巴了:“你,你就是张韵啊。你就是跟赵大龙一块儿打骆远的张韵?”
张韵听着骆远为她的诬陷起得作用挺大,竟然连个小书呆都知道了这事。张韵就冷了脸,是:“是啊,就是我这个张韵,就是我打得骆远。看到没,我打了骆远,还没什么事儿一样能上学。知道为什么?咱家有权有势啊,我爸还惯着我。你少招我啊,不然连你一起打。”
也许是张韵的话起到了效果,张韵已经走出了很远,郭小春还吓得傻站着呢。
张韵虽然回到了班上,但也没几个人注意她。甚至还隐约受了些排挤,几个女混子凑在一块儿阴阳怪气的指桑骂槐。骆远可是大众情人的存在,一些女人在面对这样的极品美色面前,根本谈不了什么友谊。张韵打了谁,都能在学校的女生中混下去,偏偏好死不死的背得是打骆远的罪名。几个知道骆远和张韵复杂关系的,就开始各种骗排。把骆远说得跟受尽委屈小白菜一样,张韵这个正经儿有个后妈的人,倒是成了灰姑娘的恶毒姐姐。林坷更是连看都懒得看张韵,但张韵已经不在乎这些了。张韵就是觉得她上辈子怎么傻了吧唧的,觉得林坷跟她闹别扭,还变着法儿的哄着林坷。其实别看林坷化的非主流的大浓妆,但内里就藏着个林黛玉的心,耍起小别扭来真别扭死人。但现在张韵是懒得哄她了,且巴不得林坷连着骆远再捎带上罗娟一块儿作死呢。
一直到了下午放学,张韵周围诡异气氛还没散了。等着张韵上个厕所回来的功夫,看着她的桌子就被人扔操场上了。张韵也没问,就直接上去把那个一直酸唧唧的拐着弯儿骂她的女生给扇了两三个耳光。下手特重,那女生直接就流鼻血了,哭哭唧唧的说:“又不是我扔得桌子”。
张韵才不管这套,又打了那个女生几巴掌,然后指着这个班级的人:“谁扔的,给我捡回来。明天我看不到书桌,你们都算上了,我拼了这命和你们玩儿。我生日小,还没满十四周岁呢。捅死你们一两个进去两三年。要不试试?咱们玩玩儿呗。要是你们先把我弄死了,我搁这儿先谢谢你们。”
张韵说完,林坷终于抬头看了张韵一眼。张韵厌烦林坷和骆远相近的眼神儿,就也指着林坷说:“你也甭跟我玩儿鬼心思了,往后你别搭理,跟着你的骆远去吧。少他妈一块儿出来恶心我,我祝你们白头偕老。”
今儿,头一天重新回学校,张韵就闹了一肚子不痛快。
结果等她出了校门,发现还有让她更不痛快的事儿呢。张韵就看着她那个赌鬼妈王艾穿了件薄衣服顶着大风在校门口蹲着。王艾一见到张韵,就开始伸手翻张韵的口袋:“你身上带没带钱啊?快,快,给我点儿钱。今儿就能翻本了,你那死鬼爸是不是把钱都给那个狐狸精了,你身上怎么就这点儿钱?”
第10章
眼看着就要入冬了,张韵就算再没人管,也自己疼着自己,外面还给自己套了件薄棉袄。
但王艾却还只穿着件薄衣服,冻得鼻子红通通的,看得张韵都替她冷得打哆嗦。这得多胡混的人,能把自己混得这么惨啊。张韵真挺恨王艾这么不争气样儿的,但凡王艾像个人样。就是捡垃圾,卖纸壳子,张韵也愿意和王艾一起过,不愿住张大山的别墅。可张韵又可怜王艾,虽然王艾连着两世都是一副不靠谱的样子,但这毕竟是自己亲妈。王艾再混账,也有偶尔赢了钱,笑呵呵抱着张韵讲故事的时候。张韵看得王艾冻得那个惨样,心里面也难受。
张韵就是面狠心软的那种人,当初林坷能干净利索的和她家里断绝了关系,不再受林坷那个酒鬼爸拖累。但轮到张韵身上就不成,每回撂狠话,咬牙切齿的说不要再管王艾,要使劲儿的报复罗娟和骆远。可最后怎么着?这都死了一回了,她这心还没彻底硬起来。被十四岁的骆远又坑了一回,看着王艾心里还继续难受。张韵真是恨死她自己这个性子了,看着冻的直缩脖子的王艾,张韵就哑着嗓子喊:“你衣服呢?就穿这么点儿啊。买件衣服多少钱?你不会连买衣服的钱都去赌了吧。你能不能活得像个人样啊,能不能不让别人看不起你啊。”
上辈子,在十三四岁的时候,张韵可是很好面子的,总是害怕王艾来学校找她。每次王艾来找她,张韵为了打发走王艾,无论是王艾让她偷张大山什么东西,她都会应了。那时候张韵一听到涉及到她的父母话,她就炸毛。青春期啊,总有些可笑的自尊心,十三四岁张韵看起来天不怕地不怕,但她最怕别人知道她有个王艾这样不负责任的赌徒妈妈,也怕别人知道她有个为了外人能往死里打她的爸爸。但这时候张韵都二十八了,经过了上辈子关于她父母多少的嘲笑讥讽?受了来自她父母的多少冷待虐打?那点儿面子早就磨没了,那点儿青春期的自尊心也都消散了。在这放学的时候,被一些认识她的同学看着,张韵也能豁出脸皮喊出声来。
王艾听了张韵的话,愣了一下,一甩手就打了张韵一个耳光。然后王艾就继续翻着张韵的口袋,恶狠狠的说:“我的事儿用得着你小王八蛋管啊?你就这么和你妈说话啊?钱呢?钱呢?那老王八蛋肯定都把钱给给狐狸精了。这个骚狐狸,不知道给你那个死鬼爹灌了什么*汤,什么都听她的。”
看着实在翻不出钱,王艾明显气急了,就狠狠的用手指点了下张韵的脑门儿,说:“你也没出息,你就眼看着那个狐狸精把家产都给占了呀。那个王八蛋没良心,没给你钱,你不会偷?反正他是你爸,你偷他的东西,花他的钱是应该的。你不偷不抢,以后什么都捞不着。你看你那个丑鼻子,长得和你那个死爸一样,你脑子怎么不跟着他学点儿坏呢。眼看着那个狐狸精带着拖油瓶过好日,你就眼看着啊,你个废物。我生你干嘛?”
张韵捂着被王艾打了一巴掌的脸,心里对王艾的那点儿可怜就散了,她冷笑着说:“是啊,你生我干嘛啊?生出来我,你就该直接把我掐死。”
王艾听着张韵敢跟她顶嘴,就上来撕扯着张韵,张韵的校服一会儿功夫都被王艾又骂又打的扯出了个大口子。张韵在这个学校靠着那股子女混混劲儿,还算有点小名气。因为传出打骆远的名声后,张韵的臭名更远了,一群男生女生就看着张韵被王艾厮打,都在小声八卦着。王艾是彻底没脸没皮,一边打着张韵,一边又哭又闹的,骂着张韵她爸是王八蛋,骂着张韵不孝顺。
张韵被王艾推搡着,好像听不到周围吵闹的声音。她看到隔在人群外面的骆远,骆远穿着干净整齐的校服,远远的站着看着她被她亲妈打。张韵觉得这回骆远可该逞心如意了,他心里不定多幸灾乐祸呢。然后,张韵突然什么声都不见了,无论是王艾骂她的声音还是周围的议论声。
张韵真觉得恶心透了,林坷、骆远、王艾、罗娟、张大山,都他妈是畜生。张韵知道她的软烂心肠,再和他们一块儿待下去,估计和上辈子一样,没个好结果。她的好心好意,全都给这群畜生当饲料给吃了。张韵觉得她也要求的不多,但凡一个人对她好点儿,她能把心肺都掏给人家。就是对她不好的,她也没下过狠手害人,她怎么就落成这样了?这些王八蛋这么两辈子都对着她一个人使劲儿下坏水啊。张韵,真是想远离这一切,远远的走了。
在外面就是当乞丐当小偷当妓女,都比和这群恶心巴拉的人混在一起强。
两世的怨气加在一起,张韵觉得脑袋涨得直疼,她是真想好好活着,不再受这些乱七八糟的人影响。但怎么拿定了主意,被这些伤了,还会疼?心里面还会难受呢?
张韵看着骆远竟然要走了过去,她就狠狠的推开了撕扯着她的王艾,喊了一声:“滚开。”
张韵推得是王艾,对着喊得确实骆远。张韵不知道她现在什么样儿,但肯定挺难看的,不然骆远怎么就站住了。张韵推王艾的劲儿很大,一把就将王艾推开了。虽然重生后,张韵一直貌似不在意,但再把前世经过的事再经一遍,真让张韵有点儿受不了,她不过一直憋着这情绪。现在,所有的情绪压下来,张韵脑子都不转了。推开王艾后,张韵险些站不住,随手扶了个什么东西,才稳住了。然后抓着那个东西,就走。
前世今生的事在张韵脑子里跟过电影一样的过了一遍,脑子嗡嗡直响。她是遇到公汽就上,都终点站就下车,然后就再随便搭了一两公汽上车。张韵只想离这一切远远的。
等张韵醒过味儿来,天已经黑了,她也花没了钱,就坐在一个公汽站点发呆。她发了一会儿愣,就听到有人再哭。张韵看了一眼,就看到今天早上跟她一起跳墙进校门的小书呆子蹲她旁边哭呢。张韵一气大了,记忆就断片儿。张韵看着周围黑漆漆的,就拿小书呆子她还认识。张韵就问:“这是哪儿啊?你,你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