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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韵站着骂累了,就坐着骂。张韵是不在乎骆远能透过这薄被子隐约看到她光着的上身,上辈子她夏天穿的比这时候还少,那薄纱透得不比这薄被子透?再说骆远这个怪人的思路都跟常人不一样,指不定还能恶心他一把呢。
等着张韵一直骂到:“你就是个畜生,不知道你那个畜生爸妈怎么把你造出来的。”
骆远才抬起头,抿紧了嘴唇说:“你别再提我爸,你管住你的嘴,少骂我爸。你少侮辱他,我也不会做这事儿,我也真没预料到你爸能那么狠的打你。也没想到你能到顶楼来,背我下去……我只是想教训你一下,没想到……”
听着骆远说了实话,张韵特别想拿什么东西给录下来。可她手边什么能录音的东西都没有,这让张韵有点儿懊恼。然后,张韵也想起她说骆远他爸什么了?估计就是她前两天在这别墅外面,说骆远他爸带了绿帽子的话吧。如果就为了一句话,骆远就诬赖她,那骆远这人是早有预谋啊。
张韵抱着被子,笑着说:“你早知道赵大龙找你,是要打你是不是?你故意去的吧,就算赵大龙没提我的名儿,你是不是也要推在我身上。你就憋着拿这事儿诬陷我?你够可以的啊。苦肉计啊,用你这一身伤换我这一身伤,你图什么啊?我要是你,就偷硫酸往我这脸上泼,直接毁容,你多舒爽啊。”
看着骆远抿了抿嘴唇没有说话,张韵就知道她猜中了,张韵仰头笑了一声:“骆远你现在这是干嘛?觉得我被打狠了,又开始懊恼了?觉得你做过了?不对,怎么可能?你还会懊恼?你这是向我炫耀吧。看你,你多好,毒蛇心肝,大家还都信你。你受个伤前呼后拥的,大家伙儿都跟着心疼。我被诬陷了,没人信我,我被亲爸打了个半死,也没人搭理我。你这么看着,特别得意是不是?那行,你看吧,看我后背这烫的大水泡,看我的腿。这都是我亲爸打了,还有胳膊,看看……这破得一大块皮,还有脑门儿,这青的。这都是你的成果,都是你诬陷成功了呀。今儿,我还就骂你爸了,你爸缺了多大德,才有你这么个儿子!你来打死我啊,还有什么阴招,来对付我啊!事后,我背着你,扶着你的时候,你就盘算着害我是不是?内心里连个纠结都没有,就按原计划诬陷我了?我还巴巴儿的要背你下楼,你他妈不是蹭出的反应,你是看到我跟个傻逼一样,你美得的翘弟弟了吧!骆远,你他妈真不是个东西!我看你一眼就恶心的想吐……王八蛋……”
张韵说着话,不知道怎么就掉了眼泪。其实张韵真觉得这根本就不是个事儿,前辈子比这厉害的事儿她又不是没经过,但张韵就是怂了吧唧的哭了。
张韵哭有个毛病,一旦开始就不容易刹闸。张韵也不在搭理骆远,也不管他走不走了。二十八岁的张韵被十四的骆远气得直哭,上身还光着,张韵也不觉得丢人。哭着哭着,张韵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等张韵再醒过来的时候,看屋里就没骆远的影儿了,张韵心里才好受些,也觉出饿来了。本来,张韵觉得要蹦下楼才有吃的,可一回头就发现旁边的书桌上有碗粥。张韵觉得这肯定是她奶奶给她熬的,这别墅里除了她奶也没人再搭理她了,张韵就拿起粥喝了一口。才入口,张韵就把粥又给重新吐碗里了。
这是什么粥啊?又苦又涩的还一股子糊味儿。张韵心想,不会是她奶奶把粥煮糊了吧。虽然张韵这时候挺饿的,但也实在吃不下这么难喝的粥。她现在只是身上带着伤,要是把这粥给喝了,指不定就从伤残变成挺尸了,张韵觉得她就得蹦下楼找吃的。
张韵随手抓了件宽松的衣服套上,也没梳头刷牙,就单着腿儿往楼下蹦。张韵后背被烫出的水泡被衣服稍微一磨蹭,水泡好像就破了几个。水泡破了之后,沾着衣服的那种刺痛,疼得张韵扶着楼梯,好半天没敢动。现在腿伤对于张韵就算是个麻烦,后背的烫伤才是酷刑呢。
后背疼得张韵真的不想下楼找吃的了,但张韵一回头,看着她都从屋里蹦出来这么远了,再回去就前功尽弃了。张韵一咬牙,就硬是单腿儿蹦到了楼下。蹦到了楼下,张韵浑身都是汗,背后的伤口被汗刺得跟针扎一样的疼。张韵坐在沙发上,半天才缓过来劲儿。张韵都不知道上辈子她是怎么熬下来的,记忆里好像想她睡过几觉就好了,没这个费劲法儿难受法儿啊。张韵觉得她果然是记好不记打的人,别人对她的好她怎么都忘不了,挨了这么一顿打,愣是没多大印象。
骆远也在餐厅,在张韵下来后,就一直看着张韵。张韵也不想问骆远她奶奶做完粥就又去哪儿了,张韵也实在恶心骆远,不大想见着他。张韵扫过骆远一眼,见骆远正在刷锅呢,不知道还憋着什么坏,张韵就撇嘴骂了声:“王八蛋。”
张韵等她自己缓过劲儿,就硬是又咬着牙蹦到厨房。翻了些面包蛋糕和矿泉水,然后一步一歇的往楼上蹦。蹦上楼,张韵连拧开矿泉水的力气都没有了,抱着面包蛋糕和矿泉水就又躺着睡着了。
现在,睡觉对于张韵来说是件好事儿,是个最能忽略身上伤痛的事。能有机会睡着,张韵都珍惜着,能睡就睡。睡醒了,张韵也不分个什么时候,饿了就吃点儿面包,渴了就喝点儿水。张韵的奶奶也管着她点儿,想起来了还给张韵上个药,做个饭什么的。就算不为了张韵。这张韵要是被折腾出什么事儿,死在这屋子里了,那也晦气。更何况罗娟这时候怀着孕,在张韵奶奶那儿,更觉得不能出什么丧气事儿。
这时候,张韵觉得她奶奶迷信也是个好事儿。信报应的人,做事儿都不会太过,都怕着真有个阎王做最后审判。哪像罗娟骆远这样的人,尤其是骆远,端着个精英范儿,也不迷信,也不信报应。结果,什么黑心肝的事都敢干,什么狠手都敢下。
他们不怕阎王报应,只怕你死不透,回来报复。
第9章
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
但张韵就这样胡乱养着伤,一个多月下来,竟然养得差不多,也能一拐一拐的走路了。就是后背落了些疤,虽然那些烫伤后落下的疤痕看着没上辈子那样难看。但也让张韵每次扭着脖子照镜子看她后背时,禁不住直皱眉头。张韵也不知道将来做个光子嫩肤,能不能把疤痕减轻一些。就为了这烫出来的疤,张韵上辈子怕吓着别人,都不能穿比基尼,白费了她垫出来的翘臀,抽脂抽出来的细腰,塞了硅胶的巨※乳。这回张韵看这脸看这身子也顺眼了,不会再乱抽乱塞些东西,就目前这小乳包小屁股,不借助外力,估计很难再得了前辈子的曲线。但有失总得有得吧,曲线没了,一身好皮肤总该给了她吧。
张韵不打算再在身上动刀子了,但也不能任由它落了疤。因为存了这个念想,张韵闲得没事儿,就偷骆远喝的牛奶,然后配着厨房的鸡蛋,拿回房擦身子。张韵的房间自带了卫生间,她搁自己房间里鼓捣这些也没人看到。每天晚上,张韵都先把东西偷回她屋里,等着骆远和罗娟他们不在家再往身上乱涂乱抹的。
原本,张韵是不打算再招惹骆远的。但张韵看着骆远的脚伤连崴伤都够不上,就是扭了下筋,在家歇了一两天就上学了。张韵猜着骆远的脚伤,是为了诬陷她,才装得那么严重。张韵一怄气,就把骆远的牛奶占为己有了。张韵刚开始拿骆远喝的牛奶回来抹身子的时候,还时刻准备着看骆远再出什么黑招呢。但等了这一个多月,骆远好像就根本不知道这个事儿一样,张韵就拿得更顺手了。
自从骆远上学后,罗娟为了保胎,根本懒得搭理张韵。张大山和张韵的奶奶又一颗心扑在罗娟的肚皮身上,张韵彻底是被冷落了。虽然都在一个屋子住着,但张韵养伤的这段日子也就见过罗娟和骆远几次,还都没对上话。没人搭理张韵,见骆远的次数一勺,张韵在家呆得就滋润起来。两个月歇下来,张韵的皮肤也养得白嫩了,也背下了几首古诗。可惜的是张韵取得了这样的成绩,却连个能炫耀求夸奖的人都没有。因为张韵本来就是混子,也没老实担心她不上课落进度。她这顶着打骆远的罪名,基本上把学校的女生都给得罪了。因为赵大龙被开除了,一些学校里的男混子又觉得是她连累赵大龙,这有基本上把学校里的男生都给得罪了。
所以张韵伤了这么久,连个问她的人都没有。甚至林坷都没假惺惺的来过问一句,张韵估计着这是林坷也以为是她串通赵ωεn人$ΗūωЦ大龙打了骆远,林坷在那儿憋着生气不爱来演戏呢。
张韵对这些破事儿破人根本就不在意,张韵现在担心的就是她的骨头明显没被那个小诊所的蒙古大夫接好,一走路的时候,骨头还有轻微的“咔哒,咔哒”的响声。张韵为她一走路就有声音伴奏和她后背的伤疤,挺闹心的。
张韵养了两个多月的病,有点懒散了,压根儿就不记得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事了,家里的这帮人也根本不记得她还要上学的事。最后还是罗娟开始显怀了,人越发的矫情,说是不敢在家呆着,怕有小人害她和她儿子。张大山和张韵的奶奶寻摸的半天,终于找到了悠闲自在的在家里养伤的张韵,连忙就把她赶学校了。要不是罗娟怕张韵多占房产,听张大山的意思还要搬出去,独个儿住进张大山新买的房子里。罗娟虽然讨厌张韵,但也不想张韵先把个房子占了,将来撵也不好撵。
但被人一不待见,张韵是又翻腾出好好学习的大志向来。但两个多月,张韵有点儿懒散惯了,临到上学那天就起晚了。张韵才套上校服,也就来得及抓个包子就出了家门。
一出大门,张韵就看见之前送她和骆远上学的小汽车在门口等着。骆远这回不是只给她留个后脑勺儿,只扭着头看窗外了。听着她急忙火四的出门声,骆远竟然还抬着头看了她。这算是这么长时间以来,张韵和骆远第一次面对面的对上视线了。张韵就冷笑了下,骆远抿了下嘴角,慢慢的转过头,避开了张韵的视线。张韵又看到了骆远这个德行,心里觉得分外的恶心。她现在跟骆远住在一个屋檐下都是勉强忍着,还能跟他坐一辆车?
这骆远呼出来的气儿,又被她给吸进去,想想就恶心的很。张韵也就懒得再看骆远,狠狠的咬了口包子,背着书包就往这别墅小区大门口走。她就算费点儿劲,晚点儿去学校,也不和骆远坐一辆车。
开车的司机看着张韵竟然没上车,就连忙把头探出车窗问:“那个,张,张韵,你怎么不上车啊。小远告诉我,你今天上学,特意等得你。”
张韵真没料到骆远还能知道她今天上学,就歪头看了骆远一眼。见骆远竟然还转头看了她一眼,张韵就笑着说:“哎呦,行啊,还盯梢呢。昨儿我收拾书包,被你给看见了吧,又盘算什么呢?报复我拿你的那几袋牛奶?再断我条腿,来为你牛奶复仇吧。来吧,早就准备好被你陷害了。但你怎么陷害我都成,我可不想和你一起坐车,我恶心的慌。”
骆远长得讨人喜欢,尤其是他不爱说话,不爱搭理的人的模样,更是招一些张韵眼中的贱皮子护着他。张韵才骂完骆远,骆远还没说什么。那司机就皱紧了眉头,说:“你这小孩儿怎么说话怎么这么难听啊?”
张韵瞥了眼一直抿着嘴角盯着她看的骆远,嗤笑一声,然后就不再搭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