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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才皱眉说:“赵大龙不是一直挺喜欢田柔柔的么?他怎么来找你了。他可是说除非田柔柔,他绝对不交女朋友的。都是田柔柔,她明明不喜欢大龙,还钓着她。大龙能来看你,就是对你还有意思,就那个田柔柔烦人。就她还校花呢,她比你差远了。”
说话的时候林坷一直都没看张韵的眼睛,手里还转着笔,眼睛看着桌角。
说完了这句话,林坷才抬头看了眼张韵,在接触到张韵的目光后,林坷就又避开的,低着头看着她的言情小说。林坷如果面前有面大镜子,林坷就会发现她刚才那段话说得有多心虚,怂恿着张韵去找那个田柔柔麻烦的意图有多明显。
但林坷的话多少让张韵恢复了点儿她对前世的记忆,对起码是对于这个田柔柔,张韵隐约的记起了点儿。
田柔柔好像真是这个学校的校花,一直是骆远的脑残粉儿,现在还和骆远一个重点班。从初中到大学到进入社会,几乎有骆远的地方,基本上就又田柔柔的名字在。在张韵死前,好像这个田柔柔还一直憋着不结婚,给骆远当秘书,很是尽职尽责的对张韵下各种狠手。张韵也不知道骆远这是走的什么桃花运,一个个女的男的都为他舍身忘死的。不过,如果说起般配,田柔柔就外貌学历上,还真和骆远挺般配的。对于田柔柔这么一号人,林坷怎么能不嫉妒?好像平时林坷说坏话最多的就是这个田柔柔。紧接着,张韵也想起来了,她初中的时候是被林坷鼓动着找过田柔柔的几次麻烦。
张韵被他爸打得最狠的两次,好像就是在这时候。一次是她不知深浅的找田柔柔麻烦,田柔柔她爸是税务局局长,正管着张韵她爸呢。事儿一出,张韵的胳膊就她爸给打断了。还有一次,好像是骆远被个混混打了,她无缘无故又被她爸打了一顿,腿也打骨折了。张韵的背后还因为被她爸拿暖壶砸了下,给落了疤。田柔柔出事,她被打,张韵还明白点儿原因。但骆远被混混儿打伤了,张韵就一点儿不明白为什么她爸打她了。
张韵读书的能力虽然很渣,但二十八年的饭也不是白吃。十四岁的时候,她糊里糊涂的看不出个究竟。但现在二十八岁的张韵面对着一群小孩蛋子拙劣的演技,一琢磨就琢磨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儿。
就赵大龙刚才那表现,说的那话,一准儿是赵大龙借着给她出气的旗号,把骆远给打了。
赵大龙喜欢田柔柔,田柔柔喜欢骆远,赵大龙心里能不憋气么?女人爱嫉妒爱吃醋,这男人犯起嫉妒病来也很厉害。但抢不过女人,就去打骆远这多丢人啊,但借着给别的女人报仇的借口去打骆远就够体面了。然后,骆远就以为是她张韵指使着赵大龙打了他,就对张韵她爸告了一状。结果就是,赵大龙出了气,张韵被她爸打得半死。
虽然骆远这小子确实欠收拾,但张韵更恶心赵大龙这样借着她的名义报私仇的行为。赵大龙是出了气了,但她要给这事儿买单。这个赵大龙不仅长得难看,连行为都上不了台面。
这时候,张韵还真觉得重生一次挺值的,上辈子挺多未解之谜,竟然都可能解开了。琢磨明白的张韵在教室里就有点儿坐不住了,趁着还没上课,张韵就出了教室的门。林坷没听到张韵和赵大龙在门口说的话,看着张韵出了门,可能还以为张韵要去找田柔柔的麻烦,立即眼睛放光的跟着站了起来。张韵怕她跟着添乱,就摆摆手说:“我上个厕所,然后跟大龙哥再表白一次,你就甭跟着我了,我一个人能全部搞定。”
也许是因为听到张韵没打算去找田柔柔的麻烦,林坷明显就没有刚才的兴趣了,也就没跟张韵出来。张韵先去了赵大龙的班级,等了半天,赵大龙都不在。张韵知道赵大龙一准儿,已经展开行动了。
记忆这玩意儿,就像个塞在角落里的行李箱,没看到它的时候,根本就记不起还有这玩意儿。但偶尔扫到这行李箱的影儿了,这行李箱里面放的什么,关于这行李箱的故事。一连串的事,就都能想了起来。骆远是这个学校的风云人物,学习好长得好。他被打之后,赵大龙被开除了,张韵被她爸打得半死。小半年的时间里,骆远挨打的事因为让一大部分男生痛快,一大部分女生和一小部分男生痛心,就一直学校传着。他挨打的地方,自然也在这传言里。
张韵刚走到上辈子骆远挨打的学校顶楼时,就听到了打架的声音。
等张韵一边努力想喘匀气一边向着打架的声音走过去的时候,就看到骆远被打得跟个酸梨子一样的脸,鼻血都被打出来了。这把张韵乐得,差点儿当场笑出声儿来。这就是清冷高傲的骆远啊,这就是长大后一副精英样子的骆远啊,张韵真想把骆远这样儿给拍下来,心情不好就看看。本来张韵想躲着,等赵大龙打过瘾了,她看够了戏。再出去跟骆远说一声这事跟她无关,然后这事儿就算了结了。可还没等她看够戏,骆远就发现她了。骆远脸上的表情一点儿都没有意外,那眼神,就是那种果然是你害我,果然就是你找人打得我的那种眼神。
张韵一瞬间就乐不起来了,张韵这人做了就是做了,是她做过的事就从来没抵赖过。同样,她也很讨厌被人诬赖,不然也不会那么讨厌骆远还神叨叨的跑到顶楼跟骆远解释一声。不然,张韵也不会每次被罗娟诬陷就特别生气,口不择言的跟她爸吵架,害得她自己每次都要被她爸打上一顿。
赵大龙带着几个人正打着起劲儿,一点儿都没注意到张韵过来了,一边打骆远还一边嚷着:“我告诉,少他妈招惹人。离田柔柔远点儿,要不然下回不用张韵说,我就直接收拾你。”
张韵听着赵大龙的话,心想这货想借着她的名儿打骆远一顿,也先把逻辑次序弄好行不行?那田柔柔跟她有个什么关系,这废物,要吃醋就吃醋,把她拉扯进来算个什么事儿啊。就是她要收拾骆远,她也亲自动手,用得着赵大龙你?
张韵从墙角拿了根铁棍子就走过去,拎着棍子指着赵大龙说:“你他妈少把我牵扯进来,我让你打他了么?少他妈借我的名儿打人。我还不稀罕你给我出什么气,麻溜儿的住手。”
赵大龙听着张韵来了,就甩了甩刘海,说:“我是在给你出气,在给你报仇啊。你虽然不是我的女人……”
张韵撇了下嘴:“少他妈女人女人的,姐姐我还用不着你给我报仇。自己追不上田柔柔,来找骆远出气,把我牵扯进来,干屁啊。我跟你说,赶快住手,要不一会儿警察就来了,就都不好看了。”
然后,张韵看着骆远还用那种防备的小眼神盯着她,张韵就皱了下眉:“少那么看着我,要是我,我用得着来这儿么?再说,我亲自打你多爽快啊。干什么要把这福利让给别人?”
骆远这才低下了头,趁着没人打他的功夫,擦了下鼻血。
那个时候的混混都挺讲究的,就是赵大龙这种人都有自己的规矩。那就是不打女人,无论这女的做得多过火儿,他们一动手,那就是输了,就是丢份儿。所以,张韵才敢当着四五个小混子的面儿放横。再说张韵被她爸打了这么多年,一般性的物理攻击都不当回事儿。
赵大龙被张韵揭了底儿,气得脸都红了,指了指张韵骂:“不知道好赖。”
张韵也不想再激怒赵大龙,就没多说话。
等到赵大龙带着他的“小弟”走了,张韵就低头看了眼脸上还带着血的骆远,说:“被人打几下,就这样了?废材!看明白了,这次是赵大龙吃田柔柔的醋,找茬打得你。为了面子,才说给我报仇。其实和我半点儿关系都没有啊,事儿说清楚我就走了。你自己该去医院去医院,该告老师告老师,该打电话找罗娟那个狐狸精,就去找她。甭把我牵扯进来,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他妈的离你们这些贱男渣女远点。”
说完,张韵就转身准备走了。
才走了几步,张韵就听到骆远在她身后弱弱的说:“我的脚崴了,走不动了。”
张韵回了一下头,就看到骆远还坐在地上。骆远面色苍白,脸上还带着血,跟张韵小时候喂过的一只白野猫一样。那只野猫总被张韵喂食,但后来被车撞死了,白色毛皮上带着血的样儿,就是骆远现在这个样子。也许是被打得挺惨,骆远暂时没了他的那种高傲感,挺像个小孩子的。这让经过一世的张韵,突然有了一种称为成年人的自觉。甭管骆远以后多不要脸多缺德,但现在的骆远才十四。张韵虽然也装在十四岁的壳子里,可她的瓤已经二十八了。虽然她智商没怎么大长进,但岁数在这儿啊。
张韵看着这样儿的骆远,低声骂了一句:“我就操了,张韵你他妈就是个*。”
然后,张韵转身走到骆远身边,蹲了下来问:“真伤到脚了?”
看着骆远点了点头,张韵又低声骂了句:“操。”
张韵频繁的脏话让骆远轻轻皱了下眉头。
第7章
以前张韵觉得骆远是个男狐狸精,现在觉得骆远像只白猫,连那种清冷高傲的眼神儿都一魔一样的。张韵以前喂过的大白野猫也是这种眼神,无论张韵喂了那大白野猫多少吃的,都喂不熟,冷艳高贵的好像是她欠它的。结果它被车轧死了,张韵还得替它难过好一阵子。
张韵心里想想,觉得挺怄气的,她即气小时候腆着脸伺候那高贵猫,又气现在她现在贱兮兮的回来看骆远。心里有气,张韵手上稍微带着点劲儿的戳了戳骆远的脚脖子:“就这儿脚脖子疼呗?其他的地方没事儿?”
骆远疼得皱紧了眉头,抿着嘴唇点了点头。
张韵不耐烦的撇了撇嘴,说:“那我去跟你老师说去,让他们找人来接你。”
骆远用他那黑漆漆的眼睛,看着张韵摇了摇头:“要是他再回来呢?你扶我下去吧。”
张韵挠了挠头,一下狠心说:“成,我背你,我把你先背下去。成不成?然后,咱们倆个两清啊。往后最好连话都少说。”
骆远看了张韵一眼没在说话。
但张韵可没耐心再和骆远绕腾着,张韵背对着骆远,就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说:“爬上来,我把你背下楼。”
过了好一会儿,在张韵都等得有点儿不耐烦的时候,张韵才感觉骆远慢慢爬到了她身上,轻轻的靠在了张韵的后背上。在张韵背着骆远起身后,骆远好像还不知道该把手放在哪儿,刚手略微放下些,再碰触到张韵正在发育的胸部后,又立即抬起手,勒住了张韵的脖子。然后,在勒得张韵差点儿把骆远甩在地上后,骆远才抓住了张韵的肩膀。
骆远就是现在年纪小,毕竟也是个半大孩子了。张韵还没完全适应她的重生生活,刚才本能的拿着她二十八岁的体能估量着,才背起了骆远。张韵忘了,她现在的身体可是十四岁的小姑娘的身体,才往下走了两层楼,张韵背着骆远就有点儿费力了。张韵的气也喘粗了,脚下也打晃儿了。
而骆远明显比她还不舒服呢,在她后背上一个劲儿的乱动,这让张韵背着更费劲了。还没背到楼下,张韵就背不动了,张韵把骆远往地上一放,气儿都没喘匀了,就指着骆远问:“你干嘛啊你,给你点儿脸,上脸了啊。乱动什么?老娘我可没那么多功夫……”
才说着话,张韵突然停住了,她看到了件比骆远挨打更有意思的事儿。
骆远宽大的校服裤子鼓了一个小包儿,张韵一看那位置,就知道怎么回事儿了。张韵看着就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