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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昨天晚上那一梦,张韵现在认真看了眼这样的嫩骆远,觉得现在的骆远和她上辈子记忆中的骆远有点儿不一样了。可能上辈子,张韵虽然嫉恨着骆远,但还真没怎么亲近的接触过骆远。对于骆远的印象,张韵就那几个词,高冷、装逼、阴险、男狐狸精。这辈子,张韵好像是见到了另外一面的骆远。原来,骆远也会脸红,也会有反应,也会生气闹别扭不搭理人,还会露出点儿小委屈的样子。当然,无论这辈子还是上辈子,骆远的心眼子还是一样的坏,可现在看着是比上辈子有人气儿了。
张韵看着骆远也不答话,就觉得她问了句蠢话。骆远就是说他不打算阴她了还能怎么着?该坏她还不是一样坏么?张韵也就没功夫跟骆远装那个小纯情,她醒了小半天还没吃上饭呢,这时候张韵也觉出饿来了。张韵也不管什么“两清”不“两清”的,一拢头发就从床上爬了起来,打着哈欠问骆远:“那行,送饭的来了么?我饿了。”
骆远这时候才答话:“刚才我到你床边,就是想要叫你起来吃饭的,结果你……”
张韵皱着眉头,摆了摆手:“甭再往回扯了,看你那样,就亲个嘴儿呗。我不说我认错人了么?你……要不你再来口?趁着我牙疼的劲儿还没过,你直接再使把劲儿把我这小牙给撞掉得了。”
说完,张韵不再搭理了骆远,跑出里间把电视打开,拿了盒饭就开始吃。饭菜都有些凉了,但菜色还是挺不错,糖醋排骨配了蘑菇菜心,张韵都挺喜欢吃的。张韵这几天是吃饱了就睡,睡饱了就吃,也不分个昼夜。这时候张韵一看电视上时间,才发现都已经下午两天了。电视里正在播今天上午高考的画面,说今天是高考的第一天。电视里的记者特激动的说着什么众志成城,永不放弃的话。那激动劲儿,吐沫星子差点儿透过电视屏幕喷到张韵脸上。但有了点儿声音,总比她干瞪着眼儿,猜着骆远心思好,看着骆远纠结的阴沉脸好。
可这记者煽情一下没什么,但不能乱喷口水啊,特影响食欲。张韵这几天也是真不太喜欢做记者的,就她这个隔离宾馆的楼下,见天儿的有一两个记者围着。张韵起初还不知道这记者干嘛呢。结果看人家就堵着来给在这儿隔离的人送衣物的家属,不把人逼出生离死别的悲凉感,然后放声大哭就不算完。碰上这大灾大难,张韵还真不知道一些个记者使劲儿往前面凑个什么劲儿?到底有个什么用?在电视上悲情悲情忽悠一下小老百姓给政府买单,捐捐款也就算了。但非得有些个记者在灾区扯着个正在忙活的工作人员问他们感想感受,这还不如那些在街面上扯着人问你“幸福么?”“满足么?”的傻逼记者,傻逼记者还能少添点儿乱呢。
张韵怕那记者喷出的口水影响食欲,刚要打算换台。张韵就看着在那个激情澎湃的记者后面,
有个带了粉色口罩扎着马尾的女生拎着瓶消毒水,撑着嫩粉色的小蕾丝阳伞,夹着装了考试用具的透明文件袋儿,慢悠悠的进了考场,还顺带斜藐了眼那个激情澎湃发表演说的记者。张韵一看那个小粉伞,那个小粉口罩,走路时挺着的小腰板,眼角上挑的小凤眼。这必须是一代矫情公主隋施玦熠啊。
隋施玦熠这个范儿是真把张韵的眼睛给勾住了,张韵都忘了换台,眼睛一直跟着隋施玦熠走。一直等隋施玦熠走出了镜,张韵还看着新闻,想看看还有没有隋施玦熠高考的镜头。在宾馆里闷了挺长时间的张韵,这时候看到“公主殿下”劲儿劲儿的样子,还真觉得这“公主殿下”挺有意思的,比看什么娱乐节目都好玩儿。
张韵一走出里间,骆远也就跟着出了里间。看着张韵一边吃了饭,一边盯着电视里的新闻傻乐,骆远也跟着抿了嘴唇看着电视。隋施玦熠就是到哪儿都发光的金子,个人特征特别明显。骆远看了一眼,也认出了新闻里晃了几个影儿的隋施玦熠。
骆远慢慢的就又皱紧了眉头,然后又看了眼张韵,眉头皱的更紧了。张韵乐呵完,也吃饱了饭,一抬头看着骆远那脸黑沉沉的,拧巴拧巴都能蘸水画出个《清明上河图》了。
张韵被骆远那脸色吓了一跳,抬手擦了擦自己的脸:“怎么了?我又哪儿不招你待见了?”
骆远皱眉坐了一会儿,不回答张韵的问题,凑过来又亲了张韵的嘴唇一下。亲完了张韵,骆远还一副是他受了欺负的样子,闷头收拾东西。
张韵愣了一下,使劲儿擦了擦嘴后,才开口骂:“操,你亲上瘾了啊。”
骆远把张韵吃过的饭盒收拾起来,小小的“嗯”的一声。
第49章
隔离的最后几天;张韵是真有点儿受够骆远了。
虽然骆远多了些人气儿,没之前那么冷飕飕的讨人嫌了;但他这么变得这么能闹别扭能吓唬人啊?
大半夜张韵睡得好好的,愣是能被他给盯醒了。那眼睛在大半夜里闪着光;跟要吃肉的狼似的。第一次见到这样蹲在她床边的骆远;张韵还以为骆远要用强把她怎么着呢。可是骆远也就伸手摸了摸她的脸;然后神叨叨的看着她说:“好好睡。”
靠,边上一个不知道存着什么心思的人盯着她;她睡得着么?谁知道这是不是骆远找到的;在困在同一房间的时候,怎么折腾她的新方法?
等天亮了,不知道为了个什么事儿;骆远就抿着嘴角红了脸。或者又为了个什么事儿,骆远就皱了个眉头阴沉了脸。张韵都不用看电视,就看骆远的脸色变化就能打发挺长时间的。
被骆远变着法儿的折腾两三天,张韵就憋不住脾气和骆远吵了几次。但基本上也是她在吵,开始的时候骆远虽然不和张韵吵架,但还会抿着嘴角皱了眉头阴沉着脸表示了下生气,后来就连这点儿表情都没有没有了。看着张韵气得都开始跳脚了,骆远竟然还能弯着眼睛一副要笑不笑的样子,露出了那点子我实在让着你的表情。
眼瞅着她闹着脾气,对方连个反应都没有,反而还有点儿小儿小女打情骂俏的意思。
张韵发过几次脾气,就也懒得再发脾气闹事儿,这拳头打在棉花上是真没意思。张韵只能一个人生闷气儿,连骆远还不错的皮相,这时候也因为张韵憋着气儿觉得看着有些腻歪了。不就是眼睛大点儿,睫毛长点儿,面皮子白点儿么?
好在隔离的日子就剩几天了,张韵忍忍也就过去了。
临到了出宾馆那天,张韵还真是松了一口气,蹦蹦哒哒的收拾着东西。宾馆的盒饭就是再好吃,也架不住总吃,也抗不住旁边个骆远总来这一出那一出的。骆远是一点儿都没有张韵那个欢腾劲儿,冷着张脸,看着张韵那个美滋滋儿的样子,骆远还皱了下眉头。东西基本上都是骆远收拾的,张韵就翘着脚坐在床边看电视。因为一块儿隔离的时候,基本上都是骆远在收拾东西,张韵这会儿都习惯了。骆远收拾个东西还真挺在行,收拾完了就跟没住过人一样。可张韵还提防着骆远,怕骆远看到她的手机内容,再让骆远知道她和隋长林之间的事。张韵就是再懒,她的行李包也没用骆远收拾着。但张韵收拾东西可不像骆远那样又叠又折的,一堆衣服一卷就塞行李包里了。
看得骆远又皱了下眉头说:“衣服不能那么放。”
张韵抬眼瞥了骆远一眼,把衣服塞在行李包里后,就把行李包的拉链直接拉上说:“我的衣服都是这么放的,你别管我那么多了,不烦啊。”
原来张韵和骆远拿的东西不多,后来陆续罗娟送了些,又在宾馆里找工作人员买了些日用的小东西和行李包,慢慢的就装了一包的东西。张韵把行李包的拉链一拉上,就把行李包给扔地上了。骆远看着张韵扔在地上的行李包,最后骆远抿了下嘴角,没再说什么,就只伸手把行李包的拉链拉到了顶头上,然后摸了下行李包的提手。
开车来接张韵和骆远的是之前的司机,司机带了口罩,身上都是股消毒水的味道。
那司机一看到骆远,还有点儿尴尬的说:“娟姐知道小远你要回家,本来打算做顿好吃的,可,可天赐他太小。娟姐这一天天都抱着小天赐,而且最近天气热,‘非典’是闹得更凶了。她,她,她这也不能出屋。保姆回来,都得把衣服换了,消完毒才能进门……”
骆远和张韵也是一出房间就带上口罩了,这时候骆远一边把行李包往汽车的后备箱里放着,一边点了点头说:“我知道,我不过去。”
骆远把他的行李包放在了后备箱,然后又把张韵手里的行李包给放后备箱里了。张韵看着骆远伸手来拿行李包,张韵就把行李包递给他了。张韵看着骆远放好行李包,一回头就看着司机在皱眉看着他们。张韵看着那司机的眼神有点儿怪,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挠了挠头就上了车。骆远把行李包放进后备箱后也上了汽车,看着司机一直从后视镜打量他们两个,骆远就把脸扭向了车窗一边,一直看着车窗外的宾馆。
看着宾馆随着汽车的行驶慢慢的离开视线,骆远抬起手想摸下嘴唇,却被口罩给阻隔了。然后。骆远就手放在了膝盖上,悄悄向着张韵的位置瞟了一眼。张韵靠着车窗又睡着了,骆远都不知道张韵怎么这样擅长睡觉。坐在车上能睡得着,看着电视缩在椅子里也能睡得着,吃过了饭还要睡一小觉。张韵睡觉的时候会皱了眉头,微嘟着嘴。有的时候会磨牙,有的时候会哼哼唧唧的,有时候会打呼噜,有时候还会放屁,有时候还会流着哈喇子。基本上,人睡觉的毛病,张韵都有,一晚上能变得好多花样儿发出各种声响,骆远刚开始和张韵一屋睡觉的时候,一晚上能被张韵的磨牙声吵醒四五次。
骆远被吵得睡不着觉,也怕张韵自己把自己的牙给磕掉了,骆远就起来蹲在张韵床边看着张韵磨牙。就这样看着张韵不雅的睡态,骆远蹲在一边看着都替张韵尴尬。
骆远看着张韵又睡着了,张韵的脑袋开始往车玻璃上撞,骆远就轻轻扯了下张韵的衣服。张韵也没睡踏实,她被骆远扯了一下,就睁开了眼睛。张韵揉了揉眼睛,看了眼骆远,就远远的缩着坐在汽车的另一边,打着哈欠看着窗外,好像会回到了以前张韵与骆远互不理睬的时候。到了别墅,张韵一打开别墅的门,就闻着一股子消毒水味儿。司机一边帮着把行李包拿进别墅里,一边说:“屋子早就收拾了,你们就不用收拾了,好好歇着就行。”
司机刚帮着把行李包放进别墅里,罗娟的电话就打过来了。张韵看着骆远接了电话,就拎着自己的行李包往楼上走。张韵一走进房间,和别墅的其他地方不同,她的房间闻着有股子发霉的味道。张韵把行李包扔在了地上,然后一把窗户打开,就躺在了床上。
一到这别墅,一回到这房间,被从这窗户吹进来的冷风一吹,张韵就有种三魂六魄归体的感觉,好像突然从梦里回到现实一样。隔离在宾馆的那些事儿,张韵就觉得跟做梦一样。她竟然和张韵亲嘴了,还亲了那么多次。亲完之后,她竟然就只骂了几声,就继续该吃吃该喝喝,这活得还真是没心没肺到了极点。被圈养到个地方一段时间,真有点儿到了另外个世界,现在世界的状况都很少带过去走脑子了?
“哎呀,真闹心……”张韵躺在床上揉着头发,真是愁得慌。
上辈子的那些事就当翻篇儿了,但这辈子这乱遭劲儿算怎么回事儿啊?骆远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