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置身此地重温历史,不禁使人心潮起伏……
雪山·草地雪山·草地
红军渡过大渡河彻底甩掉了国民党的追兵,于是放慢了行进的速度。毛泽东又开始考虑红军下一步该走向哪里的问题。关于一、四方面军的会合,他已经想了很久,但到此时,他也许仍然不清楚四方面军的确切位置。
当1935年6月初,红军来到大雪山的时候,据分析,红军有三条路可以走:一条为马帮常走的山路,插向雪山西面,这条路通往川西北和青海藏族的阿坝地区,路程较长,沿途几乎都是充满敌意的藏民聚居地区。第二条路是走雪山以东通往松潘的路,但沿途遭受国民党袭击的危险极大。第三条就是走中路翻越雪山,这是一条艰险的路,大自然为红军设置了一道常人难以逾越的障碍,但也并不是完全不能通行,当地曾有极个别的人走过这条路。毛泽东选择了最后一条虽有自然界的艰险但却无人为攻击的翻越雪山的路。在毛泽东的头脑里,一直认为“人定胜天”,自然界是可以征服的。
女人们在大雪山上经受了人生极限的考验。爬过大雪山以后,女人们的月经都绝迹了,直到长征胜利到达延安后休整了一段时间,才又正常起来。在生理上,她们的确遭受到了大自然的摧残,但从精神方面来看这件事,战胜如大雪山这样的险阻,在她们以后的人生道路上,却是一笔不小的精神财富。而且,通过此次磨难,她们又一次昭示世界,在女性问题上,男人和女人的不同仅止在生物学上,在智力与能力方面没有差别。
毛泽东的这一决定也明确地表现出他一贯的主张:如果没有把握就走偏僻的小路。也许他还估计到,走这条路能够最接近与张国焘的第四方面军会合的目标。很显然,他的抉择是正确的。当一方面军的先头部队翻过大雪山,到达达维这个不起眼的小村子的时候,侦察兵发现了四方面军派出的部队,并与之发生了冲突,幸好没有人员伤亡。
从懋功急忙赶来的李先念在达维迎接了毛泽东、周恩来、朱德、彭德怀、叶剑英、林彪等下山。6月25日懋功下着倾盆大雨,什么也拦不住红一方面军主力和红四方面军主力的胜利会师。女人们在这里施展了她们能歌善舞的才华,使会师的欢乐气氛达到最高潮。
紧接着,会师后的红军首脑们在两河口召开会议,讨论决定红军会师后的战略方针问题。之后红军走进了人迹罕至的大草原。在这里吃、喝不足严重威胁着红军的生命和健康,他们走走停停,一路不停地开会讨论,沙窝会议、毛儿盖会议,确定了以岷州洮河为中心向东发展的行动方针。
但在草原深处的七天行程里,女人们险些命丧这茫茫草原。她们走在队伍的后面,由于先头部队把一路上能吃的东西都吃的差不多了,留给她们的只有一些野菜、草根和前面红军吃肉剩下的牛皮、马皮。但她们走出来了,走出了那片让人绝望的一望无际的荒凉的地方。以至后来每遇到什么难题,她们都会自豪地说:“连雪山草地都走过来了,还有什么比那更难的!”
雪山·草地飞雪夹金山(1)
大雪山山峦起伏,夹金山只是大雪山的一个要隘,是红军翻越的最高的雪峰。它终年积雪,高耸入云,经常看不见峰顶。由于它的海拔高,所以山上的植被呈垂直分布。红军到达这里时是6月初,山脚下,甚至呈现出一派夏季的暑热;山坡上,长满了翠绿的野草,开满了不知名的野花,姹紫嫣红,甚是好看;再往上,稀稀拉拉的树叶已经枯黄,气温也低了很多;到了接近山顶的地方,不仅天寒地冻,大雪皑皑,空气也越来越稀薄,人连喘息都成了问题。
女人们跟随大部队从云南一路走来,身上一直穿着单衣或是夹衣,她们绝大部分是南方人,有的人从来就没见过雪是什么样子。可现在,一座大雪山却突然出现在眼前,女人们很好奇,就向那些来自北方的战士们打听有关雪和雪山的情况。
当地的居民称夹金山为仙姑山,意思是,只有仙女才能飞过此山。当地的老百姓们都说,人一到了山顶把嘴一张开,山神就会使人窒息死亡。在这里,还流传着这样一句话:“走栊新寨子,留下灵牌子”,意思是,要想从新寨子再往雪山上爬,就得先在家里立一块灵牌。这就是说,红军上山将是极其凶险的生死考验。
在上山之前,部队想给战士们补充一些衣物,首长们还下了命令,让各连队找些酒来装在瓶子里,每人分配几个辣椒,以备在山顶御寒之需。但这些显然是不可能的,当地百姓远近加在一起不过几十户,能找到向导,了解一下雪山的大概状况,已属非常不易的事情。
女人们千方百计向藏族的土司买了些羊毛和羊皮,每人做了一件背心,套在单衣的外面。在上山之前,每人还喝了一碗用辣椒煮的开水,并背熟了被编成快板儿的注意事项:
夹金山,高又高,注意事项要记牢。
裹脚要用布和棕,不紧不松好好包。
到了山顶莫停留,坚持一下就胜利了。
病人走不动,帮他背东西。
大家互相想办法,一定帮他过山去。
拽着马尾巴过山去据山下的老乡们讲,雪山一年365天,有360天都在下雪,而且伴着狂风,要想过雪山,只能是上午9点到下午3点这个时间段。
还在山脚下,张闻天就嘱咐过刘英,要她注意安全。并告诫她,开始时不要爬得太快,多留些力气,要慢慢适应山上的气压等等。虽然在遵义刘英拒绝了张闻天的示爱,但张闻天的视线却从未离开过刘英,一路上仍然是对刘英无微不至地关怀。
刘英会意地点了点头,便各自上山了。
一开始,上山的速度是很快的。这里已经没有敌人的侵扰,年轻的战士们甚至有说有笑地展开了爬山比赛,把注意事项远远地抛在了脑后。女人们也顾不得观望山景,她们只想着不能落在队伍的后面。由于兴奋和劳累,很快她们就出了满身满脸的汗。在和煦的阳光下,汗珠在女人们红扑扑的脸庞上跳跃,这时,经过将近八个月的风雨与炮火的洗礼,女人的妩媚重又回到了她们身上。
雪山的坡度并不大,山顶似乎就在眼前。但走着走着,不知不觉中周围的一切发生了变化,路被中断,土和山石被白茫茫的雪所覆盖,她们已经进入了一个冰雪世界。随着海拔的不断升高,气温越来越低。刘英取出了上山前发给她的那件羊皮背心,套在身上。她感觉暖和多了,但却又有些气短,开始喘不上气来。她想起了张闻天的关怀,那个做事很讲分寸的老夫子。
疲惫的刘英真想坐下来,哪怕只休息五分钟。但她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四周白茫茫一片,看不到路,更看不到路的尽头。这时,她想到了她的马,这匹一直顺从地跟在她身后的马,一路上给了她太多的帮助。马也正在充满深情地望着它的主人,路太陡,也太滑,无论如何,它也没有本事驮载它的主人上山了。
聪明的刘英忽然灵机一动,想出了一个省力气的好主意。于是,她走到马的身后,拍了拍马的屁股,双手抓住马尾巴。这下,可轻松多了,那两条像灌了铅似的腿,随着马的节奏迈开了步子。
很快,刘英又把这个办法推广给了蔡畅、刘群先等其他的女人。山坡上,女人们纷纷拉起了马尾巴,喘息的频度降低以后,由于山上空气稀薄对她们产生的威胁减轻了。
留在雪山上的红毛衣上午上山时,天气还是晴空万里,山脚下的野花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可一到下午眼看就到了山顶的时候,天气突然变化,乌云遮盖了天空,只看见雪山的峰顶在乌云中晃动,狂风挟裹着大片的雪花向着人们的身上、脸上扑来。
蔡畅穿着棉衣,仍然被冻得直打哆嗦,但她的脚步并没有停下。她不停地环顾周围,让大家把带在身上的生姜片含在嘴里御寒,还上气不接下气地鼓励大家:快跟上,千万别停下。在蔡大姐的身边,有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穿着一件快裹住她整个身子的粉红色毛衣,她的名字叫殷桃。小殷桃是组织上为了照顾生病的蔡大姐,派给她的卫生员。蔡大姐有很严重的胃病,长征途中风餐露宿,饥一顿饱一顿的,她的胃病经常发作。小姑娘上山这一路都很活泼,跑来跑去的一直不离蔡大姐的左右。她身上的那件红毛衣,是蔡大姐怕她在山上冻坏,从自己身上脱下来给她穿上的。
雪山·草地飞雪夹金山(2)
越往山上走,空气越稀薄。风雪停了,但阳光照在白雪上反射出的强光,照得眼睛生疼。蔡畅双手紧紧地拽着马尾巴,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走向何方,稀薄的空气让她只有出的气没了进的气,只凭这匹老马带着,一点一点往山上挪。这位从小生长在富裕家庭的大家闺秀,这位吮吸过法国浪漫气息的洋小姐,此时却在这魔鬼山上经受炼狱般的折磨,难道所有的为理想、为追求而奋斗的人都要经受如此考验?
当蔡畅终于在马尾巴的帮助下,登上山顶的时候,她还没来得及庆贺,便陷入了深深的悲痛之中。在山顶上,她看见了那件红得耀眼的毛衣,在白皑皑的雪地上,她年幼的小卫生员直挺挺地躺在山峰上。她好想立刻跑过去拉起她,让她重新回到自己的身边,但她的两只脚像是被绳索绊住了,她的头也晕得让她站立不稳,她踉跄着走到小殷桃的身边,这个小小的躯体已经没有生命的气息了。蔡畅伸出的手无力地垂了下来,她已明显地感到自己一点力气都没有了,整个人也快瘫坐在雪地上。
她必须面对现实,殷桃已经离开了她,而她还有更长的路要走。蔡畅定了定神,和刘英等几位同志噙着眼泪,把小殷桃的四肢舒展开,就让这洁白的雪花做她的守护吧!
一个都不能倒下干部休养连的女人们担负着双重使命,她们不仅要自己安全地翻过这座连鸟儿都飞不过去的神山,还要把伤员和药箱安全地运送过雪山。
在登雪山之前,女人们到村子里雇佣了足够的民夫,有挑药箱的、抬担架的。因为后边没有了国民党的追兵,部队在山下得到了很好的休整。刚上山时民夫们都很有力气。但越接近山顶,困难也就跟着来了。这些民夫虽然有许多是当地人,但大都和初来乍到的红军一样,从来没爬过这座山。领导一再嘱咐,上山时悠着点用力,但毕竟爬山不比履平地。
到了空气稀薄处,民夫们的脚开始打软,摇摇晃晃的。刘彩香仗着自己一路抬担架练出的肩头和腿劲,背着背包挤到前面,伸出双手,推着民夫的后背往山上爬。确实,长征这一路走下来,刘彩香不知抬过多少次担架,有时民夫人手不够,她一抬就是三四里路不换人。经她手抬过的伤员有肖向荣、杨梅生等等,更多的是一些叫不上名字的伤病员。即便她是一个身强力壮的女人,可她仍有力气用尽的时候。推抬担架的民夫推久了,刘彩香的腿脚开始发软,膝盖一酸跪倒在雪地上,无论怎么挣扎,两条腿就是不听使唤。她感到无助,这是从来没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