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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就足够拉着乔以申留下来几天。
老爷子现今还在看守所,听说暂时被隔离。审查案件的事情估计要一个月以后才会执行,她松些心,稍稍可以缓上几天的气。
虽说现今和乔以申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但郑赟这个盟友还不知道他们的交易,她有预感,郑赟知道了会阻挠。
而她,不会放过任何一丝有希望的机会。
沈歌冲着林泽笑笑,环视了下四周,“林医生,你没病人吧,我想和你谈谈。”
“谈谈?”林泽抱起拳颇为诧异,扬扬眉坐在了一旁的长椅上,“为了老乔?”
他当真想不出来除此之外他们之间还能谈得上有什么联系,听说沈歌在这里的熟人也就是那个同居者一个,人家总不能来这里找自己为他治病吧!
“恩。”沈歌对他的猜想倒是不奇怪,一般正常人都能想到他身上去。习惯性的指尖扣在长椅边缘,她压低了声音。
“林医生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
“啪”的一声,自动窗帘敞开“心扉”,床上的人轻眯了下眼,眼睛在醒来之后观察着这片黑暗许久,有些不适应突来的光芒。
待到看清床边的人,他温和的笑了,苍白的脸上闪烁着白瓷般的光,虚弱的像要忽然不见。
“妈。”他忽然开口,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梁兰芝着忙靠过去,伸手把他扶起来,枕头竖起供他依靠。脸上一副嗔怪的模样,语气带着不满。
“你小心一点,最近身体这么不舒服还不老实!”
“哪有?”他撒娇似的笑笑,长卷的睫毛弯弯,笑意盎然。
梁兰芝叹口气,保养极好的面容因为近日的奔波和纠结有些苍老,眼角细细看去都带了点细纹。她生命里的两个男人,都搞的她心力交瘁的。
她握紧了他的手,轻轻喊他,“小旭。”
宋旭心下一动,覆上她的掌,“妈,你说。”
梁兰芝嘴角动动,瞧着儿子清澈的眼眸,此刻他乖巧而虚弱的样子让她心里一痛,升上喉咙的话又吞了回去。
她拍拍他,笑了笑,唇角弯起苦涩的弧度。
“没什么,你要听话,好好养病。”
她终归不忍心说出他们商议离婚的事,在儿子眼里,他们是一对神仙眷侣,纵是倾家荡产的一刻他都安心的笑着说。
“还好我们一家还在一起。”
这个话题对儿子来说无疑是个重创。现今还没找到很好的主治医师,她也生怕他一个刺激支撑不过去。
毕竟这个家,和他都是一样的脆弱了。
宋旭扁扁嘴,纤细的指摸上她的脸有些埋怨,“妈,我又不是小孩子。”
“你当然不是!”梁兰芝宠溺的笑笑,眼里划过丝伤痛。她的儿子当然不像是小孩子,当初那样痛彻心扉的伤都熬过来了,那么的坚强,用不到他们的担心。
可那时他是健全的啊,如今……
她真怕如同林泽所说,宋旭因承受不住什么骤然昏睡过去,再不会起。
不知道怎样
“那林医生,这些就拜托你了。叀頙殩晓”沈歌微微鞠躬,客气的打开门,这时人来往的较多了,有病人亲属经过,脸上带着紧张和匆忙,沈歌不自觉的蹙蹙眉头,那股子难受劲似乎又来了。
林泽笑笑,桃花眼眨呀眨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是听闻沈歌的客套话,意思了一下。
“没事没事,我肯定帮你。”
想办法弄个病呀灾的让老乔留下来还不容易,他在这方面是自信满满的。想及此,他摸摸嘴角突然笑的像个狐狸。
沈歌忽然就有了不祥的预感,打着转的在心里悬。但这一步已经迈出,也不好意思再把请求收回去。这个林医生,还真是个“热心肠”的人。
这样想着,她微微点头示意了下,转身走去。有神色略显匆忙的妇女经过,蹭了沈歌的肩膀,扔下一句“对不起”过了拐角。
沈歌却瞬间如遭雷击。
方才那熟悉的身影还回荡在脑海,像是黑暗中突如其来的亮光,驱散了她几年来无头苍蝇般的无望。她发疯似的追了出去,脚步杂乱的像是和心脏都同一频率。
宋妈妈,那是宋妈妈!
宋旭和她逛街的时候遇到过,那时他曾经宠溺的握住她的手介绍着,“妈,这是我女朋友。”她第一次见到宋旭那温和无良的微笑下还有着羞涩的模样,像极了在母亲面前急于展示自己最心爱的东西的孩子。
眼眶不自觉的就酸了,她吸吸鼻子,随着方才那消失的方向一间间的病房找去。
宋妈妈在这里,宋旭,宋旭肯定在这里!
洁白的墙壁成为了她的支柱,她扒着门框一间一间的朝里探着,陌生的面孔一一闪过,有病人家属嫌恶的在她离开后关紧了门。
她倔强的想要跑到拐角去找,脚下飞奔之际,被一堵肉墙狠狠挡了回去。
抬眼,乔以申正皱紧眉头沉着脸看她。
“你这么着忙做什么?”他拍拍胸口,语气颇为不满。
“人……人……”沈歌揪着他的衣角指着他身后的走廊,气喘吁吁的,“你来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一个女人从那里经过!”
“女人?”乔以申挑挑眉,看向身后的牌子样子有些好笑,“你确定这边会出现女人?”
沈歌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表情忽然有些不自然,那上面灼灼的写着前列腺科。饶是这样,她没放弃任何一丝希望,还想朝着前面走去。
乔以申一把拉住了她,摇摇头,“我真没看见什么女人。”
“那可能是你错过了!”沈歌着忙甩开他的手,紧紧包带,还是上前的趋势。乔以申冷了脸,目光一闪,忽然落在了赶来的林泽身上。
“哎,老乔,你来了啊,我有话说。”
沈歌前行的步伐忽然就停住了,竖着耳朵,饶是心乱如麻,还是更期待着身后的发展。
“说。”乔以申回头看着定下来的沈歌,眸子里闪过丝异样。
“李医师说你丫的最近看着肾亏,得在这里检查几天。”
“噗……”沈歌的肩膀忽然忍不住颤抖起来,上涌的笑意憋的她一抖一抖的。更要命的是林泽很有职业精神,这句话是拿英语高调喊出来的,回头率百分之百。¨wén rén shū wū¨
乔以申脸一青,看着前面沈歌的状态像是明白了什么。他几步走上前,微微靠近沈歌耳边,冷冷笑了一下。
“哦,肾亏么,”他叹了口气,“那我们晚回去几天。”
在沈歌松口气之际,他忽然吹口气,压低了声音,“不过据说你家老爷子进医院了,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你又知道么
窗外是纯净的蓝,清澈的不带任何瑕疵,沈歌坐在座位上,手掌还带着方才拉着行李箱的酸痛感。叀頙殩晓郑赟和空姐说明情况,离开她坐到有些远的位置,据说是遇到了熟人。
沈歌也不在意,前提是身边换坐的人与她互不相识。
可为什么她摘下眼罩看见的是乔以申冷漠疏离的脸,活像是欠了他十万八千万似的。她扭转头看向郑赟的方向,显然他也惊愕到了,表情有些……悔不当初。
她细细看着郑赟身边的女人,飘逸的发丝微微遮住她的脸,小巧的鼻翼上带着超大型的黑超,只露出红润的唇。熟,这是沈歌的第一印象。
第二印象沈歌就瞪大了眼,忍不住的伸过头去仔细审视。
“你挡到我的光了。”乔以申扬扬手中的杂志,黑沉的瞳孔散射出不满。
“那个……”沈歌微微屈指朝向郑赟的方向,“不是那天从你家里出来的女人?”
“恩哼?”乔以申不置可否,把脸给她推了回去,低头看书的样子静静的,“有意见?”
沈歌咽咽口水,疑惑的瞧了一眼摇摇头,“没有。”
“那就闭嘴。”
“……”
沈歌忽然就觉得和乔以申真是三辈子都对不上路的,不是有事相求谁还忍他这个臭脾气。她泄气的坐回去,有些赌气的再次把眼罩戴上。
“沈歌。”大老爷又忽然张嘴了。
“您老有何贵干。”沈歌将眼罩掀起一边,愣一看像极了加勒比海盗。可沈歌知道,在乔以申面前自己也就是跟在海盗身后蹦跶的小鬼,拿着叉子呜哇乱叫的那种。
乔以申不禁扬起嘴角,从包里拿出了几张纸弹了弹,工整的纸张霎时出现皱褶,一条条的多余难看,却没有那些文字更让沈歌闹心。
“我昨天问了问,法院已经让财政局调查了沈海波这些年的财务记录,有几笔帐不清楚。”
沈歌心口微微一提,“哪里不清楚。”
“这得你自己问问沈海波,还有,”乔以申将纸甩给她,瞧着外面刺目的阳光米米眼,“沈海波走私军火的数量和交易金额已经差不多有个估量了,单单按照这些来判,沈海波要坐的牢起码是这个数。”
他伸出手掌扬了扬。
“五年?”沈歌心情有些郁郁的。
乔以申冷哧,“三倍。”
“怎么会这么多!一般来说非法制造、买卖、运输、邮寄、储存枪支、弹药、爆炸物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的……”
“可你怎么知道他什么时候做起的,情节严不严重?”乔以申打断了她,灼灼的目光突然让沈歌觉得无处遁形。
“沈歌,你还真是温室里的花朵,沈海波这些年做了什么事,看来你都不知道吧。”
“那你又知道些什么?”沈歌不服的反驳他,似乎此刻想要为父亲挣回最后的尊严,哪怕……他做了这样十恶不赦的事。
相照之下沈歌其实是觉得有些讽刺的,她在这里做警察短短的一段时间,方感悟到那丝助人的坦然,瞬间就被告知父亲做起这般生意。
她有些怨的,却想起那张苍老庄严却又夹杂慈爱的脸而提不起任何的恨。
他终归不单单是为了自己。
乔以申笑笑,眼神微微扫过郑赟,心下乌云凝聚,“我知道的,可多了。”
她还在期待
沈歌只以为他这几天做了调查,嘴皮子上溜溜马过过瘾罢了,未曾细想。叀頙殩晓指尖抠在纸张上,一下又一下的。
“你知道的这么多,那要怎么办?”她问他。
乔以申整整衣服,惬意的窝在座椅上,一副想要休憩的模样。他懒懒的扭头看她一眼,半遮着眼皮,“回去再说。”
沈歌的希冀此刻是全数都吞了下去,一忍再忍的忍不住抓住他衬衫上的袖口,攥的紧紧的。
“乔以申,你到底要不要帮我。”
准确的话不给,上来给的全是老爷子的负面消息,她可是那边都和亨利打好了招呼,据说那边病人也已经开始进入检查阶段,他是要出尔反尔么!
“我告诉你,我可是随时都能告诉亨利的。”
她不禁咬牙威胁道,这样的话虽是不齿她也计较不了这么多了。人道主义什么的都是屁,他要是一天到晚的正事不干,她做什么在这里求爷爷告奶奶!
“你来这里做什么的?”乔以申眉眼一挑,似乎丝毫没有被她震慑到。他眯起了眼睛,沈歌竟然觉察到那眼神后面带着浓郁的嘲讽。
他在嘲讽些什么,问这句话又什么意思?
沈歌沉静了下来,指尖失了抓住那纽扣的力气。恍惚间脑中又闪过宋旭的脸,温柔的,使坏的,还有最后那一面决绝的。她是来找他的啊,可这跟乔以申又有什么关系。
她扭身在位子上坐正,因着他的问题竟觉得无比的疲惫。昨天那似有若无的一眼让她如同死水般的心立马翻腾起来,可翻腾过后,又恍若抓住了空气,见不到摸不着。
在医院离开的最后一秒,她抓住了林泽的手,如同把他当成救命稻草般将所有的希冀都寄托在他的身上,她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