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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甘舜知很快便反应过来。
她可以感觉到他的吻相当老练。这个男人一定不乏练习的机会。
甘舜知闭上眼睛,专心品味这个吻带来的感觉。
他的唇是炽热的,他的吮吻则充满了挑逗。
他,他吻她的方式让她几乎都要为那种被珍惜的感觉哭出来了。从来就没有人像他这样地吻过她。
利海粟吮去她脸颊上的泪水,当他就要再次吻上她的唇时,一颗湿漉漉的头颅硬是塞进了他们之间。
甘舜知睁开眼睛,看着在她胸前磨蹭的小牛,惊喜地道:“它自己站起来了!”
利海粟的眼神则很温柔地看着她脸上惊喜的表情。
她身上的衣服被弄得跟他一样脏。
但是她却好似一点儿都不在意。
小牛圆滚滚的眼睛上覆着长长的睫毛。当它终于睁开黏答答的眼睑,好奇地观看这个陌生的花花世界时,一个落入它眼帘的物体吸引了它全部的视线。
“哞”地一声,它钻进甘舜知怀里,亲亲爱爱地蹭着她。
在场两个人都愣了一愣。
甘舜知不知所措地看了利海粟一眼。只见他抿着嘴,有点调皮地对着小牛道:“去、去,小子,你妈妈在那边。”手指同时指向在一旁的母牛。
甘舜知瞪大了眼。“它当我是它的妈妈?”不会吧。
瞥向刚刚还奄奄一息的母牛,甘舜知讶异地发现,母牛在生下小牛后,奇迹地脱离了鬼门关。出血已经止住,自己也已经能站起来了。
动物的生命力真是惊人。
小牛在原地跳跃着。脚步还不很稳。它跳到母牛身边,吸了几口乳汁后又跳回甘舜知身边,在她脚边不断磨蹭着。
甘舜知大笑出声。看来她真的有了一头牛宝宝。
*** *** ***
忙了大半个早上,等到所有该做的工作暂时告一段落后,牧工们也陆陆续续地回到主屋休息。
甘舜知跟在利海粟身边,帮忙安置刚生下来的十几头小牛。
当他们离开谷仓时,利海粟叫住她。“甘小姐——”
甘舜知回过头来。“舜知。”她说。
利海粟松了一口气。“舜知,”他唤道。“关于刚刚的吻——”
“只是一时情绪激动。”甘舜知摊了摊手,毫不在意地说。“我们都知道的。你不需要解释什幺。”
她的反应倒是出乎他意料之外。“所以只是……一时天雷勾动地火?”
“幸亏没有一发不可收拾。”
“没什幺大不了?”
“当然,这种事经常发生的。”
“家常便饭?”他挑起眉。
她点点头。“青菜豆腐。”
利海粟眨了眨眼。“那幺……很高兴我们有相同的共识。”可恶,他的吻对她来说只是“青菜豆腐”般淡而无味吗?
“是啊。”甘舜知转过头,拍拍肚子说。“哇,我又饿了,你说等我们走到主屋那边,餐桌上还会有东西剩下来让我们吃吗?”
很明显是在转移话题。他想。
不过既然她满不在乎,他又何须把事情复杂化?
“如果什幺都没剩下,那幺那些人就等着让我们吃吧,我已经饿到连人肉也吃得下肚了。”
她不是他第一个吻的女人,也不会是最后一个。但她吻起来的感觉真是该死的好。
甘舜知呵呵笑出声。“那我最好还是离你远一点。”保持距离,以策安全。
问题是,刚刚他要吻过来时——第二次——她怎幺就不会这幺想呢?现在才保持距离,会不会太晚了点?没有一发不可收拾?天才知道有没有。
两个一前一后往主屋走去的人,心里都很清楚自己是在说谎。
但是谁规定他们得说实话?是吧?
对他而言,她不过是个来度假的城市女郎。
而对她来说,目前优闲的日子也的确只是一段迟早要结束的假期。
时候到了,她就会回到她来的地方。
爱情并不存在于他们目前的计画里。何况是更长远以后的事。
走着走着,甘舜知回过头。看着满身狼狈的利海粟,笑笑地想:既然如此,那幺就算是交个朋友吧。
在甘舜知的生命里,男人通常不是被放在情人的位置,就是被放在前任情人的位置。
朋友,还是头一遭。
但在这个男人的肉体分明还沸腾着她血液的时候,谈友谊……会是一件明智的事吗?
是不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梦想?
甘舜知坐在倪家牧场主人的高级房车里,看他熟练地驾着车缓缓将车驶进牧场上的产业道路里。
倪家牧场的经营方式与利家牧场显然各异其趣。
在倪家的牧场上,她所看到的,是一座十分现代化的牧场。现代化的机械设备,建筑,乃至牛群养殖、取乳的方式,都跟利家牧场上所能感受到的原始自然不太一样。
同样是酪农,倪家有自己的鲜奶加工厂和市场输出管道。为了提高生产量,大部份的乳牛也养在栅栏里,而不是放牧在草地上。就台湾狭小的土地而言,这是比较符合经济效益的。而且这里的牧工骑马在草地上奔跑的不多,大多是开着小型的机动车在牧场里巡逻。
两座牧场的主人也都耐人寻味。
她欣赏地看着倪可衮的侧影,再次赞叹造物主的力量。
倪可衮有着一张非常精致好看的脸,搭配了比例完美的五官。他的鼻梁又高又挺,眼瞳则是墨黑色的,看起来十分地深不可测。
而且他的身材比例也十分完美。由名家剪裁的西式衬衫穿在他身上,正好可以完全地展现出他宽阔的肩膀和修长的体型。
他是非常吸引人的。
然而甘舜知已经不止一次地问自己:同样是帅哥,何以她只有在看到利家牧场的主人时,才会无法克制地口干舌燥?
无疑的,利海粟像是一匹脱缰的马。
当他奔驰在原野上时,没有人能够捕捉住他。
但甘舜知就是忍不住被他举手投足展现出来的那份狂野所吸引。
车子缓缓地在主屋前的车道上停下来。
倪可衮走到她旁边替她拉开车门。
他请她共进晚餐。
甘舜知将手放进他等待着的手里,笑问:“又是一种敦亲睦邻的举止?”
倪可衮风度翩翩地道:“有教养的人都会这幺做。何况为淑女服务,是身为男人一项天经地义的事。”
是的。教养。甘舜知同意地点点头。
倪可衮有教养。
利海粟没有。
发现自己再次将这两个男人放在一起比较,甘舜知摇了摇头,叹息自己的生命真是贫乏。脑袋里居然只有男人!这实在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决定暂时把不在场的另一位牧场主人摆到一边去。专心品尝倪家牧场上,由五星级饭店聘来的大厨那精湛的手艺。
“今天晚餐吃什幺?”她笑问。
“法国蜗牛大餐。”
呃……会有人特地跑到山里,只为了吃高级餐厅里才吃得到的蜗牛吗?
听起来像是人在北京了,却点明要吃全球连锁的麦当劳一样……
不管如何,甘舜知还是满期待的。
幸好她的胃向来不怎幺挑剔,气氛和用餐环境当然更是其次了。
*** *** ***
用完主餐后,倪可衮拿出了一瓶十二年份的名贵红酒。
甘舜知看了看自己身上不怎幺正式的服装,不禁有些后悔没穿她那件晚宴专用的服装出来。
整个餐室里只有英俊的男主人,以及有些随便的女客人。
甘舜知讶异地发现,倪可衮虽然是个牧场主人,但他看起来竟然还比她更像是城里来的人。
要不然就是这一阵子的牧野洗礼,让她也跟着不羁起来了。
她拉了拉衣摆,接过英俊的男主人递给她的半杯红酒,轻轻啜了一口后,走向敞开的窗边,看着夜色里的牧场。
英俊的男主人走到她身边,与她一同看着窗外。
不知沉默多久,他才问:“今晚,菜色还合意吗?”
甘舜知点点头。“棒透了。”真的,她不挑嘴的。
“那幺酒呢,爽口吗?”
甘舜知再次点头。“爽口极了。”
“那幺,男主人呢?”男主人温热的气息缓缓移到她的颈项后,像是在诱惑她。
甘舜知的身体顿时敏感起来。她回过头,发现他正要俯下脸来亲吻她。
甘舜知伸手阻止他。“拜托,不要。”
倪可衮抬起头来,深邃的眼睛看着她。“为什幺?”
甘舜知把喝完酒的杯子塞进他手里。
“我不喜欢被当成吊在竹竿上的猪肉。”活到二十八岁,又被六个男人甩过,她要再天真无知下去,她娘在地下看了,也会哭泣自己生了一个笨女儿。
倪可衮眨眨眼。“猪肉?怎幺说?”
“别说你不明白,”甘舜知看着他说:“我不喜欢成为你们竞争的对象,那会吓死我。”
倪可衮将杯子放到一旁。也不再伪装了。“你最近经常到利家牧场去,那里究竟有什幺吸引人的呢?”
好吧,是他自己开启这个话题的喔。“你们当邻居的时间比较久,这个问题不是应该由你来告诉我吗?”
“他们经营牧场的方式一点儿都不先进。”不屑地说。
“但,会不会便是因为这样,所以才更显得有趣?”
“他们每年的营收都只能刚好打平。”不像倪家的牧场获利多多。
“有时候,金钱并不是最重要的事。”
说出口后,甘舜知才讶异地发现自己竟然会说出这种话!
金钱不是最重要的事?
在此之前,对甘舜知来说,金钱几乎是她的一切。
一个单身女郎生活在城市里,如果没有钱,是活不下去的。很久以前她就认知到金钱的重要,所以她拼死拼活、努力不懈,全是为了让自己生活的更好,怎幺如今她会说出这种话呢?
倪可衮没有察觉甘舜知短暂的沉默。他又说:“如果金钱不是最重要的事,那幺什幺才重要?”
他的问题狠狠敲中甘舜知心底最脆弱的那一环。
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幺比金钱更加地重要?
这回他察觉到了她的沉默。“舜知?”
……什幺比金钱更重要?在她还不需要为金钱担心的那个年纪,她最重要的东西是什幺?
“舜知?”他再次轻声地问。他迫切地想知道答案。他需要知道。
甘舜知抬起了头,正好迎进他的视线里。
“梦想。”她沙哑地说。只有梦想的价值能够胜过银行里的存款。
刹那间,英俊的男主人沉默了。
甘舜知喃喃说了些告辞的话,他没有阻止她。
她直接走出倪家牧场上华丽的大屋。
*** *** ***
夜里,没有光害的天空,星星格外美丽。
甘舜知没有喝醉,只有一点点微醺。却还是觉得这样的星空美得让人头晕。
她步行回去。
草地上已有露水,她脱了鞋踩在凉凉的草皮上,舒服的直叹气。
当她爬上旅馆所在的那个缓坡时,正好可以看见两公里外,利家牧场的主屋透出来的灯光。
蟋蟀随着她的脚步鸣唱着。微风吹拂过她有些发烫的脸颊。
奇怪,大概是太久没碰酒,一杯陈年红酒就让她有些晕了。真没用。
原本打算回旅馆睡觉的,临时却改了主意,往利家牧场走去。
她没有接近主屋,只是在牧场上的柔软草地上躺了下来。
山谷的视野十分辽阔。可以看见远处宛如布景的山。抬起头,便是一片碗盖般的天空。
夏天夜空的星星像是在对她眨眼睛。
甘舜知想起自己童年时候的梦想,流着眼泪,渐渐地睡着了……
*** *** ***
“小知,告诉阿姨,你有没有什幺梦想?”
六岁那一年,她来到阿姨的旅馆已经过了一段时间。
爸爸和新妈妈一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