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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见是她,段铭珂的神色顷刻柔和的几分,但眸子里却忽然含着几分异样。
邱寄明微微一笑,转身回了里屋。
“车丫头,你又来找小邱?”段铭珂笑而走来,全无方才的肃穆,指了指邱寄明离开的方向,“小邱为了躲人,已经一天都没从房间里出来了。”
“一天?”车瑶又惊又想笑,“怎么这么别扭……”
她说到一半,忽然意识到哪里不对。
按理说,他……不可能一天都不出现的。
心里古怪至极,她立即小跑着去了邱逸的屋子,正欲敲门,却发觉……门是虚掩着的。
伸着脑袋往里面一瞅,似乎……坐着个人?怎么一动不动的。
她好奇地想要出声询问,目光却倏地被脚下一团什么东西给吸引,再凝睛一看,门槛上竟亮着一滩血。
似乎已经干了,颜色是诡异的暗红,不像平常的血液。
她顷刻慌了。
“……邱逸!”随即破门而入。
作者有话要说: 我好像一直都没怎么写JQ
我要写JQ
QAQ
☆、「星天外」·二
车瑶方一进去便有些后悔。
坐在对面的邱逸听得这“砰”的开门声响,顷刻转身投来目光,身体警惕地一动,却在发现来人是她时僵住了,不可思议地蹙了蹙眉。
他的装束虽然与平时无疑,但面色……的确有些不一样。
苍白的可怕。
车瑶心中一紧,却只是愣愣地站在门口,眼神在他身上扫视了一圈,才发觉……他的右臂上正缠着绷带。
“我……你……”她讷讷地开口,伸出去的手又收了回来,定了半晌才缓缓迈步走去。
“把门关起来吧。”他轻声道。
车瑶听罢,方意识到因为她鲁莽冲进来,这门已是大开,忙不迭转身关上了门,还脑子一热十分不放心地将门锁给拴上,满意地转身之后,又惊了一惊。
……等等到底为什么要锁门。
他会不会误会什么!
也许是看到她的神色在短时间内千变万化,邱逸忍不住轻咳一声,不复方才的警惕,有些疲惫道:“你怎么来了?”
“我听说你……”车瑶急着回答,却又不好意思说是担心他的伤势,遂道,“我听段大人说,你在房间里一整天都没出来了,所以来瞧一瞧你。”
这话她自然是不信的。从这房间里的种种迹象看来,他不止是出过门,还是出了一趟差点把小命丢了的门。
“……”邱逸悟了一悟,却无解释的意思,只是将手轻轻地放在纱布上,默默闭目养神。
纱布上面没有血,但足足缠了半寸宽的一圈,也就是说……这伤势不轻。
“你……受伤了?”
车瑶小心翼翼地凑了过去,苦着脸盯着他的手臂左看右瞧,不放心道:“你的脸好白啊。”
“无妨。”他微微睁开眼,正欲说什么,目光却倏然落定在她的脸上,凝了一凝。
平安镇乃是居于南方的水乡,因此车瑶的面容很是精致,白皙小脸上镶着一双大大的眼睛,眨巴眨巴地瞅着他,又似乎满怀着担忧的心思,目光紧锁在他的伤口之上,完全没有注意到他也在看着她。
“上过药了么?”她咬着唇问。
“嗯。”
“疼么?”
“不疼。”
“真的?”
“嗯。”
尽管半信半疑,车瑶皱了皱眉后还是相信了他的话,又在他身旁坐了一会儿,才从袖子里取出他先前给她的半块玉佩,递过去道:“这个案子也算圆满结束了,这个就还给你吧。”
邱逸伸手接过玉佩,却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个动作牵动了伤口,脸上陡然间生出几分异样。这个表情甚是细微,但被车瑶捕捉到了,急切问道:“疼不疼?”
这回邱逸倒是愣了。
在他的印象里,车瑶一直是个理智的人,尽管有时会满口胡话,大约是当状师的后遗症,但这般关切的模样倒是他从未见过的。
“你……很担心么?”
听到这句话,本是手足无措的车瑶停下了动作,呆呆地眨了眨眼,感到整个脸颊都在升温,却鼓起嘴来摇了摇头,道:“你要是疼,我、我给你揉揉吧……”
他“噗嗤”一笑,却发觉……她是一本正经的表情。
心中莫名像被投入石子的潭水一般,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耳边嗡嗡作响,又像是久久不歇的波动,他怔了片刻,也在同时意识到——她根本没有问,他究竟是怎么受伤的。
这回车瑶没有注意到他的神色变化,也忽略了他那一声低笑,抓耳挠腮地想着怎么能让他不痛,要不讲个故事?讲个笑话?吹个口哨?不不不哄小孩儿呢吧……
她在不知不觉中焦头烂额了起来,越是看着那伤口便越是有些纠结。
大概……又是为了他们一家吧。
上回受的伤应该不会有这么深的伤口,也就是说——这个伤是新的。
可又是在哪里,什么她不知道的地方,被谁伤的?
她愈发苦恼起来,眉头都快揪成了一团,身体却霍然间一抖。
……有一只手轻轻覆上了她的脑袋。
小心翼翼地抬起头,她望见邱逸正面露不解地注视着她,左手在她脑袋上揉了揉,又揉了揉。
“……!”
她的脸腾地红了,将下巴埋进了领口。
乱了乱了全都乱了,呼吸的节奏乱了,心跳的节奏也乱了……
车瑶突然深吸一口气,猛地向后退了一步,却因是坐着的姿势,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整个人向后栽了过去。邱逸反射性地将她拉住,然稍一用力,她瘦弱的身躯便又从反方向倒了回来。
结果可想而知,自然是面朝地的。
只是在她倒下去之前,这只手便又扶住了她的肩膀,紧接着是一个轻轻的笑声在耳边响起:“你怎么每次看到我,都跌跌撞撞的?”
车瑶一听,不禁想起上次在员外府大堂前,一脑袋磕上他胸口的一幕,登时浑身一抖,又退后一步,想换个话题,便支支吾吾地问:“对了,方才我在外边看到了段大人和邱大人,说是朝廷出了什么投毒案,还提到了我爹,你可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她茫然地想着,哪知邱逸却不经意地瞥开眸子,不知是因为听到了邱寄明的名字还是因为别的什么,想了片刻,才道:“你可听说过四年前,太医院发生的投毒案?”
她摇了摇头。
从小到大都没出过平安镇,京城的事她自然不知晓,关于这件投毒案最初也是从任知县那里听来的,但只知晓个大概,不清楚全貌。
“当年,尚食局的柳尚食在宫里被人下毒害死,因为她曾是当今皇上的乳娘,此案一时造成了轰动,皇上当即派人去查,结果一查就查出与太医院有所牵连,后来不知怎的,有一个准备辞官回乡的医女被扣上了罪名,于是皇上当场下令斩首。”
这个情况,听来……甚是耳熟。
“莫非这个医女就是段大人的妻子?”车瑶不可思议地张了张嘴。
“不错。”邱逸默默点头,不禁叹了口气,“师嫂在认识师兄之前就在太医院任职了,二人成亲之时,师兄还未上京城来定居;之后又过了半年,师兄也来了京城买了房子,一切就差那么一步了,谁想到偏偏出了这等差错。”
望着他眉间不散的愁绪,车瑶试探地问:“难道……段夫人是被人诬陷的?”
邱逸抬头望了望她,却不答,只道:“她不是被斩首而死的。”
“……什么?”车瑶难以置信道,“既然皇上下了圣旨说要斩首,除非天塌下来了,不然不可能不执行吧?”她转念一想,讶然捂住嘴巴,“除非……”
除非在被斩首之前就已经丧命。
事实证明她猜的不错,邱逸道:“师兄当时……其实是准备把她劫走的,可后来不知为什么作了罢,似乎已经想好了什么计策。结果师嫂却在前往断头台之前,就在半路上被人杀害了。”
“那时我与师兄正在追查一个被通缉了将近五年的大盗,因此没有及时赶往刑场,所以……”他未说下去,只是摇了摇头,“自从这件事之后,他就把小晗送去了姑姑家,之后的事……你应该也知道了。”
车瑶点点头。
四年前的时候,她还是个在平安镇里刚起步的小状师,也是在那一年第一回遇到了刺客。现在想想,邱逸那时也不过十七八的年纪,就已经跟随段铭珂办了不少案子,诚然是比她有出息的多。
方才邱寄明提到了投毒案再现,虽然与她关系不大,可她琢磨着还是将此事告诉邱逸为妥,但转念又想他身在员外府,该知道的早就知道,除非是有意回避,这对象嘛,自然就是他的老爹邱寄明了。
虽说父子之间没什么不能说的,但她毕竟不清楚邱逸和他老爹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她一个外人也自然不好评论,眼瞅着她是时候该回去了,遂告别邱逸离开了员外府,心里却仍在纠结他的伤口。
会不会感染呢?
药吃的对不对啊?
看别人都不知道这伤势,他是不是一直憋在肚子里?
……
她越想越觉得发愁,遂准备去药铺询问关于刀伤该如何治疗,金疮药又是否管用,哪知在街上没走多远便瞧见石听雨迎面而来,手里还攥着个炮仗一样的东西,似乎是寻她很久了。
“车瑶,你过来。”
几日不见,他倒是没什么变化,一袭青衫依旧亮眼。车瑶曾想,倘若她不识得此人,大约会觉得他真是个翩翩公子哥,而不是儿时那个成天喜欢拽她辫子的神经儿童。
她将信将疑地跟了过去,一直随他进了巷口,还拐了两个弯,眼睁睁地瞧着他将那个炮仗似的巨大圆柱体放在了地上,笑得像个孩子:“上次气七夕的时候没好好看烟火,这次陪我一起看吧。”
车瑶傻了。
现在可是大白天啊,他他他……想把衙门的人引来么?!
她正欲冲过去阻拦他,可对方已经不知从何处掏出个火石来,一擦便点着了,伴随着“轰”的一声鸣响,一束绚烂的烟花腾空直上,在二人的头顶上划开一个巨圆。
车瑶惊了一惊,连石听雨走了过来都未曾发觉,隐约听得有人声接近,大约是周围的老百姓被吓傻了,纷纷来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的第一个反应便是跑,可还未动身就被石听雨拽了回来。烟花一束接着一束绽放在天空,尽管是白天,火光却将他的脸映照得亮而俊秀:“你喜欢邱逸是不是?”
车瑶顿时瞪大了眼睛。
“你不用急着回答我,我告诉你为什么我小时候会欺负你。”他难得正经起来,完全没在意可能下一刻便会有捕快前来捉拿他,一字字道,“我还要告诉你,为什么我讨厌他。”
作者有话要说: 我已经连考3天了QAQ
感谢妹纸们木有抛弃窝QAQ
☆、「星天外」·三
此刻约是刚过午时,巷内的烟花还在“呲呲呲”地直升云霄,纵然是大白天,也像霞光一般照进人们的眼中,璀璨而夺目。
可——要死了!
官府要来捉人了!
车瑶忙不迭挣脱开石听雨的手,全然不管他方才在说什么,三步并作两步跑进对面的草棚里躲了起来,再伸出脑袋向外一看,百姓们果不其然皆是围了过来,不多时衙门里的捕快也来了,对着地上的炮仗大眼瞪小眼瞅了一会儿,随即就要捉拿石听雨。
这厢倒是面不改色,抖了抖袖子取出一包银子来,不知与官差说了什么,便就放他走了。
车瑶想了想,大约说的是疯病发作,心血来潮,罚几两银子也就罢了。
眼瞧着对面的一干人慢慢散去,仅有几个好奇的小童依依不舍地盯着天空,期待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