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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
先不谈邱逸是怎么知道刺客会出现这回事的,为什么连他的师兄也来帮忙,这两个人的目的……又是什么?
正当她沉思之时,身旁的初菱已经出了门去,她便也只好跟去。
段铭珂的住处正如先前看到的那样,在城南的一条荒僻巷子里,不知是不是被重新修建过,这院落大约只有普通人家的一半大,家具也是少的可怜——完全不像一个三品按察使住的地方。
车瑶第一次来的时候就惊了,这回第二次来,还是抑制不住心中的诧异之情,可是还未叩门就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转头一看,只见一个小脸红红的女童跑了过来,大约只有五六岁的样子,仰着脑袋问:“你们是谁啊?”
车瑶记得任知县提到过,这位按察使大人有一名独女,是他的亡妻所生,今年应该也有五岁了,想必就是面前的这一个。上回来的时候没看到她,应该是那时这孩子还呆在她姑妈家里,在段铭珂有空时才会将她接回来。
她虽没怎么接触过小孩子,但瞧着这女童样貌可爱,声音也是软糯糯的,正想弯下身来答话,哪知这女童看也没看她一眼,径直走去接过初菱手里的篮子,一闻发现是吃的,颇为满意地点点头,向初菱投去赞许的目光,转身便进屋去了。
……居然是个熊孩子。
车瑶见状不禁叹了口气,又听到推门的声响,是段铭珂从里面走了出来,有些讶然地望着他们,道:“你们怎么来了?”
“是初菱想来感谢你。”车瑶答完便用手肘顶了顶身旁的初菱,却发觉对方正凝着眸子不语,还微红着脸。
段铭珂大声笑笑便将她二人请进门来,有意无意地将另一侧的门给捎上。这一动作虽然细微,但车瑶还是注意到了异常。
桌子上放着三副碗筷以及三个茶杯。
从刚才开始,在这座房子里她只看到了段铭珂与他的女儿,却怎也不见第三个人。
不过她很快便想明白这个人是谁。
“段大人家里来了客人?”车瑶试探性地问了一句,眼神不经意地向对面扫去。
段铭珂显然怔了一下,却又笑着将话题岔开,摇手道:“家里就我和小晗两个人,正在吃着饭你们就来了。”
这间房子的构造与车瑶在平安镇的家比较相似,进门便是客厅,往里是两个房间,但因为地方不大,没有完全隔开来,因此房间里若是有声响,在外面便能听得一清二楚。
现在车瑶就在凝神专注地听着屋子里的动静,尽管这边的初菱正和段铭珂正在聊着天,可她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对面的一间房,正是段铭珂方才关上的一扇门。
——她能感觉到有人在里面。
太明显了!明显到她都不想去拆穿了!
她不由得开始怀疑,也许这两人的目的就是要让她发现,否则以邱逸的断案能力,不可能注意不到这个细节。
可是……可是动机呢?!
想着想着她又开始头疼,觉得再这样思考下去她肯定会老的很快。甩了甩脑袋,眼前蓦地伸出一只肉嘟嘟的小手,还在她面前晃了一晃。她怔怔地抬起头,瞧见方才那个捧着篮子走开的女童正举着半个桃子站在她面前,嘴上还沾着东西,一边嚼一边指着她,口齿不清道:“……女神棍。”
听到这三个字,段铭珂健步走来将那女童拽了过去,赔笑道:“小晗她不懂事,你别放在心上啊。”
尽管被拉走,段晗的目光却还是直勾勾地锁在车瑶的脸上,仰起脑袋,天真无邪道:“爹爹,她是女神棍。邱叔……”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段铭珂急忙推进了房间里去,一会儿便安静下来,大约是被房间里的那人教训了。
车瑶却是怔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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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件难以启齿的事。
自从她十岁那年教训了石听雨的跟班后,就得了这么一个外号,原因便是她当年使的是一根棍子,在同龄孩子里远近闻名。
可是……关于这个外号,应该只有当年的一群同龄孩子知晓,先不谈这位段大人年长她大约十岁,那时根本就没有就任按察使,断不可能知晓他们这群熊孩子间的琐事。
她自然而然地想到了邱逸的身上。
平安镇的乡亲们说,这邱逸与她年纪相仿,也是在镇子里长大的,可车瑶却对此全无印象。
一同去学堂的孩子她大多记得,就连小她两岁的也认识不少,就算没做成朋友也好歹有些交情——除了邱逸。
要不是初菱也说对这个人印象很浅,她真的要怀疑她是不是脑子撞到哪里了,才会不记得他;所以结论便是:这个人的存在感太低了。
眼看着天色不早,车瑶的晚饭也还没来及吃,只是在路上啃了一个包子。她不由摸了摸肚子,向初菱使了个眼色,不管对方是不是还在谈天说地,将篮子丢下便回了客栈。
今日是七夕庙会的最后一天,路过长街之时,道路上已是人满为患,天刚一黑就开始放起了烟火。初菱素来喜爱热闹,随着人群东窜西窜,一会儿就没了影。车瑶本是想将她拦住,可还没出声就被人群给挤到了河边,等她反应过来时已找不见初菱在哪里。
怎么办……要是把初菱给弄丢了,那可就糟了。
她越想越觉得捉急,甚至无心去欣赏烟火,可是周围人声实在嘈杂,她挤了半天才好不容易挤出去,却不慎被一个大汉给撞了一下,险些跌在地上。
“……痛。”
她吃痛地后退两步,却还是没有站稳,直到被一只手扶了起来才得以站定,抬头一看,只见面前正立着一个独眼的大汉,神色里全是不满,显然是在责备她扫了雅兴。
本着能不惹事就不惹事的原则——她应该赶紧跑。
对方似乎也没有继续刁难的意思,只是瞪了她一眼便大摇大摆地走了。
车瑶松了一口气,正欲感谢方才那个扶她一把的人,一转头却谁也没有瞧见,只有来来往往的人群,对面的河堤之上还围着一群看烟火的人,而她的身旁——竟没有一个人在!
真是……见鬼了。
她晃了晃脑袋,想着刚才是不是感觉错了,没走多远便又被人拉住,是一袭青衫入眼,还挥着一把折扇,明明出手拦住了她却装作没看见似的,仰起头望着月亮吟了句诗,罢了还不忘勾起嘴角问:“如何?”
“……”车瑶嫌弃地望着他,“……好恶心。”
石听雨一副黯然神伤的样子,不禁咳了两声,终是恢复了常态,问:“你怎么也来看烟火了,不是说不来庙会的么?”
“我当然不是来看烟火的。”车瑶摇头道,“刚才我和初菱在庙会里走散了,我正要去找她来着。”
“哦……是这样。”石听雨悟了一悟,忽然道,“刚才我看见她已经回客栈去了,你就不用担心了。既然都来了,要不……和我一起去庙会看看?”
车瑶满脸狐疑地注视着他,似乎是想从他那副轻浮的模样下瞧出什么来,撅着嘴道:“不就是庙会么,有什么好玩的?”
“这可是七夕的庙会,当然不一样。”石听雨正色否定她的怀疑,莞尔道,“你不会是从没去过七夕的庙会吧?”
他说的不假。车瑶长这么以来,的确是从未去过七夕的庙会。
平安镇是小地方,庙会一类的本就不多,再加上七夕乃是有情男女的节日,她常年与初菱丫头为伴,实在想不出过这个节的理由。
也许是看出了她在想什么,石听雨微微虚起了眼睛,扇子一合,指向远处的一间挂着七彩斑斓的花灯的庙宇,道:“我们去那边看看?”
车瑶朝他指的方向瞄了一眼:“那里有什么?”
这个问题不知怎的像是问倒了石听雨似的,他支支吾吾半天也没答出个所以然来,只是硬生生地吐出两个字:“……许愿。”
“许愿?”听到这个回答,车瑶更加怀疑了,总觉得他是不是又要恶作剧,“我说这几天来你怎么奇奇怪怪的?老是叫我来什么庙会,不会又设下什么陷阱吧?”
她对此的感触太深了:往往石听雨催着她做什么事,或是帮什么忙,等待她的要么就是陷阱,要么还是陷阱。
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见石听雨不说话了,她不由觉得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气愤之余还是决定不与他发生争执,转身便要走,哪知手臂却被猛地抓住,紧攥得有些发痛。
她从来不知这石听雨看着斯斯文文,却会有这么大力气,一只手扣在她的前臂上,令她挣脱不得。再抬头一看,他素来挂着一副散漫轻佻笑容的脸上竟陡然间生出几分怒意,甚至能听见他用深呼吸压抑愤怒的声音。
这是……怎么了?
车瑶愣了愣,怎也没想明白她是哪里惹恼了这位大少爷,手臂却仍在隐隐作痛,于是不满道:“你怎么……”
只是她这句话还没说完,便闻石听雨道:“你觉得我叫你出去就是因为设下陷阱等着你?”
她诚恳地点头。
这样的事,石听雨干了不下百回。
“如果不是这样,你为何会在七夕叫我出来?”她不可置信地望着他,“你总不会说是想与我一同上庙里烧香去吧,你可别吓……”
她絮絮叨叨地说到一半停下,倏地发现石听雨的脸色红一阵青一阵白一阵绿一阵,简直五彩斑斓。因为他正侧对着河岸,升起的烟火映照着他俊秀的侧脸,最终车瑶还是意识到——他的脸最后变为了涨红。
“你当我真的就那么喜欢欺负人?”石听雨依然死死地拽住她的手臂,也许是气到极致,开始口不择言,“要不是想引起你的注意,谁会整天缠着你?你倒是好,拿我当瘟神一样,整天恨不得在家门口挖个洞以防我来,一定要这样么?”
他说着松开了手,紧紧皱着眉头,“这次也是,其实为了石叔我分明没必要受这等罪,就是因为知道你不会答应走我们家的运货道,才跟着你们走官道,还险些丢了性命。你就一点也没想过?”
车瑶顿时目瞪口呆。
她不是没猜测过石听雨这一路上跟着他们奔波的动机,但结合他儿时以及少年时的种种行径,绝对不会想到这一点。
——所以她这是,被表白了?!
真是太过震惊了……
她不由深吸两口气,揉了揉还在作痛的手臂,抿抿唇道:“我……真不知道。所以……对不起?”
准确来说,她根本就不知道石听雨说这番话是想听到什么回答,可在对方出声之前,她隐约听到身后的一棵树下传来一声闷响,微弱到几乎不可察觉,明灭的火光映出一个影子,忽隐忽现,但她……还是注意到了。
——有什么人在。
“我只想问你一句话:今年的七夕,你愿不愿意与我一起过?”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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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稻花香」·七
二更将近,京城内却是一幅灯火通明之景。河堤之上围着密密麻麻的人群,泊上还泛着一盏盏河灯。每过一刻,河面上空都会升起一束绚烂的烟花,绽开在墨黑的天际,映照着人们神采奕奕的脸。
车瑶是站在人群之外的长街上的,周围的行人不多,只有两三个在河岸边占不到位子的少男少女。她面前立着的是面色微红的石听雨,不知是气的还是怎的,双目紧锁在她的脸上,一改往日的散漫,神色严肃至极,一言不发地等待着她的回答。
等等,这气氛……是不是有点太诡异了。
车瑶缓慢地揉着她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