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齐平不可置信望着他,“老夫拿的俸禄虽然不多,但也不至于要做偷盗之事,邱大人莫要冤枉!”
“石管家还说,他的钱袋里就装着石家仓库的钥匙。被你盗走的第二天,仓库里就出现了大批私盐,可是与你有关?”
看他如此镇定,齐平无疑是吓坏了,愕然瞪了下眼,慌忙道:“当然无关!钥匙根本就不在钱袋……”说到这里,他猛地意识到什么,立即改口道:“大人莫不是怀疑这批私盐与老夫有关系吧?”
话说到这个份上,不用问都知道此事与齐平脱不了干系。车瑶见状大喜,随即就要迈出去,却被身后的纪桡拽住,还冲她摇了两下头,示意邱逸尚未动作,他们不可轻举妄动。
车瑶想了一会儿,觉得稳妥起见还是得由邱逸出马,谁知等了片刻之后便看到齐平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虽然脸色比方才白了几分,但显然是松了口气;而邱逸只是默默地站了起来,提着刀便要出门。
“……邱、邱大人?”她一把将脸上的布给揭了,飞也似的冲了出来,忙不迭拽住了邱逸的手。
他……他怎么就把人给放走了?
不是说这邱副使从来都不欺软怕硬的么?!
可是、可是似乎……他一直在欺负她,却没有教训过齐平这等恶徒!
……好像从来都没有!
想到这里,车瑶开始质疑起了她对这个人原本的认知,邱逸却似乎没有想那么多,只是看着她道:“你做什么?”
经他一提醒,车瑶方才意识到她正死死拽着面前这个男人的袖子,慌忙松了手,问道:“邱大人,你为何要放他走?那钥匙分明就是他偷的!”
“钥匙是他偷的不错,但私盐呢?”邱逸不紧不慢地理了下袖子,“若现在抓了他,顶多是个偷窃罪,再加上石管家当日也神志不清,只怕齐捕头连牢门都不会进。”
车瑶登时愣住了。
这话说的半分不假,齐平是平安镇的捕头,再加上有强大的后台,纵使石听雨再肯出钱,光凭石叔的一面之词也不能拿他怎么样。可说是这么说,既然不能在此刻捉拿齐平归案,这个计策也就失去了原本的意义。
其实这也算不得什么计策。车瑶的想法就是令齐平亲口说出盗取了钥匙一事,也许能顺藤摸瓜查出这批私盐究竟是从何处来的。至于怎么个“顺藤摸瓜”法,她还没有想好。
“不管怎么说先抓起来啊!可以严刑拷打,什么老虎凳,夹手指,烙铁,你们衙门不是特喜欢这些的么!”
她说完还手舞足蹈地挥了一挥,令在场的几人都抹了把汗。纪桡撇撇嘴道:“亏你还是个当状师的。”
“……”
诚然她刚才没有用脑子想问题,此刻静下心来,想想邱逸说的也是在理,正琢磨着是不是该去道个歉,谁知面前的邱副使早就提着刀走了,连看都没看她一眼。
虽说他原本就是这个态度,可在知晓了他的真实身份之后,车瑶总是有点……不知该如何与他说话了。
如果说那次马文香买凶杀她时,邱逸只是路见不平出手相助,那这四年来每天住在她家屋顶上——是打算做什么!
……到底是打算做什么!
她想了又想还是决定追出去,可身后的石听雨却拦住了她:“车瑶,你要去哪里?”
从刚才开始,此人便一直皱着眉头,连看邱逸的眼神也有几分敌意。车瑶想着他大概又是哪根筋搭错了,只挥了挥手便一步不停地追了出去,只丢下一句:“当然是查你这桩案子了。”
石听雨张了张嘴,想要拉她却发觉她已然跑远,眉间又凝几分,拂袖而去。
***
车瑶一直追到了石家仓库的外边,才得知邱逸究竟是要去何处。
她不得不说这邱副使跑得实在是太快了,一会儿就没了踪影,以至于她在街上问了好几个人才重又回到石家仓库的附近。
按理说,衙门那边早就把这间仓库搜了个遍,只查出了私盐却没查出人。现在这么一闹,也只是得知了这钥匙是被齐平取走的,也许他就是私藏白盐的人,可她却不明白回到这里有什么意义。
车瑶蹑手蹑脚地凑了过去,只见邱逸正倚在一棵树旁,向着仓库方向窥视着什么。她正犹豫着要不要继续靠近,却忽然被人扣住了手腕,猛地向树下一拖,整个人差点撞到树干上。
抬头一看,邱逸正神色肃然地攥着她的腕部,目不转睛地凝视着不远处,低声道:“别出声。”
车瑶不知发生了什么,但见他一副警惕的模样,连忙闭上了嘴,循着他的目光向仓库边上一看,顿时满目愕然。
此地位于城郊,行人尚稀,再加上衙门下了禁令之后,便不敢有人前来。可是现在,大门外边竟赫然立着两个戴着头巾的人,从样貌上看去并非中原人,打扮倒是与西域蒙邑国的人有几分相似。
看来先前推断的不错,这批私盐果真是与蒙邑国的使者有关系,怕是为了通过这等方法瓦解中原的经济。多年来这种手段使了不下百种,虽然都以失败告终,但对中原还是有一定的影响。
诚然车瑶是很震惊,可更令她感到不知所措的是——和邱逸靠得太近了!
因为刚才被他一把拽了过去,她现在距离他不过一尺,甚至能听到他的呼吸之声,只好虚着眼睛扭着脖子,僵硬地向身侧瞄了一瞄。
这是她第一次好好端详这个男人,才发觉他鼻梁高挺,双目幽黑纯粹,看似身形单薄但臂膀结实有力,总而言之就是——英气凛凛。
车瑶的注意力已经完全不在对面那两人身上了,手还被邱逸攥着,脸登时不自觉地红了起来,脚下微微一动,不慎发出了声,显然是引起那两个西域人的警惕,猛地望向他们躲藏的方向。
邱逸目光一凝,不作声地将她又拉近几分,让她整个人都隐蔽在树下,自己也在同时靠了上来,警惕地聆听着对面的动静。
车瑶几乎是全身贴在树上,睁大了眼睛不知该往哪里看,只好盯着邱逸的脖子,竭尽全力屏住呼吸。
——太、太近了!
……真的太靠近了!!
作者有话要说: (?_?)男主真的快被我玩坏了
☆、「清风鸣」·五
车瑶不知道她应该以一个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这样的情况。
站在仓库外边的两个西域人已然拔出了刀,正凝神向着她的方向瞧了过来,还慢慢走近,一副小心谨慎的样子。
这的确是个大危机,可更大的危机是——她几乎是贴着邱逸站着的!
现在她被夹在邱逸和树的中间,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耳边听得那两人渐近的脚步声,身边的邱逸也为了藏得更隐蔽而贴了上来,下巴几乎抵在她的额头上,两手也拽着她的衣袖,不让她乱动,只是神情肃穆,全无一点窘意。
车瑶的双手死命地扣着树干,维持着一个极为僵硬的姿势,生怕一不留神就会因腿软而摔下去。但邱逸并未注意到她的异常,仍旧偏着头细细窥视着仓库的方向。而这时,连不会武功的车瑶也能清楚地感觉到,那两人距离他们不过两三丈。
“……”
她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倒并不是害怕那两人会将他们怎样,毕竟有邱逸在场,拿下对方不在话下,只是若那二人真是蒙邑国的使节——那就万万不能轻举妄动。
她觉得邱逸的想法应当亦是如此,否则断不会拉着她躲在树下。可是现在这个情况……要怎么躲过去?
说起蒙邑国,是个居于中原北方的小国,游牧民族居多,多年来一直对中原虎视眈眈,派来的使者也在各个地方横行霸道。但因为这些人未犯过什么大罪,顶多是吃些白食,在地方当官的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既然此案关乎到私售白盐,那便是牵扯到中原经济的命脉,是平安镇一等一的大案。毕竟还无直接证据,若是贸然出手抓了他们,只怕两国关系会闹得更僵,保不准这蒙邑国会扯出什么无耻的借口来刁难。大延朝虽说兵强马壮,但在对待这些边境小国的事情上还得留个心眼。这等道理连车瑶这个平民都知晓,他邱副使不会不明白。
她捂着嘴甚至不敢呼吸,脸颊涨得通红,不知是因为憋气还是因为……邱逸靠得越来越近了!
她本能地向后缩,也在同时听见了对面那二人的谈话声,用她听不懂的语言交谈了几句,接着便转身朝着相反方向离开了。
“……”车瑶重重地松了口气,幸好没有被发现,可是紧接着问题又来了——她应该怎么出去!
她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和男人如此亲近过,虽然邱逸也算不得是陌生人,可饶是她平时再怎么厚脸皮也还是不由自主地面红耳赤,警惕地瞄了他一眼,随即抱紧了胳膊,咬着唇不说话。
待对面二人走远后,邱逸方才松开了手,有些不解地望着她,继而明白了什么,问:“你怎么了?”
——他、他怎么能这么平静!
车瑶腾地仰起头来,不偏不倚撞到了他的下巴,吃痛地捂住额头,另一只手却将衣襟攥得更紧,虚着眼道:“你……你想干吗?!”
邱逸默不作声地退开,却是异样地瞧了瞧她,微叹着笑道:“你……在想什么?”
“……”
被他这么一说,车瑶的脸更加红了,窘迫却转为了怒气,埋着脑袋不肯再搭理他。
只是她气着气着便觉得她也占不得理:方才那样的情况,也得怪她不动脑子跟了过来,才险些被人发现。虽说是她想歪了,可是——这般被人占了便宜还说不出的滋味是怎么回事!
→文←·
→人←·
→书←·
→屋←·
→小←·
→说←·
→下←·
→载←·
→网←·
车瑶气恼地看向仓库的方向,才发觉那两个西域人早已不见了踪影,心想着线索大概是断了,不由泄气道:“就这么让他们给跑了,石家的官司还不一定打得赢呢。”
邱逸安静听完她的牢骚,徐徐走向仓库外边,往里面瞧了一番,却不见任何变化。其实在衙门那边清理过现场之后,这仓库的大门便再也没有上过锁。起初车瑶不明白为何要这样做,待看到那两个鬼鬼祟祟的西域人后,才知晓了其中缘由。
——原来邱大人是想引蛇出洞。
她不知道邱逸是怎么预见到这些的,不禁又想起当初吕家那宗案子,也是邱逸领着她去找到了那个买走材料的老人,才赢了那桩官司。总结下来便是——这个人似乎什么都知道。
“不算是一无所获。”邱逸环视四周,淡淡出声,“他们会前来这里,无疑是来看那批私盐还在不在。既然东西早就被运去了衙门,他们的下一步自然会去找同伙算账。”
车瑶眼前顿时一亮。
的确,若协助这些西域使节贩卖白盐的就是齐平,那么货物丢了之后,这些人必定会前去找齐平讨个说法。也就是说——倘若现在去跟踪齐捕头,没准就能抓个现行。
“邱大人真是深谋远虑。”她说着便扬起手来,似乎是想要在邱逸的肩膀上拍那么一下,可见对方目光中带着讶异,遂嘿嘿笑着收回了手,抓着头吐露了实话,“其实我是想说,这案子是不是就没我什么事了?”
“也不算是。”邱逸摇头道,“这案子在两天后就会送交刑部,届时不管真相如何,石管家都得被押去刑部一趟。你若是想在这之前就把这案子压下来,就去找任知县罢。”
车瑶蹙了蹙眉,重又摆出笑脸来:“邱大人,这案子你不管么?”
也许是早就摸透了她心中所想,邱逸只是耸了耸肩:“你求我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