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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都不肯?”
“你不要强词夺理,我什么时候不情愿了,你把我当什么了?生孩子的工具?”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冷的战栗,然而秦莫尧的心恐怕更冷,“曹辰峰,你没理由这样指责我?我什么时候说过不想帮你生孩子了?”
“需要我提醒你吗?”他咬牙克制,“我想不需要了,如果不是不情愿,那就配合一点,生个孩子好了!”
他低头贴住她颈间的皮肤,张口吮吸啃咬,恨不得将她吞进肚去。秦莫尧只觉得疼,身上疼,心里疼,什么都疼。尤其在他强行进入的那一刻,他们已经很久没做过,她再次有被撕裂的感觉,粗粝的疼痛从下身传来,秦莫尧吸着气往后缩,抵着了沙发上,背上冷汗涔涔,巨大的不适感让她恶心欲呕,然而他压制着她,不管不顾地侵占到最深处,没理会她的适应和节奏,将她狠狠地贯穿刺痛。
秦莫尧死死地咬住了唇,没有哼一声,也没有再挣扎。她灰心了,真的灰心了!她再也受不了了,她要离婚。
她在他身下僵硬,垂着眼只能看到他下颚收紧的线条,轮廓凌厉,还有喉结起伏的耸动。连接的那处热潮涌动,额头的汗水滴在她胸脯上,可是她觉得冰冷,冰冷得像一条僵死的鱼,连血液都静止了,只剩咕咚咕咚的心跳,在空荡湿冷的胸腔里无力地跳动。她用力闭上眼,瞬间泪流满面,她死死地攥紧了手,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她要离婚,她一定要离婚。
她当时一定是疯了,才会答应嫁给他!种种悔恨悲愤羞惭不堪的复杂情绪交加,一瞬间脑中迷乱不知所措,秦莫尧咬着唇,喉咙仿佛被掐住了一般,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她再次睁开眼的时候,曹辰峰站在沙发旁背着她穿衣服,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她面前的光,刚才在她身上肆虐的禽兽此刻已经恢复了衣冠楚楚道貌岸然。!
身上已经凉了,一片冰凉粘腻。她觉得恶心至极,拾起地上的衣服,盖在身上蜷起身子。曹辰峰回头看了她一眼,一言不发的转身出去,在他走到玄关开了门要出去的那一刻,她突然怒不可遏,抓起茶几上的杯子向他砸过去,“曹辰峰,我要离婚!”
背对她的身影仿佛僵了一下,然而很快又站直了,他没再看她,一言不发的出去。
大门被甩上,咔哒一声后,室内再次恢复了死一般的沉寂,秦莫尧把茶几上的东西全部扫落,埋在沙发里失声痛哭。
噩梦一场(2)
秦莫尧终于把崩溃的情绪控制住一些,她擦干眼泪,拨通了曾文仪的电话,然而没等开口已经又是哽咽。
“尧,是你吗?”话筒那头曾文仪温柔的声音传来。
“妈妈……”她一听到曾文仪的声音就想哭,视线再次迅速模糊,却硬是忍住了眼泪。
“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想问问您……新年回不回来?”她眨眨眼睛,仰起脸努力把眼泪吞回去,抬手用指尖擦掉眼角溢出的泪水。
“妈妈要过了初十才能回来,你最近好吗?身体怎么样?”
“嗯,挺好的,没什么事儿。”她捂住嘴,将几乎忍不住就要溢出口的抽泣声全部捂在嘴巴里。她想说的,想把刚才受的委屈全都说出来,全都说给曾文仪听。可是拿起话筒的当口,她就怯懦了。她不敢,不敢把这样丑陋失败的婚姻暴露在母亲面前,她能说什么呢,说曹辰峰对她施暴,说她过不下去了想离婚……她无法预测曾文仪知道后的反应,可是她不敢。
婚姻失败是母亲最大的伤痛,如今她再经历一次,她无法预测曾文仪知道后会有什么反应。
“还是你放了假过来住几天?”曾文仪建议,“跟辰峰一起过来……”
“还是不了……家里可能有别的安排,”秦莫尧迅速拒绝了曾文仪的好意,她觉得太讽刺了,所有人都还以为他们很好吧,好到可以一起去度假旅行,谁会知道前一刻还曾发生过那样不堪忍受的事情。
“那我过来吧,好好照顾自己,忙的话也要顾着家里,已经结婚的人了,不能跟从前那么任性,凡事多忍让一点。”曾文仪叮嘱。
“我知道了。”秦莫尧迅速挂了电话,眼泪再也收不住势。她蜷起腿膝盖抵在下巴上,捂着嘴巴泣不成声。
她哭到自己都觉得麻木,终于筋疲力尽冷静下来,去卫生间好好洗了个澡,简单收拾了几件衣服回结婚前的屋子住。几个月来第一次在这个时间段开车,在闹市区遇上拥堵。她在等车的间隙看着浮世红尘中来来往往的人群,突然觉得自己的人生仿佛一个巨大的笑话。
楼面上巨大的户外广告牌不断地变幻着色彩,秦莫尧想起前一个晚上刚在节目里公布的明年GDP预测数据,心里微微扯痛。;
她想起某个参议员在采访中说过的话,“GNP既不表现我们的身体健康,也没有反映社会的教育质量,既不代表文采的优美,也不体现家庭的和谐;既不证明辩论的智慧,也不显示政府的廉洁。它既没有衡量我们的勇气,也没有反应我们对国家的贡献。简而言之,它衡量了一切,却没有衡量我们活着的意义……”
什么是活着的意义?什么叫家庭和谐?这样忙忙碌碌,每天像陀螺一样旋转,回到冰冷到没有一丝人气的家里,睡一觉,之后周而复始地继续这样忙碌到把一个人当两个人三个人用的日子,没有人理解,没有人关心,就算被自己的丈夫以婚姻的理由强迫也要装作心甘情愿地接受,就算明知道婚姻千疮百孔还要勉力在人前背后维持所谓的美好和尊严,这样的生活,有什么意义?
这不是她要的生活,这不是她秦莫尧想要的生活。她想起来,终于觉得,明明想要好好生活不再重蹈覆辙的自己,在人生幸福感上一败涂地。
她一点都不觉得是幸福,好像已经没有什么会让她觉得觉得幸福了,好像所有的幸福,都因为曾经太过绚烂,从而过早地消耗殆尽。
绿灯亮起,秦莫尧踩下油门,她要离婚。
她跟曹辰峰直到小年那天才见上面,一起被叫回家吃饭。对于家人面前必要的本是心照不宣地伪装,她再也不想继续配合他演所谓的相敬如宾,她已经彻底受够了。
曹辰峰坐她旁边,对她爱理不理的样子神色如常,还似乎体贴地帮她舀了碗汤。秦莫尧完全不想理他,她不知道他这种人怎么能再对她那样之后还能装出若无其事完全没有伤害的样子,因此愈发恨得咬牙切齿。秦祈明看得出他们之间不对劲,却知趣地不在饭桌上提起。饭后,没等秦祈明开口,秦莫尧先提出了加班要先走,曹辰峰送她出去,对那天的事情只字不提,他们站在院子里,他面容冷峻,偏过头望向远处,并不看她,那样的淡漠和疏离,仿佛那天的疯狂和恐怖只是她做了一个噩梦而已。她甚至到此刻还有点不敢相信,他怎么会对她做出这种事?
然而就算是噩梦,也会留下心理阴影,秦莫尧原本已经打算上车,想想又回头说了一句,“那天我说的话是认真的,你考虑一下。”她知道离婚这件事比她想像的要难,但是只要曹辰峰答应和出面,阻力总比她开口要来的小。
他终于想到要回头看她,然而只是一眼,又迅速地别开了。
“路上小心,到了给我电话。”他简短地说完,转身往屋里去。
隔天秦莫尧在广告部遇上过来改策划案的温琳,抽空一起在十五楼大堂茶座里喝了杯咖啡。
温琳问起她的胃病,她笑笑:“没事儿,已经好多了,主要是最近忙了点,经常顾不上……”
“我看你们夫妻都一样,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儿,我那个老板,每次看到他空腹跟人家拼酒,我都要吓出一身汗。”温琳说。
“你酒量那么好,不帮他挡掉一点?”
“说实话,我也觉得你老公没什么好,但风度绝对是好的,比如说他从来不会让女人帮他挡酒……其实那天开会,”温琳顿了顿,犹豫着说下去,“……我也是后来才知道……你打电话过来,正好在签合同,他谈妥了条件扔下合作方就走了,后来仪式和记者会上的发言都是经理上去做的,你后来有没有在医院碰到他?”
“遇上了……”在外人面前终究无法多说,秦莫尧想,应该是遇上了,而且正巧不是时候吧,可是当时那种处境,连自己都失控了,她能预料到什么?;
既然要来,为什么不说要来?他竟然还指责她故意打那通电话?她要是忘不掉过去有心跟常睦在一起,需要这么自讨苦吃地在他面前演这一出戏吗?;
秦莫尧回想起来,只能苦笑,说开了也好,有些事情,早晚都是要说开的,摊牌,早晚要摊牌,当勉强撑起的伪装和不在意还有彼此小心翼翼的猜忌忍让无法再就继续,他们终于还是摊牌。
他来或不来都不重要,她在意的,只是他的态度而已。然而他的态度,已经让她没有信心走下去了。
温琳走后,她没有直接回办公室,在楼梯口的落地窗前走走停停,不知道是该走进去还是停下来,天色已经沉了,楼下城市主干道的灯火一路绽开,绵延无尽,像大团绽放的花火,行驶的车辆将马路拉成一道道光带。秦莫尧在夜色迷离中收回视线,转眼间,又是一年过去了。
一年前,她在犹豫要不要跟曹辰峰结婚……
然而一年后,她在犹豫要不要跟曹辰峰离婚……
所谓世事无常浮生若梦,也不过如此了。
所有的挣扎和权衡又在接踵而至的节目和会议中被抛在脑后。〃
小年之后他们没有联系,秦莫尧除夕夜又是通宵,春节期间经济频道的节目单已经出来了,她在心力交瘁中录完了最后一个节目,只等着隔天的年会和并不算长的假期。/ {1
跟曹家自然是打过招呼,估计曹正泽也不会回去吃团圆饭,习惯了这样的局面,苏利英只是淡淡地交代了要她隔天过去吃饭,言语间没有什么责怪的意思。至于曹辰峰的电话,她已经不指望了。
她甚至有点怀念起他们还没结婚前的日子来了,有好几个新年,都是他在她身边陪她一起度过的。有饺子,有电影,没有太多惊喜的情节,可是起码有人在身边,有人陪自己说说话。'
如果一段关系开始适合放在脑子里回忆,是不是就意味着将要或者已经结束了?
秦莫尧出了后台的演播室,开机,有短信提示,“到停车场来收礼物。”
她眼皮跳了一下,手指往下滑,目光落在发件人上,巨大的失落感却如身后的巨浪一般突然涌来,漫过头顶,几乎要吞噬呼吸,她在墙上靠了一会儿,揉了揉疲惫的眉心,搭了电梯往停车场去。
常睦等在车边,笑着开口:“吃了晚饭没?”
“还没有,刚录完节目,一会有工作餐。”她转身跟他一起靠在车身上,抱着手臂神情寥落,太习惯盒饭了,就算是年三十的晚上,也不见得有意外。
“怎么了?看到是我很失望?”常睦见她明显兴致不高,开起玩笑。
“哪有的事,礼物呢?不是说了收礼物吗?礼物在哪?”她侧过脸,讨笑着朝他摊开手,晃一晃。
“先上车。”常睦转身帮她拉开车门。
搞什么神秘?她瞥了他一眼,在他鼓励的眼神下上了车。才转身就傻了眼,斑斑蹲坐在排挡上,嘴里叼着一个红色的纸袋子,摇头晃脑地看着她。
秦莫尧愣一下就笑了出来,她坐上车,把斑斑抱到腿上,回头笑常睦,“亏你想得出来?”
“也要它肯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