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燧人氏-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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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娘说话就这样儿,燧山人听惯了,谁也没往心里去。    
    女人们乐得串门儿,今儿分不上还有明儿呢,个个儿拿上鱼欢欢喜喜走了。打水的人陆陆续续来了,有草滩的,也有燧山的。    
    臭儿一头扎进洞里,耳朵嗡嗡响,脑袋疼得要裂了。他掐着脑袋,圪蹴一会儿,突然一阵眩晕,赶紧躺下了。咋也不行,天旋地转,又涌上来一阵恶心,他跌跌撞撞跑到外头,嘴里已经满了,扶住一棵树,便忍不住了。吐完了,凉风儿吹得脑袋清醒了点儿,他想走走,不知不觉上了山,鬼使神差到了山腰儿。当年的情景又跳到眼前:那女人破口大骂,劈头盖脸地又打又抓,逼着他走,永世不能再回来……    
    他俩手攥成拳头疙瘩,梆梆照着脑门子一顿捶。    
    “我咋这么记吃不记打哩?又回来这是干嘛啊?得罪了草滩人,反叫她骂我吃里扒外。我真是个王八蛋!吃回头草的孬种!”    
    他决定走人,回草滩去,宁肯冻死也不挨这儿受这女人的酸气。    
    回到洞里,草滩大娘在,问:“你去哪儿啦?叫人可世界找你!”臭儿说:“脑袋不好受,出去走了走。”大娘急得问:“咋不好受?”“晕,天旋地转地晕,恶心,吐了,吹了吹风儿,清气多了。”大娘把脑门子贴上来,“哇,全是粘汗!你躺下,我给你摆治摆治就好了。”臭儿躺下的时候,又晕了一阵儿,好在草滩大娘扶住了,让他的脑袋枕在自个儿腿上,轻轻给他撸一脑门子的凉汗。    
    臭儿缓了一会儿,说:“我明儿个就回咱草滩。”    
    大娘一愣,问:“回去拿啥东西?”    
    “回去就不来了。”臭儿的话凉得像他的脑门子。    
    “咋不回来了呢?”大娘问得发慌。    
    “不咋,不回来就是不回来了。”臭儿烦再提那些扎心的事儿。    
    “你得给我个明白话儿,这么走不行!”    
    “到这份儿上了,还有啥行不行的?!”臭儿鼻子里出着冷气儿。    
    “活祖宗儿,谁又招惹你了?”    
    任凭大娘咋问,臭儿也不再张嘴。大娘给他喂了口水喝,把烤好了的鱼挑了刺儿,一口儿一口儿喂他吃了,自个儿胡乱吃了些,见他睡着了,就出来了。她得弄清楚,后晌儿到底儿出了啥事儿。本来,燧山氏的女人们来送鱼,她就有点儿纳闷儿,还没来得及问问,人家就急急忙忙走了。又来了个送鱼的,说臭儿还没回来,他那一份儿先搁这儿。这回她叫住了问:“是臭儿叫送来的?”燧山女人说:“不是,臭儿叫人喊我们去分鱼,本来还得等两天才轮上我们。我去了,大娘也给叫去分鱼去了。后来大娘知道草滩人没分着鱼,就叫我们给送来了。明儿就轮上我们这拨儿了。”听着是互相让,草滩大娘挺感动的,想着今儿晚上过去找石头儿娘说说,别忒顾着草滩人了。现在臭儿犯了病儿,闹着要回去,准是跟石头儿娘有了啥过节儿。    
    她先找到给她送鱼来的那女人,打听后晌分鱼的事儿。那人跟她学鞣皮子,告诉过她在哪个洞里住,总算半拉熟人儿了。那人说的跟她后来听到的一样儿,燧山大娘跟臭儿发脾气的事儿,“嗨,我们大娘就这脾气,不过骂人家臭儿在草滩人里吃里扒外,说得是过了点儿。”又说了臭儿一大堆好话。    
    草滩大娘又去向草滩人里的鬼小儿打问。草滩人里头,除了臭儿就数鬼小儿水性好了,臭儿不在的时候,鬼小儿替他管摸鱼的事儿。鬼小儿一肚子怨言,跟这个倒了跟那个倒,越倒越多了,草滩大娘一问,他就说开没完了:“正要找您说这事儿哩,大伙儿都气得不行。起头儿是人家燧山人定的制子,人家一人一条先拿,剩下的都归我们,结果我们一人分了三条。我们占了便宜,不过意,臭儿就说叫我们今儿个先拿,一人一条,剩下的让人家轮着分。这不挺好的嘛,谁知道今儿他又变了主意,不让我们分鱼了,说是跟燧山的一块儿轮,啥时候轮上啥时候分。人们在河里泡了半天,一条鱼也不叫拿,大伙儿一气,就都先回来了,剩下臭儿一人儿挨那儿,也够他臊的。”    
    草滩大娘沉下脸来说:“跟人家一块儿轮着分鱼,是我的主意,臭儿自个儿都想不通,你们还怨他,叫他两头儿受气。”一听是大娘的主意,鬼小儿就不再说啥。大娘叫他领着去找一个一块儿干活儿的燧山男人。鬼小儿说:“他们打头儿的叫灰灰,就找他吧。”    
    鬼小儿把她领到灰灰住的洞里,跟人家说:“这是我们草滩大娘,跟您打听个事儿。大娘,我回了。”    
    灰灰也有大娘这年纪儿了,心细多了,一个劲儿给臭儿抱不平:“臭儿这人当得也太不容易了,来得比谁都早,走得比谁都晚,下水摸鱼,下了一回又下去一回,人冻得跟小鸡子似的,张罗这张罗那,自个儿一条鱼也不分,他图的个啥?不就图个公平,让大伙儿都吃上鱼吗?你们草滩那帮男人真不够意思,一听说今儿个不分鱼,一个个儿全走了,把臭儿哥一人儿晾那儿啦,嘿,真有他们的!我们大娘更操蛋,把臭儿哥那一顿儿熊,真不把人当人啊!有啥啊?不就因为臭儿哥没跟她商量,自个儿做了回主儿吗?这就至于把人往脚底下碾啊?臭儿哥叫人来分鱼,她偏叫这些人拿上鱼给你们送去,买哄人心呢,我就不尿这女人!”


第二部分 开山女造出锤子斧血气刚潜水坚冰下 心力悴葬身飞雪中(4)

    大娘说:“她当大娘也有她的难处,两族人摆平了,她也不容易。”灰灰说:“谁用她摆平了?人家臭儿哥摆得平儿平儿的,她来了一脚给踢了,咋就不该一块儿轮着分哩?”草滩大娘瞧这人越说气儿越大,想他平日也瞧不惯他们大娘的作派,给他压了压火儿,说自个儿还有事儿,赶紧走了。    
    草滩大娘径直去找燧山大娘了,她要把事儿挑明白了。石头儿家三口儿才吃了后晌饭,石头儿姨姨的鼻子比她娘儿俩的眼还尖,草滩大娘一到洞口儿,她就喜欢得叫起来:“大姐来啦!我说今儿左眼一个劲儿跳呢,果然是有贵人来了。大姐吃了嘛?”说着就去张罗,石头儿说:“大姨爱吃烤鱼刺儿,再等一会儿就酥了。”草滩大娘说:“我吃了来的,大妹子别张罗了。待会儿吃鱼刺儿,又酥又香,呵呵。”    
    石头儿娘说:“瞧你们张罗的,我都插不进嘴去。我那没牙的狮子姐,正想你呢,你就来了。”草滩大娘说:“可不是嘛,我也正想着老虎妹子哩,老虎妹子,我来给你赔个不是。”石头儿娘说:“赔啥不是?你长牙了?咬我啦?哈哈哈哈。”草滩大娘说:“咬没咬的,反正是做错了事儿。让草滩人跟燧山人一块堆儿轮着分鱼,是我的主意,本该先跟你商量来着,嗨,一糊涂自个儿做了主张。分东西是一族大娘的事儿,是个人儿都来插一脚,还不乱了?为这,我给你赔个不是。”    
    石头儿娘说:“没事儿,没事儿,为这,用不着赔不是。”石头儿姨姨说:“大姐也是一族的大娘,咋就不能拿个主意哩?又没出啥坏主意,赔的哪门子不是?真是见外了。”石头儿娘说:“可不是吗,大姐也是拿主意的人啊。往后有事儿,咱姐儿俩还得多商量。”草滩大娘说:“我算个啥大娘啊?我们是逃难来的,在妹子这儿借住几天,哪儿能拿啥主意啊?笑话儿!”石头儿娘说:“这话可不对,大姐跟草滩人是我叫人接来的客人。”草滩大娘笑了,说:“客人三天香,不能住太长。我们这几天把主人麻烦得够不够的了,明儿该回去了,我来跟你们道个别,替这一百口子谢谢你们。”姨姨说:“大姐还真是上我们这儿做客来啦?住三天就走,嘿咿,真有你的!”    
    石头儿在旁边儿一直插不上话,这会儿可真急了:“大姨咋这样儿啊?人刚混熟了,又叫散了,哼!再说,还有我舅呢,您也得跟他商量商量啊!”石头儿娘猛然想起啥来,说:“哈,准是他闹的!他要回,让他一人儿回去,咱都甭答理他!看他还闹个啥!”草滩大娘强压下去肚里直往上冒的火儿,说:“老虎妹子多心了,他没闹,头晕,早早儿睡下了,我还怕他明儿走不成哩。”石头儿娘说:“这还不好说?走不成就别走了呗!”姨姨问:“好好儿个人,咋晕开了?”话里透着担心。草滩大娘说:“我也不知道他啥时候添了这毛病儿,又晕又吐的。我走了,回去瞧瞧他有事儿没事儿。”石头儿说:“我跟大姨一块儿去瞧瞧舅舅。”    
    石头儿她们一走,姨姨就问:“咋回事儿?你今儿个跟她舅干上了?”石头儿娘说:“我哪儿知道是大姐的主意啊?说了他两句,这就闹开小性儿了。一个男人家,真没劲!”姨姨说:“你准是说了啥重话了,伤到人心里去了。好容易他回来了,我心里也踏实点儿了,又出了这事儿,唉!这是个心思细心事重的人,你看他待石头儿,多在意啊!从前的事儿都有错儿,到底儿还是我们对不起人家。人,伤一回行了,不能再伤一回。她娘,你过去说几句软话吧,也许还能把人留下。”    
    姐姐的话,石头儿娘不能不听。她去了,见臭儿拘挛着睡着,一条腿不经意儿地抽了两下儿,脸烧得通红。这么会儿工夫儿,人就病成这样儿了,石头儿娘心里挺不好受,骂自个儿:“我造孽啊!”石头儿把湿棘皮镇到病人脑门子上,草滩大娘捏住他的手指头肚儿,拿石头片儿拉了,挤出一滴答血来,听石头儿娘这么说,就说:“也不在这儿。听人说他今儿个下了两回水,这本来就犯了大忌,上来叫凉风一激,受了风寒,还能不病?唉,他这人太不把自个儿当回事儿了!”石头儿在旁边儿直掉泪儿,石头儿娘只觉得心里堵得慌。草滩大娘说:“他好好儿睡一宿,出一身透汗,明儿就好了。你们娘儿俩甭着急,回去睡吧!”    
    臭儿烧了三天四宿,迷迷瞪瞪一阵阵说着儿时的胡话,像个挖鸡腿儿的孩子。草滩大娘跟石头儿不离身儿地伺候,俩人轮着睡会儿觉。石头儿娘一早儿一晚儿过来瞧瞧,最后一宿,石头儿姨姨也来了,四个女人看着昏迷不醒的男人,一个儿比一个儿着急。男人突然急促地咳嗽起来,喘不上气儿来,脸憋得黑紫发亮的。草滩大娘掰开他的嘴,伸进二拇哥去掏,不管事儿。石头儿就事儿把嘴贴在那张嘴上,使劲儿吸,嘬出一大口黏痰来,吐到地下。臭儿这才又上气儿来,脸也不那么吓人了。


第二部分 开山女造出锤子斧血气刚潜水坚冰下 心力悴葬身飞雪中(5)

    石头儿拧了棘皮去给舅舅换,突然喜欢得叫起来:“我舅不烧了!”仨女人凑上去,有攥手的,有摸脑门子的,都欢天喜地。石头儿娘说:“可不是嘛,不那么烧了。”姨姨说:“谢天谢地谢神神娘娘,总算不烧了!”草滩大娘说:“不烧了,病就快好了,大妹子、二妹子,还有石头儿,都熬了大半宿了,回去睡会儿吧!这儿没事儿了,我也眯瞪一会儿。”    
    石头儿一直攥着舅舅的手,突然觉出来那只手越来越凉,离她越来越远,再一摸舅舅身上,不禁失声大叫:“不好!舅舅咋这么凉啊?”仨女人大吃一惊,草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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