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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可能不少,但在当代历史上,似乎只有这么一个自风流的真名士。
没有束缚的灵魂是将有大成就的灵魂,但太过于不羁的才子也将不会达到本应达到的高度。假如古龙“沉”一点儿,也许比金庸成就更高——但仔细想想,古龙要是再“沉”一点儿的话,还会是古龙么?还会有古龙的成就么?
看古龙的书最早一本好像是《绝代双骄》,之后是《多情剑客无情剑》,都不超过初中。我身边的一堆真才子假才子,都更喜欢古龙,他们言之凿凿地说:古龙才是更现代的小说。这一点我不否认,但是更现代的小说,是否也意味着更缺乏比量和考究,人们在评价它们时,更宽松甚至于更没有准确的衡量尺度。
金古之争,历来有之。就像李杜之争一样,无止无休。我看,金之好和古之好,不是同一范畴。就我而言,觉得金庸的东西更厚一些。
某才女和我争论,最后,问我,你这么喜欢金庸,应该去网上测测,你是金庸书中的哪个人物。
我头也不回,不屑地说:当然已经测过了。
某才女好奇地问:是吗?是谁?
我回过头来,一脸悲愤,一字一顿地说:洪教主。
正文 动物园与博物馆(1)
2010…3…6 10:39:42 本章字数:1571
动物园与博物馆
悠悠皇都,绵绵王气,北京人的文化气质还是不错的。举个表象上的例子来说,整个北京城,书报亭林立,书店广布,5元一本、10元一本的盗版书店更满布大街小巷。我们不讨论盗版的可厌和购买盗版的素质问题,爱看书看报总算是好事。我偶尔到过的其他那些大中小城市,从书店和书报亭的比例来看,远远低于北京。作为一个北京人,我在私心里是有点自豪的。
但北京人缺乏一点求知心,绝大多数人都只满足于看看报纸,白白浪费了众多的资源,北京的文化场馆最多,但从比例上来说,去看展览的人太少了。每天上下班,谁都会路过些个博物馆啊,展览馆啊,名人故居啊,历史遗迹啊,甚至写满历史符号的园林、公园、校园,但是有谁肯在下班之后,甚至周末休息的时候,去看看展览呢。我相信,每个去看展览、逛纪念馆、游名人故居的人,都会有所得,最起码不会觉得无聊,但就是没有人愿意花一点儿宝贵的时间去看看。
“想不起来看。”我想这句话是广大北京人的一个最有力也最常见的托辞。反正那些场馆就在那里摆着,又跑不了,想去什么时候都能去。从这个角度说,北京人真是有点儿身在福中不知福。
就像丽江、三峡等地的当地人,最初看着那些外地游客朝圣似的看着这些名山胜水,都会觉得不可理解:不就是这些个山那些个水么,至于花很多钱从全国各地甚至全世界各地来专门看它?
故宫,这世界上最大、最美、传承朝代最久远、收藏珍品最多的宫殿和博物馆——别跟我考证,最少在我心里它是这样。每天游人如织,但我往往混迹在那些呼朋引伴、吆五喝六的游人里,使劲听,怎么也听不见北京话。连打骂和孩子哭闹都是五方杂音,就是难寻京腔京韵。
动物园也一样。不说动物,就光说那些笼子上、圈外、池边的牌子上的介绍性的文字,每次我看都觉得颇有所得,就像看一本厚厚的书,每次重新看,都回忆起一些,再记住一些,新发现一些东西。动物园里的北京口音比故宫稍微多一点,尤其是孩子们。大城市的人天天喊着现在的孩子不幸福,没机会接触大自然,那你们为什么不拿出点时间来,陪孩子们来看看动物呢。
我在小时候,四五岁的年纪,被老娘亲抱着,一周去一次动物园。一共只花三毛钱:做公车的车票一毛;动物园的门票一毛;在进园之后,猴山以北,象房以南的角上,有一个卖棉花糖的,再花一毛吃一大捧蓬蓬松松的棉花糖。我其实不爱吃棉花糖,嘴要张得太大;入嘴的东西太少,也太甜,甜得发苦;沾到手上还很粘。买棉花糖主要是要那个劲儿:在干净明媚的下午,吃着棉花糖,让妈妈抱着,看猴子,这可能是我最初的小资产阶级情调。
天文馆更是如此,就算在中国的最大的城市里,有天文馆的也不多吧。为什么北京人自己反倒不去呢?就算去过的,也是学校组织去的。父母也许能想起带孩子去天文馆看看星星、月亮、天外世界、无穷宇宙,中青年人自己却是绝对想不起来去看的。拿我来说,我除了20年前被老娘亲带着去过一次之后,20年过去了,前几天才又因为某才女的要求,又去了一次。
我在动批(动物园服装批发市场)沿着早被拓宽了的西直门外大街向西看,早已经找不到当年的记忆。天文馆也早非旧日那个房顶圆圆的样子。20年以前就有的立体电影还在吧,我没关注,因为现在最新潮的是看四维电影——当然价格已经赶得上在上岛喝一杯好咖啡,但是我还是觉得,有时间去泡酒吧、唱歌、品咖啡的人,是应该有时间去逛逛天文馆的。
我从小就喜欢去博物馆、美术馆之类的地方,首先是这些地方有意思,因为我觉得我的生活,最少是那个时候的生活,有意思的事情不多;第二这些地方敞亮、干净,那个时候敞亮、干净的地方也并不太多;第三,这些地方的门票基本都不贵,如我们所知,在20年前,我们的生活并不富裕。
正文 动物园与博物馆(2)
2010…3…6 10:39:44 本章字数:1513
现在我还很怀念,20年前,那个在博物馆里数小人儿,在美术馆里看大字儿,累了就随处找个地方坐一坐的孩子。每逢小学中学组织去这些地方参观,他总能给同学头头是道地讲解,知识之丰富让老师都大吃—惊——其实只是因为这些展览,他没事就去看看,非常熟悉而已。
对现在的我来说,去博物馆的意义不在于增加知识本身,而在于求知的态度,和中产阶级知识分子的平和心态,虽然我并不中产,甚至也不算是知识分子。只有这样的人以及孩子,才会喜欢让生活变得有意思,从心里亲近敞亮、干净的地方,和有闲到愿意在这些地方美美泡上一天,有钱到愿意为它们和其他娱乐场所相比少很多的门票付款。
这些博物馆、艺术馆等,再加上某些遗址和故居等,统称为文化场馆,我觉得很是不准确,但似乎又没有更好的统称。文化场馆,这个词本身带有很“行政”的色彩和很“街道”的味道,似乎一提到文化场馆这四个字,首先进入脑子的,是又举办了什么“活动”,而不是又开始了什么“展览”,虽然这活动的内容就是展览。
说到展览,去这些——好吧,文化场馆的行为可以统称为看展览,但其所包含的内容,除了看展览之外,要丰富得多。
比如,故宫博物院是我从小最爱去的地方——可是和其他场馆相比,去得最少,因为门票最贵。去故宫除了看展览,什么清代书画展啦,馆藏珍宝展啦,历代名画展,等等,更多的是去看清代帝后的生活,看历史。走过金砖漫地的丹陸,透过禁止拍照的牌子,看几代王朝的兴亡——甚至已经不是看,是走进了历史当中。
自然博物馆因为在南城,去的次数也很多,虽然我小的时候,三环外就已经看得见田地,但是还是觉得,城市中的孩子很少有亲近大自然的机会。比如我只在小学的低年级有过采集花籽和逮蛐蛐的经历,记忆还很模糊。所以我特别愿意去自然博物馆,看树木的种类,看动物的进化,对了,还有人体自己的秘密。像我这么一个内向又早熟的小男孩,如果没有去过自然博物馆,恐怕我对青春期时身体产生的变化,比女孩子对同时期自己身体变化的反应,还要恐怖。
说到恐怖,自然博物馆也有恐怖的一面,比如泡在福尔马林里的婴儿,从一个月到九个月的都有,还有整具的没有皮肤的尸体——那是为了让人们看清人体的肌肉和血管,同时我们一定不要忘记向这些为医学献身的逝者致敬——那些东西都让我觉得嘴里发干,也是越来越大以后,越来越不喜欢去自然博物馆的原因。
其他场馆都有自身的除了展览之外的内容。比如我有一张站在革命历史博物馆前的照片,那还是高中时代,背后,也就是馆前的大牌子写着:离香港回归还有XX天。我喜欢它对历史的记录,同时记录着那种举国欢腾、全民都在为一件事情关心甚至焦虑的感觉。
小时候还总去炎黄艺术馆,那是地处北四环边上的新馆,我记得那时妈妈要是不抱着,干脆就走不到,因为北四环在当时实在是太偏僻了。我清楚地记得馆前的那条柏油路,路上洒着水,水面上反着汽油光,五光十色。周围除了工地就是荒地,有一阵我说听见了鸭子叫,随即被妈妈笑话了——那是苇坑里的青蛙。
一晃就是二十多年,那里已经成了北京城最繁华和房价最贵的地段之一,高楼林立,车水马龙,我有一段时间在北四环边上班,下班之余,总是去大厦背后的餐饮一条街吃饭。常去常吃,不觉得什么。忽然有一次,觉得脚下这条柏油路似曾相识,转眼望去,果然看见了炎黄艺术馆,它还是老样子,但是它周围的变化,已经把它淡化了。
看着我出神,同事们问我怎么了,我笑笑,没说话,说:待会儿点只牛蛙吃。
蛙类啊,你们可知,有一个曾经的孩子,记仇了呢。
正文 舞文弄墨(1)
2010…3…6 10:39:46 本章字数:1675
舞文弄墨
我现在很感念老娘亲的地方,除了我小的时候她就带我去博物馆、艺术馆之外,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就是老娘亲在我六岁时就逼着我学书法。当然,当时我对这些东西都毫无兴趣——我相信所有的孩子都对这些东西没兴趣,小时候的兴趣应该是玩具、游戏和动画片。但是我现在非常感谢老娘亲当初为我所花的心血,因为后来书法几乎成了我最大的一个爱好,可以说是痴迷,每天练字的时间都在三四个小时,都是在半夜时分,那是最心平气和也是最精神、最“出活儿”的时间。我把写专栏稿、创作相声等挣钱的事都安排在这段时间之外,可见我痴迷书法的程度。
由于老娘亲在我六岁时不遗余力地逼着我学字,以至于我在书法这个方面有点儿“幼功儿”。有幼功儿,就是从小练,在相声里叫“娃娃腿儿”,那是相声艺人中最为根正苗红的一派。不单是相声,幼功儿这件事情,对任何一门艺术形式,任何一种技艺,都是很关键的,也是很值得当成资本吹牛的。对于很多崇拜或希望自己“根正苗红”的人来说,说他的艺术“有幼功儿”比夸他什么都有效果,而且他还会认为你是“内行”,捧到了点儿上。说自己“我不行,就是有点幼功儿”或者“现在不成了,就是仗着小时候那点儿功夫盯着”,其实都是在自谦中包含着一点儿自夸。
我的书法就是全仗着小时候那点儿功夫盯着呢。
幼功儿为什么重要,其实说穿了,就是小孩子好管。只有孩子,无论是他自愿,还是被逼迫,才能百分之百按照老师的要求去做。比如老师要求重复一百遍,孩子如果自愿,那就真是百分之百地用心来做,而不像成人一样,可能偷懒,或者就算重复了一百遍,也早就已经有意无意地加入了自己的理解和观点——而它们往往都是错的。如果孩子不自愿,老师